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超级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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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嘿嘿,还真有办法!

    这不是刚弄了个假晕事件嘛,再加上出这么大事儿不能给老师添乱,审案过程中房遗爱一直非常乖巧的跟着大家行动。待审案结束,瞧着老师心情不错带大家去客栈用食,又听着坊间百姓炫耀自己怎么对付李家人,小二郎也技痒难耐。

    寻找造谣者的时候,墨家也有派人帮忙。房遗爱和墨云凑到一起,连带着新入门的舒福佳,三人开始商议如何教训一下李家。二师兄能有什么好主意,武照原本没打算参与。但,听说有钱赚可以攒嫁妆后,她立刻变得积极起来。

    房遗爱这次算是开挂了,居然想出大面积碰瓷这么好的主意。他们是打算用自己的作品,到时候折腾够人后狠狠敲一笔。至于谁去做,给其他师兄点儿好处费帮忙一起监视尾随李家人,碰瓷儿的时候由随园书生们具体执行。

    不是不想亲自出场,只是怕他们出现被李家咬定是老师指使他们报复。

    本来想得好好的,连好处也许给师兄们了,没想到褚遂良临时插一脚破坏计划。当时随园书生们兴奋着说褚遂良欲帮忙时,四个小的内心都在滴血,钱没赚着反而倒搭呢,答应给师兄们的好处费早就提前送出去了。

    无法,肯定不能拒绝再说出自己的小心思,想想还是教训李家人最关键,四小只头回做了次赔本买卖。虽然每天看着书生们轮换着折腾李家人很爽,但是做了赔本买卖的四人到底还是不甘心。于是,房遗爱再次开挂,未免再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决定亲自上!

    王家仆从很纳闷,武照娘子一大早就吩咐下去务必要在午休时交给她一只死老鼠。咱家娘子上课什么时候也没用过老鼠当道具呀,这是要讲什么课程,怪吓人的!再有,自瘟疫事件后圣上特别关注大唐的卫生情况,死老鼠可不似以前那般好找了。

    然而武照小娘子已经吩咐,咱们做仆从的必然要尽力去做,好在咱人多兴许能有所收获。

    知道弟子们最近都颇为关注李家,也很喜欢到坊间看‘隐身’带来的各种热闹,故此王珏每日下午只再上一个时辰课,便让他们去长安玩。学习就是这样,强留人也没有效率,不如让他们玩几个下午再恢复正常课程。

    因着这个,下午课后弟子们都快速离开。由于三日来解释如此,王珏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就这么一下没注意到,房遗爱又去刷榜了。

    知道三个年龄小的师兄想联合墨家小巨子做什么事情,几个年长的虽嫌丢人不愿意参与,但是看看热闹还是挺有趣。李承乾考虑过告诉老师,后来想想自己作为大师兄怎么能做出被后言人的事情。中二太子觉得,若担心师弟们未必要告诉老师,他完全可以跟去压场子。

    魏王殿下自减肥成功后很是在长孙皇后给办的宴会上出了大风头,那之后他也不似往常那样整日宅在宫里。由于蹴鞠赛已经结束,他近日也找到新乐趣,就是每日定时定点在客栈等候放课的大哥,而后跟着他一起看热闹,到近宵禁时兄弟俩再一起归家。

    本来帝后二人是想数落李泰不用心学业,但是想想他刚减肥下来这种希望大家多看看自己的心思完全能理解。再有同王珏一样的想法,最近长安这么热闹,不如让孩子去玩玩吧,不然也是关住人但关不住心。

    今日的计划倒不用似上次一般那么麻烦去盯梢,房遗爱已经跟随园书生们打好招呼何时去敲鸣冤鼓,然后他们只要在李家必经之处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半路与墨云汇合,再跟大师兄去客栈找魏王,之后便在客栈外行动,这样也方便师兄们看热闹。

    房遗爱真没觉得给同门看热闹是丢脸的事情,对他来说这是向大家展示自己能力呢。由于上次的麻布没用到,这次他们也将布给带来了。就在客栈外,四个小的先摆起地摊来,其中舒福佳在昨晚回府后有点儿后悔参与进来,瞧瞧他们摆摊还拿条幅宣传,实在娃想捂脸。

    这不上次房遗爱给人算卦的时候用了条幅嘛。那次捡到马周这么个宝贝,故此小二郎觉得条幅不止有宣传作用还能给他带来好运。不知是真的还是巧了,他们刚将条幅立上,往来路过的百姓便多起来。

    “哟,房二郎,你们这是卖什么呢?”

