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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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天空里一片明澈，十一月时分，很难见着这般碧蓝的天，仿佛无形间天空与地面的距离拉大了很多，天空高高，有动身较迟的大雁振着翅膀，排成人字形掠过，叫声清冽，“嘎嘎”的从空中抖落。
校场上有一支大约五百余人的队伍，全部骑着高头大马，寒铁盔甲迎着日影闪闪发亮，看上去格外威风，队伍的最前边，有一个气宇轩昂的小将，只是他穿的那件锦袍实在不敢让人恭维，形状格外奇怪。
一阵“嘚嘚”的马蹄之声从校场之外传了过来，众人一抬头，就见几匹马从外边朝校场奔了过来，最前边的是一位红衣少女，后边有不少人追着她在喊：“公主，公主殿下！”
褚昭钺皱了皱眉，月夕公主怎么过来了？
校场素来只有男子出入，按着老一辈的忌讳，女子是不能来的，因着女子属阴，而校场则是阳气旺盛的地方，不能相容，不是阴克了阳，便是阳压住了阴，反正两者里总有一个落得不好。
月夕公主实在是鲁莽，虽则她是金枝玉叶，也不能不顾规矩，起先芳华想要来校场送他，听了有这规矩，赶紧放弃了：“那我可不去耽误你了，就在这里说句一路顺风吧。”
难道就没有人告诉她，校场不能乱闯？褚昭钺眯了眯眼睛，忽然觉得月夕公主实在是有些厌烦，就如那在耳边嗡嗡嗡的小虫子，闹腾个不歇。
以前看在许瑢的面上，她纠缠过来也只当没看见，轻轻化解了便是，可现在他有了芳华，对于这种纠缠便有些不能忍受——他不能让芳华误会了他。
“月夕！”许瑢策马从后边追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手中缰绳，那匹马受了惊吓，前蹄刨了下地面，身子高高的抬了起来，还伴随着咴咴惊叫之声，一片尘土飞扬，就见马上的那个人摇摇晃晃，似乎想要尽力抓住缰绳，可却又没得力气，沿着马背渐渐的往下滑落，许瑢大急，吼了一声：“月夕，抱住马脖子！”
可此刻为时已晚，月夕公主哪里还能抱得住马脖子，整个人已经滑落到了马尾部分，眼见着就要落到地上，就在这关键时刻，几条人影飞身过来，扑到了月夕公主面前，在她即将滚落的时候一把扯住了她。
“呲啦呲啦”两声脆响，许瑢回过头去，就见月夕公主还是落在了地上，他身边两个侍卫手里都拿着一截被扯断的衣袖。
好在现在天气寒冷，衣裳穿得多，月夕公主外边的锦衣变成了褙子，两只衣袖颜色不同，是内里那件衣裳的袖子。几个姑姑和宫女跟着过来，扑到了月夕公主的面前，慌忙将自己的外裳解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公主，你没事罢？”
月夕公主坐在地上，面如纸色，瑟瑟发抖不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公主，公主！”几个宫女拉着她的手，脸色难看：“公主你怎么了？”
“我、我……”好半日，月夕公主才磕磕巴巴吐出了一句话来：“我……没事。”她抬眼望了下跳下马来的许瑢，瞬间落下泪来：“四皇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校场重地，你怎么能随意进去？”许瑢一脸严肃：“女子不能进校场，否则会冲撞了出征兵士，你难道想看着阿钺倒霉？”
“我……”月夕公主睁大了眼睛，抓着衣袖擦了擦眼睛：“我只想来给钺哥哥送行。”
“你想送行，就到外边站着便是了，不用闯进来，知道否？”许瑢一脸严肃，伸出手来拉住月夕公主：“站起身来，坐到地上成何体统？”
“我……”月夕公主咬了咬嘴唇，眼睛朝校场那边看了过去，她摔倒在地上，为何褚昭钺还不过来扶她？难道他就忍心看她摔坐在地上起不来？
许瑢顺着月夕公主的目光看了过去，叹息了一声：“月夕，起来罢，你可是大周的公主！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四皇兄！”月夕公主嘟了嘟嘴，可见着许瑢一副不妥协的模样，也只能抓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四皇兄，你干嘛这样凶？”
“月夕，有些事情不能一厢情愿。”许瑢弯下腰去提她拍了拍灰尘，附在她耳边低低轻语：“若是阿钺对你有意，你们两人的事情早就已经定了下来，你现儿都这般年纪了，他还没有半分表示，摆明了他对你没有那种意思，可你还是在苦苦纠缠着他，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月夕公主白了一张脸站在那里，身子僵硬如石块，一动也不动。
