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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二章 舍得离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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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六十二章舍得离开么

    安心无语。早知道因为不反抗君哥的偷袭就会丧失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她当时就应该多反抗几下子。

    安心想起窦雪梅的事情,便问君哥道:“君哥,窦雪梅的事情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她要回老家去,我和严参谋长都不同意她回去。她那份退伍申请书,严参谋长已经给她烧了。”

    君哥说道:“相关部门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房子已经批下来了,马上就可以把窦雪梅的父母和她哥哥一家都接过来。”

    安心开心地说道:“太好了。等到老人家来了,咱们就准备一个欢迎仪式,让几个代表过去探望一下她老人家,让他们在帝都也有家的感觉。”

    君哥揉了揉安心的头发:“这些事情到时候儿你看着安排吧。”

    两个人又亲昵了一会儿,君哥的手机“叮铃”一下响了。

    安心抢先一步把君哥的手机抢到手,说道:“手机这会儿响什么?我要看看,是不是你背着我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情’!”

    君哥将手一摊:“欢迎老婆大人深入底层进行视察!‘地下情’没有,‘地下工作’倒不少!”

    最近军区又趋于不稳定的状态,许多任务正在秘密执行中。

    安心自然知道君哥没有什么地下情,就算是有那个心情搞地下情,也没那个时间。她就是这么随便问一问。

    没想到,打开手机,竟然收到了一条五万多块的消费提醒。

    就在刚刚,君哥的卡被刷出去了五万多块。

    安心诧异地看了看君哥,君哥人就在这儿,不可能是他刷的;安心手中虽然也有君哥的卡,但显然这也不是她刷的啊。

    再往前面一翻,除了这条消费信息外,还有好几条消费,基本上每条都是五位数起步,而且都是近期刷出去的。

    安心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君哥。

    君哥被安心看得也迷惑了,不由得担心起来:“怎么了丫头?怎么用这表情看我?该不会是真得有地下情吧?”

    安心生气地把手机递给他:“有没有地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大半夜的,谁刷了你的卡?君慕白,你给我老实交代,除了我之外,你还把卡给谁了?!”

    肯定是给别的女人了!

    君哥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了,百口莫辩着急的不行,然后眼前一亮,终于想起来了:“凌沫沫刚来的时候儿,我让她带你出去散心,给了她一张卡。肯定是她刷的!”

    总算解释清楚了,君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丫头,你看我是清白的吧。”

    这么一说安心也想起来了。

    清白归清白,可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凌沫沫买什么了,都是这么大手笔的消费?

    安心对君哥说道:“君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沫沫不知道最近买什么东西了,你看看,前面这好几条,都是上万上万的花。可我也没见她买什么东西啊?这钱都花哪儿去了?”

    君哥跟安心解释道:“丫头,你必须得相信我是清白的。”

    安心说道:“这个问题咱已经跳过去了,ok?”

    “但你还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表态,我不放心。”

    安心只好望天……然后回答道:“好,你是清白的,你没有问题,是我误会你了……现在咱们可以开始讨论沫沫的问题了么?”

    君哥如释重负地微微一笑:“可以了。”

    安心说道:“自从沫沫认识了一个电视台的小白脸后,花钱的速度就越来越快,经常给那个叫黄权的买这买那。”

    然后安心就把凌沫沫如何认识黄权、夜不归宿的事情跟君哥讲了一遍。

    君哥抓了抓后脑勺,笑了笑:“丫头,我这么忙,哪有时间管这档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这样吧,你回去见了凌沫沫,劝劝她。还有,她母亲昨天前几天打电话到我这儿了,让她回去,跟大卫把离婚手续办了。你见了她,跟她说一声儿。”

    安心面露难色:“这不好吧?毕竟我是她嫂子,你们两个才是兄妹两个,这话由我说出口,好像我要赶她走似的。我就是担心凌沫沫,到最后被黄权骗财骗色。”

    君哥摸了摸她的头发:“那有什么?早就该赶她走了!这阵子我忙,没顾上搭理她。这小妮子,太不安分了,净给我捅出篓子来。你不赶她走,我也得赶她走!她要是在这儿给弄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我可没办法跟她母亲交代。”

    这几天帝都的天气一直很不好,窦雪梅的心情也很糟糕。尤其是这几天,越来越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了。

    现在窦雪梅每天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透过宿舍的窗子,看着对面很远处的训练场。那里有很多新来的兵,在那儿摔跤、万米跑、喊号子。

    窦雪梅刚来的时候儿,跟他们一个样儿。一眨眼,彻彻底底地成为老兵了。在军队这些年,她的记忆沉甸甸的,想起来的东西都是一幕一幕的,活生生的,好像这一切都在昨天才发生过。

    她现在一直在等着,等着上面什么时候儿把退伍申请书给批了,她就立刻走人。行李都打包好了,工工整整地放在宿舍的一个小角落里。

    当年来的时候儿,她带着这些东西来;如今走的时候儿,还是带着这些东西走。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窦雪梅将目光从窗外转移到门口:“谁啊?”

