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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情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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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冽,沈越溪仿佛回到了那个连绵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雨夜,那个时候她古武废了一半,而他再也不

    肯在白天来看她,整个宫闱里,人人都说她失宠了,然而事实呢?

    她每夜都留着门,是因为她知道,一到深夜,他就会来。

    那沉重的步子,每一下都踩在她心上,而她却要故意紧闭着双眼,装作自己已经熟睡。

    他每夜来,却并不说任何话,只是轻轻的抚过自己的额头,或者帮自己掖好被角。

    他什么都不说,她能感受到他巨大的自责。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古武废了一半,都是他造成的吧。

    他是在为她伤心。

    而她呢,她又何尝不是?

    那些夜晚无声的压抑,仿佛一口大锅死死的压住了她,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活在自责中?

    赫连嘉静她是有些怀疑的,但是她只是怀疑,所以她看到御千行亲手杀死赫连嘉静的瞬间,她几乎是

    下意识的拔脚就跑。

    一个是她的爱人,一个是她的朋友,她在顷刻间混乱,而何行知的推波助澜,更是让她瞬间丧失了所

    有的理智。

    她要离开他。

    不管什么原因,她要离开他!

    所以她仿佛傻了一般,脑中不断回放看到的画面。而何行知的受伤,起到了关键性的蛊惑。

    因为御千行素来与何行知不合,可何行知呢,偏偏是比赫连嘉静对她还要好,没有做过任何可疑的事

    情,所以他故意被击中的瞬间,她有些不认识御千行了,所以她说不信!

    可是看着御千行颤抖的眼睛,她明白自己错了,自己可能真的错了。她可能真的成为了御千行的软肋

    ,成为了别人设计他的棋子,所以她夺门而出。

    她只是想静一静的,她当时其实并没有别的想法的。可是那三个上古族人出现了。

    如果阴谋是一张大网,她仿佛窥得了一角,她相信这其中必有端倪。

    在结界中修行的日子,她经常回想起这些事情。很多事情,来的突然所以丧失判断,但静下心来,自

    然全数看破。

    但是她不想看他为难,不想看他自责的样子,更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所以,算了吧,算了吧。反正她

    也没几年活头了,不如就让他以为,自己要已死去,不若就这样散了吧。

    可是,真的散得了吗?

    她拉着秦墨邪的手又用力了一分。千行,我们迟早都是要分开的。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不要怪

    我今日狠心。

    “走吧。”沈越溪沉声,拉着秦墨邪就走,秦墨邪妖冶的红瞳一转,却突兀的站定,转了心思。

    沈越溪拉了他两下,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有些怒火,红月般的眸子瞪着秦墨邪。

    不过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却成了含情脉脉的对视,登时齐刷刷的看向自己的王尊。这人的厉害不消说

    ,就算打起来,王尊也不见得会占上风。

    可怜的王尊,找了王妃这么多年,结果王妃却……

    “你这算是护着他咯。”秦墨邪懒洋洋的开口,丝毫不打算配合沈越溪,妖冶的红瞳闪过嗜血的光芒

    。众人一愣。

    “什么叫护着他?”

    “难道王妃这么做是为了护着王尊?”

    “乖乖,峰回路转啊!”众人立刻觉得有猫腻,顿时八卦起来。

    沈越溪皱眉:“你什么意思?”秦墨邪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我说过,不要这样看我。”冰冷的额

    声音带着一丝懊恼。

    御千行皱眉,这一切的变的突然,但从听到秦墨邪话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一切并不算糟糕,心中惊喜

    。沈越溪心中一惊,就感到一股杀气蒸腾而起,朝着御千行击去。

    秦墨邪的红光快狠准,飞冲向御千行,御千行翻身,一直筹备的菩提修罗砰然击出,光芒交错,那红芒仿

    佛宝贝菩提修罗的黄色花心吸附着两厢缠斗,炸裂的光芒不断,却谁也不肯示弱。

    御千行星河璀璨的眼眸闪过冷漠,一袭战甲迎风烈烈,衬着霸道的面容,仿佛战神临时。而秦墨邪一袭绛

    红色的袍子翻飞,暗夜流光。

    那一双妖冶的红瞳,冷冷嗤笑,仿佛在嘲笑御千行的自不量力,偏偏他惨白的面容却姿颜逸绝的世上少有

    ,仿佛从地狱跳出来的阿修罗,举手抬足,都是杀伐。

    沈越溪皱眉,额头一层细密的汗水。

    “轰!”秦墨邪的红芒突然大盛,周围的人只举得眼前一红,整个人被刺激的有些失明。

    御千行靠的最近,当下一个趔趄,向后退去。菩提修罗顷刻间萎靡了许多。御千行皱眉,紫芒再次涌

    动,但是一道红芒已经穿越过这一切激射向他的后心。

    “王尊!”

    “王尊小心!”

    司恭和青艾陡然失声,但说时迟那时快,这一道红芒带了绝对的力道,已经近身,御千行想多,但脚

    下步伐有些紊乱,马上就要被击中。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住手!”一声清啸,一根火红的鞭子死死的拉住了那道红芒,沈越溪手腕一转,那红芒飞向了天空

    ,化作了虚无。

    御千行心中一喜,众人心中一松,王妃果然还是在意王尊的啊。

    然而他们还没大喘气,秦墨邪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红芒在起,毫无间歇的再次击向御千行。

    “你拉的住一次,你还能拉住我第二次?”他妖冶的红瞳闪过嗜血的残忍,沈越溪心中一惊。

    秦墨邪此人多变她是知道的,但是这样凶戾嗜血的他,她却是第一次看见,心中警铃大作,当下顾不

    得许多,神行鞭蓦然散开,红色的小针飞速的将秦墨邪围住。

    “住手!”她冷冷的看着秦墨邪。

    击向御千行的红芒陡然消散,众人大惊。

    “那是个什么东西,真的是鞭子吗?”

