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一念情深:顾少的冷艳傲妻 > 第165章 失去你之后,后会有期

第165章 失去你之后,后会有期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叶以菲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是主刀医生,没有化妆的习惯,一直都是素颜,此刻脸色苍白无比。

    他终于想起来了,他睡过自己。

    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喜欢他。

    可是他却这样冷酷无情地践踏着自己。

    杨震南突然冲进来,拉着她就出了病房。

    他一直将她带下楼,来到花园里,在长椅上坐下。

    这个时候,花园里没有人,安静极了,夜空里不时有烟花绽放,映照着两人的面容。

    她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她以为自己不会哭,这段时间以来,顾沉动不动就对她发脾气,砸东西,拒绝治疗,恶言相向,她以为自己都能够忍受,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没出息,真的哭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顾沉说她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吧?

    杨震南一脸闷气,“原来,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他。”没想到她这样高傲高冷的性格,会在顾沉的面前如此低三下四,忍受着屈辱。

    她惊愕地看着他。

    他一脸受伤,“你不说并不能代表别人看不出来。”

    她转过头来,一脸认命,“我想,他只是因为身体很糟糕,一时接受不了,他需要时间来康复。”

    “以菲姐,”他心疼地看着她,“你要是撑不住了,还有我。”

    她愣看着他,然后就是一脸拒绝。

    他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喜欢自己,自己现在的情况,就像现在的夜一样,仰头一看,什么都看不清,他还这么年轻,自己不能耽误他。

    她摇摇头,“我自己可以应付的。”不用你管。

    “我今天来,是为了顾沉。”

    她诧异地看着他。

    他解释道:“他是银王资产的创始人兼执行总裁,现在江慕华要把公司变成她自己的,我来找他谈谈。”

    她不由一惊,“江慕华要他的公司?虎毒还不食子,她……”简直比老虎都禽兽。

    但顾沉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没有放弃自杀的念头,他不会管这些的,说不定知道这个消息,他只会更消沉。

    “他现在病成这样,那个恶毒女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杨震南知道她是怎么样的。

    “以菲姐,顾沉的医院费用就是个无底洞,你现在还能撑,但是你能撑多久?”

    她的脸一寸一寸发白,她曾经是有些钱的,但那些钱都借给沈念深了,她的积蓄也没多少了,积蓄用完之后,她根本供应不起顾沉的日常医药费,更别提给他进行治疗。

    知道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说道:“顾沉需要更先进的治疗,会需要很多钱,你放心吧,我会帮他,起码拿回他的医疗费。”

    叶以菲看着他,一时五味掺杂,以前总觉得他太小没什么用,现在能够给自己依靠的,只有他了。

    病房里,满地的饭菜依然堆在地上,顾沉又坐回阳台里,面对着黑夜。

    他听到身后有声响,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还真是够贱的,都这样了还想要缠着我。”

    他刚说完,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黑色的风衣将其身材拉得格外修长,他转过头来,仰头一看,是顾奕。

    顾奕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和他一起看着黑夜里的城市,夜空里的烟花此起彼伏。

    “听说你一直在自杀,为她殉情,很可笑是不是?”

    顾沉侧看着他,他的变化也很大,瘦了,脸颊显高,脸上还有胡渣,尽管才修过,但掩不住他那深入骨髓的颓废。

    他冷笑了一声,“你最没资格提起她。”

    “你也没资格。”

    他的目光看着前方,远处的楼房,灯火辉煌,霓虹闪烁。

    “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吗?因为在我看来,你和她有私情,你们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工作,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她的出现,是为了你,你故意制造这样的假象误导我。”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成全她。”

    他自嘲地扬起嘴角,笑容惨烈,“我知道我是自负的人,从来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你抹杀了她告诉我真相的机会。”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想起沈念深一次又一次含情脉脉地地看着自己,满脸期待乞求、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其实是想告诉自己她就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

    她也曾提起一些,可他从来没有相信她。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我只知道,只有她在我的身边,我才愿意继续生活下去。”

    “我的人生有多么的残酷和肮脏,我只是江慕华的傀儡,和她谋取利益的工具,我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如履薄冰,走一步算三步,我常常在半夜惊醒。”

    反正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她就像一束光照进我的人生,只有她在我身边,我才有前进的力量。”

    她陪着他的那段光阴,他运筹帷幄,让自己身世被发现的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

    “我曾为她制造机会,所以我结婚了。”

    两人陷入漫长的沉默。

    叶以菲回到病房的时候,房间里亮着灯,她朝里面看了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在收拾着地上摔碎的盘子和饭菜,顾沉坐在一边,还算有耐心。

    “大少爷,以前每年的除夕,你都吃我给你做的饺子,我想你是喜欢吃饺子的,今天就给你送来。”

    原来是顾家的保姆,她想了想,就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顾沉看着容嫂,虽然没有热情,但也没有拒绝。

    看她满脸堆笑,还像以前的样子,就变得有耐心起来。

    看来那个老头子没有公布自己的身世,他一向维护家族利益,而自己的身世就是丑闻,所以他没有让外界知道,容嫂还当自己是顾家的大少爷。

    容嫂把病房收拾干净,把自己带来的饺子拿出来,还有几个精致的炒菜和炖的红烧肉。

    他看着桌上的菜,准备得很用心。

    “都是热的,大少爷,你吃点吧。”

    他早就饿了,上前来,拿起筷子,吃力地夹了一个饺子。

    “大少爷,您小的时候,对我可好了,有好吃的,都会记得我,冬天还给我买衣服……”说他对她的好,她才有借口对他好。

    顾沉将饺子放入口中,慢慢地吃着,整个人不冷不热。

    容嫂看着他,眼底泪光闪闪。

    一级VIP病房里,温暖穿着一件藕粉色皮草,气呼呼地轰着来接她出院的保镖和助理,“你们都给我滚,我要顾奕来接我。”

