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论食用狗粮的正确姿势[快穿] > 132.葡萄味的帝王攻(11)

132.葡萄味的帝王攻(11)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七月二十,藩王悉数进京, 皇帝也没刻意冷落他们, 第二日就召见了他们。

    因是为先帝修陵寝, 修缮之后将有祭拜仪式, 所有皇室男丁都要参加, 所以旨意上特别言明了这一点。此前皇帝一直没有表露出削藩之意, 这些年来他们相安无事, 这次突然借故让他们拖家带口地入京, 藩王们心中都惶惶不定。

    但听皇帝重申了修陵一事,话锋忽然一转:“朕日前偶得一副墨宝,颇为稀奇, 几位皇弟替朕掌掌眼, 看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童艮生给底下人使了一个眼色, 很快便有两个小太监取来一幅六尺长的黄绢,在书房内展开。

    藩王们不明其意,但当看到黄绢上拓印的内容时,纷纷吓得魂飞魄散, 仓惶地跪了一地。

    只见上面印着八个大字:

    杀父弑君,天道不容。

    皇帝看了一眼打着哆嗦的秦王,声音淡淡地说:“都跪着做什么, 还是说,这些字你们每个人都写过?”

    “臣弟不敢!”

    “陛下息怒!”

    藩王们胆战心惊, 这一刻不管他们心里有过什么想法, 都不敢再露出分毫。

    “写过也无妨。”皇帝冷笑一声, “你们大可呈到朕面前,呈到天下人面前,不必费功夫埋进天子山里,平白扰了祖宗的清净。”

    藩王们又是一惊,连称不敢,心中暗骂是哪个蠢货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被皇帝逮个正着,活腻了也不要拖累他们啊!

    皇帝没有接下他们的告罪,反而道:“朕尚有政务在身,方才所提父皇陵园一事都上些心,待皇陵修完了朕自不会久留你等。回了藩地,你们是像此人一样得授天命还是像梁纲一样勤于兵政,只要藏好了,朕且由得你们。”

    藩王们连称罪过,退出御书房后仍然一身冷汗。

    年纪最小的扬王恨恨地剐了上面几个皇兄一眼,揉着跪疼了的膝盖说:“你们谁要找死我不管,别连累本王!”

    他在扬州美人绕膝,富贵锦衣不知道多逍遥,要是这快活日子断送在这些蠢货手里,不必皇帝发作,他第一个和他们拼命!

    杨王素来纨绔心无城府,听闻此言,其他几个王爷却不放过这个表忠心的机会,一路无所不用其极地对谋划此事的幕后主使骂个不停。就连秦王也不例外,也不知是不是心虚作怪,他是其中骂的最难听最恶毒的一个。

    何太急把秦王的话学给皇帝听的时候,皇帝正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安坐在龙椅上,挺直腰板悬臂用端正楷书誊抄皇帝用狂草写的读书手札的苟梁。

    听到肠穿肚烂五马分尸这样的词汇时,苟梁笔锋顿了顿,收了笔沉着声道:“人命关天,秦王如此草菅人命却仍无一丝悔过之心,实在是……”

    秦王骂的再难听却也不过是想保住一条命,并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

    实在枉为人臣!

    把指责对方不堪的话咽了下去,苟梁面有不忿。

    皇帝含笑捏了捏他冷凝着的脸,搂住他说:“所以朕要替天下人多谢楚大人解围之义,若非爱卿博闻强记,心怀慈悲,恐怕他们此时已经置身水火之中了。”

    苟梁红了脸,往旁边躲了躲他亲自己的耳朵的嘴唇,掩耳盗铃似得瞥了一眼下面低着头的奴才们,道:“陛下过誉了。您爱民如子,心寄天下,便是没有微臣,也自能在秦王的狼子野心中护黎民百姓周全。”

    他脸上有些红,语气却郑重,所言皆是肺腑之言而非奉承。

    皇帝不知听过多少这样的赞誉,却只有这一次让他开怀自得。

    将苟梁抱得更紧一些,皇帝低声问他:“爱卿倾慕朕,莫非只因朕乃盖世明君?不是因为朕生的这副好皮相,让你魂牵梦系?”

