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全须全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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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程雪儿的脚步一顿。
唐眠没有说是什么为什么，但是程雪儿却明白唐眠在问为什么。
在昨晚，郝伊脸色难看地来找自己，说“谢纯荷”的角色，被唐眠拿下来了。
程雪儿当时的心底，不亚于落了一块天外的陨石！
在终选的试镜中，她的表演自认为超常发挥，极尽魅惑，在郝伊出题之后，又很好地表现出了被欺负的少女怯懦又高傲的神情。
这两种风格完全不同，但是表现出现会出现一加一大于二的化学效应，只要不出问题，“谢纯荷”的角色就是程雪儿的。
哪知道，还是被唐眠给压了。
一向顺风顺水的她，竟然被看不起的唐眠给打败了，这让程雪儿无法接受。
郝伊看着程雪儿失魂落魄的脸，有些不忍心，“我给靳导争取了，他说‘陈莺’的角色可以给你，只要好好演，以后发展也会很不错。”
唐眠出演“谢纯荷”已经成了定局，那么程雪儿出演“陈莺”也不错。
陈莺的戏份贯穿“谢纯荷”的少女时期以及成人时期，直到最后的死亡，可以说是一条暗线。
本来海选出来的小姑娘是没机会演女二号的，靳导难得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让步，给程雪儿女二号的角色，已经非常不错了。
郝伊耐心地给程雪儿讲了这些，可是程雪儿的脸色却越来越沉。
失落的情绪被程雪儿快速的收敛，她轻声说，“我放弃。”
郝伊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疯了？”
露脸的机会不要了？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娱乐圈，现在程雪儿说放弃？
程雪儿安抚地问，“郝编剧，这部《浮华》什么时候开始拍摄？周期大约多久？”
“半个月之后就开机，时间挺紧的。”郝伊说，“拍摄周期大概是六个月左右，怎么了？”
“太长了。如果是‘陈莺’这个角色呢？”
“也大概是六个月……”郝伊说着，啊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程雪儿摇了摇头，“六个月的时间过后，就是高考。如果是‘谢纯荷’的角色，那么放弃我的学业去拼搏一把，非常值得。但是……是陈莺的话，就不足以让我动心。”
眼下，程雪儿只能灰溜溜地去演唐眠的配角，就是真的拍出来电影，程雪儿也无非是她身边的小角色。
世人的注意力不会停留在她的身上，她无关紧要。
更何况，她这段时间查了查资料，很多电影、电视剧拍摄了之后，可能不会播出。
每年都有积压的电影、电视剧，倘若将自己的人生寄予在一部电影的女二号上，那么她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重要的是，她怎么会像是野狗一样在唐眠的手中乞食？
郝伊脸色变幻，闪过一丝可惜。
她欲言又止，“陈莺这个角色……哎，算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么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后悔，但是我想，我等得起。”程雪儿的眸色渐渐坚定。
郝伊深深地看着程雪儿，“那么我就在京城等着你。”
……
程雪儿沉着脸回想昨晚的事情，思绪攸然收回。
一步登天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可惜吗？
当然可惜。
可是，如果不能得到最好的，那么这种小角色，不要也罢。
高考与角色占据天平两端，如果角色的砝码不够，那么高考就至关重要。她高考瞄准的目标，是京城的封延电影学院。
以自己的天资，高考之后考入封延电影学院，再入圈演女主不迟。露脸机会，以后多的是。
她就像是千里马，总有伯乐愿意给她至高无上的荣耀。
她的未来，能自己做主。
程雪儿面上更加冷淡，眼前的一切都是赋予自己的磨难。选择放弃，也是自己的骄傲。
“不为什么，只是不同的选择而已。”程雪儿面对着唐眠，看着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微笑着说。
唐眠抿唇，看着年轻的、满满胶原蛋白的程雪儿，“你一向如此。”