    “雪梅,是我。”安心的声音。

    窦雪梅走过去,把门打开。安心正站在门口,望着她。

    看到窦雪梅的那一刹那,安心不得不说,她有些心痛,又有些心酸。一个人倒下了,不是他的身体倒下了,而是他的精神支柱没了。精神支柱没了,纵使他的身体素质再好,他都已经是半个残疾人了。

    现在,窦雪梅就是这种状态。

    “上面给批了吗?”窦雪梅看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安心直接了当地回答,走到窦雪梅的窗前,从窗前望着远处的训练场,看着整齐一致的迷彩服队伍在接受训话,“不会给你批的,窦雪梅,你死了这条心吧。”

    窦雪梅一愣,走过去,和安心并肩站在窗前:“我已经不行了。我大哥都帮我张罗好了,这些年我往家寄过去的钱除了给爸妈看病之外,还剩下一点儿,打算在老家开个小饭馆,守着我爸妈。我已经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了。”

    安心望着远处那些新兵,沉默着,问:“窦雪梅,你舍得么?你舍得离开这里么?”

    窦雪梅毫不犹豫地说道:“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该走了就得走。高连长走了,老战友也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安心忽然就恼火起来。她转身,大步走到窦雪梅的床头,将窦雪梅那把锃亮的枪拿起来:“你别欺骗你自己了窦雪梅!你都要走了,这把破枪你还每天擦这么锃亮的干什么呀?这被子你每天四方块叠这么整齐干什么呀?还有你那军装,洗得干干净净的放你那柜子里,走的时候打算带走是吧?都要走了还带这玩意儿干嘛呀?这破枪你就该给扔了,这军装也别留着,都该给扔了!”

    安心说着,把窦雪梅的枪扔到地上,又冲到窦雪梅的柜子前,把她那两套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的军装给扔了。

    窦雪梅急了,比丢了命还急,立刻跑到地上把那把枪捡起来,疼爱地抱在怀里,用袖子一个劲儿地擦拭,把军装又捡起来,气急败坏地冲安心吼道:“安心!谁允许你动我的枪了?你给我摔坏了怎么办?你知道不知道这是我的命根子!风里来雨里去,陪了我快二十年了!这是我的老朋友你懂不懂?!”

    说完这句话,窦雪梅抱着枪,站在那里,忽然愣住了。枪是她的老朋友,是她的命根子,这话是她自己说出口的,她怎么会舍得呢!

    还有,那军装,自打她动了离开的心思后,就没有再穿过,她把象征着军人荣誉和使命感的军装,洗的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柜子里。

    不是因为她不想再穿军装,而是因为,她内心觉得,一个动了这样儿心思的兵,就不配再穿上这身铮铮铁骨的衣服。

    谁摔了她的宝贝她跟谁急,她舍不得,其实她内心根本就是热爱这片土地的!

    安心眼眶红了,她看着窦雪梅,微笑着,走过去,直视着她的眼睛:“雪梅,咱们都回不去了。咱们把最美好的青春都奉献到这里了,双脚早已在这里扎根了,离不开了。放下这把枪,脱下这套军装,你真得舍得吗?”

    窦雪梅说不出来,她只感觉自己的心情很沉重,双腿也像是灌了铅般的沉重。

    安心拍了拍她的肩膀:“老人的问题,组织上已经决定了,把你的父母和你大哥都从老家接过来,生活上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向组织上反应,上面都会帮你解决。至于离开与否,你自己好好再想一下吧。”

    安心说完,用力地拍了拍窦雪梅的肩,转身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后,窦雪梅无力地倒在床上,蒙头痛哭起来。

    训练场上,七个女兵个个儿神情专注,趴在草地上,瞄准了视野里的目标。

    安心站在远处,军帽下的一张小脸上,表情严肃。从军帽上打下来的阴影遮住了半张小脸,那张紧抿的唇透着坚毅和严厉。

    细密的汗珠从柔软的长发里渗出,淌落在白皙的脸颊上。

    安心小嘴儿咬着军哨,响亮地吹了一声:“五百米固定靶!”

    然后将手有力地一挥,只听到“砰砰”几声枪响,七发子弹从七个枪管里射出,准确无误地打在靶子上,都在九环以内。

    不远处的两个士兵忙着把成绩记录下来。另外四五个士兵赶忙上去把靶子移开。

    “八百米固定靶!”安心在更远的地方,大声喊道。

    七个女兵有条不紊地调整视野,瞄准。待安心一做手势之后,开始射击。

    全部成绩都在八环之内,负责记录的两个士兵又忙把成绩记录下来。

    “一千二百米固定靶!”安心在更远的距离做手势。

    七个女兵,神情专注,有条不紊地更换长枪,再度瞄准,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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