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我的大明新帝国 > 第一八八章 阶级利益

第一八八章 阶级利益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杨章德躬身行礼说道:“章德愚昧,至今仍然不能完全明白殿下的意思,还望殿下能明示。”

    朱瞻基却笑了笑说道:“这件事不急,等从东瀛回来再告知你也不晚。今日特意见你,是想让你代我到武当走一趟。金顶落成乃是武当一大盛事,去年我曾答应了玄真会去金顶一趟,不过现下出征在即,各方兵马调配都需我亲自出面,所以让你代我走这一趟。”

    武当金殿可谓是这个时代科技发展的最高水准。

    金殿坐落在湖北省武当山天柱峰顶端,是一座鎏金铜亭,全部为大型铜铸件。其高5.54米,宽4.4米,深3.15米,整个大殿均为铜铸鎏金,造型壮观华丽,纹饰繁缛,光彩夺目,殿内宝座、香案和陈设器物,均金饰。

    由于金殿在铸造时似已考虑到构件的膨胀系数,构件装配比较严密,而且成吨重的铸件用失蜡铸造法铸造,然后运至峰顶进行装配。

    一直到后世,这个金殿依旧保存完好,让人能清楚地看到六百年前的精湛工艺。

    杨章德精神一振,虽然新婚燕尔,但是他出身武当,哪怕被驱逐出了武当,却也一直将武当当做自己的家。

    如今能够衣锦还乡,这件事比新婚妻子更能让他心动。

    他躬身问道:“此行殿下可有何方略,章德也好见机行事。”

    朱瞻基对武有亲近之感,是因为他前世就是湖北襄阳人,也曾经到武当去过几次,对那里的道家文化沉淀有着很深的向往。

    不过他现在肯答应玄真,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想在如今的儒释道三教之间故意做出一种偏重的态度。

    当今民间,几乎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信仰。除了自己的祖先,然后就是儒释道三教占据了民意。

    在朱瞻基看来,道家的哲学主义思想,在管理一个国家的时候还有一些用处。而且道家在医学和化学方面,也处于领先地位。

    而儒家这种显学,更是所有人已经融入骨子的研究学问的方法和渠道,在没有更好的取代方法之前,根本是动也不能动。

    只有和尚们,是朱瞻基一直深恶痛绝的。因为佛教传扬的教义主要思想,就是不争与往生。

    这种思想在古代君王的眼里,可能是有一些用处的,但是在朱瞻基看来,却是社会发展的最大障碍。

    但是为了现在整个西南的佛教势力都非常庞大,虽然中原和佛教和西南的佛教已经不是一回事了,他们之间的许多教义却是想通的。

    所以朱瞻基也不能在没有登上王位,没有把握控制西南之前,着手对付佛教。

    被元朝统治了近百年,作为元朝的国教,佛教在这个时期虽然经历了从朱元璋,到朱棣,他们的抑佛阶段,但是佛教的势力依旧很大。

    朱瞻基做出这种偏重,也是做给所有人看的,让所有人知道,他这个帝国的继承人更喜欢道教而不是佛教。

    听到杨章德的问话,朱瞻基笑道:“所有事宜我都已经交待了玄真,你代表我出席武当盛典,只要自始至终表现的恭恭敬敬就好。”

    这趟任务如此简单,也让杨章德更感轻松,他试探问道:“那微臣是否可将娇妻带上,武当也是微臣长大的地方……”

    朱瞻基哈哈笑道:“倒没有想到你也是个多情种子,竟然还能想到带妻子去度蜜月,顺带衣锦还乡。孤准了!不过,你可不要误了行程,我最迟四月十五就会动身,那个时候,你要是没有回来,就自个赶去东瀛吧!”

    虽然杨章德没有听明白什么是度蜜月,却也知道朱瞻基答应了他的要求。大喜说道:“臣绝不会因私废公,误了行程。”

    这话只是一说,从应天府到武当山虽然路途不近,但是一路都是水路,可以直接从应天府坐船到武当山脚下。

    大队人马出行,这一天走多少行程,在哪里投宿,吃食,都是事先都安排好的,绝不会误了行程。

    打发走了杨章德,朱瞻基望着杨章德魁梧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吩咐说道:“去将户部今日呈上来的物资筹集进度抽出来,我午后要看。”

    孙林躬身应道:“是!”