许瑢素来疼爱她，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般重的话，今日忽然这样说，究竟是他的意思、母亲的意思还是褚昭钺的意思？
看着妹妹那难受的神色，许瑢有几分心疼，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月夕，别想这么多，你会有真正喜欢你的人，他会将你看珠玉，捧在手心。”
“四皇兄！”月夕公主的眼泪又如雨一般，滚滚的落了下来。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处？你跌落在地上，他可曾有要过来扶你的意思？”许瑢看了那边的褚昭钺，心中也颇有一丝丝怨恨，再怎么样，月夕是他的妹妹，看在他这兄长的份上，他也该过来看看。
他这微微的怨恨才动了动，那边褚昭钺仿佛便读懂了他的心思，催马朝校场门口走了过来，翻身下马，看了月夕一眼，语气有些生硬：“月夕，怎么摔倒了，没事罢？”
“钺哥哥……”虽则褚昭钺才简单的问了一句，月夕公主便觉得心中难受起来，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泪忽然就飙了出来：“钺哥哥，钺哥哥，好痛……”
“那赶紧回宫歇息着去罢。”褚昭钺实在不能将这语气变得婉转些，只朝她瞥了一眼，神色冷淡：“现在天气寒冷，公主的两只衣袖被扯断，唯恐会伤了玉体……”
“钺哥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月夕公主眼睛一亮，一双腿朝前边挪了两步：“钺哥哥，我四皇兄真是坏，若不是我无意听到两个贵妃宫里的姑姑在议论钺哥哥被贬职去边塞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今日要走！四皇兄，你实在是太不……”她娇嗔的看了许瑢一眼：“早跟我说，我还来得及给钺哥哥准备好带去边关的东西。”
“不必了，公主，你能来送我，昭钺已经很感激，还请公主尽早回宫罢。”
褚昭钺有些厌烦，为何月夕公主就是不肯放过他呢？他真心祈祷如妃娘娘快些替她选门合适的亲事，她就会安心安意在宫中备嫁，也不会想到要来纠缠他了。
“钺哥哥，你从哪里买了一件这样的外袍？”月夕公主止住了眼泪，开始打量起褚昭钺来，脸上有着一丝不屑的神色：“这袍子实在是太难看了，你瞧瞧，怎都成这模样了？哪家绣庄给做的，我非得让人去将它家给封了不可，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卖钱！这不是糊弄人么！”
说着说着话，月夕公主一伸手，拉住了褚昭钺的衣袖：“钺哥哥，你怎么也不另外选一件衣裳穿着？这样难看的衣裳，真是有损你的仪容！”
褚昭钺一甩手，将月夕公主的手摔开：“公主殿下，请注意自己的举止！”
月夕公主咬了咬嘴唇，有些伤心，只不过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钺哥哥，这衣裳真的莫要穿了，实在难看！容妆，将我准备好的东西呈上来！”
“是。”娇柔的应答之声，一个宫女抱着一个大包袱走了上来，旁边一个宫女帮着将那包袱打开，两人一起将一件银光闪闪的东西拿了出来，抖了一抖，恭恭敬敬送到了褚昭钺面前：“褚大公子，这是我家公主替你准备的战袍。”
那是一件银白色的盔甲，护心镜迎着阳光闪闪的发着亮，那盔甲是一套，还有一个宫女捧着头盔，正中镶嵌这一块红宝石，与头盔上的红色丝绦缨子相呼应，被银白的底色衬着，艳红似火。
“钺哥哥，这是我临时让内务府给我找来的这套盔甲，虽然不是顶好，可却比你身上这袍子好多了。”月夕公主走上前来，指着那盔甲洋洋得意道：“你赶紧换掉罢，免得有损你京城公子的名声。”
褚昭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月夕公主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仿佛全身都被冻住了一般，冷得身上穿着的衣裳都嫌少了，她怯生生的看了褚昭钺一眼，嘴唇翕辟：“钺哥哥……”
褚昭钺没有理睬她，回头一挥手：“出发！”
校场里那一群兵士催动缰绳，刹那间，就如有万马奔腾一般，烟尘滚滚而起，将人的眼睛都要迷住，月夕公主朝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睛，旁边的宫女慌忙递上一块帕子替她掩住鼻子：“公主，仔细些。”
过了一段辰光，马蹄之声已经远去，月夕公主睁开眼睛，校场里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银色的盔甲闪亮，护心镜映着阳光，将她眼中的泪水折射成了细碎的彩虹，在她的睫毛上跳跃着，忧伤无比。