唐眠听说了程雪儿放弃了女二号的角色，初时有些诧异，程雪儿是善于抓住一切可抓的机会，怎么会放弃？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程雪儿的心态。
只是……十八岁时候的程雪儿，有这么聪明睿智吗？还是说，这件事情让程雪儿快速成长了呢？
程雪儿不知道唐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但是她也不想知道。她轻快地说，“再见。”
她拉起行李箱转身离开。
到了宾馆楼下，程雪儿拦下了出租车。
她最后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
没关系，她还会回来的。
那时的她，必然不会像现在这么手软而迟疑。
-
靳盛之这两天忙的不可开交。
《浮华》筹备了多年，剧本屡经修改，资金早就到位了，只有演员还没有选好。
制片人跳了几次脚，奈何靳盛之坚持要选出自己心中的“谢纯荷”，拖到现在还没有开机。
如今女主角选出，一切工作都要快速地推进。
他刚跟郝伊开了会，剧本还需要进行再次的修改。
靳盛之是个精益求精的人，既然选定了唐眠，就要把剧本进行微调，要更符合唐眠的气质一些，为她量身改造剧本。
崔驰一直在门外等着，不敢打扰靳盛之开会，看到靳导出来，连忙凑过来，“靳导，唐眠那边我安排好了，等会儿就出发，你什么时候去雨城市？”
靳盛之理了理脑中的计划表，“大概两天后，到时候我提前通知你。”
“好咧，”崔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那我这就收拾东西出发了。”
“好，你带着小姑娘，路上注意安全。”靳盛之不放心地叮嘱。
“我办事儿，你放心吧！保证把健美操安安全全、全须全尾地送到家！”崔驰小跑着回自己房间，给靳导挥了挥手。
靳盛之长出一口气，想到这几天的事情。
《浮华》的女主角选定之后，半个月之后就要进组拍摄。而女主角有些特殊，因为她是一个高三的学生。
拍摄周期足足半年，对于一个高三生来说，基本上放弃了今年的高考。
学业还是事业，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那天靳盛之与唐眠谈过之后，唐眠表示可以在拍摄间隙学习，会好好演戏，靳盛之的心这才放下。
但是，唐眠提出来了一个要求：靳盛之要亲自到雨城市，找她的妈妈唐惠舒说明情况，取得唐惠舒的同意。
唐眠当时笑着说，“我妈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很好说话的。其实我自己去说也行，但是为了让我妈妈放心，导演要是有空，还是请你来一趟吧。”
不是过分的请求，靳盛之应允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唐眠对唐惠舒的重视与尊重，心底有些赞赏。
其实唐眠不说，他也想去雨城市看一看。这样善良的女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呢？
靳盛之还有事情要忙，约定了两天后去雨城市之后，他给唐眠了十天时间处理在家中的事情，十天后进组拍摄。崔驰会一直等在雨城市，到时候一块出发。
此刻，宾馆的房间中。
唐眠将行李箱扣上，然后拉起行李箱，“我收拾好了，崔驰哥，咱们出发吧。”
“好，还有一个半小时发车，时间够。”崔驰倒是没这么多行李，就提了一个小包就出发了。他顺手帮着唐眠拉了行李箱，唐眠夺不过，只好随着他。
抵达火车站之后，已经是快到中午的时间。广场上到处都是来往的旅人，崔驰仰头看了看广场上巨大的钟表，“还有五十分钟，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火车上也没什么吃的。”
“好，”唐眠笑眯眯应了。
崔驰带着唐眠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吃店，两个人点了两份米饭一荤一素两个菜。店里人少，菜很快就上了，两个人瞅着时间吃了一个战斗饭。
看着时间差不多，崔驰起身去结账，唐眠跟在他身后。
“一共多少钱？”
“二十五，吃好了啊？”老板娘站在柜台，热情地说。
“吃好了，”崔驰掏出来钱包，拿出来一张五十的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钱，略一查看，为难地说，“诶你的钱少了一角，换个吧。”
“少了？”崔驰不在意地接过，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递过去。
