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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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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写一点陆曼和程嘉泱的感情,衔接方面的话,请见谅。)

    其实陆曼好多次回想过,自己认识程嘉泱……似乎也已经很长时间,六年,仿佛是一场缓慢悠长的电影,又像是一本相册,他们的片段被刻画在这上面。

    初见时她穿着干净的白色裙子,他一身衬衣,西装外套被挂在臂弯里头,严谨的,从领带,到袖扣,都是一丝不苟的。

    那是陆曼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陆家宅子里头,彼时他已是在陆非凡身边工作了快半年的特助,第一次到陆宅来给陆非凡递交一份资料。

    而她,还只是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漂亮的,耀眼的,笑起来仿佛眼睛里头会落满阳光的碎片。

    她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和他最讨厌的那类女人在同一个范围内,只是看着她的笑容,和那种目光接触到他时微微的惊讶之后马上变成有些小心翼翼的谨慎时的样子,让他一瞬间没有办法在心中对她生起任何对于“豪门千金”这个名头的成见来。

    不知道应该归功于陆家的家教,还是她的性格,她就是这样子的人,对于父兄工作上的伙伴,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管,她都会抱持着一种尊敬。

    所以她走近他的时候,微微鞠了个躬,这是她第一次同他说话,“你好,请问你是?”

    “程嘉泱。”那是陆曼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他话不多,没有两位兄长那么英俊无俦,五官拆开来,都算不得极为出色,可是却以一种微妙的和谐在他脸上出现的时候,又是那么的让人……挑不出不好来。

    他的五官,他的好看,是那种不张扬的,却是就能够那么直截了当地刻到人的心里去,所以哪怕过了多长时间,陆曼都依旧能够想的起来初见时程嘉泱眼睛里头的目光。

    之后的接触,一次又一次,他看着她的成长,就好像看着一只幼虫破茧成蝶的过程一般,她从青春而生涩的女大学生,终于变成了明媚耀眼的女人。

    在她面前,他是沉默的,一如他平常的态度,严谨,公事公办。

    而在他面前,她始终是胆怯的,不知道为何,只要一看到这个男人,仿佛就觉得心里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应该是敬畏?

    后来陆曼想着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的心里早就已经埋下了对他的种子。

    而他依旧是那样,看着她,看着她的成长,看着她终于褪去往日青涩的模样,却依旧会在入夜时分,看到她穿着白色的棉质长睡裙,提着裙摆光着脚丫,拿着小盘子去喂院子里的小野猫。

    她依旧是那样,如同自己初见时那般,穿着干净的白色裙子的少女。

    而自己,却似乎已经老了。

    所以他从来未曾尝试过暗示任何这个女人在自己心目中的特殊,如若不是那一场莫仲非的闹剧,他恐怕将要和这个女人永远失之交臂。

    他的记忆力超群,从来都不曾忘记过任何事情,所以当过了好些时间以后,那时她早已成为了他的妻子,夜夜安睡在他的胸膛,每日被他吻着眉毛醒来的时候,再回想起以前的种种。

    程嘉泱只觉得庆幸。

    还好是她。

    不是没有人问过,为何会是她。包括陆非凡,包括陆倾凡,都曾经在婚礼上认真地问过他。

    为何会是陆曼?

    程嘉泱记得自己当时有些微醺,他记得自己当时是用了一句诗,“她没有见过阴云,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她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只是这些,陆曼并不知道。

    她只是那样被他深沉地爱着。

    深沉的,厚重的。

    仿若要将整个世界的美好都亲手交给她。

    沉默而内敛的爱着,包容着她的一切,迁就着她偶有的任性,包容着她的小粗心。

    他的生命中,没有红玫瑰白玫瑰,就只有她陆曼一个人。

    她将永远是他心头的朱砂痣,床前的明月光。

    这是属于他程嘉泱的爱情,只想给一个人,也只会给一个人。

    所以听着她说道“我就只相信你”的时候,程嘉泱觉得,自己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任何。

    顺利地将陆倾凡和季若愚接到了陆宅去,一进门才发现陆家今天有多热闹,虽然大家都被这次的事情弄得有些情绪不佳,但是毕竟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人多总归是热闹的,再沉闷也能沸腾起来。

    景梦然原本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上一次,双方都弄得有些僵,但是范云舒性子是个和善的,一直很主动地和景梦然说话,于是渐渐的她也就没有那么拘谨。

    陆倾凡和季若愚一进来,自然是成了焦点,其实他们也是搭了儿子的光,小家伙依旧可爱得不行,不哭不闹,谁抱他他都不吵,由着大家抱过来抱过去的。

    而季若愚的脸已经消肿,只是身上被踢打出的那些瘀伤却是没那么容易消,头天晚上她洗澡时一掀开脏污的衣服,才看到自己的情况有多可怕,一大块一大块的淤血。

    陆倾凡几乎是在看见那伤势之后,马上就带着她去了医院,一路上都在自责自己的疏忽,这样的部位,这样的伤势,必须检查清楚有否内伤。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他才放下心来,晚上睡觉之前,又拿着药油给她轻轻揉。

    所以季若愚现在身上,都还是一股子不怎么好闻的药油味道,那味道感觉绕梁三日的,洗都洗不掉。

    饭菜已经在陆陆续续地上桌,大家在客厅里头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各自闲聊着,准备上桌的时候,就来了个客人。

    六十多岁的精神老头儿,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锦盒,不是礼盒,就是那种锦盒,盒面上蒙着刺了绣的缎子,铜色的搭扣,看上去就很精美的样子。

    只是这精神的老头儿,脸上的表情却不算太好,有些肉疼的模样,一进门就直接叫了一句,“老陆!我来给你赔礼道歉来了!”

    坐在客厅藤椅上头的陆冠苍,原本还一副正经的表情,一瞬间唇角就勾起一抹略带深意的笑容来。

    如果要给这个笑容加一个形容词的话,季若愚觉得——是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