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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堕入圈套君不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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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大王。”她欠身行礼,唇角挂着端庄大方的笑,却又透着疏离。

    她像只故作坚强的刺猬一般,在危险面前虽然仍旧镇定,却已经竖起了全身的刺来防御。

    “起来吧。”他的声音沉甸甸的,虽不严厉,却也不像往日那般和煦,“今儿的狩猎活动取消了,你回去再睡会儿。”

    “是。”凌无双的心里一阵扯痛滑过,微垂视线,并未抬头看他,直接绕过他和沫舞,向自己的营帐而去。

    拓跋飏背对着她离开的方向,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冷漠的出声,“你也回去休息吧。”

    沫舞眼底的喜悦还在,却硬生生地被他无情的话打散。原来,他让她一直陪着他走到营帐前,不过是做给凌无双看的。

    现在她这个戏子没有用了,便想赶走她了?

    她想要质问他,却还是强制压下了心底的伤痛和愤怒。

    “好。你也好好休息。你的毒刚刚解……”她温柔的话语刚说了一半,便见他蓦地转过头,视线冷冷地盯着她,透着警告。

    她一时间有些忘记了反应,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孤王记得,昨夜就与你们说过,谁也不得再提这事。”他半点余地不留的冷声提醒。

    “沫舞知错。”沫舞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声音里透着委屈。

    拓跋飏看她这般,叹了声,到底是缓和了语气,“这般委屈自己,当真有意义吗?”

    她缓缓抬起头,含泪望着他,道:“沫舞觉得,阿飏了解沫舞的心。”

    “是。孤王一直都明白你的心意。”他肯定地回她,却在她的眼中涌起希望的时候,又道:“但是,你不了解孤王。”

    “不。”沫舞急切的否定,“我了解你。”

    “沫舞,还记得你离开时,孤王对你说过什么吗?”拓跋飏眼神无波地问。

    “我记得。”她点头,“我也明白你的心意。”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晚他说:“如果这深宫让你不快乐,便离开吧。若是遇见喜欢的男人,孤王会以公主的礼仪送你出嫁。”

    那一瞬间,她几乎就以为他是不想要她了。

    于是,她近乎绝望地问:“若是找不到那么一个男人呢?”

    他回:“只要你想,那便回来。”

    这个男人对她从来都是纵容的,任由她选择……

    如果这都不是爱,那是什么?

    拓跋飏没有再多言,只是道:“回去休息吧。”

    话音方落,他已经撩开帘子,进了营帐。

    沫舞神情木然的定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挪动步子离开。

    她不会输,一定不会……

    凌无双的脚步急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公主。”素月不忍的开口唤她。

    凌无双闻声,这才停下脚步。

    “素月,你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苦涩的轻笑,“他昨晚明明还是信任本宫的。”

    她想了一路,也没想通到底是为什么。

    “会不会与冀统领来找大王有关?”素月猜测道。

    “冀安倒不像是会陷害本宫。”她轻声念叨。

    她自是不会明白,凌无双此刻的心情。不久前,还因为信任让她感激涕零的男人,突然怀疑起了她,这比一开始就不信任她还要伤人。

    她不停地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公主这般乱猜,倒不如直接去问大王。”

    去问固然是最直接的办法,可是他们之间的信任便彻底地被推翻了。

    抬眼望了望远处的山水,凌无双道:“素月,你昨晚一夜没睡,先回去休息吧。”

    “奴婢没事。不用休息。”主子都没歇息,她做奴婢的哪能先去歇着。

    “回去吧。这里四周都有守卫,本宫不会有事的。”凌无双见她不动,只得又命令道:“这是命令。”

    素月甚是为难,却也只能领命离开。

    凌无双目送她离开后,抬步向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她在溪边找了块平滑的石头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清澈无鱼的小溪发呆。

    她到底该怎么办?

    “在想阿飏为什么忽然给你脸色看?”

    伴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清澈的水面上,渐渐走进一抹倒影。

    凌无双没有转头,只是看着水中的倒影,不急不怒地反问:“郡主是来告诉本宫答案的?”

    沫舞的眼神嘲讽而轻蔑,“凌无双,你当真以为他相信你的清白吗?”

    “郡主这是不打自招吗?”凌无双站起身,转头看向她,视线锐利。

    沫舞被她盯得有些心虚,却还是竭力镇定地挑衅道:“你能奈我何?”