清晨的天空里一片明澈，十一月时分，很难见着这般碧蓝的天，仿佛无形间天空与地面的距离拉大了很多，天空高高，有动身较迟的大雁振着翅膀，排成人字形掠过，叫声清冽，“嘎嘎”的从空中抖落。
校场上有一支大约五百余人的队伍，全部骑着高头大马，寒铁盔甲迎着日影闪闪发亮，看上去格外威风，队伍的最前边，有一个气宇轩昂的小将，只是他穿的那件锦袍实在不敢让人恭维，形状格外奇怪。
一阵“嘚嘚”的马蹄之声从校场之外传了过来，众人一抬头，就见几匹马从外边朝校场奔了过来，最前边的是一位红衣少女，后边有不少人追着她在喊：“公主，公主殿下！”
褚昭钺皱了皱眉，月夕公主怎么过来了？
校场素来只有男子出入，按着老一辈的忌讳，女子是不能来的，因着女子属阴，而校场则是阳气旺盛的地方，不能相容，不是阴克了阳，便是阳压住了阴，反正两者里总有一个落得不好。
月夕公主实在是鲁莽，虽则她是金枝玉叶，也不能不顾规矩，起先芳华想要来校场送他，听了有这规矩，赶紧放弃了：“那我可不去耽误你了，就在这里说句一路顺风吧。”
难道就没有人告诉她，校场不能乱闯？褚昭钺眯了眯眼睛，忽然觉得月夕公主实在是有些厌烦，就如那在耳边嗡嗡嗡的小虫子，闹腾个不歇。
以前看在许瑢的面上，她纠缠过来也只当没看见，轻轻化解了便是，可现在他有了芳华，对于这种纠缠便有些不能忍受——他不能让芳华误会了他。
“月夕！”许瑢策马从后边追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手中缰绳，那匹马受了惊吓，前蹄刨了下地面，身子高高的抬了起来，还伴随着咴咴惊叫之声，一片尘土飞扬，就见马上的那个人摇摇晃晃，似乎想要尽力抓住缰绳，可却又没得力气，沿着马背渐渐的往下滑落，许瑢大急，吼了一声：“月夕，抱住马脖子！”
可此刻为时已晚，月夕公主哪里还能抱得住马脖子，整个人已经滑落到了马尾部分，眼见着就要落到地上，就在这关键时刻，几条人影飞身过来，扑到了月夕公主面前，在她即将滚落的时候一把扯住了她。
“呲啦呲啦”两声脆响，许瑢回过头去，就见月夕公主还是落在了地上，他身边两个侍卫手里都拿着一截被扯断的衣袖。
好在现在天气寒冷，衣裳穿得多，月夕公主外边的锦衣变成了褙子，两只衣袖颜色不同，是内里那件衣裳的袖子。几个姑姑和宫女跟着过来，扑到了月夕公主的面前，慌忙将自己的外裳解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公主，你没事罢？”
月夕公主坐在地上，面如纸色，瑟瑟发抖不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公主，公主！”几个宫女拉着她的手，脸色难看：“公主你怎么了？”
“我、我……”好半日，月夕公主才磕磕巴巴吐出了一句话来：“我……没事。”她抬眼望了下跳下马来的许瑢，瞬间落下泪来：“四皇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校场重地，你怎么能随意进去？”许瑢一脸严肃：“女子不能进校场，否则会冲撞了出征兵士，你难道想看着阿钺倒霉？”
“我……”月夕公主睁大了眼睛，抓着衣袖擦了擦眼睛：“我只想来给钺哥哥送行。”
“你想送行，就到外边站着便是了，不用闯进来，知道否？”许瑢一脸严肃，伸出手来拉住月夕公主：“站起身来，坐到地上成何体统？”
“我……”月夕公主咬了咬嘴唇，眼睛朝校场那边看了过去，她摔倒在地上，为何褚昭钺还不过来扶她？难道他就忍心看她摔坐在地上起不来？
许瑢顺着月夕公主的目光看了过去，叹息了一声：“月夕，起来罢，你可是大周的公主！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四皇兄！”月夕公主嘟了嘟嘴，可见着许瑢一副不妥协的模样，也只能抓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四皇兄，你干嘛这样凶？”
“月夕，有些事情不能一厢情愿。”许瑢弯下腰去提她拍了拍灰尘，附在她耳边低低轻语：“若是阿钺对你有意，你们两人的事情早就已经定了下来，你现儿都这般年纪了，他还没有半分表示，摆明了他对你没有那种意思，可你还是在苦苦纠缠着他，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月夕公主白了一张脸站在那里，身子僵硬如石块，一动也不动。
许瑢素来疼爱她，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般重的话，今日忽然这样说，究竟是他的意思、母亲的意思还是褚昭钺的意思？
