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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不得触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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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六章不得触地3

    吕清广等的就是这规则之力,灵识束间不容发之际就已经顺着灌入地毯中的规则之力来源的方向追根溯源而去。这是这规则之力在延展向半空之后突然一个陡转,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望着这股突如其来的规则之力消失的方向,望着那时空缝隙间仿佛不存在却又无处不在的虚空,吕清广为之一愣,同时另一股灵识束感觉到慈悲大妖王的灵识扫描只是在监控,好像对规则之力的来源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并没有如自己一样顺藤摸瓜追究下去。

    吕清广有一丝犹豫,自己是不是要追究下去呢?独自的追究?

    同时紫府中也在问:慈悲大妖王为何不作为呢?

    在问的同时,紫府立刻将不作为这个带有明显政治色彩的词语屏蔽,并自动的为慈悲大妖王辩护,他那是为了更好的做好保卫防护工作,并且,尽量的不参与是为了怕误导。又在同时毫不客气的批评自己,体悟是自己的事儿,怎么可以老是依赖他人呢?怎么可以一直都靠着运气与侥幸呢?怎么可以不付出努力与拼搏呢?怎么可以不冒一点儿险呢?

    这个时候,从仙丹的药渣中,从一直以来没有被发现过的元婴速成的框架内,从被仙界潜规则覆盖的深层糟粕中,飘逸出一股富贵险中求的余孽。

    仙丹中的药渣极少极少,元婴框架及其隐蔽,那余孽更是不可分辨的细微存在,如同在网络泡沫中歇伏的隐秘字符。

    然而病毒和木马都是这样工作的。

    余孽虽然在吕清广紫府中是以微不足道的个体存在的,也从来就没有发出过丝毫的响动,浑然于紫府群体之中,在历史中泯然于众,仿佛跟浩然正气是一体的,也确乎是在一起,只不过它从来没有真正表露过真实的态度,在以往的经历中跟其他的元婴构成都是一样的履历,一样的功绩。直到这一刻,直到环境达到它设定的界限,它才从潜伏中伸展出头角来,感受到位面中飘溢着的同类的存在,立刻产生了共振。

    众多的同样思维方式在这个时候互相相应,在这个号称民主的位面系列中传播开来,并立刻得到回应。

    在吕清广灵识束检测范围之外,一股汹涌的暗流已经澎湃而起,蓬勃的发展长大,但这股暗流又如同并不存在,如同是各自互不相干,并没有沆瀣一气。

    仿佛是自己紫府涌起的勇气,坚定执着意气风发,却不想,这锐意进取的思想是富贵险中求的余孽,是沉滓泛起,却有如借尸还魂。

    吕清广却并不知道,只觉得豪情万丈,那股负责追踪的灵识束不再迟疑,径直跟着不断灌入的规则之力冲向虚空。然而虚空却如同全封闭的高速公路,除非从入口除非缴费,那就只有特殊车牌儿能通行了。缴费是最简单的,但吕清广没办法走这个常规的渠道,他灵识束不是法术,就像凡人用两条腿走路很正常,但你要仅仅凭着自己的两条腿走上全封闭的高速公路那就没有正常购票的可能了,买票也不行,上高速公里的就得是车辆,机动车,还得是符合规定的。

    太古灵族的灵识束就如同是人类用自己的脚行走,灵体的灵识就像手脚一样。

    全封闭的高速公路是不许步行的,即使跑得比车快也不行,安步当车同样不行,这是条理这是规矩这是常识,这在天地之间就是法则,就是规则之力。

    规则之力束缚着吕清广的灵识束,将之挡在外面。

    吕清广没有硬闯,硬闯估计是过不去的,相反,很可能还会暴露自己,这可是得不偿失的。冲劲儿是激昂的,也是活跃开放的,此路不通立刻变换路径。紫府亿万条算式一同疯狂的运转,不到一微秒的时间里就推算出可行性方案。

    吕清广能用得上的东西就只有自己的血了,首先想到的也是这一点,这是毋庸置疑的,接下来就是怎么用的问题了,这也难不住紫府,血色门户使用这段时间以来,紫府没停止过对每一次运用的对比和总结,已经相当了解自己的血液和灵力结合的各种配比,只是其根源尚不明了,但这并不妨碍其拓展运用。

    这就像是口腔溃烂,从医学的严谨角度讲,致病的根源至今都是一个谜团,不明两字才是科学的、负责的、恰如其分的解释,但这并不妨碍治疗这个病,基本上是个医生就会治这个,而且基本能治好了。不管病好得利不利索,这个小毛病的病灶成因依然是未解之谜。

