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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把事情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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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254章 把事情挑明</h1>

    原来,阆诸周末的国际会展中心将迎来一次华北地区最大规模的航模展,门票高的吓人不说,而且一票难求。小虎这几天都在为不能去看航展而情绪不高。

    杜蕾见丁一给小虎送来了门票,就故意不高兴地说:“小一,我可是对你们有意见了,你们俩不能这么纵容小虎这个爱好,他这个爱好会把你哥和我爱好成穷光蛋的,我们也不是给他搞不来门票,就是不给他搞!”

    丁一笑了,摸着小虎圆圆的脑袋说道:“爱好不穷的,你们俩不够的话,还有我啊,是不是小虎?而且还有爷爷和奶奶,大家都支持你!”

    小虎看着门票,说道:“就是,还有我亲爱的江叔叔,江叔叔也是最懂我的人了。妈妈,你说为什么你们不是最懂我的人?”

    杜蕾瞪大了眼睛,居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儿子的问题。

    陆原笑了,说道:“小一,票是你搞到的还是江帆搞到的。”

    丁一笑了,说道:“我说了你可能都不信,他只搞到这一张,我心想,既然他搞到一张,我也要想想办法啊,总不能让小虎一人去啊,就通过我们台长,又搞到了一张。”

    陆原小声说:“是的,非常难搞到,我也通过关系想搞到票,但是一张都没搞到,朋友只答应在展览最后一天看能不能……”

    杜蕾一听,扬手就给了陆原一巴掌。

    陆原知道自己露馅了,赶紧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他咧着嘴说:“我去包饺子。”

    丁一笑了,说道:“小虎,妈妈为什么打爸爸?”

    小虎笑着说道:“妈妈打爸爸泄露机密了!哈哈。我就知道,我不会跟这个航展擦肩而过的!航展都开到我家门口了,怎么也不会把我拒之门外的。”

    丁一说:“那你说爸妈懂你吗?”

    小虎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我用的是激将法。”

    陆原从厨房探出头说道:“你小子别得意,下次你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下次再说下次。”小虎说着,就将两张门票放进书包,刚放进去又掏了出来,放进书房的抽屉里了。

    杜蕾问丁一:“你来了,江市长怎么着呢?”

    丁一听嫂子说起江帆,心里自然有些委屈,但她不想将自己的不快传递给家人的,何况是她和江帆之间的事,就说道:“他有自己的安排,来,我帮你们包饺子吧。”说着,就转身去洗手。

    聪明的杜蕾还是看出了丁一的不高兴,就溜回厨房,跟陆原小声说道:“说起江帆,小一似乎不高兴,是不是他们俩闹矛盾了?最近她总是一个人回来。”

    陆原说:“妇人之见。”

    正说着,丁一进来了,说道:“说谁哪?”

    杜蕾赶紧嬉笑着说:“还能说谁,他只有说我的本事,别人是不敢说的。”

    吃完饭,陆原送丁一回家,出了家属院大门口,丁一说:“哥,你把我送到老房子去吧,我想去那儿呆一晚。”

    陆原吃惊地说道:“这么晚,去那儿干嘛?”

    丁一支吾着说:“想去看看,好长时间不去那里了,正好明天是周末。”

    陆原开着车,向城西驶去。他的本意不想把丁一送到老房子,但是为了多走些路,他就暂时往那边驶去,说:“你是不是跟江帆闹别扭了?”

    陆原问的这么直接,丁一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段时间她不但回家的次数比以前多了,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在家里吃饭,这是她跟江帆结婚后几乎是没有的,这一点,相信哥嫂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问自己而已。

    丁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如果我知道我们闹了什么别扭就好了,问题是到现在我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出现了问题?就这么不冷不热的,我都快崩溃了……”

    说到这里,丁一委屈的眼泪就出来了。

    至此,陆原这才相信丁一跟江帆之间的确出现了问题。他说:“你们没好好谈谈吗?”

    丁一擦了一下眼泪,说道:“怎么谈?难到要我问他,喂,我哪儿做错了吗?”

