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奸臣之子 > 196.都有心事

196.都有心事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元宝松了一口气。

    其实跟皇后处在一个屋檐下, 他也累, 老担心皇后突然会给少爷安排个人过来, 把他的位置挤走。

    或者干脆胡乱寻个由头,把他打死了,少爷救都来不及。

    元宝低着脑袋, 尽量降低存在感,轻手轻脚朝外面走去。

    少爷难得见到亲人,搞不好要说很久的话。

    他找了个靠柱的地方站着, 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 刚换了两次, 他家少爷推门而出。

    “少爷,这么快就说完了?”元宝赶紧凑过去。

    “姐姐身体虚弱,须得休养。”何钰下了楼梯, “走吧,咱们四处逛逛。”

    他心事重重, 有些东西要梳理。

    本来想问八皇子被杀事件, 不过姐姐现在的状态不方便, 晚霞知道的又不多, 他至今还是云里雾里,不确定顾晏生是怎么脱险的?

    顾晏生现在好好的, 也没人去冷宫打扰, 再加上宫里风平浪静, 除了戒备森严了些,并没有其它问题,那些以前找他盘问的人似乎也放弃了,说明顾晏生已经摆脱了嫌疑。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今日在冷宫中见到顾晏生,何钰已经百分百确定,那日杀了八皇子的人就是顾晏生,推他下水的也是顾晏生。

    气息和体型不会错的。

    何钰背负双手,漫步在林中。

    御花园很大,他姐姐是皇后,位居正宫,出了门便是通往御花园的路。

    何钰踩着雪,留下一串串不大的脚印,依稀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夹杂着婉转的琴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步伐问元宝,“你有没有听到声音?”

    “什么?”元宝被他问得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好像是琴声?”

    这种时候,谁这么有雅兴?

    “走,过去瞧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顾晏生的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他需要做点其它的转移视线。

    何钰脚步一转,绕到另一条小路上,跟着琴声走。

    刚下了点小雪,御花园里白茫茫一片,偶尔有那么几颗冬树争艳,也被沉甸甸的雪压弯了枝头。

    何钰抬起其中一株,再放开时那枝头弹了弹,零星的白雪哗啦啦往下掉,露出嫣红的梅花。

    万树寒无色,南枝独有花。

    御花园里花不少,但这个季节开的最艳的还是梅花。

    何钰矮下身子过去,待人站稳,一眼便瞧见梅花中央的凉亭。

    八棱角样,亭内放了石桌石椅,大冬天的,上面铺了一层绒布,脚下还点了火炉,升起氤氲之气,离老远便感觉一股暖意。

    “元宝,快去找晚霞借一支笛子来,玉箫也行。”何钰撸起袖子,“少爷就见不得有人得意。”

    那亭下的桌上放了把古琴,弹琴的人不消说自然是御史之子许修竹。

    亭外有人舞剑,穿的一身白衣,端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再一细瞧,可不就是太尉之子周浩然。

    “这二人打扮的人模狗样,还在御花园内装腔作势,总不可能是给自己看的,不管了,先破坏了再说。”

    何钰本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奈何过不去心中那关,而且他做了十几年的坏人,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改得过来。

    与其最后好人当不成,坏人也做得不伦不类,不如反派到底。

    这里离皇后的凤秀宫不远,元宝很快回来,因为不晓得他要哪个,索性两个都借了过来,一个玉箫,一个笛子。

    “少爷,要这玩意干嘛?”

    何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自然是与那厮来一场琴萧和鸣。”

    许修竹弹的是有凤来仪,周浩然舞的是凤求凰,那他就来一个孟姜女哭长城。

    古琴音色内敛婉转,缠绵悱恻,柔情又似水,神似温文尔雅的少年,含羞与人求·欢。这时候突然插进来一个悲痛欲绝的箫声,宛如晴天一道霹雳,生生将气氛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周浩然手一抖,险些砍中自己。

    “何钰,又是你!”他反手挽了个剑花,剑锋直指何钰。

    何钰放下玉箫,“怎么了?这御花园是你家开的?只许你来不许我来?”

    “你……”周浩然气结,“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胡说。”何钰将玉箫丢给元宝,“我明明是蓄谋已久的。”

    他四处看了看,虽不见人,不过远处却有一座三层小楼,楼上幔帐遮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女孩子家的闺房,这二人林中搞花俏,想博人家的喜爱。

    楼上是明月公主,有凤来仪的曲正听的入神,陡然插进来的孟姜女哭长城硬生生将她听哭。

    又想起自己的命运,才不过十一,父皇就未雨绸缪,开始担心起她的婚姻大事。

    听说是外域使者,希望娶她为妻,父皇不肯,便想着将她先嫁出去,嫁不出去也要先定上亲。

    前几日在朝廷上提了两句,众臣闻风而动,纷纷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宫中,各种讨她欢心。

    她粗略看了一眼,竟没发现何钰,不由悲从心来,长袖遮面,哭了个彻底。

    何钰是因为生病,卧病在床几日,父亲不便与他谈其它的,待他好了又恰逢姐姐的事,更不方便谈其它的,于是一拖再拖,拖到现在他都不知道。

    再说了,其实父亲不希望他与公主走的太近,女儿的身子如何娶得公主?

