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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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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可爱明天就能看辣~  她抬头, 看向朝着她走来的男人。

    背着光她看不清脸, 可是他的出现对于她而言就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把她拉出了绝望的深渊。

    盛朗走进, 问道:“你没事吧?”

    他恰好途径过,无意间看到无助地坐在路中的女孩,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个背影似曾相识。

    鬼使神差的, 他让司机停了车。

    听到声音,卿卿这才如梦初醒, 脸上冰冷的血刺激她的神经。

    跪在受伤的孕妇身旁, 她扭头看到已经昏迷的孕妇身旁大滩的血。

    暗红的血从腿上的伤口不停流出,她颤抖着手摸向女人的手腕。

    努力平静下来凝神去听,脉搏快并且弱, 她急得脑门上不停冒冷汗。一旦伤口出血过多导致血压下降,继续下去可能会导致休克。

    对常人都是极为危险的, 更何况对象还是孕妇。

    她没有多想, 当机立断伸手去摸身上的内衣, 抓住了两只手用力试图将衣服撕开。

    只是她的力气太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衣服依旧完好无损。

    盛朗走进, 出声道:“我帮你。”

    他蹲下身,抓住露出来的衣服一角微微用力, 耳边立刻传来了布料清脆的撕拉声。

    不可避免的,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腰间软肉, 滑腻柔软,在外衣被撩起的一瞬间,他无意间看到被黑色蕾丝拥起的一对雪峰。

    盛朗的动作一顿,将被他撕坏的秋衣扯了下来递给卿卿。

    情况紧急,卿卿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将柔软的秋衣卷成布条,绑住出血部位的上方止血。

    效果不错,至少血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凶猛地流。

    卿卿松了口气,直到救护车来了后,她跟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急救车。

    盛朗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小身影上了救护车,车门一关,人影彻底不见了。

    他这才收回目光,回到车上。

    “盛总,现在是不是回去?”

    不紧不慢地擦着手上沾染到的血渍,盛朗道:“跟上刚刚那辆救护车。”

    “……?”

    司机虽然不解,但还是开着车跟上了救护车。

    盛朗坐在后座,低头看着手心,上面似乎还残留了那股软腻的触感。

    还有那对高耸的雪峰,是他见过最诱人的风景。

    无意间窥探到的美景,他要礼尚往来。

    卿卿坐在救护车上,看着急救人员忙上忙下,脑袋里一片空白。

    机械地跟着下车,看着受伤的孕妇被送到手术室,她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苍白的灯光照在身上格外的冰凉。

    期间,伤者家属来了又走,对她来说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脑海里不停回放着那一幕。

    她要是走得快一点,手术室里躺着的人就不止一个人了。

    脑子晃过很多念头,却像是雪落在手心,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盛朗到医院的时候,卿卿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

    “多大了?”

    “二十一。”

    “工作还是读书?”

    “还没毕业,在学校实习。”

    “车祸当时的路口环境你还记得吗?”

    “当时车辆不多,路灯很明亮,我们走在斑马线上,那辆车突然冲了出来。”

    “好,谢谢你的配合,之后还有问题的话我们再联系你。”

    “……”

    盛朗在远远看着,小姑娘一问一答得理智又冷静,仿佛之前那个吓得手直打哆嗦的人不是她。

    此时的她,后背笔挺地站着,像一棵坚强的小白杨。

    他看得入迷,明明是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到的模样,却又总能给人意外。

    等警察一走,卿卿浑身脱力,猛地往后跌坐去。

    那恐怖的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像是卡带一样不停重复。

    穿堂风过,带起阴冷的寒气,不住地往她身上贴。

    刚刚她把自己的秋衣撕了,身上只有两件宽松的衣服,空荡荡的,风不停往里钻。

    一冷,鸡皮疙瘩冒尖,那股寒气往骨子里钻,手脚不受控制地开始哆嗦。

    突然脸上一暖,卿卿抬起头,淡淡的木质冷香钻进鼻子里,驱赶了那股萦绕不散的血腥味。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盛朗伸手指了指她右脸颊,“这里有血渍。”

    "谢谢,"她哑声道:“……还有刚刚。”

    如果不是他,她都快急疯了。

    接过热毛巾,手却不听使唤地发抖,抓在手里的毛巾“啪嗒”一声掉在她的腿上。

    她想伸手去捡起毛巾,可是有一双手比她还快。

    盛朗拿起热毛巾,蹲下身,视线和坐着的卿卿相平,那双眼里荡着的不是虚伪的温柔,而是真正的体谅。

    他快一步捡起毛巾,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动作很轻像月光落在脸上一样的轻柔。

    原本紧绷着的后背,缓缓放松。

    心,渐渐平静。

    盛朗像是擦去花瓣上的露珠,动作轻柔,直到那张如花的脸在他手中,一点点绽放出她的真容。

    他听过很多次她的声音,咖啡厅里、地铁口、梧桐树后还有花堆旁。

    可他却没有一次见过她。

    这个过程像拆礼物,他知道是她,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她,一点点拼凑出真正的她。

    这份礼物,让人弥足惊艳。

    盛朗不动声色地将毛巾捏在手里,毛巾已经失去了温度,时间悄然无息地流逝。

    卿卿缓过劲,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

    盛朗摇头,嘴角的笑意清浅温柔,站在她面前挡住了一大片光。

    “这句谢,我当不起。”

    卿卿正想细问,孕妇的家属在了解了情况后,纷纷围到她身边。

    “谢谢谢谢,真心感谢!”