    苟梁都替他害臊,红着脸嘀咕了一句:“……那时还不知道呢。”

    皇帝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他相中自己时还不知道他是至尊帝王,想到他那副画上透露出的丝丝思慕之意,皇帝便觉柔情满溢,抱着他吻个不停。

    苟梁推拒,这还在御书房呢,亲亲我我成何体统?

    在荡漾无比的意识海里浮浮沉沉的系统:……还真来劲了,呵呵。

    皇帝也不管他,反正这点力道根本撼动不了他,想到在这庄严的地方将庄严的小翰林办了,他就兴致高涨。没曾想,正把苟梁压在龙椅上撩开他的官袍去扯他的裤子,就听童艮生在殿外扬声道:“启禀陛下,太后殿下往御书房这边来了,两刻钟后便会到来。”

    “唔!”

    意乱情迷的苟梁打了一个激灵,猛地推开了皇帝。

    皇帝抱着他不许他走,苟梁挣扎起来:“别闹了,陛下!”

    见他真急了,皇帝也舍不得吓他,拍了拍他的屁股,提起他的裤子满心不快地往外应了一声:“朕知道了。”

    苟梁跳开几步,重整衣冠,行礼道:“微臣告退。”

    皇帝不许他跪,将他拉起来圈进怀里,柔声说:“去藏书阁打发打发时间,晚上莫出宫了,嗯?”

    “恐怕不行。”苟梁说,“爹爹今晨便有些不适,微臣得回家看看。”

    皇帝这才罢了,说:“让郑太医随你一起回去。”

    苟梁摇了摇头,抿唇忍笑道:“父亲已有六日未曾归家,我想,爹大约是害了相思病呢。”

    “淘气。”

    皇帝拿额头磕了磕他的脑袋,边吩咐童艮生传口谕让楚将军休沐回家。苟梁谢过恩之后,强硬地拒绝了皇帝的索吻,在何太急的护送下出宫了。

    待他上了马车,太后正好抵达御书房。

    他匆匆赶来,正是为了藩王觐见一事。

    知子莫若母,太后一向知道皇帝对他父皇没什么感情,之前他以为皇帝修陵的理由召藩王进京他就问了皇帝的打算。皇帝没和他多说,太后便不问了,此番却是听说王爷们出御书房后一个赛一个地脸色难看,像是皇帝对他们发了难,特来确认他是否真有削藩之意。

    若要让藩王们收藩留京,那太后就得多做几手准备。

    其他事还好说,但被皇帝冷落十几年的后宫本身就是一个不□□。要是被有心人看破拿出来做文章,虽不至于危及皇位却也会让皇帝在天下人面前大失颜面。

    皇帝道:“他们留京还是就藩都掀不起风浪,不必放在眼前碍眼。”

    太后明白了。

    他并没有削藩之意,那想来应当是谁犯了事,皇帝借故敲打他们。

    想通了这一点,太后略松一口气。不过,特意走这一趟太后自然还有其他话要说,只见他略带迟疑地道:“皇儿,你可还记得你外家府上的小表弟?他小时候你还见过呢,如今他却是如花年纪,出落得越发可人了。哀家昨日见了一面,特别讨人喜欢……”

    皇帝打断他:“母后既然喜欢,朕便给他在凤宁宫安排一个差事,让他常伴母后左右。如何?”

    太后一噎。

    苟梁笑出声来,皇帝这二话不说就让对方入宫为奴的性子,他喜欢!

    回了府,没和楚夫人说几句话,楚将军便授命回府了。

    楚夫人喜上眉梢,苟梁告辞他也没挽留。但他还没高兴多久,就听楚将军问起两个双儿嫁妆备得如何,还缺了什么。

    楚夫人笑脸一僵。

    他还会在嫁妆上委屈那对双儿不成?这些年他自认从未亏待过!