    陆原知道尽管妹妹柔弱,但内心坚韧,而且有时执拗,认准的事也是不轻易回头的。但他还是耐心地说:“我认为,你完全可以去这样问他,因为你们不比一般的夫妻,你们是被苦难洗礼的夫妻,那么难的岁月,你们都没有抛弃对方,无论眼下还是将来,我感觉在你们之间,不会有任何苦难和阻力的,你们熟知对方的一切。”

    哥哥的话,说得丁一的心都软了,想到过去,她的眼泪流得更欢了……

    陆原见她低头默默地流泪,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眼看到了了国道边上的白杨大道,他就说:“不去老房子了好吗?回家,跟江帆好好谈谈,你们错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不要让今后的时光蒙上任何黑暗。”

    丁一点点头。

    陆原就一踩油门,驶过了白杨大道的路口。

    到了楼下,丁一下车,说道:“哥,谢谢你。”

    黑暗中,陆原看着她,说道:“不用谢,有事及时跟家里说。”

    丁一点点头。

    陆原在院子里掉头后就驶了出去。

    丁一跟哥哥挥了挥手,抬头仰望了一眼三楼,就见从厚厚的窗帘透出朦胧的灯光,她的心一热,江帆在家。最近,江帆很少这么早回来,甚至好几次他都是住在办公室,哥哥说得有道理,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眼下应该没有任何障碍能把他们隔开。

    想到这里,丁一的眼睛有些发热,自己是怎么了?哪怕是江帆有意冷淡自己,自己也应该开诚布公地和他谈谈,而不该跟他怄气。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便轻松了许多,快步向家里走去。

    进来后,她细心地关好走廊的门,紧走几步,就到了房间的门,刚要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江帆站在门口。

    江帆微笑着接过她手里的包,说道:“冷吧?”

    丁一点点头,感觉今天江帆的情绪不错。

    江帆说:“我给了打了电话,你的电话关机了,我想你肯定是给小虎送门票去了,就给杜蕾打了,杜蕾说陆原刚送你出门。”

    丁一一听,就赶忙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没电自动关机了。她进屋后,看见了餐桌上摆着没吃的晚餐,居然旁边还有一瓶红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以为你在外面吃了,所以就去哥哥家吃了饭才回来的。”

    江帆仍然微笑着看着她,说道:“没关系,我吃,你不介意陪我再吃一点吧?”

    丁一感觉他们陌生了几天后,江帆话里透着客气,不知为什么,她内心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江帆帮她脱下外套,拥着她坐在餐桌上,他调暗了餐厅的灯光,然后打开了红酒,给她倒了一点,自己也倒了一点。

    丁一心里就产生了疑问,本来他们准备要宝宝,她早就明令禁止江帆喝酒,只是最近他们俩人之间的冷战,把要宝宝的计划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今晚倒好,不但他喝,还让自己喝,看来江帆全然没拿这事当事!

    丁一有了些许的不高兴,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一定要喝酒吗?”

    江帆笑着说:“喝点吧。”

    江帆说着,就端起杯,跟她示意了一下,干了。

    丁一看着他,只好干了。

    江帆刚要拿酒瓶倒酒,哪知,被丁一抢先拿去酒瓶,丁一不由分说,就给他的杯里倒了满满一大杯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她眼睛含着泪,说道:“江帆,好长时间我都不敢沾酒,不敢沾刺激性的食物……但今天……”她说不下去了,端起酒杯就要喝干。

    江帆眼疾手快,赶快夺过她的酒杯,殷虹的酒液洒在了白色的桌布上。

    江帆控制住了丁一的酒杯,也把酒瓶控制住,他赶紧用餐巾纸擦着桌布,但是,红色的酒液是擦不掉的,一大片的红紫,看着让人头晕目眩。

    江帆撤下了餐布,重新摆好了菜盘,说道:“丁一,我今天本来是想好好跟你谈谈的,没想到你把我的心情搞砸了。”

    听他这么说,丁一就像不认识他一样看着他。半天,她才咬咬牙,装作很平静的说道:“对不起,我见你让我喝酒,心里的确有些生气,因为,我这一段时间我的努力白费了……好,我收起我的小性儿,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不再闹了。”

    江帆双手撑在桌上,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好,那我们先吃点东西,这是我今晚精心准备的菜品,你会感兴趣。”