    房遗爱对问话的大婶拱拱手,“这些是我们四人画的麻布,特来坊间寻求合作。”

    这事儿新鲜,本以为房二郎在摆摊出售奇怪的物件,没想到竟听说新鲜词汇。大婶先冲左右喊了两嗓子,“大家快过来瞧,房二郎这里有新鲜事儿!”待周围百姓迅速靠过来,大婶再次出言道:“敢问房二郎,你们欲拿麻布怎么合作。”

    “李家破坏褚遂良大人画作的事情众位都知道吧?喏,用我们的画作做同样的事情,到时得钱后我们要三成就行。放心吧,长安令不说赔偿的事情是不好给褚郎君的画作定价,我们又不是出名的书画大家,没那么多讲究。然而,再怎样我们也都有些身份,应该能敲来不少银钱。”

    一提褚遂良,百姓们秒懂,这位郎君如今可是大唐风云人物!

    方法虽好,而且不用钱买只要得手后分出三分利就行,问题是李家人被大家弄成这样已经有了防备,再想算计他们可不容易。程铁牛也在人群中,他正带着平日跟他混的兄弟们找能对文学社出售的消息。一下听到房遗爱的话,觉得这对兄弟们是个来钱的好机会,连忙说道:“能给我拿一个墨小巨子的麻布吗?”

    哟,熟人!墨云看着程铁牛,一脸你很有眼观的表情,俯身拿起一块麻布递过去,“这个就是我画的,我在墨家堡等你好消息。”

    百姓们皆意动,但是想想咱又不似程铁牛他们那些闲汉一般有组织性,就怕平白拿了人家的东西后事儿没办成。大婶想想说道:“李家已经吃亏,恐怕再想碰瓷不容易。”

    “对对,我们也是这么觉得,房二郎可有办法?”

    房遗爱闻言嘿嘿一笑,“这样,你们还似方才一般在旁边转悠着,等会儿李家马车再路过,你们就知道我有何方法了!”

    哎哟喂,有热闹看了!百姓们兴奋得连连点头,待看看房二郎如何行事,没准咱们也能找到些灵感。碰李家一下不是小钱,咱们完全可以合伙做嘛。相熟的百姓们分伙散去,大家都想着提前商量商量。

    百姓们不再围着,四个小的连忙拿着一个黑布袋到路中央。先从布袋中拿出超级大块麻布,然后又从布袋中倒出一物来。正在关注他们的百姓伸头一看,我的妈呀,死老鼠!这都多少年没见着过如此脏物了,百姓们赶紧扭过头不再看。

    虽不看,心里却免不了犯嘀咕,一只死老鼠有什么可碰瓷?

    将死老鼠摆在马路中央,再用水泥地颜色的麻布给蒙上,而后往麻布上撒泥土。最后的举动差点没让围观娘子们尖叫,房二郎居然又指挥魏王殿下的马车从死老鼠上压过去,这到底是什么毒计呀?!

    答案很快揭晓,不久后李家马车到来。与往常不同,瞧着那马车的速度竟只比路人速度快些。好些百姓撇嘴暗道李家装相,都这样了还摆架子不步行去衙门。

    四个小的开始似找东西一般低头喊着什么,尤其房遗爱那满面着急得样子,若不知道的真会以为他丢了什么贵重物。伸耳朵听一听,发现他们口中念到的都是反复一句话:大黑你在哪?

    百家派师徒和墨家是李家人重点关注对象,见房遗爱四人在路上晃悠,李家车夫赶紧停住禀报车厢里的主家。今日到来的是李家家主,他是想着亲自出马把事情解决,不然这样一天天折腾也不是个事儿。

    听车夫禀报,李家主赶紧让他去询问情况,就怕再惹上什么圈套。没一会儿车夫就回来了,“百姓们说房二郎在找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已经找了有一会儿。”

    那应该是赶巧了。李家主掀开帘子往车外看,见眼前马路没什么遮挡,便吩咐道:“走吧,咱们慢慢过去。”

    速度真的很慢,待马车经过房遗爱四人,李家主刚想松口气的时候,身后传来嗷一下呐喊。李家主心脏一抖,不是吧?!