    “怎么又变成小针了?乖乖,还透着杀伐的气势呢。”

    “这到底是是个什么宝贝?”

    “好厉害子,竟然能克制那个红眼睛的。”众人惊叹唏嘘。

    如果之前的御千行是有些绝望的,那么此刻看到沈越溪的举动,顿时春花烂漫,他知道她一定还是对

    自己有心的,否则不会三番两次出手相助,更不会和面前这人拔刀相向!

    心中一松,眉眼间就带了笑意,走到了沈越溪的身边。

    与御千行正好相反,秦墨邪森然的看着她:“用我教你的东西,来对付我。”

    冰冷的口气带着自嘲,落在沈越溪心中却莫名的心惊肉跳,这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有个人拿着一把刀贴在

    你的咽喉上,随时都要取你性命一般。

    秦墨邪生气了!她的心中蓦然跳出一个声音,他生气起来,非常的可怕……

    沈越溪心中畏惧,秦墨邪则双眼红光森森的看着她,眼神中是一种纠结的又狠厉的神情。御千行一把

    将沈越溪拉在身后,目光凛冽的看着秦墨邪。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不想在看到她受任何意外。

    秦墨邪冷冷的看着他们,沈越溪心中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他们真的对打起来,御千行绝对不是秦墨邪

    的对手,当下反手将御千行推到了身后,看着秦墨邪。

    “我说过住手。”她心中虽然颤抖,但是她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但御千行如何能忍受当众被一个女人保护,当下就要拉她,沈越溪却猛然回头看他:“别动手。”

    红月般的眸子浓的化不开的是担忧,甚至还有一丝恳请。事情突然变的有些乱,她不想再生事端。

    她话音刚说完,一只手蛮狠的抓住了她,整个人身形一闪,就冲天而去。

    “越溪!”御千行一惊,展开身形立刻追了上去。

    众人顿时茫然,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这王妃出现的这么突然,怎么被抓走的也这么突然?

    青艾和司恭对视一眼,团团立刻白芒一闪,追了上去,而小九留下来继续清理影箫楼的人。

    “杀啊!”司恭和青艾对视一眼,立刻接手战局,身当士卒,所向披靡。

    他们一喊,众人这才发现,刚才被打到在地的何行知竟然没了踪影!

    影箫楼的人眼见楼主都跑了,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小九又发威,土黄色的光芒闪烁,他们齐刷刷的束

    手就擒,纷纷做了俘虏。只愿禹虚海阁真如名声那么好,放他们一条生路。

    青艾带头,再次冲向了影箫楼。小九踌躇了一下,还是雄赳赳的跟了上去。老大交代了,要保护好这

    些弱小的人类的。

    “到底怎么回事?”贺山收拾好那些俘虏,终于找到了司恭和青艾。

    有些话当众不能明说,但是明眼人只怕也猜到了几分。

    “如你猜测,王尊是在赌沈姑娘一定会出现。”青艾叹了口气。那日醒过来的御千行,没有了之前的

    颓废,仿佛是想通了什么,打算来一场这样的赌局。

    稍有不慎,他就性命不保啊。

    可是他的态度那么坚决,司恭和青艾根本没有阻拦的能力,只好从各方做好准备。就比如故意放影箫

    楼的人上谷顶。谷顶其实是有埋伏的,看到小九出来的那一刻,他们才统一发难,将那些谷顶的人扔了下

    来。

    “王尊怎可如此儿戏!”贺山想通之后,不禁膛目结舌,王尊做事向来有分寸,这一次却无疑有玩火

    自焚的疯狂在其中。

    “贺山啊。他一直都是禹虚海阁的王尊,但今天,他是御千行。”司恭拍了拍贺山的肩膀。

    贺山一愣,顿时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半空中,沈越溪不断的挣扎着秦墨邪的手:“放开。”

    秦墨邪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哼了一声,但是冷漠的语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和妖娆,沈越溪感到

    那是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冰凉。

    先前她和秦墨邪商量过要去找上古一族,秦墨邪说他知道路,所以他们才结伴而行。她听到御千行出

    事就赶了过来,秦墨邪自然也是一路跟着的。

    她和秦墨邪相处一来,秦墨邪可能对别人冷漠肃杀,但对她最多是肃然,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种绝

    对的钳制的霸道的感觉,让她整个人从内心感到害怕。

    但是她很快压制住了心中的恐惧。越是惧怕,越是绝望,很多事情,与其害怕,不如想办法摆脱。

    “不怕了?”感受到她的情绪,秦墨邪微微扬了扬嘴角,先前的冷漠和肃杀倏然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沈越溪冷声。如果说之前她还打算跟秦墨邪一路的话,那么此刻,她决然不会在

    与他为伍。

    “看来被吓得不轻啊。”秦墨邪转过头来,妖冶的眸子闪过促狭,但是沈越溪已经不再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