笔趣看 > 为奴 > 197|第 197 章

197|第 197 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般蜻蜓点水,惹来美人不满地嘀咕,然后一转身,便更加努力地望他的怀里钻,早起的男人是禁受不住撩拨得,满怀的软语,岂能无所为?

    莘奴睡得正香,却不想被人搅合醒来,半睁开眼,挣扎了几次,可是几次无果,像放在砧板上的小鱼被理顺得服帖之后,便任由这男人料理了。

    很快,这尾小鱼便被撩拨得如同在温吞的泉水中滋润沐浴,轻轻地张着小口,微微地喘息,最后,一双鲜嫩的小脚只能拼命地与男子的长腿缠绕在一处,再也密不可分……

    王诩在老家逗留的也是甚久,命人将老宅修缮巩固了一番,才带着莘奴回转了鬼谷。

    王诩虽然有心让莘奴去大梁见见她的父亲,既然莘奴不愿他也就不再开口。毕竟魏王病重,谁会继任尚未确定,现在的大梁乃是个是非之地,既然心肝肝的宝贝不愿,他也不想莘奴主动去找麻烦。

    再次回到鬼谷,莘奴心情与以往截然不同。以前每次出谷,她盼望的都是再也不用回来。而此时再回到谷中,那一草一木看上去都是分外的熟悉,感觉到异常的亲切。以前,她与王诩是分住在两处,虽然有时一屋同眠,可是毕竟二人的寝室不在一个房间。如今她已是名正言顺的鬼谷夫人,自然要与王诩同一屋室。

    而卧房的另一旁又辟了一间屋室作为了女儿的卧房。

    小猴长得很快,现在已经能满地爬来爬去了,最近又新学了个把戏,喜欢看见爹爹来到了时候学羊的咩咩叫。

    所以当王诩与谷中的弟子们饮了新年的祭酒后,刚一踏入女儿的房间,便看见肉滚滚的女儿身着一件缀了兔毛领子的小白袄,一路摇摇晃晃地从铺垫在地上的软毛垫子上滚爬了过来,仰着肥嘟嘟的脸蛋,冲着爹爹咧着小嘴笑,然后便吐着泡泡“咩咩”的叫。

    乍一看,还真似一只肥肥的小羊羔。

    王诩见了这情形,微微叹了口气,弯腰将这滚圆的一团抱在了怀里,轻轻捏着她的小脸蛋道:“竟是随了你的娘亲,这般的贪嘴,下次若想食肉了,岂不是要学虎叫了?”

    原来谷内新近的弟子中,有从南方远路而来,特意给恩师带来的特产名曰“柘”,此物外形如竹,颜色呈紫皮状,若是剥去了青紫色的外皮,则露出里面的白肉,可是那肉入口多汁甘美,却是嚼不烂的,品尽了汁水,只能将发干的果肉吐出。

    那日王诩带着小猴去看后宅里养的小羊,随便取了一节甘蔗逗弄小猴。

    小婴孩也只是会伸舌舔,却是一时得了趣,那甜美的滋味逗得她的两只圆滚滚的大眼都冒着水光。

    谁知爹爹在她舔得正得趣的时候,却顺手将那截甘蔗扔进了羊圈里,一时间羊儿可算是得了美味,吃得咩咩直叫。

    王诩本来是想,女儿又嚼不动这硬硬的果肉,不过是给她尝些滋味吧,他又不想捡女儿全是湿漉漉口水的狗儿剩,就便宜了那羊。

    可小儿在爹爹怀里急得不停蠕动,只能看着那羊嚼得起劲儿,最后不知怎么的,竟然是瞪圆了眼儿学会了咩咩叫,指望着自己的声音能比那羊圈里的更甜美些,博得爹爹的欢心,好换得甜甜的小零嘴。

    如今已经过了一日,小娃儿竟然还没有忘了这一节,叫得王诩直觉自己是掉入了羊圈之中。

    莘奴也是在夫君的嘴里知道了女儿怪叫的典故,看她在王诩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学叫,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坐在软榻上道:“别人的孩儿都是先学叫爹娘,我们家的女儿可真是好,竟是先学了羊叫,你这教坏孩儿的,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

    王诩将女儿重新放回到了软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披散着长发的美丽女人道:“见了心喜的吃食,便不管不顾,不像了你还是随了谁?”