    马车被人拦住,李家主往车外一看,竟瞧着墨云手握长剑对着车厢,武照和舒福佳站在他身旁眼圈通红。预感要完,李家主僵硬着脸问道:“敢问三位小友拦住老夫有何事?”

    房遗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李家主,你还问有何事,你弄死了我的大黑!!”

    武照抹眼泪,“大黑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就这么二话不说给弄死了,我们百家派跟你家到底有多大仇?!”

    舒福佳:“我虽跟大黑相处时间短,但也知道它的不同和珍贵,李家主今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别想离开这个地方!”老实孩子装着念完台词,他头次做这种事情简直太紧张了。

    李家主气爆了,大黑一听就是狗的名字,不然他们就该直接说杀人了。然而方才他特意看过,前方什么也没有,若要诬陷人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儿。

    李家主从马车上下来,几步走到房遗爱面前低头一看,发现他正跪坐在一只老鼠旁边抹眼泪。再看另一边掀起的超大.麻布,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次他也中招了!然而,一只老鼠有什么特别,难道还似王县公的猪那般神奇?

    李崇义和程处默看房遗爱那样子和李家主看到老鼠后的震惊表情,捶着案哈哈大笑,刘大包则好奇问道:“师兄们怎么说哭就能哭出来?”

    王思源答道:“他们的袖子都浸过辣椒水……”

    难怪!

    诸葛恪笑眯眯地回忆着他们昨日边浸辣椒水边流眼泪的样子,新师兄简直太有趣了,老师也非常有本事,若早知道这样他哪会在今年才来南山!

    李家主居高临下地看着房遗爱,嫌弃地瞄了一眼地上的死老鼠,面容严肃着问道:“房二郎,你又这般玩耍,不怕你爹爹和老师生气吗?”

    客栈内的李承乾闻言拍案而起,李家作为正经族亲先是害他老师,昨晚又听爹爹说了谋反的事情,李承乾心里正经对李家憋着一股火。这会儿听李家主居然威胁自己师弟,中二太子带着身后一帮瞧热闹的快速走出客栈。

    见太子殿下从客栈内出来了,围观百姓们双眼放光,精彩时刻要来临了!

    “我可不知道弄死人家宠物反恐吓的道理,李族长你太给李家丢人了!我师弟的老鼠很是特别,咱们还是去衙门说吧,反正你也是要过去的,对吧?”李承乾转头上李泰的马车,百家派弟子们也赶紧去骑马,百姓们见此赶紧先一步往衙门走,没人问李家主的意见。

    李家主见此,只得返回马车。在去衙门的路上,他脑中并未在想死老鼠的事情,而是心慌着不知为何太子殿下对他如此态度。家有不肖子孙做错事情,虽能理解殿下会生气,但是对他这个族长竟如此讽刺却不似殿下作风,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他很快就没工夫想这事情了,到达衙门,房遗爱使劲敲着鸣冤鼓,把正在书房深思如何完成圣上交代任务的崔智贤吓得直接跳起来。太过分了,这都几天了没完没了,气得小崔直接拿起砚台扔了出去。他跟李家主同想法,今日必然要将事情解决掉,不然日子没法儿过了!

    待到达前堂,发现两位中二殿下很生气地站在那里,其身后是一排百家派弟子。而房遗爱和墨云则站在原告位置上,瞧瞧他们身旁还有两个流泪的小家伙,崔智贤预感又要完。往过一瞄,附近那个单独站立的可不就是李氏族长嘛。

    先跟太子拜礼,底气拜没一半。坐回正位,崔智贤拍了拍惊堂木,“何人击鼓,有何冤情?”

    房遗爱仰头不忿道:“回长安令,是我击鼓,李族长的马车压死了我的宠物老鼠!”

    崔智贤现在只想撞墙,前几日是褚遂良的画,今日又变成宠物老鼠了?他的想法跟李族长一样,当你随便拿只老鼠就能跟王县公的猪比呢?!

    熊孩子的老师和爹还有他大师兄,这三个人咱都惹不起,小崔只得摆出正经脸再问李族长,“你的马车可是压死了房二的老鼠?”

    李家主答道:“我并未注意,若百家派弟子缺零用钱尽管说,何必用这些下作手段?”