    何况那两个双儿向来就不是吃亏的性子,否则怎么宁愿忍着情潮的痛苦,对夫家挑挑拣拣这些年才定下来?

    楚夫人不能表露出对他们的不喜和心中的不悦,复又笑着一一应了他的话,心里恨恨地想趁早将他们送去祸害夫家才好呢!

    而另一厢,苟梁在回自己院落的路上被双胞胎请了过去。

    与楚夫人不同,虽然自小被耳提面命小心这些和他夺家产的兄弟,原主却对上面的三位哥哥都挺有好感。

    虽然彼此之间称不上感情多好,却也并没有恶感,相处还算融洽。

    听他们说嫁妆上有一物要兄弟替出嫁双儿准备的,等楚阡赶回来准备虽然还来得及,但他们一向嫌弃楚阡的眼光,便想请苟梁为他们去挑选。

    苟梁自不拒绝,去了之后才发现,他们还另有安排。

    “表哥,你是来替楚蒹表哥和楚葭表哥挑选妆台吗?两位表哥的喜好我最知道了,我帮你参谋参谋吧。”

    所谓天涯何处无表弟,这不,皇帝刚打发了一个表弟,苟梁这厢便迎来了一个表弟。

    此人叫周循,是楚将军亡妻周氏的娘家侄子、楚阡三兄弟的表弟,称原主一声表哥也合情合理。

    苟梁没有原主原装的正经呆板,一眼便看出来这个时常出入将军府寻双胞胎的表弟醉翁之意不在酒。

    腹诽原主这样比双儿还要好看柔弱的假男人居然也有人有勇气喜欢,苟梁微笑地婉拒周循的好意,只说已经买好了。不去看周循扼腕的神情,他随即看向周循手中牵着的一个身高才过膝盖的年幼郎君:“这是周行吧,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周行对苟梁并没有印象,但也知道他们这次来见的是素有才的十七探花郎,忙丢开周循的手,给苟梁行了一个礼,语带崇拜地说:“学生见过楚大人。”

    苟梁都被他一板一眼却奶声奶气的样子逗笑了。

    周循心道带自己的书呆子弟弟来真是太对了,忙笑着说:“表哥不要见怪。他啊,从小和表哥一样喜欢读书,今天要不是他缠着非要到对面书肆买书,我也不会这么刚好在这里遇到表哥了。”

    苟梁还没答话,周行就说:“哥哥要是有其他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也可以的。”

    周循:“……”

    苟梁忍俊不禁,对这个小奶娃也生出有几分好感,便主动提出陪他买书。

    周循心中欢喜,却发现苟梁只顾着给周行指点文书,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不由对周行又爱又恨。

    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挑选了一本书请苟梁指点的时候,又有一个胖子来搅了他的好事。

    “子归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你,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唐清丰惊喜地说。

    谁跟你有缘千里来相会!周循简直气歪了嘴。

    苟梁欣赏了一处好戏,得唐清丰邀请一起用饭也没拒绝,两人相谈甚欢,直到日暮西山他才回到府中。

    皇帝陛下已经在房中恭候多时,正借着黄昏的日色倚在窗台上欣赏苟梁的新作。

    “陛下!”

    苟梁本就脚步匆匆,见状更快走几步上前去,急吼吼地去抢皇帝手中的画。

    ——那副画画的正是龙床上摆着的鸳鸯枕,墨发披散其上,有两缕被结成了同心结,情思露骨。

    皇帝早被哄得满心服帖,此时见他害臊由得他抢去,也不问他今天和陪同买书的人是谁,又和唐清丰漫话闲聊的事,只展开双臂,问他:“爱卿观朕这身衣服,如何?”