    “谢谢你救了我老婆!”

    “好人啊,谢谢!”

    ……

    卿卿猝不及防被团团围住,盛朗退了一步看着人群中的小姑娘。

    她的这句谢,他当不起。

    他帮她不像她,那样纯粹毫无私心。

    他帮她,是因为那惊鸿一瞥,他占了人小姑娘的便宜。

    还债来了。

    寒冬夜雨,颗颗像冰雹,赶命似得催促。

    冬夜来得悄无声息的快,咖啡店窗边的女人侧头弹着钢琴,长发披肩长裙落地,琴键上指尖忽快忽慢,她的心也随之忽上忽下。

    卿卿点亮手机屏幕,沉重得像是墓碑压在心头。

    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

    她撑着把墨黑色的男士长柄伞,是在购物网站上面几百块大洋买来的。

    唯一看中的,是宽大的伞沿,将伞压得很低,挡住了大半张脸。

    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出声,卿卿手忙脚乱接通电话,声音有些紧:“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柔似水,“小昏,保研的事情确定下来了吗?”

    “没有。”卿卿缓缓松了口气。

    “你自己上点心,听妈妈的话啊,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冻僵的唇艰难地动了动,“……我想去工作。”

    那头似有叹息,好脾气劝道:“让你多读书是为了你好,不要像妈妈一样。“

    卿卿没有说话,无声反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温柔的人哪怕生气都没有任何杀伤力。

    轻飘飘的声音,却像是千斤坠砸在两人面前——

    “我读书,家里欠的钱怎么办?”

    这就是现实啊。

    不期然想起,外婆曾抱着她说,她爸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把她生下来了。

    剩下的,死了都还在讨债。

    “小孩子不要操心那么多,我会想办法,”

    ——谁也说服不了谁,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在寒冬的十分钟里,时间像是被冻住了,咖啡屋的铃铛响起寥寥几次。

    在咖啡屋窗边坐着的男人,帅气张扬的脸上满是不耐烦,那张脸有股玩世不恭的痞。修长的手指转着手机,打在桌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虽然等女人是男人的义务,但是对于相亲对象来说,这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拨通了母上电话,“毛建萍女士,我必须告诉你,那小姑娘还没来。”

    “啊?”电话那边有些嘈杂,随口道:“你再等等,乖啊——碰!”

    估计又是三缺一,拉上她这个冤大头。

    “那么热闹啊,要不加我一个?”江景天笑。

    “老实呆着。”输了钱,心情不好,“要不是我以权压人还轮不到你。”

    “哟——”

    江景天靠在皮椅上,望着窗外的姑娘,挑眉,“可她已经迟到半小时了。”

    “多等一会你少块肉?”那头挂电话前,最后一句。“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个定性。”

    得了,打个电话还被骂了一通。

    这头电话刚挂,那头电话无缝衔接,来自夜场的热情问候。

    “江少,今晚维秘等你开场。”

    “零三年那一场?”

    李顾嘘了一口,“你想得到美。”

    他们这圈的行话,零三年那场维秘秀女神最多,有尤物在的场子被笑称为零三年的维秘。

    “今晚不来了,正忙着相亲。”

    “相亲?”那头噗嗤笑出了声,好奇道,“长得怎样?”

    “人没来,吃了半个小时的鸽子。”

    对方发出了猪一般的笑声。

    江景天挂了损友电话,看了眼手表,起身结账走出了咖啡店。

    管她是哪路仙女下凡,不伺候了。

    咖啡店门口铃铛响了一下,江景天出了咖啡店,朝着店门口的女孩走去。

    他在窗户边恰好能看到站在门口的她,撑着把男士大伞在街头喂冷风。

    不过皮肤是真的白,露的小半张脸比他手里的白瓷骨杯还要透亮;也是真的傻,等大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挪地。

    江景天等人的半个小时也没闲着,观察门口的小姑娘,杯子里的咖啡不知不觉见底。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姑娘只要五官没有太大硬伤,加上那身美人皮,至少能算得上六分的美女。

    七分的能去当模特;

    八分的能去当明星;

    九分的美人都已经活成了传奇——

    江景天走过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美女——”

    卿卿肩膀一重,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比她高出不少的男人。

    男人逆光,看不清他的长相,先闻到了那股性感的海狸香。

    江景天眼前一亮,七分八分九分的歪理统统抛之脑后,男人骨子里的血性渐渐苏醒。

    就像猎物出现时,脑子越亢奋身体却越冷静的势在必得。

    卿卿后退了一步,问道:“有事吗?”

    “外面挺冷的,要不要去里面坐坐?”小脸已经冻得比雪还白。

    卿卿紧紧抱着伞,“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