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修仙之乡村笔仙 > 37.奇葩师门

37.奇葩师门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不朽凡人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步踏入门槛, 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巨大的佛像屹立在此, 像是掌握一方天地, 金色镀身,神情肃穆。

    “西方接引佛?”公仪林挑眉,“这里供奉的竟然是西方接引佛。”

    传言西方接引佛引渡亡灵,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 没想到这王府, 却专门设立佛堂燃香供奉。

    “大道三千,佛法无边。”公仪林盯着威严的佛像, 恭敬地鞠了三躬。

    小雀鸟停在他肩上, 却并没有随着他的动作低头,越是强大的种族越是崇拜力量,神佛不过是力量的一种象征。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 倒是第一次见你们这么有意思的组合。”

    一声由远及近,这一句话蕴含无尽力量, 听到的人只觉脑中弦一崩, 几乎断裂。

    公仪林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只是后退一小步, 方才一瞬, 他几乎觉得神魂不稳。

    一位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身形瘦小,还不足佛的三分之一, 但他就站在那里, 便让人忍不住想要朝拜, 这属于是绝世强者的力量。这种力量公仪林一生之中也只见过三次,自己的师父,不死圣地的儒雅书生,和面前的老者。

    “能用一成的修为抵御老夫的威压,你不错,”老者赞赏地看了一眼公仪林,然后目光落在小雀鸟身上,“凤凰暴怒,龙王出关,鲲鹏现世,这天,恐怕要乱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清河用余光瞥了一眼公仪林,这一切看似蹊跷,细想之下竟都和此人有关,嫁祸龙族,误闯葬龙阵,偷盗梧桐木,现在想起,竟是环环相套。

    蓦地,老者瞳孔骤缩,脸色一变,目光重新移到公仪林身上,“煮海七万里,展翅傲八荒,海蝶,你也还在么?”

    一股巨大的威压袭来,较刚才要高出十倍不止,公仪林觉得骨骼几乎要被压裂,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你究竟是谁,为何身上有海蝶的气息?”老者沉声问。

    舌尖舔去鲜血,公仪林竟还是笑着应答:“在下与无数想要获取机缘的人一样,不过是凭运气闯圣地,想要获得传承之人。”

    鲲鹏的本体此时已经展现,方才便是它为公仪林挡下致命的一击。

    “老夫在不死圣地时见过你一面,当时你一身修为没有被封,竟能屏蔽老夫的神识,瞒去海蝶的存在。”

    公仪林,“多一张底牌,等于多一条命。”

    “这个解释太过敷衍,能逃脱老夫的法眼,已经是逆天的手段。”话语间,老者目光死死盯住他,像是要渗入他的神识,看透他的一切。

    公仪林打起十二分精神和他的目光对视,屏蔽自己的识海。

    一时间,气氛格外僵硬。

    过了一会儿,老者开口,却道:“别人要过第三关,只要答案能让老夫八成满意,便能过,而你,要十成。”

    “旁人八成,他要十成,要是他真的答出,难不成你要多给他两成传承?”同样是威压肃穆,鲲鹏的声音却多了一丝清冷,带着傲视苍穹的气势。

    公仪林眼中精芒一闪,这道声音,他可以肯定自己听见过。

    “即便是你的祖先在此,也不敢跟老夫如此说话。”

    鲲鹏身上弥漫着一股战意,原本美丽的羽毛此时每一根都锋利如刃,削铁如泥,毫不怀疑它一旦展翅,上万生灵陨落,神魔也会畏惧。

    “要是先祖还在此,恐怕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老者并没有因为它的冲撞而暴怒,相反,面色有些古怪,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说的不错,要是它还在,恐怕真的不会给老夫说话的机会。”

    倒不是打不过,鲲鹏族的祖先并不是天地间最厉害的,却是最没有人愿意招惹的存在,做事肆无忌惮,嚣张放肆,你想坐下来和它谈道理,他直接跟你拼命,按鲲鹏老祖的意思,先打,打赢了再说,关键是它一打架就是生死之战,赢了,它便死,道理也不用讲了,输了,只能带着一肚子大道理去重新轮回。

    “所以才说你们这对组合很有意思,”老者长叹一声,“他尊佛,你却蔑视。”

    公仪林在一旁冷静地给出分析:“这不难理解,和妖族,魔族、兽族相比,人族生来弱小,没有强悍的躯体,也没有媲美神兽的先天传承,信仰便成了人类力量的一种源泉。”

    “信仰?”老者摇头,“你若活到老夫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没有什么比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更为可靠。”

    公仪林沉思了一下,认真思索这句话,末了抱拳,“感谢赐道。”