看着妹妹那难受的神色，许瑢有几分心疼，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月夕，别想这么多，你会有真正喜欢你的人，他会将你看珠玉，捧在手心。”
“四皇兄！”月夕公主的眼泪又如雨一般，滚滚的落了下来。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处？你跌落在地上，他可曾有要过来扶你的意思？”许瑢看了那边的褚昭钺，心中也颇有一丝丝怨恨，再怎么样，月夕是他的妹妹，看在他这兄长的份上，他也该过来看看。
他这微微的怨恨才动了动，那边褚昭钺仿佛便读懂了他的心思，催马朝校场门口走了过来，翻身下马，看了月夕一眼，语气有些生硬：“月夕，怎么摔倒了，没事罢？”
“钺哥哥……”虽则褚昭钺才简单的问了一句，月夕公主便觉得心中难受起来，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泪忽然就飙了出来：“钺哥哥，钺哥哥，好痛……”
“那赶紧回宫歇息着去罢。”褚昭钺实在不能将这语气变得婉转些，只朝她瞥了一眼，神色冷淡：“现在天气寒冷，公主的两只衣袖被扯断，唯恐会伤了玉体……”
“钺哥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月夕公主眼睛一亮，一双腿朝前边挪了两步：“钺哥哥，我四皇兄真是坏，若不是我无意听到两个贵妃宫里的姑姑在议论钺哥哥被贬职去边塞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今日要走！四皇兄，你实在是太不……”她娇嗔的看了许瑢一眼：“早跟我说，我还来得及给钺哥哥准备好带去边关的东西。”
“不必了，公主，你能来送我，昭钺已经很感激，还请公主尽早回宫罢。”
褚昭钺有些厌烦，为何月夕公主就是不肯放过他呢？他真心祈祷如妃娘娘快些替她选门合适的亲事，她就会安心安意在宫中备嫁，也不会想到要来纠缠他了。
“钺哥哥，你从哪里买了一件这样的外袍？”月夕公主止住了眼泪，开始打量起褚昭钺来，脸上有着一丝不屑的神色：“这袍子实在是太难看了，你瞧瞧，怎都成这模样了？哪家绣庄给做的，我非得让人去将它家给封了不可，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卖钱！这不是糊弄人么！”
说着说着话，月夕公主一伸手，拉住了褚昭钺的衣袖：“钺哥哥，你怎么也不另外选一件衣裳穿着？这样难看的衣裳，真是有损你的仪容！”
褚昭钺一甩手，将月夕公主的手摔开：“公主殿下，请注意自己的举止！”
月夕公主咬了咬嘴唇，有些伤心，只不过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钺哥哥，这衣裳真的莫要穿了，实在难看！容妆，将我准备好的东西呈上来！”
“是。”娇柔的应答之声，一个宫女抱着一个大包袱走了上来，旁边一个宫女帮着将那包袱打开，两人一起将一件银光闪闪的东西拿了出来，抖了一抖，恭恭敬敬送到了褚昭钺面前：“褚大公子，这是我家公主替你准备的战袍。”
那是一件银白色的盔甲，护心镜迎着阳光闪闪的发着亮，那盔甲是一套，还有一个宫女捧着头盔，正中镶嵌这一块红宝石，与头盔上的红色丝绦缨子相呼应，被银白的底色衬着，艳红似火。
“钺哥哥，这是我临时让内务府给我找来的这套盔甲，虽然不是顶好，可却比你身上这袍子好多了。”月夕公主走上前来，指着那盔甲洋洋得意道：“你赶紧换掉罢，免得有损你京城公子的名声。”
褚昭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月夕公主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仿佛全身都被冻住了一般，冷得身上穿着的衣裳都嫌少了，她怯生生的看了褚昭钺一眼，嘴唇翕辟：“钺哥哥……”
褚昭钺没有理睬她，回头一挥手：“出发！”
校场里那一群兵士催动缰绳，刹那间，就如有万马奔腾一般，烟尘滚滚而起，将人的眼睛都要迷住，月夕公主朝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睛，旁边的宫女慌忙递上一块帕子替她掩住鼻子：“公主，仔细些。”
过了一段辰光，马蹄之声已经远去，月夕公主睁开眼睛，校场里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银色的盔甲闪亮，护心镜映着阳光，将她眼中的泪水折射成了细碎的彩虹，在她的睫毛上跳跃着，忧伤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