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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身受重伤,只有容承继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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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外头有动静。

    萧无衣快速套上衣服,骤闻屋顶上传来细碎的声音,骇然抬头的瞬间,已有屋瓦碎裂。

    刹那间寒光冽冽,冷剑从上至下,直戳萧无衣的脑门。

    若不是萧无衣有所防备,快速退开一步,只怕此刻已经被一剑贯穿头部。

    黑衣人冷剑在手,一双冷眸透着浓烈的杀气,仿佛是有深仇大恨。

    萧无衣躲开第一剑,却没能躲开第二剑,一剑穿胸的瞬间,鲜血喷溅,萧无衣几乎是拼尽了全身气力,从窗口撞了出去。

    “大人!”钉子扑上去。

    一众锦衣也紧跟着扑上去,快速护住了萧无衣。

    萧无衣浑身是血,此刻更是连挣扎着起身的气力都没了,衣衫单薄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疼得浑身麻木。她无力的抬头回看着黑衣刺客,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钉子慌忙让人帮忙,将萧无衣抬到了暖阁里。

    “抓住他,留活口!”萧无衣喘着粗气,胸口的血不断往外涌,怎么摁都摁不住!

    “别碰我!”萧无衣推开钉子,“都去把手洗了,快!”她自己捂着伤口,“快!都没听到吗?”

    钉子慌了,“大人?”

    “我的血有毒,如果你们有伤口在身,难免会染上……”她咽了一口气,“去找容承继,只有他能救我!把我的药箱拿来!快点!”

    因为大量的失血,萧无衣只觉得脑子发蒙,这是失血过多的前兆。

    她低眉看着胸口的伤,看着那血不断从指缝中溢出,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寒凉。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不!不可以!

    萧无衣喘着气,再温暖的暖阁,也暖不透这冰冷的身子。她已经无法思考,到底是谁派的刺客,为什么招招夺命?她回京没多久,按理说不可能有死敌,试问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呢?

    钉子慌慌张张的将药箱放在床边,“大人,已经着人去丞相府了,您教奴才怎么做?奴才帮您疗伤!”

    “把金疮药取出来!”萧无衣指挥,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裳,“还有止血散,其次是那个蓝色的瓷瓶里的药……”

    喉间腥甜,萧无衣面色惨白如纸。

    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从钉子手里拿起药丸的时候,双手都快捏不住那手心里的药了。

    “大人,水!”钉子端着水,喂萧无衣把药吞下。

    萧无衣浑身剧颤,唇角有血缓缓溢出,“记住,今日所见,不许告诉任何人!除了这个门,什么都别说,免得惹来灾祸!”

    “是!”钉子焦灼,“大人,您……”

    萧无衣“哇”的吐了一口黑血,无力的伏在了床沿上。

    视线处,钉子的身影越发模糊,耳畔的声音亦是逐渐淡去……

    终是,再也听不到了!

    “大人?”钉子疾呼。

    锦衣去丞相府的时候,恰逢容承继不在,清风明月楼里只有一个杜青林!

    听得是玄机门的人,锦衣也不敢说门主受伤,只说请容公子过去一趟。谁不知道这容承继是萧无衣的丈夫,是当朝驸马,所以夫妻见一面也是无可厚非的。

    可杜青林心里头记着恨,自个的舌头还是因为萧无衣而被拔的,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她摆摆手,示意锦衣出去。

    锦衣没找到人,焦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玄机门的门主出事,只怕……锦衣只能往外跑。途径门口的时候,管家多看了一眼,转身便进了丞相的书房。

    “相爷,好像是玄机门的锦衣!”管家道,“老奴瞧着是从清风明月楼出来的,是不是来找公子的?”

    容东山捏着笔,抬头看了管家一眼,“不管是不是来找承继的,只要是玄机门的人来了,就得通知他!你去一趟庵堂,告诉他一声!”

    “是!”管家行礼退下。

    因为穆桑琴被夺了诰命夫人的头衔,一时间咽不下这口气,是以便离开了相府,住在了庵堂里。说是面壁思过,其实是拉不下脸面。

    从一品诰命一下子变成了平妻,要跟白荷花那样低贱的女子平起平坐,穆桑琴是怎么都不甘心的。

    然则穆桑琴是个倔强的,无论容承继怎么劝说,她便死赖在庵堂不走。

    其实容承继心里也清楚,母亲降了位份,无外乎是想逼着他爹容东山,把荷花夫人的平妻位份也给降下来,如此一来夫人还是夫人,荷花夫人是个名正言顺的妾室!

    “娘,这相府上下乃至于外头,实则都不知你们是平妻,说到底父亲也是顾及了您的颜面,未曾公告世人莲花夫人其实并非妾室,是平妻。娘,您别固执了行吗?”容承继只觉得口干舌燥,说了那么多,穆桑琴半点反应都没有,披着尼姑袍子,自顾自的敲着木鱼念经。

    “罢了!”容承继转身就走。

    “你爹他就是偏爱那贱人!”穆桑琴开口,“不就是因为我年老色衰吗?”

    “娘不妨扪心自问,真的是因为年老色衰吗?那荷花夫人也未见得比您年轻多少,可为什么她却能得父亲欢心?这何尝不是母亲自作自受的缘故!”容承继说了狠话,“做事不计后果,只知自己的喜好!爹是什么性子,您跟着他数十年,难道还没摸透吗?”

    “饶是丞相,却也是个男人,男人的心思其实很简单,你顺着他依着他,少给他添堵,他不得好好的供着您吗?”容承继轻叹,“承继的话有些重,母亲多担待!”

    “连我自己的儿子都这样!”穆桑琴嗤冷,“这相府,不回也罢了!”

    “就不怕留给了他们,您什么都没了吗?”容承继问。

    穆桑琴微微一怔,俄而嗤笑,“早就什么都没了,还怕以后?”

    外头,是管家的声音,“公子,公子?”

    “既然母亲执意如此,那承继也不多言,望母亲好生保重,承继改日再来探望母亲!”音落,容承继抬步出门。

    风有些冷,吹得容承继不自觉的轻咳两声,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襟,“何事?”

    管家上前,不觉压低了声音,“玄机门的锦衣来了一趟清风明月楼,说是要寻公子去玄机门一趟。公子不若回去问一问青林姑娘,人是她见的!”

    “玄机门?”容承继眉心微蹙,“难道是……无衣的病又犯了?”

    心头骇然,容承继慌忙上了马车,“马上让人回相府把我的药箱拿来,我先去玄机门看看!快!”

    音落,马车直奔玄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