    “连大王都想要包庇郡主,本宫自是不能拿郡主如何。”凌无双平静地看着她,好似说着别人的事情。

    沫舞没想到她会这般回答,不禁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凌无双不想与她多言,直接抬步欲离开。

    她并不觉得沫舞胜利了,拓跋飏太精明,谁做了什么,他总是第一个看透。不管沫舞在他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她耍了心机,都势必会引起拓跋飏的反感。

    若是连他的心都失去了,后宫的任何位置也不过是虚名。

    就如周清漪,即便与他相处十载,他仍是毫不留情。

    “凌无双,我们之间本就错了,为何你不愿回归到正确的路上?”她抬臂拦住她的去路,声音尖锐地质问。

    凌无双只得停下脚步,冷漠地看着她问:“敢问郡主,正确的路是什么?”

    “回显国,我会帮你。”沫舞当即道。

    凌无双的神情狠狠一震,却随即掩去,不动声色地问:“郡主如何帮本宫?”

    沫舞凝眸片刻,才语出惊人地道:“显帝来了,他想带你离开。”

    凌无双蓦地瞠圆了双眼,他怎么敢这个时候来?

    沫舞终于满意地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才从衣袖中抽出一封蜡封的信,递向凌无双。

    “这是他给你的信。”

    凌无双看着她手上的信,犹豫着,迟疑着,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接,不该在这个敏感时期和皇甫睿渊扯上关系。否则,她将彻底的失去拓跋飏的信任。

    她强制自己收回视线,艰难的迈开步子。

    “他受伤了,阿飏已经派兵四处搜捕他。”沫舞盯着她的背影,“你若是不愿意与他离开,那他于我而言也就没有价值了。我只能将他的行踪告诉阿飏,为拓跋立一功了。”

    凌无双的步子再次僵住,她可以不看他的信,她真的能不顾他的生死吗?

    在原地驻足良久,她才缓缓转了身,冷漠地看着沫舞。

    “本宫凭什么信你?”沫舞并非善类,与她的立场又一直是敌对的,她不会笨到她说什么,她都信。

    沫舞闻言并不惊慌,似早猜到了她会有此一问,不急不缓的从衣袖中摸出一个荷包。

    “这个你总认得吧?”

    凌无双看着她手中的荷包,身子又是狠狠一震,心头如被刀子割过一般的疼了起来。

    她怎么会不认得沫舞手上的荷包?那是她情窦初开时,送给皇甫睿渊的。

    “难怪显帝说,只要贵妃娘娘看到这个荷包,便会相信了。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贵妃娘娘与显帝之间的定情信物吧?”她嘲弄地看着她轻笑,眼中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故意一口一个“贵妃娘娘”地叫着她。

    沫舞的羞辱之意甚为明显,凌无双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半丝心虚。

    谁没有过去?她爱过皇甫睿渊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须臾的沉默后,她语气坚决地回:“我不会跟他走。”

    沫舞唇角嘲讽的弧度僵住,她真的没有想到,凌无双会将话说得如此绝。

    “你就不怕我将他交给阿飏?”沫舞面目狰狞地质问道。

    “交与不交是你的事。”凌无双淡漠地凝了她一眼,便转了身。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沫舞拿着荷包的手越握越紧,眼中狰狞的情绪越发的可怕。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甘心,难道她又输了?

    凌无双挺直腰身,强忍疼痛,一直走到沫舞看不见的地方,她才赶抬手捂住自己发疼的心口,乱了步子,向营帐跌跌撞撞而去。

    她脚步踉跄的掀开帐帘而入时,刚刚伏在桌边打瞌睡的素月,立刻醒了过来。

    她睡眼惺忪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凌无双,惊诧地问道:“公主怎么了?”

    “没事。”凌无双忍痛摇摇头,“素月,你帮本宫去查一件事。”

    “公主请吩咐。”素月眼中的睡意这会儿已经散去。

    “去查查显帝是不是就在围场周围。”凌无双疼得眉心紧皱,却仍是一字一顿,谨慎地吩咐道。

    “显帝来了拓跋?”素月惊问,随即脱口道:“怎么可能!”

    “本宫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淳于沫舞拿出了当初本宫送给他的荷包作为凭证。”她知道,皇甫睿渊一直将荷包带在身上,没道理会到了淳于沫舞的手里。

    是以,谨慎起见,还是查查的好。她到底无法做到对他的生死漠视。

    “是。奴婢这就去办。”素月领命,刚要转身离开,便听凌无双歉疚地又道:“素月,辛苦你了。”

    “公主无需介怀,奴婢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也试过。”素月眉心间透着一股子的认真劲。

    “去吧。”凌无双点点头,感激地对她笑笑。

    目送她离开后,她才跌坐在椅子上,现出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