    莘奴关于吃食失节的往事简直是罄竹难书,一时间还真不好跟当年的事主一一对峙。

    只能微微鼓起了腮帮道:“再提便跟你翻脸!”

    王诩是爱极了他的小奴气急了的模样,情不自禁地俯身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这般轻吻,竟似与亲吻女儿无疑。

    可是他这般突然而至的亲昵却叫已为人母的莘奴脸颊微微泛红。算一算,她与此时温柔望着自己的男人已经相识数载,可是二人却是先生子,后成亲,又是经历了一番波折之后,才回到了男女最初相爱时的本真。

    所以,每次被王诩的深眸凝望时,她总是会如同与英俊少年的初逢的含羞少女一般,有种脸红心悸之感,竟是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在心头萦绕。

    她忍不住也俯身上前,帖服在他的薄唇上,难以抑制地用小舌与他的缠绕在了一处。

    纤弱的女子被男人慢慢地搂在怀里,是这般的赏心悦目。

    可惜此时趴伏在地上的小女婴却是不懂其中的玄妙,只是直觉认定爹爹是喂了娘亲什么好吃的东西,急得小屁股一翘一翘的,只能大声咩咩叫,指望得了爹爹的垂怜。

    倒是莘奴被女儿提醒得缓过神来,这才松开了缠绕在了他脖子的手臂低声道:“原以为你要与弟子们通宵达旦地同饮,怎么这么快便回转了?”

    王诩淡淡地说道:“他们第二日便要启程了,不宜多饮?”

    莘奴听得有些生疑:“他们这么快便出山,不是刚入门不久吗?”

    王诩取了用柘榨取的甜汁,兑了些水冲散些甜意,再用小勺慢慢地喂给那叫渴了的小羊羔后,这才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已经遣散了谷中的弟子,以后也不再开山招徒,至此以后云梦山封山,再不干涉谷外的事务。”

    莘奴彻底被王诩的言语唬住了,她瞪圆了眼道:“你可知自己是在说些什么?你这般去做,莫非……是因为儿女私情耽搁了雄心壮志?”

    说到这里,她的心也不禁跟着往下沉。世人多将祸国殃民之事栽赃到了君王身旁貌美的红颜身上。

    她一向对这类说法嗤之以鼻。君王若是心内耽搁朝政,沉溺于享乐犬马之中,又干无辜的女子何事?

    可是现在王诩正在如日中天之时,却突然开口想要封山,她却不能不疑心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削弱了王诩的雄心大志,翻涌上来的也是急切与自责。

    王诩微微一笑道:“奴儿,你可记得我以前教你的一个戏法?”

    莘奴微微一愣,看见了王诩拿起了树枝与小石,便脱口而出说道:“可是箭靶戏法?”

    王诩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在莘奴十岁时,王诩说要带她看个戏法,领她来到一处空地。空地前面百步外立着一个箭靶,箭靶前面十步置着一把□□,地上乱七八糟地放着手指粗细,半丈长短的木棍和一些兔皮织就里面塞上麻团的拳头大小的圆球。木棍在中间被箭矢插在地上,只能两头移动。

    王诩将最近的圆球轻轻踢了一脚,圆球滚动着撞到了一旁的木棍。木棍的另一端便移动起来,又拨动了一个圆球,圆球便又撞击向下一根木棍。就这样,圆球和木棍互相撞击,最后一根木棍引动了□□,箭矢射出击中了箭靶。

    这样的把戏连环相扣,让人看得目不转睛,将那时的小奴儿逗得是哈哈大笑。又叫嚷着自己也要试一试,王诩当时但笑不语,只让她自己试几次。

    可是小莘奴将圆球和木棍摆好后,学着王诩的样子将圆球踢出。可是木棍和圆球传了几次便不动了,射不出□□。莘奴仔细研究了半响,方才醒悟道圆球和木棍的位置都是需要仔细衡量的,这样才能保证每次圆球都能撞到木棍,而木棍也会击出圆球。