老板娘接过钞票看了看，“你刚才在哪一桌啊？”
崔驰扭头指了指，“喏，就那儿。”
“好咧，这是找的七十五，收好啊！”
崔驰接过钱略微一看，正要离开，唐眠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
程雪儿的脚步一顿。
唐眠没有说是什么为什么，但是程雪儿却明白唐眠在问为什么。
在昨晚，郝伊脸色难看地来找自己，说“谢纯荷”的角色，被唐眠拿下来了。
程雪儿当时的心底，不亚于落了一块天外的陨石！
在终选的试镜中，她的表演自认为超常发挥，极尽魅惑，在郝伊出题之后，又很好地表现出了被欺负的少女怯懦又高傲的神情。
这两种风格完全不同，但是表现出现会出现一加一大于二的化学效应，只要不出问题，“谢纯荷”的角色就是程雪儿的。
哪知道，还是被唐眠给压了。
一向顺风顺水的她，竟然被看不起的唐眠给打败了，这让程雪儿无法接受。
郝伊看着程雪儿失魂落魄的脸，有些不忍心，“我给靳导争取了，他说‘陈莺’的角色可以给你，只要好好演，以后发展也会很不错。”
唐眠出演“谢纯荷”已经成了定局，那么程雪儿出演“陈莺”也不错。
陈莺的戏份贯穿“谢纯荷”的少女时期以及成人时期，直到最后的死亡，可以说是一条暗线。
本来海选出来的小姑娘是没机会演女二号的，靳导难得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让步，给程雪儿女二号的角色，已经非常不错了。
郝伊耐心地给程雪儿讲了这些，可是程雪儿的脸色却越来越沉。
失落的情绪被程雪儿快速的收敛，她轻声说，“我放弃。”
郝伊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疯了？”
露脸的机会不要了？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娱乐圈，现在程雪儿说放弃？
程雪儿安抚地问，“郝编剧，这部《浮华》什么时候开始拍摄？周期大约多久？”
“半个月之后就开机，时间挺紧的。”郝伊说，“拍摄周期大概是六个月左右，怎么了？”
“太长了。如果是‘陈莺’这个角色呢？”
“也大概是六个月……”郝伊说着，啊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程雪儿摇了摇头，“六个月的时间过后，就是高考。如果是‘谢纯荷’的角色，那么放弃我的学业去拼搏一把，非常值得。但是……是陈莺的话，就不足以让我动心。”
眼下，程雪儿只能灰溜溜地去演唐眠的配角，就是真的拍出来电影，程雪儿也无非是她身边的小角色。
世人的注意力不会停留在她的身上，她无关紧要。
更何况，她这段时间查了查资料，很多电影、电视剧拍摄了之后，可能不会播出。
每年都有积压的电影、电视剧，倘若将自己的人生寄予在一部电影的女二号上，那么她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重要的是，她怎么会像是野狗一样在唐眠的手中乞食？
郝伊脸色变幻，闪过一丝可惜。
她欲言又止，“陈莺这个角色……哎，算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么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后悔，但是我想，我等得起。”程雪儿的眸色渐渐坚定。
郝伊深深地看着程雪儿，“那么我就在京城等着你。”
……
程雪儿沉着脸回想昨晚的事情，思绪攸然收回。
一步登天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可惜吗？
当然可惜。
可是，如果不能得到最好的，那么这种小角色，不要也罢。
高考与角色占据天平两端，如果角色的砝码不够，那么高考就至关重要。她高考瞄准的目标，是京城的封延电影学院。
以自己的天资，高考之后考入封延电影学院，再入圈演女主不迟。露脸机会，以后多的是。
她就像是千里马，总有伯乐愿意给她至高无上的荣耀。
她的未来，能自己做主。
程雪儿面上更加冷淡，眼前的一切都是赋予自己的磨难。选择放弃，也是自己的骄傲。
“不为什么，只是不同的选择而已。”程雪儿面对着唐眠，看着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微笑着说。
唐眠抿唇，看着年轻的、满满胶原蛋白的程雪儿，“你一向如此。”
唐眠听说了程雪儿放弃了女二号的角色，初时有些诧异，程雪儿是善于抓住一切可抓的机会，怎么会放弃？
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程雪儿的心态。