    不扯远了,现在要说的是吕清广,是吕清广被富贵险中求的余孽激荡之后富于开拓的进取精神。

    一滴血液从血池中被分离出来,由灵力鼓荡起来,汽化开来,融入到灵识束之中,然后从灵识束伸向血池的分支输送到主干,再从主干调配到追踪的分支。

    阻挡灵识束进入虚空的那一层膜,在灵力裹着血气的穿刺下荡漾起一股淡淡的灵力波动,一个墙洞出现,灵识束毫不犹豫的穿了过去。

    墙洞中有一层层的链接,如同一个个的站点,

    在第一站,扎波特克人的最高祭司站在厚厚的地毯上,他看着自己的脚,郑重的说着墨西哥土话,但灵识束可以分辨从他的思绪飘逸出来的他的意思:不得触地。

    灵识束没有迟疑没有停留,瞄着穿梭前进的规则之力继续前进。

    第二站,扶桑岛国的天皇在宫里,他极少出宫,他站在精工编制的垫子上,看着远处,在远处,宫墙外半山的松树下有野合的,他不知道那是后世赫赫有名的松下家族的初祖正在被**,他也想参与一下,那里已经后好几个排队的了,这样的事情他是喜欢的但是,他无法举步,他狠狠的诅咒着,哀嚎着。灵识束感知到同样的意思:不得触地。

    灵识束继续前进。

    第三站,塔西提岛,高更不在,国王和王后各自坐在一个神人的肩上,他们的脚小心的与地面保持着疏离的关系。

    第四站,多苏马,国王再为脚上占了泥土而赎罪。

    第五站,波斯,波斯王站在波斯地毯上,波斯地毯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他们的王必须站在地毯上。

    第七站,暹罗古国,暹罗王坐在金灿灿的宝座上让人抬着走,他自己脚不沾地。

    第八站,乌干达,王室众人骑在水牛族人的脖子上,两条腿放在两肩上,脚插在背的人的手臂下。水牛族人比水牛跑得还快,即便是跑不动了也是空中交班儿,就像战斗机空中加油一样,无论如何不能让国王的脚着地。

    第九站,巴布巴,奴隶趴在地下给王作为踏脚,王就算行走也是行走在别人的脚上,在家里,他的王宫也就只能算是家了,家里铺着皮子。

    第十站,尼日利亚,波伊人的大地祭司用碗挡着眼睛,有太多的东西他都不可以见到,他更不可能直接接触大地,这是禁忌——不得触地。

    第十一站,婆罗门……

    第十二站,刚果……

    第十三站,婆罗洲中部,卡亚人女祭司踩在木板上,她再祷告,她也在茫然,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她此时不得触地,这是禁忌,这一点她很清楚,也知道违背者必然遭受严厉的处罚,那些敬她如神的人们就会像宰杀羔羊一样毫不留情的对待她,所以她很清楚必须严格遵循不得触地的规矩,但,这是为什么呢?她只知道规矩就是规矩。

    这一条线路上就是十三个站点,但线路决不是这一条,形成如此粗大的一股规则之力,其组成自然是千丝万缕,可是看了这一条就已经足够了,完全没有必要每一条都看一遍,既然是拧成一股,那么每一根都是一样的组成,不说没有差异,但性质是不会变的,差异也不会很大。而且吕清广可以肯定一点,这一次是跟不得触地杠上了,要不然也不会出现铺地毯那一幕戏码了。到这会儿,吕清广就算再不经验丰富也能看得出来,腾飞光伏科技集团大厦重新铺地毯为的就是这四个字——不得触地,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但是,让吕清广纠结的是他想不通为什么要这四个字呢?

    究竟这是……什么情况?

    放任灵识束在这些线路中游历,吕清广紫府只是核实一下信息,确定一下自己的推测,不遇到重大的变故,对那些站点的事情吕清广是不会有多大兴趣的。多大这个词强烈了一点,真要说起来,吕清广对这些站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那些祭司也好,王族也罢,皇家同样,都是些位面里的凡人,连一个具备筑基期灵力的都没有,看这些低级生命体演绎他们自己都不明白的仪式,假模假式的,有意思吗?

    没意思吧

    心念一转,吕清广问慈悲大妖王:“你听说过不得触地的禁忌没有?祭司或者王室的规矩。”

    “凡人的禁忌?”慈悲大妖王佛脸疑惑的问,虫子脸连问都不耐烦问。

    吕清广觉得自己简直是多此一问,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只能点点头坚持完成这个怕是已经不具备意义的问答。

    果不其然,慈悲大妖王得到这个答案后,虫子脸爆发出狂笑,佛脸轻蔑的说:“凡人的禁忌理会它作甚?对我等又不会有丝毫的妨碍,不高兴就一脚跺平,下一茬子人自然会知道换一种合适的禁忌,要是遇上记吃不记打的,就再来一脚好了,踩扁了还不涨记性的,那就干脆彻底抹去,那些禁忌供奉的信仰之力规则之力我又用不上,理会他们作何?”