    房遗爱怒道:“我老师可比你有能耐多了,你满大唐问问,谁不知道我们自入门就有好买卖的分成,用这样算计你家那点儿吗?”

    武照赶紧插话说:“大黑并不是普通老鼠,不然我们如何会收当宠物?”

    闻言,赶过来旁听的百姓们内心开始兴奋,他们就知道这不是只普通老鼠!

    崔智贤又预感不好,他试探着问道:“你们的老鼠有何特别!”

    墨云扯出一个冷笑,“我遗爱贤弟养的老鼠能下金蛋,可不是你们瞧不上的普通品种!”

    我去,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能一本正经说出来,不愧是孟巨子的爱徒,太不要脸了!李家主气得脸都绿了,老鼠能下金蛋,骗鬼呢?

    “这只老鼠已经死了,还不是你们怎么说都成?老夫从未听说过有老鼠能下金蛋,还请长安令明鉴!”

    崔智贤咽了咽口水,他方才给呛住了,真是遇到房遗爱就没有什么不可能。呵呵,能下金蛋的老鼠,瞅瞅双眼放光的百姓们,小崔预感长安的热闹程度要升级。如果对方信口开河就判李家赔偿,那肯定说不过去,即便太子来站台也不成。

    “本官也没听说过有老鼠能下金蛋,若你们拿不出证据来,本官就只按压死普通老鼠判。”说完,见堂下四个小的都仰头对他笑了,崔智贤只觉得嗖嗖冷风吹入心底。

    舒福佳装么着思索了一会儿,而后说道:“我记得遗爱哥哥的老鼠一天能下十次蛋,下蛋的时间也很固定,想来它被压死前应该还没来得急下这个时间的蛋。”

    真行!老鼠会下蛋,老鼠会下金蛋,老鼠一天下十次金蛋,崔智贤只想大喊:滚!!!你们都从老纸的地盘滚出去!!!!!

    墨云还是一本正经脸,“这个时候应该让仵作来验尸,我们不想耽误长安令办公时间,还是快些来证实吧。”

    堂门口围观人群中有世家仆从,他们都见识过墨云的狮子大开口。方才还疑惑一向死认钱得墨小巨子怎么也为一只老鼠过来了,感情是做大买卖来了!

    崔智贤无法,只得宣仵作来当堂验尸。

    解刨老鼠,恶心死了!胆小的百姓别过头去,胆大的则睁大眼睛欲看个究竟。仵作的刀法不错,三两下就把母老鼠解刨了,而后真的在它肚子里拿出一枚小金蛋。

    仵作说道:“回长安令,下官解刨前老鼠除了身上有车轮碾压的痕迹,其身不见破损和之前缝合过的痕迹。”

    神了!百姓们若不是知道这是房二郎演示给大家看的碰瓷手法,都得以为他真有只能下金蛋的老鼠。若是假的,金蛋如何放进去的呢?没别的,咱们只能感叹百家派传承了得,这样的手法都能做到。

    崔智贤无奈,老鼠已经死了,不能证明它是否真会下金蛋。他皱眉看着李家主问道:“方才你一直在旁观看,现在怎么说?”

    “还是那句话,百家派弟子若却银钱,我这个长辈很愿意给他们点儿零花。”今天不就是来花钱平事儿的嘛!

    武照双眼放光,她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因为这只老鼠与其它老鼠不同,故此我们不能确定它可以活几年,也不能确定是否根据年龄增长而增加下蛋数量。有一点得说给大家知道,二师兄两年前养它的时候,它每日只能下一个蛋。我们也不这样去类推,就按一天十个蛋,二十年的岁数来算吧。”

    “岂有此理!哪有老鼠能活二十年的,老夫不接受这样的赔偿!“这得赔出去多少钱,虽然不是赔不起,但是他不想别人今后拿这事儿来笑话自己。

    李泰讽刺道:“方才还说得大方,这么快就反悔了,族长别这样给李家丢脸。”

    崔智贤脑袋有点儿懵,二十年一天十个蛋,或者按下蛋的增长速度和老鼠正常岁数算,到底哪个赔偿更少呢?他也不想让李家赔二十年的钱,不然他也得成为别人笑话的对象。但是若按老鼠正常寿命算,他也不知道老鼠能活多少年,而且也会有人拿下蛋数量的增加说事儿,还是得被笑话,这可咋整呢?