    正待转身,却听朱瞻基又问道:“你觉得杨章德此人如何,能否担当勋贵搅屎棍这个角色?”

    孙林顿了一下身子,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我对此人了解不多,不过从资料上面分析,此人寡情薄意,残暴凶狠。殿下既然能看中他,自然也能帮殿下把勋贵阵营给重新梳理一遍。”

    朱瞻基摇了摇头笑道:“你不是李亮,也当不了李亮,就不要学他那套拍马屁的功夫了。好好做事,用心做事,你以后的前途不会比他低。”

    给杨章德结一门失势的勋贵亲事,不仅仅是为了扶持杨章德,更是朱瞻基想要利用杨章德将目前已经固化的勋贵阶级搅散。

    自朱元璋立国,他对勋贵的手段不能说是错误的,只能说手段太激烈,吃相太难看。

    朱棣为了标榜自己的仁慈,对勋贵就格外优容一些,导致了大明如今的勋贵阶级迅速膨胀。

    虽然这个阶级对如今的大明来说还不算什么负担,但是跟朱家的王爷一样,这些人后来都成为了大明衰落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不是哪个人的原因,而是整个体制的问题。首先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大部分爵位的继承,都是世袭制的。

    一人为公,子子孙孙就为公爷,躺在祖辈的功劳簿上享受荣华富贵。

    明中期,宗室受封人数不断增加,禄米成为明政府的沉重负担。

    而藩王也竞相非法占田,少者几千顷,多者数万顷,减少了明政府的赋税收入,激化了社会矛盾。

    万历以后,为解决这些矛盾,朝廷被迫开放宗室出仕的禁令。允许镇国将军以下参加科举考试,以期宗室自养,而不再寄生食禄,但这些人已经完全腐化,收效甚微。

    所以,朱瞻基在期望从一开始就改变这种发展趋势,先生对勋贵收紧绳索,让他们不至于快速腐化,等他登上大宝,改革勋贵制度,就会成为重要的施政方针之一。

    杨章德这个人的能力是有的,但是他出身微末,根本不懂得勋贵的世界。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想要让他发挥作用,就必须要让他融入这个世界。

    让他变成勋贵,他才能知道勋贵阶级里面的各种内情,这把刀用起来,也就会更加锋利。

    回到兴庆宫,朱瞻基在浴室洗了一个澡,这才神清气爽地前往谨身殿,陪同朱棣共进午餐。

    今日朱棣又在谨身殿举行经筵。经筵是帝王为讲论经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自汉唐以来就有,在宋发展到极致。

    朱元璋和朱棣虽然继承了宋代的经筵传统,但是其实并不是太重视。经筵初无定日,亦无定所。

    基本上每个月举行一到三次,大多数时候都是由皇太子朱高炽主持。

    朱瞻基现在身具实职,参加的次数少。倒是几个小家伙,比如朱瞻墉他们,每次都被他叫上。

    对于一个还没有建立完整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君王来说,经筵的确有一定的洗脑和促进作用。

    但是对朱瞻基这个老油条来说,他的思维已经定型,这种经筵,在他看来就是无聊的思想灌输。

    经筵的诞生,其用意在使帝王的讲学不致间断,以收持之以恒之效。

    这是一种特殊的帝王教育制度,经筵的最终目的是革君心、正君心,是一种道德教育。

    同时,这也是一项政治制度,和历代谏官制度、宰相制度、封驳制度、史官制度一样,是对皇权的制约,强调道统高于政统,利用天道制约皇权的无限膨胀。

    所以,朱高炽重视经筵,让他备受文臣推崇。

    而朱瞻基自小不喜儒学,偏爱武事,也是文臣们对他最为不满的一点。

    除此之外,所有人再也挑不出朱瞻基的半点不好。

    来到谨身殿,今天的经筵也已经到了尾声,朱瞻基看到原本是首辅的解缙,这个时候不顾脸面,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旁听。