    吕清广紫府转出个念头:这答案自己早该猜到的。这比问道於盲还无意,对方不仅是睁眼瞎而且还引以为傲,这就没法继续说下去了。

    多说无意,吕清广含混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对慈悲大妖王的答复给了个哥们儿式的无厘头回应,然后回到自己的思绪中,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疑难。

    吕清广能想的办法有限,阵法不会,道术不会,神通不会,连跳大神儿都不会,能用上的只有灵力和自己的血,虽然那是另一个自己的血,可毕竟也是自己的不是。

    求人不如求己,就自己最好用。

    依旧是从血池中提取鲜血,这一次有点儿经验和数据积累了,知道一滴的量是无法突破桎梏的。搞研究是不可以吝啬的,投入不足就不能有成果,于是灵力就裹挟出一滩血液,一酒杯——三钱的杯子,喝老白干的杯子,如果是喝葡萄酒的大玻璃杯吕清广估计就直接放弃了,凡人的事儿不理会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眼看着事情就在自己的面前,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总是难以做到,不像慈悲大妖王可以那么坦然那么自傲的将这等刁民直接无视,也不是看不到的真正瞎子,或者神经性选择接受屏蔽患者。既然知道了那么在自己可能的范围内就应该去努力追寻真相,追寻其背后的实在,追寻这些实在存在的依据,探寻这些依据的合理性。

    说起来可说的理由还多,但做起来却是简单的重复,只不过这一次灵力的量提升了百倍,而血液的量也同样提升了,虽然没有百倍,五六十倍还是差得不太多的。

    被灵力汽化的血气翻涌着,伴随着灵识束的膨胀,从血池延转至追踪的最前沿,在这一条规则之力的锁链中,于虚空的虚空处,撕裂一道缝隙,在看似无一物处显出一个新的维度来,这维度条理分明、构成严谨,看似由语言文字组合而成,却又超越于语言文字的涵盖范畴之外。

    语言文字的力量是多种多样的,这里出现的也许是其中之一,是其中非常独特的一种。

    各种文字,有各种不同的句式词组,也有同样语句的不同言说和翻译,同一个词语在不同的语言从出现,有象形文字也有拼音文字还有指意文字甚至数字化的文字。

    在灵识束中,它们还原成本意,归结成不同的重复。

    是重复,因为它们是同一个言词用一段语句同一篇文章。

    是不同,因为它们是不同的语言是不同的言说是不同的出版物不同的版本。

    可是在还原之后,构成这维度的单元立刻化繁为简,从变化多端莫衷一是五彩纷呈一下子蜕变到单调的重复与堆砌,在其中,重点的、起到支撑作用的词语很少,仅有几个:原型批判、远观、整体关系、形式化……

    但重叠的却不胜枚举,如原型批判,那些方言就不说了,有多少种语言就有多少翻译变换,每一种语言的翻译都让原型批判多了一层装扮,但这只是装扮。还有衍生,原型批判的衍生词语或者可置换词语就是一大堆:神话批判、图腾式批判、仪式批判、神话仪式学派、神话-原型批判、文学的人类学……

    再有就是人名和书名,这是最多的,就如起楼房砌墙的砖头,用量非常的大,而且其中有能承重的实心砖,但更多的是空心砖。

    空心砖不能承重,无法承担顶起栋梁的作用,但用之建隔墙是再合适不过了,可以从容的阻挡通行,不让你过去,甚至可以不让你的声音传播过去,最低限度也要让你的声音变得模糊而混杂,变得不清晰,变得没有美感,没有力量,无法传达本来具有的内涵。

    空心砖砌成的墙依然是墙,貌似一样的坚韧。

    灵识束中血气在灵力激荡下澎湃着,滚滚激流冲击着这个新的维度,吕清广调集的灵力不是很多,就在随意的一片儿血雾微粒范围内抽取了那么一丝,然而这一丝的灵力在鼓荡中爆发出的依然是大罗金仙的灵力。而且是一片儿大罗金仙,这一片儿不算大,但其中千把个血雾微粒还是有的,也就相当于千把位大罗金仙,每个抽取那么一丝灵力。一丝乘以一千就是一千丝,膨胀开来的灵力就不是这个维度可以承受的了,这维度毕竟是临时挪移过来的,规则之力也只是地毯上连接的那么一股,虽然对于凡人或者修真者是绝对有强大束缚力的,但其坚韧程度还远远不及空心砖砌成的墙壁。

    鼓荡的灵力瞬间冲击开来,将这个维度撑得支离破碎,然后分解开来,落入到低一级维度的线段之上,被线段吸收进去隐秘起来。

    灵力的鼓荡还在继续,如果再探查下去,怕是冲毁这股规则之力也是轻而易举的。

    吕清广无奈的哀叹一声,在哀叹中已经完全收回了血气和灵力,血气几乎用尽,灵力几乎没有损耗,这样的数据让吕清广都相当的无奈。

    收回灵力之后,吕清广琢磨起刚才探查到的,那些见闻那些感觉那些堆砌体所表达的意义,吕清广觉得其中仿佛有些脉络是可以梳理出头绪的。

    同时,连接地毯的规则之力也迅速的平复,强大的灵力虽然有可能产生爆炸性的破坏,但收敛之后遗留下来的微量却是绝对的滋补品,消耗掉的血气更是,那一束规则之力在恢复中变得更加坚韧而充实,一点儿没有破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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