    苟梁卷起画轴,红着脸不说话。

    皇帝将他抱起来,笑着在他脖子上亲香了一嘴,说:“小坑儿有心了,尺寸分毫不差,朕穿着正合身呢。”

    苟梁瞪了他一眼,“陛下怎么乱翻我的东西。”

    皇帝只顾着笑。

    苟梁见状也绷不住了,弯着眼角笑起来,转头贴了贴他的脸说:“陛下喜欢,往后微臣多给你做几身。”

    “几身可不够,朕要你做一辈子。”

    皇帝抱着他做到榻上。

    正想恩爱缠绵一番,不想才和他话过几句,苟梁便要走——刚才回府的时候他就听说楚将军找他去书房,本想回来换过一身衣服就去,可不能耽误太久。

    皇帝不好拦他,只让他快去快回。

    “父亲,您找我?”

    苟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楚将军找他正是为了皇帝今天突然让他休沐的事,他差事当得好好的,藩王刚入京又正是最忙的时候,思来想去也不知这是何缘故。

    他想着苟梁近来颇得圣意,便想听听他的意见,可是他近日犯了什么过失惹得皇帝不满。

    苟梁坐直了身体说:“父亲莫忧心,陛下对您的器重由来已久,对孩儿重用也正是因为对父亲的厚爱。孩儿并未听说陛下对父亲有什么不满,细细想来,应当是今日孩儿奉旨侍读时,曾同童公公说了几句闲话,无意间提过爹爹这两日身体不适。应当是童公公盛情向陛下提起,陛下才赐下恩赏。”

    “你爹病了?”

    楚将军皱了皱眉,左思右想除了这个理由也想不出别的来,心中略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问了几句苟梁当差时的事,交代他切莫因为皇恩浩荡就得意忘形,伴驾时事事谨慎尽心。

    等苟梁退下后,他改了留宿前院的初衷,当夜便歇在了妻子房中。

    另一厢,苟梁和皇帝也早早安置了。

    在将军府他们不能太造次,苟梁还不许他乱来,缠不过才用手给他纾解了一次。

    温存过后,皇帝说起一事来:“朕今日来的时候,见你爹在你院里怒气腾腾的样子。听他说话的意思,仿佛是你府中两个双郎兄长当你做下人随意使唤,等楚阡回来这府中更没有你一席之地……可有其事?”

    苟梁赧然:“您别听他瞎说。”

    他将自己今日出府给两个哥哥备嫁妆的事提了提,感慨道:“爹一贯是拔尖要强的性子,当年生下我时伤了身体难再有孕,我又是这副样子,他一时想差了谎报了我的性别……”

    说着,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皇帝一眼,虽然皇帝从未怪罪过,但到底是他们触犯律法。

    皇帝却未在意这一点,皱眉强调:“什么这副样子,小坑儿不要妄自菲薄,你这样便很好,朕很喜欢。”

    隐双身份尴尬,为世人所不喜的情况他自然知道,只是由不得别人看轻苟梁,就算是他的生父也不行。

    苟梁红着脸笑起来,往他怀里钻了钻,叹息说:“其实父亲和三位兄长待我不错,只是爹爹却一直觉得父亲偏心他们,待我和他不好。我想,他大概是因为做错了事,心里不安,才越发钻了牛角尖,事事都要尽善尽美才能证明他原来的决定没有错的离谱。”

    皇帝也感叹:“若非因此你怕是不能来到朕的身边,可也正是因此,朕却无法将他光明正大地留在身边……小坑儿,你说朕该如何是好?”

    苟梁脸色变了变,皇帝笑道:“好了,同你说笑的。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你在后宫那种地方浪费才华。”

    “多谢陛下。”

    苟梁笑了起来,皇帝后宫中人他可不乐意伺候。

    第二天一早,没法忍受异地恋的皇帝陛下把熟睡着的苟梁团吧团吧带回宫中,倒是让楚夫人扑了个空。

    当夜苟翰林留宫修了一夜的书,当晚下值回府时,楚夫人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他了。

    只听他说:“你父亲昨夜同我说起你的婚事,你年纪也不小了,确实不能再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