    助理江澜是江慕华的助理,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职场助理。

    她开口道:“你已经康复一个月了,他要来接你,早就来了。”

    “不会的,我不信……”她美目瞪大,眼中染着泪花,歇斯底里道:“他一定会来接我的,他不会不管我的,他只是在忙……对,他只是在忙。”

    “他心里是有我的,他最在乎我了,他送我来医院……”

    想着他当时抱着自己狂奔到医院时的情形,他的心跳有多快,他有多么着急,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就像他第一次把自己当成他的女朋友一样,那种爱,不是假的。

    江助理接了个电话,然后向她说道:“他们找不到顾奕,他已经不在江市了。”

    “不会的!”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床上,“不会的,他不会丢下我的……他还要跟我结婚的……”她还会是顾夫人,他还会像以往一样,对她百依百顺,给她想要的一切。

    这已经是他们第十次来医院接温暖出院了,如果今晚不是除夕夜,他们也不会来。

    “温小姐,如果你不跟我们走的话,你就只能在这里过除夕夜了。”

    半晌,她抬起头来,不甘心地问道:“他真的已经不在江市了吗?”

    江澜点点头。

    她扶着床栏站起来,眼中含着泪水,跟着他们离开。

    顾承司开着兰博基尼来到顾奕的别墅,过年了,他来看看这个自己不知道该叫二哥还是叫小叔的亲人。

    他进了门,在屋子里搜了一圈,发现人不见了。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高速公路上。

    车上,顾奕双方握着方向盘,路灯照进车里,有光影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目光深沉如海。

    霓虹闪耀的城市渐渐远去,夜幕里,又是一片盛放的烟花。

    前方,漆黑的夜里,白色的公路绵延向前,没有尽头。

    他不停地往前开。

    他已经毁了自己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

    他绝望着,回忆着,挣扎着——

    四个月后,美国,罗切斯特,梅奥诊所。

    夜里,一间加护病房里,婴儿的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刚刚做完剖腹产的医生刚好离开,医护人员去药房取物品。

    沈念深听到婴儿的哭声,她幽幽醒来,掀开被子,下了床,向婴儿走去,光着的脚走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她看着婴儿车里的婴儿,刚刚出生的婴儿还没有洗干净,用柔软的毛巾包着。

    因为婴儿的母亲已经昏迷了半年,母体一直活着,直到婴儿出生,医院确诊,母体活着是因为婴儿,他们把婴儿一直留在母体的身边,刺激着母体。

    沈念深见婴儿哭得厉害,慢慢将他抱起,轻轻晃着,孩子的哭声小了些。

    她看着病床上的女子,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认不出她就是阎莱。

    她抱着孩子,出了病房,一直往外走,离开了医院。

    医护人员回来,发现她和孩子都不见了,立刻通过相关部门,通过监视摄像头,发现是她把孩子抱走了。

    沈念深抱着孩子上了公路,走了几步,就闯了红灯,不时有车向她发出鸣笛声,她吓得将孩子抱得紧紧的,惊慌失措地让开,就撞在一辆车的车头上,司机早就发现了她,停得及时,没有伤害她。

    夜间,小镇的车辆不多,大家都停下来。

    她慌张地过马路,继续往前走,脚都磨破了,在流血,她仅有的注意力都在孩子的身上,浑然不知。

    医院里的一群人追来,将她围住。

    她吓得缩成一团,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她像只受伤的小鹿哀求着,“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怀里的孩子在哭,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她的眼睛全湿了,乞求地看着他们。

    “沈小姐,你别紧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给阎莱做剖腹产的黑人女医生安抚着她。

    另外一个医生解释道:“沈小姐,我是SF公司的人,我们会保护你。”

    “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不要……”

    不管他们说什么,沈念深都只是说着这几句话,他们这才发现,她的人虽然醒了,但她的神志还没清醒。

    “好好好,”黑人医生温柔地答应她,“你看现在天已经黑了,还有风,孩子在哭,他一定饿了,咱们回去喂他吃的。”

    她还是不依,警惕地抱着孩子。

    “你看这样,你抱着孩子,我们回医院,你喂他,我们不会碰你的孩子。”

    他们千哄万哄,才将沈念深哄回了医院,回到那间病房。

    黑人医生指导她怎么给孩子喂奶,孩子一直由她自己抱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喂着孩子吃着奶,孩子不哭了,她才稍稍安心下来,对这些人放松了警惕。

    主治医生来为她做了复查,半年了,她能苏醒,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们发现,她的神志还没有完全苏醒,情绪非常不稳定,最后,他们决定带她去华盛顿治疗。

    同时,医院宣布了阎莱的死亡,她能够让孩子活下来,也是一个奇迹。

    去华盛顿的专机上,沈念深一直抱着孩子,孩子一直睡着了,她却睁大着眼睛看着怀里的孩子,生怕一眨眼孩子就不见到了。

    她的眼睛乌黑明亮,一瞬不瞬地张着,她的头发也长大了,直达腰际,像海澡一般披散着,她现在还感受不到外界,外面的世界,与她无关。

    SF公司的华人女医生轻轻坐在她的对面,“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她摇了摇头,对她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好好还在睡觉。”

    医生一愣,“好好?”她已经记起更多的东西,“他叫什么?”

    “沈郝,好好。”

    除了这一句,她就没有再跟他们说话。

    医生们有些担心她,她醒来已经一天一夜,一直守着孩子,没有睡觉。

    到了中途,她终于撑不住了,她刚刚醒来,体质很差,自己身上一身毛病,她睡着了,但她还稳稳地抱着孩子。

    同行的人们都吃惊了,她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