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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零回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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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夷光听明白了,“孙奎必定是先扶了许宓上位,许宓上了位后,再反过来提携他,那他们便能相互扶持,爬得更高,看得更远了。只是光孙奎一个太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让许宓承宠至今,都没被人抓

    到把柄,反而步步高升吧?孙奎背后,还有没有人呢?当初容妃抬举新人想分许宓的宠,会不会,其实是一出障眼法呢?”  傅御道:“暂时还没查到孙奎背后是否有人,不过敏敏你的话也有道理,没准儿当初真是容妃母子的障眼法呢?希望不是吧。说来许宓当初的上位过程,光一个孙奎,倒也足够给安排得天衣无缝了,只

    是谁也没想到她手段能这般过人,让皇上专宠至厮,短短半年不到,便爬到了婕妤的位份……若孙奎背后没人,他就是主谋,他胆子倒是真不小,竟敢如此欺瞒皇上!”

    许夷光冷哼道:“风险越大,回报才越大啊,他如今不就得到丰厚的回报了?何况皇上不喜欢了,才是欺君大罪,皇上喜欢了,高兴了,谁又能治他的罪?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许宓的真正身份?”  傅御沉吟道:“说不准,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吧,我让他们继续在查,希望能尽快查到更多吧,只要能有真凭实据,他们便蹦跶不了多久了。如今宫里想要许宓失宠,甚至是除去她的人,可不在少

    数,只要安排得当,甚至可以不用我们自己动手的。”

    多的是刀可以借。

    许夷光却有些不大乐观,关键还在于皇上的态度,若皇上知道了许宓并不是掖庭罪女,而是孙奎有意安排的,仍愿意原谅许宓,并且还继续宠着她,事情可就更难办了!

    一时用膳完毕,傅御便与许夷光道:“敏敏,你睡一会儿吧,我去见一见大哥,他好像也安排了人在查许宓的底细,我去探探他的口风,没准儿他那边查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呢。”

    许夷光却拉了他,笑道:“你也先睡一觉,再去忙吧,磨刀不误砍柴工,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的……你看你的黑眼圈,昨夜怕是一夜都没睡过,铁打的身体也要受不了的。”  不但昨夜,只怕好几夜,他都没睡好过了,她固然烦心焦灼,可因为知道纵然天塌下来了,他也必定会给她和两个孩子把头顶那一片天给撑起来,不叫他们母子给压坏了,所以还能睡着,也还能照常

    度日。

    他却该靠哪一个去,又有谁替他撑起那片天来呢?唯一的法子,也就是保重好自己,不让自己先倒下了!

    傅御累自然是累的,压力也的确比许夷光更大,情知瞒不过她,只得笑道:“我哪有黑眼圈了,以往连熬七日七夜,中途就只偶尔打个盹儿,我尚且不会有黑眼圈,这才哪儿跟哪儿呢!”

    许夷光斜眼睨他:“那你怎么不说你以往只得十几岁,如今却二十好几了呢?这人上了年纪,就该服老才是,不然我拿靶镜来你一照,就知道你这会儿看起来到底有多憔悴,多难看了……呀……”

    话没说完,已让傅御忽然给扛到了肩上,“好啊,不但嫌我老,还嫌我憔悴、丑,看我今儿怎么收拾你……快求饶……不求饶啊,行,待会儿可别后悔……”

    笑骂着进了内室去,其间还夹杂着许夷光银铃般的娇笑声。

    听得外面的胡妈妈与大寒等人也是抿嘴而笑,只要四老爷和夫人一直都好好儿的,那便什么困难都休想打垮他们,也休想打垮他们清风堂!

    半个时辰后,许夷光见傅御的确已睡熟了,方轻轻抬起他枕在自己腿上的头,放到枕头上,自己也在他身旁轻轻躺下,无声的舒了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  现下他们的确内忧外患,不知道什么时候,悬在头顶的那柄刀便会落下,可那又怎么样呢,比这更艰难的时候,她都凭自己的不懈努力,熬了过来,如今她什么都有了,最重要的,还是有了傅御这个

    同舟共济的知心爱人,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后边儿再难,还能难过当初她和娘相依为命,要什么没什么的时候不成?

    一个个的尽管放马过来便是,看他们夫妇会不会皱一下眉头,又看能不能真正打垮他们!

    与清风堂一样,此刻清心堂的正房,也里里外外都一片安静。

    只不过,清风堂的安静是静谧的、祥和的,清心堂的却是紧张的、沉闷的。

    靖南侯一听完靖南侯太夫人说了今儿五皇子的所作所为,脸立时黑得锅底一般。  好半晌,他方冷笑着开了口:“这样的沉不住气,这样的不自律不自制,能成什么大事?也就是娘娘姓傅,我们天然与他坐在一条船上的,船又已行至水中央,再由不得我们轻易下船了,否则,我他妈

    除非疯了傻了,才会辅佐他这样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靖南侯太夫人见一贯沉稳自持的长子竟爆起粗口来,知道他是真气坏了,小声道:“律儿你也别太生气了,殿下还小呢,你慢慢儿教他便是了,光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后边儿怎么办的好,许氏虽答应了我不会告诉老四,可谁知道她会不会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呢?关键五皇子妃还没大好,无缘无故的,怎么好让许氏不去给她治病了?可若是再让许氏去,那到底是殿下的府邸,我防

    得住一次,未必防得住二次三次……”  话没说完,已让靖南侯冷声打断了:“还防什么防,他要作就尽管继续作,反正他自己都不在乎大局了,我们再着急上火又有什么用?历朝历代哪个成大事者,又不是能忍人所不能忍,比常人克己自制十倍百倍的?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他倒好,别说寒彻骨了,什么真正的苦都没吃过,也什么都还没有,就已连自己的私欲都控制不住,也懒得控制了,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教的,没的白浪

    费我的时间,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趁早想想他哪日要是落得三爷的下场了,要怎么才能保住我们傅家不跟着倒霉,在京城再没有立足之地!”  越说越气,继续骂道:“他以为老三倒了,剩下的老四也及不上他,那个位子就非他莫属了?简直愚蠢得可笑!皇上可还春秋正盛呢,他也还连太子都不是,漫说他还不是太子了,就算他已是太子了,一日没坐上皇上的位子,就一日都有变故,却丝毫不知克制自己,丝毫不顾及大局,我们就算把心都操碎了,又有什么用,我真是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算了,也省得将来连累我们傅家上下几百口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