    老者眼中流露一丝满意,“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

    可惜什么,他没有说,只道:“你若是真能给出令老夫十成满意的答案,我再多增你一件法宝。”

    他这样的人,口中所说的法宝最低也是仙器层次。

    公仪林却道:“能否不要法宝,您只需要帮小辈一个忙,当然,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不涉及杀人放火,更不会违背道义。”

    老者微怔一下,尔后哈哈大笑:“别说十成满意的答案,即便是六成,万年间,也从来没有过,而你,如今却已经开始商讨事后的讨价还价,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听到这句话公仪林眼中还有一丝沾沾自喜喜,初生牛犊,这不证明他还很年轻,所以说,就喜欢和这种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人打交道,感觉自己瞬间就年轻了不少!

    “哪里,不过总归有一丝机会,那就要去尝试,要是连千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这个考核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们说话间,鲲鹏外松内紧,运转全身力量,一旦公仪林考核失败,它便第一时间朝老者发起攻击,奇袭也许能有一丝生机。

    老者沉默了一下,“你说得倒也不错,方才的话老夫说的的确有失公道。”

    公道?十成满意的答案原本就没有公道,公仪林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是在回答前,您能否先回答小辈一个问题。”

    “视情况而定。”老者淡淡道。

    “林伯的死究竟是不是白墨所为?”修为到了老者这种境界,神念完全覆盖百里内,无论发生什么都瞒不过他。

    “自杀。”

    公仪林没有震惊,反而喃喃道:“果然如此。”

    “白家的先祖娶的正是老夫的女儿,”说到自己的女儿,老者面容有些慈祥,“当年,她为了下嫁一介凡人,舍去不死圣躯,临死前求老夫坐镇白府千年,护白府安危,千年后白府如何,老夫便不用再管。”

    “为何是一千年?”

    “一千年前,有一位年轻人来到不死圣地,想要获取传承,第一次失败后,老夫见他天资实在非凡,动了恻隐之心,便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事后为了偿还老夫的人情,他提出为老夫占卜一卦,到老夫这种境界,想要测算老夫的命运只会遭天道灭杀,但老夫的女儿已经褪去不死圣躯,老夫便让他帮老夫的女儿测一卦。”

    千年前,那岂不是大师兄?公仪林没有说话,继续听老者说下去。

    “他算出千年后白家会有一次大劫,有可能香火就此断绝,小女听后日夜担心,寿元结束前,请老夫坐镇白府。这件事我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与不死圣族结缘,便沾上了无尽气运,谈何香火断绝,老夫当日应承也不过是为了让女儿能够放心地离去。”

    公仪林,“王府的一切都瞒不过您,不过晚辈有一事不解,当年王妃带着世子离开明明有机会阻止,为何……”

    “老夫自然不会阻止,”老者道:“卜卦的年轻人曾说,要想度过此劫唯有顺其自然,非人力所能改变,但这点老夫就连小女都没有告知。”

    他顿了顿,目光紧锁公仪林:“老夫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不说,他的女儿必定以为凭借自己父亲的力量,再多困难都可以化险为夷。

    老者点头,“孺子可教也。”

    “边飞尘曾对我说他的亲生父亲嫌弃他为不详之人,一出生便舍弃他,恰好白墨寻找亲子不至,正好发现襁褓中的他,遂带他回去抚养成人,但边飞尘出生的时间是在冬天,在那样的季节,一个被遗弃的小孩存活下来等到被人发现,这种巧合存在的可能几乎没有。”

    “巧合?这天下,哪里有这么多巧合。”

    老者一挥袖,转眼间竟换了一片天地,连季节都为之转变,见公仪林眼中的震惊,道:“这里乃是我构造的小天地,四季和场景本就在我一念之间。”

    大雪纷飞,飘飘洒洒的雪花落在颈部,格外冰冷,公仪林原本还穿着春衫,陡然变成冬天,拔起脚尖就冲到鲲鹏的怀里,高喊道:“冻死爹了。”

    话音刚落,就被扇出去一千多米。

    老者看公仪林的目光都有些转变,敢在鲲鹏面前自称爹,这是活得有多不耐烦?

    几十息后,公仪林从千米外跌跌撞撞地走回,头发凌乱,狼狈至极。

    “起!”