    何钰对公主也早已放弃,该断的心思差不多断完。

    从前他关注上公主,是因为两个对头,对公主都有那么一点想法。

    书苑又分男苑和女苑,隔着一层墙,虽然见不到人,不过能听其音。

    黄鹂一般,清脆好听。

    偶尔从对面飞来一只纸鸢,被两个对头坏心眼的打了下来,再借机送过去,都被何钰破坏。

    那俩人没能得逞,也不让何钰如意,无奈之下倒让元宝占了便宜,见过公主好几回。

    每回都说公主如何如何漂亮,勾的何钰心中痒痒,不自觉便起了几分好奇心。

    后来听闻公主要找个厉害点的画师画人像,何钰自告奋勇,挤开众人给公主画了一副,还题了诗。

    其实那时候他还是没见到公主,中间隔了屏障,若隐若现,婀娜多姿。

    如果不是上次宴会,让他机缘巧合差点喜欢上公主,又机缘巧合晓得自己是女儿身,搞不好现在他还在追公主。

    世事无常,老天爷就爱给人一些意外。

    “何钰,小时候在我书桌里放毛毛虫的是不是你?”

    几人吵着吵着说起老事。

    尤其是许修竹,小时候被毛毛虫蛰过,从此对毛毛虫有了阴影。

    “看样子在我饭菜里掺虾仁的也是你了?”周浩然对虾仁过敏,吃一点就浑身痒。

    “说的好像往我鞋里放针钉的不是你俩一样。”何钰将台拆回去。

    “你还在比武大赛上做手脚。”

    “竟在鞋里藏暗器,胜之不武。”

    何钰的鞋底藏有暗格,只要轻轻一踢侧面,便有两寸长的暗器射出,那俩人自喻君子,做不来这等行径,吃了不少亏。

    “俩对一好意思说我。”何钰抱胸淡淡怼回去。

    三人吵的起劲,一晃神便见一道倩影从梅花林中走出。

    明月公主提起纱裙,缓缓接近,第一个发现她的是元宝,赶忙就要行礼,明月公主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她站边上又看了一会儿,本来心情寡闷,硬生生被三人你暗算我,我暗算你,互相伤害给逗笑了。

    何钰适时出声,“多谢你俩配合,总算将公主逗笑了。”

    那俩人这才发现气氛不对劲,一回头正对上公主偷笑的眼。

    明眸皓齿,丰肌秀骨,当真是出尘脱俗,明艳动人。

    俩人一时看呆。

    “参见公主。”待反应过来,三人一同行礼。

    “起来吧。”公主挥手示意。

    何钰正打算起身,一双绣花鞋映入眼帘,那鞋面上镶了珍珠,端是珍贵。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何钰没有抬头,“也许是心有灵犀吧。”

    其实是不小心看到了公主哭花的妆容,不过他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就是不给公主面子。

    公主轻笑出声,“好一个心有灵犀。”

    她双手背在身后,“那你再猜猜,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何钰抬头看了她一眼,“大抵是……这三个无赖怎么还不滚?”

    顾晏生把他分类在藩王之子,或者亲王之子中,认为他是皇上九个兄弟中的儿子。

    这样猜测也能理解,一来,当年争皇位争的凶的,皇上一上位便打发到了边疆封王,但他们死性不改,这些年动荡不休,时不时搞个小动静。

    只要一有机会,就见缝插针,利用顾晏生从内部瓦解,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猜他是亲王之子,是因为四个亲王都在京城,虽然养花的养花,种草的种草,名义上已经对皇位看淡,但实际上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隐藏实力者也不是没有。

    “所以你到底是谁?”顾晏生歪头看他。

    何钰俯下身子,“你想知道?”

    “嗯。”

    “不告诉你。”

    刚刚那句‘花花公子’已经把他得罪狠了,何钰很记仇的,当初被顾晏生推下河,那仇记到现在。

    顾晏生也没勉强,“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

    既然说要辅佐他,日后相处的机会自然很多,不急在一时。

    何钰从墙头跳下来,“你酒也喝了,菜也吃了,热热身如何?”

    他拔出长剑,“只有我们两个,不用手下留情。”

    顾晏生沉思片刻后点头,“既然你有这个雅兴,我奉陪到底。”

    他也取出匕首,站在何钰对面。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何钰的剑比他长了不知道多少,他又使了擅长的《破云九式》,加之轻功辅助,天又黑,交手几招,顾晏生眼一花,便被刺了一剑。

    何钰把握的很好,只是小小擦伤,“刚刚脚下一滑,你懂的……”

    顾晏生颌首,“刀剑本就无眼,你不用有顾虑。”

    他匕首一横,又与何钰交手了几招,这次何钰故技重施,长剑扫来,顾晏生却没有像上次似的躲开,因为躲不开,他上次就吃了这个亏。

    锵!

    长剑与匕首碰撞,擦出细小火花。

    顾晏生的匕首短,震的虎口发麻,他退后一步,颇有些歉意,“没想到你的剑这么薄,对不住了。”

    何钰的剑是薄剑,以轻巧著称,被他硬碰硬,砍出一个豁口来。

    “不碍事,一把剑而已,这种剑我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何钰强装镇定。

    这把剑是父亲花了重金给他铸的,据说还是出自名师之手,结果这么不中用,说破就破。

    或许不是他的剑不中用,是顾晏生的匕首太利,超过他的,于是便砍断了。

    何钰心疼那剑,将之一丢,耍赖道,“空手打如何?”

    那剑只破了个豁口,找人修修还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