    江帆这样说,丁一才低头打量了一眼桌上的菜品,一共四个。一个是小葱拌豆腐,一个是山药片炒木耳,一个是荷兰豆炒胡萝卜,还有一道炸鸡串,超市里买的,名字叫骨肉分离。

    丁一她看了一下,勉强点点头,说道:“不错。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山药炒木耳,黑白分明,荷兰豆炒胡萝卜……也应该是清清楚楚,煎炸鸡串……骨肉分离……”

    丁一本是无意点评这四道菜的含义,她只是随便说说,说道最后,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注解惊愕住了,抬头看着江帆。

    哪知江帆深沉地冲她一笑,然后竖起大拇指,说道:“了不起,能解释出这四道菜的含义,真是让我佩服!”

    丁一完全惊呆了!

    她不再说任何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江帆。

    江帆掩藏着内心的痛苦,一下子喝干了杯里的满杯酒,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整杯。然后说道:“丁一,你解读的一点不错,我的确是处心积虑做了这四道菜,这就如同我的爱情观一样,我只能说你太了解我了,而我却不了解你……”

    丁一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帆知道她想说话,就说:“也可能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我承认,我们的确很相爱,甚至用生命和时间去等对方,但是丁一,当我知道我等来的这份爱情不是那么纯粹时,我跟你现在的表情一样,惊住了……”

    丁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她知道,江帆心里的确有事,这也是他冷淡自己的谜团。

    江帆说:“我们别扭了一个多月了,我不想让你继续猜谜,所以,我想今晚我们把问题摆出来,何去何从,我们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自由选择的权力?”丁一颤着声音说道。

    “是的。”江帆坚定地看着他。

    丁一不解地看着他。

    江帆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那瓶红酒,说道:“老实说,我这段的确很忙,但是,以前再忙我也是不能忽略你的,的确是我有意疏远你,我不想跟你转弯抹角,也不诱骗你说出实情,尽管我原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当你猜出菜品的含义时,我想我还是直截了当的好,我下面的话可能会说得很直接,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话,我可以不说。”

    “别……”丁一小声说道:“这个时候,你如果能告诉我实情,是对我的恩赐……”

    尽管丁一的声音很小,甚至有点颤抖,但是她的口气却很坚决。这就是丁一,就是她的隐忍和坚强。江帆看在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但是没办法,这一关,是他们必须要过的。

    江帆闭了会眼睛,他睁开后,眼睛有些红润,但表情却很冷静,他看着丁一,说道:“原谅我丁一,我不是圣人,有些情况我必须弄清楚,这件事已经折磨我快两个月的时间了。我知道你今天看见酒很生气,我也知道你在准备做一个母亲,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生活的不幸福,甚至有可能……有可能……那样的话,那么我们要孩子还有什么意义?”

    丁一的心就是一阵颤抖,此时,她终于感到了事态是多么的严重!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她全身的血液已经停止了流动,她所有的细胞都在做一件事,就是专注地听江帆说话。

    江帆低头转动了一下酒杯,下了决心,说道:“还记得我们在亢州的时候,你在广院学习,我把你接出来,我们在我住的宾馆吃粤菜那一次吗?”

    丁一木然地点点头,她怎么能忘记?

    “我当时吻了你,后来我问你,我是第几个吻你的人?”

    说到这里,江帆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紧盯着丁一,在观察她的表情。

    丁一现在的脑筋还没转的那么快,她完全沉迷在对江帆的不解状态上了,所以,她冲他木然地点点头。

    江帆又说:“你当时冲我伸出了中指……”

    丁一点点头,是有这一幕。

    江帆又说:“我追问你,我前面的两根手指是谁,你当时只告诉了我第一根手指,是你的同学,那是一个青涩的吻。我又问你,第二根手指是谁,你当时脸红了,没有告诉我。但是上次,我给你收拾完阳台上的日记,这个我本就早忘记的事,无意中却揭开了谜底……”

    丁一突然之间恍然大悟,血就往脑门上冲,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脸尴尬地通红,她的嘴唇抖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来。

    她脸上一切的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江帆锐利的目光,她的脸突然之间的红起来,更是说明了她已经明白了事实真相。

    江帆不再往下说了,端起酒杯,冲她示意了一下,这才知道她的杯在他这边。

    他将酒杯给她放到她的面前,端着杯,轻轻给碰了一下她的酒杯,然后自己喝了一口。

    丁一低头看着他碰杯的动作,她没有端杯,更没有跟他喝,她抬起头,继续看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哪知,江帆只顾喝酒吃菜,根本没了下文。

    丁一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偷看了我的日记?”