    老者一声低喝,两人便飞到千丈高的半空,鲲鹏则是直接展翅,飞向高空。

    接下来,公仪林亲眼看着上千铁骑在山林中寻找,整个贺安镇因为一个孩子闹得天翻地覆。

    到了第三天,上千铁骑已经撤回大半,只剩寥寥不到百人,入夜,一个中年人蹒跚地走向深处,他怀里抱着一个才出生不久的婴儿,中年人穿的很单薄,但孩子身上却裹得很厚实,大雪掩盖住他来时的脚印。

    老者指着中年人怀里的婴儿,“这孩子乃是先天之体,为修仙的不二躯体,出生时天降异象,却被当成妖孽。”

    中年人抬起头,神情疲惫,眼中的悲伤遮掩不住,断断续续道:“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在这里你只会被人当成妖孽,我不要让你受尽欺凌长大……荣华富贵,呵护备至,这些别人有的,我一定要让你有,别人没有的,我也要让你有。”

    整整一夜,他抱着怀里的孩子,不断呢喃,直到快天明,算算时间差不多,中年后将孩子放在树下,用雪小心地埋住自己的脚印,躲进不远处的山洞。

    太阳东升,雪下得更大了,孩子的脸都有些冻青,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连带着还有人声,“王爷,您已经在这里逗留三天,连皇上亲临的庆功宴都没有参加,如果再不回去,恐怕会有些麻烦。”

    “本王做事不必征询别人的看法。”

    “可……”那人突然顿住,“前面那棵树下好像有什么?”

    “过去看看。”

    “是。”

    “吁!”

    两匹骏马停在树下,下马的人一人身穿黑袍,还有一人,一身白袍,浑身上下都是难言的贵气。

    “是一个孩子!”黑衣男子惊道。

    白袍男子看着嘴唇发紫的婴儿,犹豫了一下,躬下身,将他抱到自己怀中。

    像是感应到温暖一样,小孩微微朝他臂弯里靠紧。

    在他旁边的黑衣男子皱眉,“是谁这么狠心,将这么小的孩子丢弃在山里,要是我们不来,这孩子岂不是没命了。”

    “白尘。”白袍男子叹道:“他的名字,以后便叫白尘。”

    “您要……”黑衣男子震惊地看着他。

    “走吧。”白袍男子不再多言,左手抱着婴儿,翻身上马,踏雪而去。

    黑衣男子顾不得震惊,赶忙追了上去。

    等他们走出好远,山洞里突然传出一阵呜咽声,“他姓林,名无忧,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一世无忧,他姓林,名无忧……”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即便嘴唇干裂,中年男人也没有停下。

    千丈高的空中,公仪林看得有些心酸。

    “你可知他为何这样做?”老者忽然发问。

    公仪林想了想,缓缓道:“正如这个男人所说,这个孩子出生便被视为妖孽,如果一直成长在贺安镇,只会遭人白眼,受尽欺凌,而此时,却有不少人来到贺安镇,这是一个机会。”

    “没错,”老者道:“巧妙地利用了人的心理,哪怕是再绝情的人,苦苦寻找不到自己的孩子,这时突然遇到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要是你,会怎么做?”

    公仪林叹道:“自然是当做老天安排好的,收为义子,抚养他长大,给予更多的疼爱。”

    他们谈话间,中年人已经走出山洞,身形萧索,失魂落魄地慢慢往回走。

    “这个人,”老者看着中年人已经显出老态的背影,“回去后苦练武艺,不停打听那些人的身份,终于探听到后孤身一人前去邺城,千方百计在王府找到一份差事,十几年后,当年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不但是王府的世子,更是被人赞颂的少年战神,但就在此时,真正的世子却被找回,更令人绝望的是,他无意间发现自己的亲生儿子在出征前留给养父的一封信:率军得胜归来时,可愿与我远离邺城,相伴红尘?”

    “说到这里,想必你也清楚这个故事里的人都是谁,”老者缓缓道:“战役开始前,白策发现此人的身份,借机逼迫白尘离开王府,而白尘却设计,让白策在战场上差点丢掉半条命,表面上此人是去求白墨原谅白尘,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去,反倒制造身上的伤痕,后又自断心脉,为的就是挑拨白尘和白墨的关系,让他彻底绝了这份心思。”

    “白尘为了报复,要亲手杀了白策誓要让白墨尝到锥心之痛,后来老夫出手,废了他的经脉。”

    公仪林,“可惜边飞尘和白墨,本身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你看到的是一场遗憾的爱情,老夫眼里,却只有一场人伦惨剧,险些让白家香火断绝的人伦惨剧。”

    公仪林沉默不语。

    “现在你该告诉老夫,万有诸法,而佛法无边,那佛的道,是什么?”