    这把戏看似别人摆弄起来简单,可是真要实施起来却需要精准的计量,否则便要功亏一篑。

    那时足足用了一天的功夫,莘奴终于也能通过麻球和木棍将箭矢射出了。

    不过后来莘奴也明白,那把戏分明是王诩嫌弃她缠得太紧,给她找些分散精力的营生,以供她分神,免得她终日缠着他而已。

    可是如今,他旧事重提,再次提及小时的戏耍,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王诩微笑着抱着她,坐在小时常在一处看日落的山头上,眼望着远处的云霞弥漫,绯日沉山,朗声道:“这次我已经排布下了阵法,要做的也不过是静观其变,奴儿,我再次给你变一变这样的戏耍可好?”

    莘奴听得有些微瞪双眼,她似乎明白了王诩的意思。原来他立意封山,并不是对于雄心壮志起了厌倦,而是天下的这盘大棋的棋子皆已经排布整齐,只待第一颗麻球滚出便可以任由他们环环相扣,朝着王诩既定的目标滚落前行。

    而那最后一只箭矢将射往何方,不到最后一刻,也是不能预测知晓的。

    普天之下,也只有王诩敢是如此,将天下的风云当做了麻球树枝,恣意而为之。

    以前的莘奴,是最讨厌王诩这般阴线从事。可是现在她才懂得,这个自小便沉默寡言的男人,他的眼光从来都是望得极远的,若是一味用世俗的忠义约束于他,便是如凡夫不懂智者一般的郁闷了。

    所以王诩从来都是孤独的,因为能与他匹敌之人,世间极是少之又少。

    而她又是何其幸甚,能站在他的身旁,纵观天下风云。嫁给这样的男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是平凡而乏味的。

    所以,这次,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握住了他的大掌,立意要一直陪在他的身旁……

    是年,名动天下的纵横之家王诩称病,闭门封山,再不收徒。而他与爱妻也是行踪不定,不知云游于何方。

    而秦王新立后,以反叛之命车裂了秦昔日的重臣商鞅,同时重用新王的宠臣张仪为相,主理外务,大力推行连横,极力扩张秦之领头,试图派军出师函谷关。

    而原本籍籍无名的苏秦,据闻乃是鬼谷的闭门徒儿,以出众的才学得燕文公赏识,出使赵国。苏秦到赵国后,提出合纵六国以抗秦,并最终得以成功,达成合纵联盟,任“从约长”,兼佩六国相印,使秦长达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

    天下一时进入胶着。可是有一点确实毋庸置疑,那便是周王室的威信已经是一路衰落到底。

    据闻周王室曾经在各地秘密经营商铺聚敛钱财。可是近几年这些商铺确实被人恶意竞争,通过压价囤货冲击,竟然是赔得血本无归。隐约传来王室时有偷买王地,用以周转的传闻。

    据闻那敢于与周王室抢生意的,竟然是个女商贾,经商手段了得,就连那巨商白圭,对她也是礼遇有嘉。

    那女商贾生得貌美惊人,却可惜已经有了丈夫,可是据闻曾经见过的人说,那女富豪的丈夫似乎是个不事生产的,是靠妻子的财富度日,但是相貌仪表确是难得的美男子,大约是靠男色悦人罢了。

    这一年又是隆冬时节,张仪多方探听,终于打探到了恩师回到了云梦山的消息,于是连忙命人备下礼品,驱车赶赴云梦山。

    可是没想到还没有入谷,便远远看见另一辆马车驶来,当马车相对时,看一看那对面车帘里露出的脸,满面的白须,不是苏秦老儿,又是何人?

    这老儿寡义廉耻,到处散布他张仪乃是靠了苏秦的举荐才得以入秦为官,以他的伯乐而自居。

    这等不要脸的老匹夫,真是让一向能沉得住气的张仪,恨得牙根直痒痒。

    不过苏秦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撅着山羊胡冲着张仪一抱拳:“师弟,许久不见,不知在秦地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