    江帆看着她,说道:“错,我没有偷看,是你让我去帮你整理那些书本的,我不能怀疑你让我做这些事的动机,但至少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当时爱的不是我,是别人。”

    丁一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也可能是那杯酒的原因,也可能是他的话让自己突然感到了无地自容,她红着脸,张了半天的嘴,才说道:“可是,我现在是你的妻子。”

    “所以我才感到这婚姻来的不是那么理所当然!”

    “为什么?”

    “我有一种小偷的感觉,是我偷了别人的爱情,我一直以为你爱的是我。”

    “江帆,现在这个问题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正因为我感觉我的爱情来得不是那么正大光明,所以有一种偷盗的感觉,甚至是强盗的感觉,我强夺人所爱,我做了一件最不仗义的事!”

    丁一的眼泪出来了,说道:“江帆,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哦?哪样?你几乎一天一篇日记,记得全是别人,连……连他住进老房子你都记述下来了……那不折不扣的……男……男人的吻……”江帆不忍说下去了:“这些,我为什么不相信是事实?如果是我道听途说来的,还有情可原,但白纸黑字,你写得明明白白!”

    丁一哑口无言,她尴尬极了。

    江帆痛苦地说道:“只是丁一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看到这些?是不是……是不是你们有约在先?”

    “江帆,你血口喷人!”

    江帆紧皱了一下眉,说道:“我倒是真的希望我这是血口喷人,遗憾的是,这却是事实。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尽管之前我也听到过这方面的传说,但我深信我的眼力,你是我江帆的,所以根本就没往别处去想,哪知道,我被爱情撞昏了头,以为我碰到了世界上最纯粹的爱情,可是谁知,这竟然是别人拱手相送的结果,我现在回忆亢州的一幕幕,都和你的日记对上号了,我原来是那么的傻,走时还把你托付给他照顾……”

    丁一流泪了,说道:“江帆,你不该怀疑我们的爱,那是我刚走出校门时的事,完全是……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们后来没有做任何……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江帆的眼睛红了,说道:“这个我懂,我知道你给了我清清白白的爱情和身体,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毕竟,那是我之前的事情,这个我不会去计较,况且,最后我们在一起了,但是你知道我最计较、最难过的是什么吗?”

    丁一默默地看着他。

    江帆说道:“就是我抢了别人的爱情,换句话说,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别人恩赐给我的,是别人拱手相让的结果!直到现在,他还在单身……而他,却为我做了那么多,千方百计地往草原打电话,找我,千里迢迢带着你去草原……这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情如手足!我在一点一点地回忆着我经历的幸福时光,包括我现在幸福的家庭生活,原来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说,我能不怀疑这份感情的纯粹性吗?”

    “江帆,你这样说太伤我了,太亏心了……”丁一说不下去了,事实上,她百口难辩。

    江帆听丁一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他也心痛难忍,他痛苦地看着丁一,说道:“你说对了,我的确亏心,但不是亏自己的心的,是亏了你们的心,长宜是我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也是我伟大的兄弟,他能把他挚爱的爱人推到我的怀里,并且促成了我的好事,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是伟大的,而我,却心安理得享受着别人馈赠的成果,每当我夜夜笙歌的时候,却有一个人独自孤单寂寞,甚至以酒浇愁,你说我能不亏心吗?”

    丁一看着他,她不知该怎样为自己、为科长争辩,只能默默地流着泪,看着他。

    江帆又说道:“想想我满腔的痴情……想想我的无怨无悔……哈哈,我真蠢,蠢得居然没有意识到……”

    丁一知道江帆完全是误会他们了,她说道:“你没有,这日记,完全是我的一时冲动才写的,他是伟大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即便那次来家里,也是……是我想起了妈妈……是你之前,所以,后来,我,他,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