    他们是来为难李家的,没必要把长安令也拖下水,李承乾说道:“李族长是我族亲,就按十年的寿命算吧,剩下的我赔给你们。”

    武照连连摆手,“大师兄,那怎么能成,又不是你的过错!”

    房遗爱满脸委屈,“就是呀,那好吧,我就要十年的蛋。”

    李家主听李承乾帮他又拿不准了,难道还是因为王县公才似之前那般态度?不行,等会儿回家得赶紧让老三把事情处理好,谁惹得麻烦谁处理,不然别怪家族不讲情面!现在嘛,也算破财让受害者消气,“多谢太子殿下,我明日就让人将金子送到南山。”

    见李承乾他们要离开,崔智贤以为终于没事儿了,赶紧从座位上起身去拜礼恭送。结果百家派这帮人倒是真走了,随园书生们却喊住欲离开的李家主,把我们给忘了?!

    崔智贤无法儿,忍着怒气继续今天未完的扯皮活动。门口看戏的百姓们,部分继续,另有部分跟着李承乾他们离开,这些都是想到办法欲跟四小拿麻布的。

    东拉西扯,随园书生怎么都不同意金钱赔偿,最后又将事情推到褚遂良那。只要褚郎君不计较,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李家主无语,他都把虞世南给得罪惨了,虞世南的弟子能不趁机找他麻烦?得了,还是让老三一家去解决吧,再溺爱孩子也不能过于偏颇。

    受一天气,李家主回屋就把三儿子给叫过来一顿骂,“你说说你,做事前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给家族惹来这么大.麻烦,害得全族人跟着一起受罪,若不是上皇挡着,圣上必不会轻易放下此事。今日太子殿下对我态度也不是很好,你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解决,务必要赶紧平息下来。”

    李家三儿子全程低头,父亲骂累了就给拍背,说什么都赶紧回答:是,这么被喷了一个时辰才返回自己的书房。回去后立刻变脸,让人将他的长女叫来。

    身份改变后,李三从被喷到喷人,“看看你给家里带来多大.麻烦,害得全族人跟着一起受罪。我听说王县公不知为何给了崔家一个承诺,你不是暗地里跟崔家那小子有往来嘛?若是他能用承诺来解决掉这次事情,为父就豁出去老脸成全你们。”

    李三的闺女李薇全程低头,父亲骂累了就给拍背,说什么都赶紧回答:是,这么被喷了一个时辰才返回自己的闺房。回去后就开始惩罚没做错事的侍女,弄得房内嚎哭一片。瞧瞧,这一代代排着骂下来,真不愧是一家人。

    李薇不敢跟父亲说崔铭已经不再偷偷送东西来,也不再躲李家附近犯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心生怒气让人传王珏流言。游街那日的情况她从坊间传闻得知个大概,猜测是百家派弟子弄出卢荟的事情。

    作为李家嫡系嫡女不止在世家中排位可以,她还是圣上的族亲,这样的身世本不用为姻缘发愁,她也不是很看中崔铭。只是不知为何,竟没有人来家中提亲,作为女方又不好主动去哪家暗示,她最近只得跟着母亲到处去做客。

    李家未嫁的嫡女就她一人,旁系未嫁娘子都说亲顺利,怎么就到她这里犯难了?关于她曾经想说崔铭的事情,估计除了崔家人就只有王县公或那日偶遇的卢国公知道,李薇觉得是王县公怪崔铭对自己弟子据亲,故在背后使手段阻她姻缘。

    妹纸是彻头彻尾的宅斗产物,两个怀疑对象的情况下竟只怀疑娘子不怀疑郎君,完全用宅斗的思维去看待王珏这样的人。她的生活主要围绕怎么帮亲兄弟打压庶兄,怎么争得长辈宠爱,怎么为自己谋个好姻缘展开。

    她以为世家连着皇亲的身份在大唐不会有什么人敢对她家下手,故此关于无人提亲的事情根本没往政治方面考虑。然而她的姻缘不成,与她本身才貌无关,恰恰就是因为政治原因,那些与她门当户对的人家已经察觉到李世民的心思,怎么还会往李家跟前凑。