    见到朱瞻基进殿,他云淡风轻地向朱瞻基笑着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眼睛又看向了正在高谈阔论的杨士奇。

    众人看到朱瞻基进来,都是微微颔首,以示尊重。

    而几个小家伙看到自己的大哥,脸上却开心了起来。他们很清楚,朱瞻基的到来,也就预示着他们的解放。

    坐在高台上的朱棣见到朱瞻基进来,抬手示意停下,杨士奇这才停下了演讲,向朱瞻基点了点头。

    朱棣笑道:“今日唐宫宦官史就到这里吧。唐代藩镇,宦官的确是导致大唐衰落的主因,我们当以史为镜,以明事理。今日就到这里,由太子在武英殿主持宴席,款待诸位爱卿。”

    众人听到朱棣这样说,纷纷起身拜别:“臣等告退!”

    行礼之后,朱瞻墉们几个小家伙就活跃了起来,纷纷上前跟朱瞻基这个大哥打招呼。

    却听朱高炽说道:“今日一席长论,你们几个回去后都给我写一份心得,明日交于我。”

    一听这话,几个小家伙的脸登时就垮了下来,却也只能乖乖跟朱高炽行礼应是。

    朱高炽这才轻轻拍了一下朱瞻基的肩膀说道:“出征在即,你俗务繁忙,我不要你每次参加经筵,但每次的抄录,你也一定要都看过才好。”

    朱瞻基也行礼说道:“孩儿遵命。”

    他这才点了点头,在两位内侍的搀扶下,率领群臣前往武英殿。

    人都走了,大殿里只剩下了朱棣和朱瞻基爷孙两人和一些内侍,朱棣这才又说道:“今日接到刑部禀告,丘家满门除了两人在途中病逝,剩余三百一十三人全部送抵应天府,你想好该如何处置了吗?”

    朱瞻基沉吟了一下说道:“丘长青为一己之私,陷害我与父王之间关系,此心可诛。不过丘家毕竟曾是国朝显贵,与大明有功。依孙儿之见,当迁徙丘家至奴儿干都司,以示惩戒。”

    朱棣点了点头说道:“只凭你的意见,就知道你是经过深思熟虑了。丘长青虽可恶,但丘福毕竟曾是朕之肱骨,若因他一人之恶,牵连其他人,朕心也不忍。”

    朱瞻基说道:“孙儿不在乎被泼污水,只在乎当日父王病重,到底是旧疾还是有人有意下毒。可惜当日参加宴会之人众多,各种食材又是宫中置办,至今尚无头绪。”

    朱棣厉声说道:“所以丘长青不死,难以畅我胸怀,若人人都敢对我朱家儿孙下手,那这天下哪还有体统!”

    而在应天府金川门内长青坊的一处普通宅院中,已经像老鼠一样躲藏了一个月的丘长青,彻底感受到了与皇权作对的艰难。

    这一个月来,他根本连面都不敢露,因为他只要一出现,作为一个陌生人,就会受到街坊的注意。

    大明的保甲制度,让他根本没有任何生存的土壤。现在的他不仅不敢再露面,还彻底沦落成了汉王手里的一枚棋子。

    他原以为他能超脱汉王的势力范围之外,游离于汉王与太子势力之间,为自己,为丘家博一个前程。

    但是现在才发觉,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天下虽大,却莫非王土,跟皇权的斗争,他被拴住了整个手脚。

    现在,他不过是一个瓮中之鳖,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意气风发。

    而在应天府的另一个角落里,冯小年和姜万利,包括褚松,在其他人都已经放弃的时候,依旧还在追查这丘长青的踪迹。

    杨章德晋升为指挥佥事,对他们的触动是最大的。论资历,杨章德只比年纪最小的姜万利深,但是因为博得了殿下的青睐,又立下大功,立刻就变成了他们的上官。

    这种身份的转变,对他们的触动是最大的。

    特别是褚松,虽然在杨章德的婚事上,他立下了些许功劳,但是依旧功不抵过。

    他也是最想抓住丘长青的人,希望能将功补过,重新获得朱瞻基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