只是……十八岁时候的程雪儿，有这么聪明睿智吗？还是说，这件事情让程雪儿快速成长了呢？
程雪儿不知道唐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她，但是她也不想知道。她轻快地说，“再见。”
她拉起行李箱转身离开。
到了宾馆楼下，程雪儿拦下了出租车。
她最后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
没关系，她还会回来的。
那时的她，必然不会像现在这么手软而迟疑。
-
靳盛之这两天忙的不可开交。
《浮华》筹备了多年，剧本屡经修改，资金早就到位了，只有演员还没有选好。
制片人跳了几次脚，奈何靳盛之坚持要选出自己心中的“谢纯荷”，拖到现在还没有开机。
如今女主角选出，一切工作都要快速地推进。
他刚跟郝伊开了会，剧本还需要进行再次的修改。
靳盛之是个精益求精的人，既然选定了唐眠，就要把剧本进行微调，要更符合唐眠的气质一些，为她量身改造剧本。
崔驰一直在门外等着，不敢打扰靳盛之开会，看到靳导出来，连忙凑过来，“靳导，唐眠那边我安排好了，等会儿就出发，你什么时候去雨城市？”
靳盛之理了理脑中的计划表，“大概两天后，到时候我提前通知你。”
“好咧，”崔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那我这就收拾东西出发了。”
“好，你带着小姑娘，路上注意安全。”靳盛之不放心地叮嘱。
“我办事儿，你放心吧！保证把健美操安安全全、全须全尾地送到家！”崔驰小跑着回自己房间，给靳导挥了挥手。
靳盛之长出一口气，想到这几天的事情。
《浮华》的女主角选定之后，半个月之后就要进组拍摄。而女主角有些特殊，因为她是一个高三的学生。
拍摄周期足足半年，对于一个高三生来说，基本上放弃了今年的高考。
学业还是事业，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那天靳盛之与唐眠谈过之后，唐眠表示可以在拍摄间隙学习，会好好演戏，靳盛之的心这才放下。
但是，唐眠提出来了一个要求：靳盛之要亲自到雨城市，找她的妈妈唐惠舒说明情况，取得唐惠舒的同意。
唐眠当时笑着说，“我妈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很好说话的。其实我自己去说也行，但是为了让我妈妈放心，导演要是有空，还是请你来一趟吧。”
不是过分的请求，靳盛之应允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唐眠对唐惠舒的重视与尊重，心底有些赞赏。
其实唐眠不说，他也想去雨城市看一看。这样善良的女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呢？
靳盛之还有事情要忙，约定了两天后去雨城市之后，他给唐眠了十天时间处理在家中的事情，十天后进组拍摄。崔驰会一直等在雨城市，到时候一块出发。
此刻，宾馆的房间中。
唐眠将行李箱扣上，然后拉起行李箱，“我收拾好了，崔驰哥，咱们出发吧。”
“好，还有一个半小时发车，时间够。”崔驰倒是没这么多行李，就提了一个小包就出发了。他顺手帮着唐眠拉了行李箱，唐眠夺不过，只好随着他。
抵达火车站之后，已经是快到中午的时间。广场上到处都是来往的旅人，崔驰仰头看了看广场上巨大的钟表，“还有五十分钟，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火车上也没什么吃的。”
“好，”唐眠笑眯眯应了。
崔驰带着唐眠去了附近的一家小吃店，两个人点了两份米饭一荤一素两个菜。店里人少，菜很快就上了，两个人瞅着时间吃了一个战斗饭。
看着时间差不多，崔驰起身去结账，唐眠跟在他身后。
“一共多少钱？”
“二十五，吃好了啊？”老板娘站在柜台，热情地说。
“吃好了，”崔驰掏出来钱包，拿出来一张五十的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钱，略一查看，为难地说，“诶你的钱少了一角，换个吧。”
“少了？”崔驰不在意地接过，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递过去。
老板娘接过钞票看了看，“你刚才在哪一桌啊？”
崔驰扭头指了指，“喏，就那儿。”
“好咧，这是找的七十五，收好啊！”
崔驰接过钱略微一看，正要离开，唐眠一把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