    李薇知道家里因流言的事情得来多少麻烦,爹爹已经给她指出办法,即便从娘子矜持的方面考虑,她不该主动联系崔铭,但还是不得不去做。方才以为是爹爹气糊涂,让她去做私相授受的事情。冷静后一想,王县公的承诺哪是那么好做决定用出去,非得她亲自求才成。

    再有,虽不愿意承认,在无人来提亲而她年龄又渐长的情况下,心仪她的崔铭是最好的选择。若非如此,爹爹不会下这么大决心,而她也只有拼一次了。

    小崔状元近来很痛苦很痛苦很痛苦,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梦到卢荟,有时闭眼恍惚间脑中就会浮现卢荟那日在蹴鞠场的样子。这种奇怪的现象让他很惊恐,崔铭不是房遗爱那种朦胧中的小破孩,他似乎察觉到这种现象是为何。

    然而,越是察觉越让他惶恐。无论现代还是古代,是男人都有个想闯出一番事业然后红袖添香的梦。崔铭自儿时就苦读书,待渐渐懂了男女之情后,他很是幻想了一番自己往后的媳妇会是什么样子。

    李薇的外貌举止完全符合他的幻想,再加上似崔氏这样的世家对子弟要求严格,绝不准许子弟在成亲前乱来。李薇对崔铭来说是第一个在准许状态下可以去幻想未来的人,因为那时候说亲已经到快交换庚帖的地步,他以为事情不会有变故。

    谁知老天竟开了如此大的玩笑,原本是怨百家派弟子,得知家族间原因后他竟无人可怪了。迷茫一段时间后,他总是控制不住去李家外等待,希望能遇到李薇出行远远看一眼。后来甚至忍不住在路上拦下李薇的侍女,让她悄悄带礼物过去。

    崔铭很痛恨这样的自己,明知道跟李娘子不可能有结果,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做一些事情。这样的情况持续到看卢荟参加蹴鞠赛,那样坚毅的性格他最为欣赏,赛后便不知不觉走到卢家门口去了。

    而后,崔铭的痛苦并没有结束,反而在持续增加着。他原本以为自己钟情李娘子,结果那日的行为让他对自己非常不耻,自那之后他便没再去过李家和卢家附近。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比如说他认为钟情的李娘子,除了外貌在性格上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是他期待的?

    还是像卢荟一样,有着与外表不匹配的内在。每每想到也许会是这种情况,崔铭都不太愿意去接受,因为他不愿去承认自己竟迷恋的只是外貌。矛盾的是,他又会觉得开怀,如果真的是这样,姻缘不成岂不是好事吗?

    小崔状元这段时间都全力投入工作中,希望能多给家族做贡献来弥补自己之前的任性行为,谁知竟在一日下朝后遇到帮他传递过物品的李家侍女。听说李娘子有事求助,若非不得已实在不会私下这样,崔铭很怕李薇遇到大困难,连忙着急赶去侍女说的地点。

    李薇为了今日在心中预演过很多次,从崔铭送来的物品可能看出他的喜好,故此李薇今日的着装打扮都按猜测中崔铭喜欢的样子来。没白准备,崔铭看到李薇后眼睛一亮,这种打扮、气质与外貌,正是他一直期待喜欢的。

    见崔铭不敢太靠近,李薇对他的尊重很满意。对崔铭屈膝拜礼,李薇慢慢说道:“我知道郎君心意,但是女儿家哪能私相授受,故此不敢回信。今日找郎君是有一事情要拜托,你可听说李家传王县公谣言的事情了?

    当日我家人在朝堂上说不知道此事,其实是我一个庶兄想给家族立功私自去做的。最近李家的日子很艰难,连圣上都对这次的做法有所不满,可否请郎君帮忙一二?”