    公仪林眼角的余光瞥见中年人的背影,脑中忽然忆起第一次见面时和边飞尘相处的那个夜晚,蛙叫蝉鸣,边飞尘靠在摇椅上,神情恍然,如大梦一场,如忏悔追忆,“我若是掏心掏肺的爱上一个人,必要他为我生,为我死,为我肝肠寸断。”

    “因果。”一念及此,两个字没有丝毫迟疑地从公仪林口中说出,“人生在世,一个不经意的念头,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会成为种子,也就是业因,凡物有起因,必有结果,林伯丢弃爱子是因,白墨收养为果,白策用林伯的身份要挟边飞尘离开是因,最后被设计受伤险些惨死战场是果,无数的因果堆在一起,演变出如今的结果。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万物有因皆有果,也许有人说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但须知杀人者人恒杀之,辱人者,人恒辱之,不是没有报应,只是报应的时间还没有到罢了。”

    “好一个三世因果,循环不失,好一个因果!”

    老者陷入深思,“因果……我还以为这个答案永生都不会再听见。”他抬头,眼中带着追忆,“大约是千年前,那位天骄参与的考验是道法的传承,出来后他问老夫道法如此,那佛法又是什么,老夫抛出因果二字,他盘膝坐在不死圣山,整整三日,几乎化石,鸟雀将他当做树枝,停在肩头,落叶将他当做大地,沾在衣襟上不离开,等他张开眼,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悟了’,而你这般年轻,竟然能说出答案。”

    千年前的天骄,鲲鹏心道,那不是公仪林所说的师兄?

    “就是我大师兄。”这是公仪林用第一次用神识传讯跟鲲鹏说话,以往都是鲲鹏化身小雀鸟用神识传讯跟他进行交流,“大师兄闯关后有意问什么是佛法,然后通过本门秘法《磐石心术》进行千里传讯,为的就是如果门中以后有人机缘巧合来到不死圣地,能够将传承拿走。《磐石心术》乃是通过一缕神识进行传讯,这期间因为少了神识,魂魄不稳,自然像是石头一般,连鸟雀都感觉不到他的生机。”

    鲲鹏睁大眼睛,见过作弊的,没有见过如此明目张胆作弊的!

    公仪林却是负手而立,一派世外高人的样子,语气中饱含着沧桑,“一个人感悟的多少,不是由他活了多少岁数决定,而是要看他走过了多少路,经历过什么,遇见过什么人。”

    言语间流露深深凄然。

    得知真相的鲲鹏的看了两眼公仪林,不由别过头去,世间竟然有这么能装的人!

    老者却仿佛某根心弦被敲击到,“走过了多少路……难怪,你小小年纪,能有所体会。”

    公仪林听见‘小小年纪’心神一荡,险些就没绷住,喜笑颜开,关键时刻,他一声轻咳,硬是压下心中的雀跃,继续云淡风轻。

    “不知在下的答案是否合格?”

    “罢了,”老者一声长叹,“这个答案已经超出老夫的预料,原本以为给你的是一条必死之路,没想到你竟能从中走出生机。”

    公仪笑道:“如此,看来今天我是能活下来了。”

    老者竟然也露出一丝笑意,“能活下来的确是令人高兴的事情,毕竟任你修为再高,本事再厉害,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力量,利用力量。”

    “晚辈高兴,并不是高兴能活下来。”

    “哦?”老者终于提起一丝兴趣。

    “晚辈高兴,是因为就在今天,晚辈又多走了一条路。”

    老者一怔,爆发出一股大笑,几乎整片山体都跟着震荡,“好,说的好!老夫要十成满意的答案,你已经给了十二成,万年间,能让老夫有此触动的,你是第二个,老夫就与你结一个善因,送你一场造化。”

    说话间,他抬指在公仪林的额头轻轻一点,只见公仪林眉心处有光亮一闪而过,融入他的骨血。

    “这是老夫的一缕神识,关键时刻可救你一命。”

    修为到他这种程度上的强者,哪怕只是一小缕神识,都能灭杀一个半步真仙,说能保命毫不夸张。

    公仪林面上一喜,看来以后为非作歹拉仇恨的路上又多了一层生命保障:“多谢。”

    “无碍,”老者摆摆手,“我也只是想看看你的路有多长,只是老夫要提醒你一点,修行者,是与大道争锋,孤注一掷,以命相搏,万不可想着有一缕神识护身,便养成依赖,有恃无恐。”

    公仪林略一思索,正色道:“晚辈谨记在心。”尔后道:“那之前的要求……”

    “老夫活了这么久,难到还能赖账不成?”

    公仪林顿时喜笑颜开,“当然,当然,您老一诺千金。”

    “说吧,让老夫帮你做什么?”

    公仪林走上前,声若蚊蝇,“您只要帮我拔上两根毛就行?”

    说着,眼睛悄悄瞥了一眼通体雪白的鲲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