    李薇说话很有技巧,她不好说出他们家知道崔家关于承诺的事情,不然摆明说她家在崔家有拿消息的人,并且那人有机会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崔铭闻言,以为她是信任自己,病急乱投医了。但是瞧着李娘子眼泪打转的样子,他又不忍心直接开口拒绝。心中暗骂那个惹是生非的庶子,又骂李家人不会归拢庶子,最后想想说道:“我回去想想办法,我如今也是刚入朝为官,并无太多能力。”要让一个男人在心仪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没用,也怪不容易的。

    “是我莽撞了,多谢郎君愿意过来一趟。”李薇说完面红垂首。

    崔铭握了握拳,将欲迈出的步子止住,而后说道:“娘子快些回去吧,若被人瞧见,怕是阻了你的亲事。”说出这句话,崔铭心里有点难受又有松口气的感觉。两人不可能在一起,因自己先前的不当举动可能让李娘子上心,故此不管愿不愿意一定要捉住机会说清,不然就太无耻了。

    李薇握了握手帕,“我知道郎君意思,我们这样的人怎能不听家里安排,希望郎君往后能幸福。今日一别,便是告别吧。”

    两人对视后,一齐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李薇回头数次,都没有想象中的双方转头对视。不甘站在原地等待片刻后,只得带着怒气离去。她李薇是李氏嫡女,崔铭这样的人有什么配不上,崔家为什么不同意,定是想着跟卢家联姻好与王县公、卢家、房家一齐拉近关系!

    然而,爹爹已经警告过她,李薇近期不敢再有动作。

    李薇的拜托对崔铭来说很难,如果要求王县公,那么只可能是利用那个承诺,不然他跟百家派没有任何交情可言。只是,那个承诺后家族没怪他姻缘上的事情,族长甚至隐隐放话,只要不是李家、不是身有污点的人,家族愿意让他选择一个喜欢的媳妇。

    如此意思,便是交换了。崔铭本身也没什么怨言,世家中本就是资源如此利用,他自小也比旁的兄弟多很多资源,受重视程度已经跟嫡系嫡子相同了,他真的不能再多求。上次若不是先见到李娘子,关于卢家的亲事想来他也是会答应。

    无法,崔铭只得试着去求求族长。

    对于崔铭这种正在成长中的子弟,偶尔走错一次路做长辈的还是愿意原谅。瞧着崔铭将精力都投入到衙门中,崔家族长对他很满意。见崔铭过来,连忙笑眯眯地让他坐。

    崔铭很尴尬,想想后他毫无隐瞒地讲出自己做过的事情,以及今日跟李薇的见面过程。而后说道:“是我的不对,总是放不下,今日才迟迟解决。我总觉得自己欠她的,若族长有门路,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帮帮李家?”

    崔族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孩子学问不错,入朝后干得也可以,怎么遇到女人问题就犯傻呢!还在他没提起利用那个承诺的事情,不然直接家法伺候。

    这孩子也十六岁了,有些事情可以稍微跟他说说,“你堂兄最近都待在衙门,他只一天回来过一次,嘱咐我不要参与李家的事情。说他可能会去接近李家,但是咱们不行,至少要像现在这般疏远,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崔铭虽不到级别上朝,但是关于圣上的一些传闻也隐隐听过,这样联系起来琢磨他浑身一抖。还好来找族长了,不然若因自己再弄出什么事情,他没脸面再待在家族。

    “你明白就好,那个李娘子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对不住,咱们两家从来没换过庚帖。至于你先前做的事情,你既然已经知道错了,我便不再多说,只是希望你明白你的一言一行都可影响到家族其他子弟。李家的事情你不要再参与,有人再找你也不要去,回去吧。”

    崔铭离开族长书房时满脑门汗,他厌恶这样的自己。至于李娘子,希望自己有能力后,能从别的事情上帮助她,像这样会影响家族的事儿肯定是不成了。

    大概一炷香时间后,崔组长让人找来几个儿子,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说道:“孩子还是太小,你们多注意点他。剩下的事情,知道该怎么做吧?”

    “爹爹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家里可能有奸细,能探听到大事的奸细,这可不得了。若如此,李家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珏在宵禁时才听说弟子们跑长安做什么去了。她不知该夸奖弟子学业用功,都懂得将知识用于生活中了,还是该无语他们连这样的方法都想得出。她决定继续闭关,最近完全不想出门。

    李总家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儿,那日崔智贤来告诉他客栈房顶的木条果真有问题,李总当晚就做了忍者从他房顶上进入的噩梦。直到将几个探子放到房顶成夜守着,他才能再次安眠。

    长安百姓的烦心事儿跟李总一样,虽然他们最近玩得很开心,虽然很乐意看到李家再次吃瘪,但是成日在长安进行密集搜索也没找到倭国忍者,这样他们无法安心。

    关于倭国人,咱只能说,别急,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