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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她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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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盈抱着林慕白进府,一双温柔缱绻的眸子,始终停驻在林慕白身上。对于府门口出现的密密麻麻的“麻雀”门,自然是置若罔闻。

    容景甫的面色不是很好看,转而望着仍旧笑吟吟的容景宸,顾自上前道,“四弟这是去哪儿了”

    容盈顿住脚步,“京城是你的”

    容景甫一笑,“非也”

    “那就少废话。”他二话不说抱着林慕白继续往前走。

    “奉父皇口谕,特意让太医院的诸位太医来为四弟诊病。”容景甫紧跟其后。

    深吸一口气,容盈低眉望着怀中眸色微冷的女子,“谁能治好慕白的腿,我就把恭亲王府送他。”他笑得何其嘲讽,“如何”

    容景甫一愣,已然明白了容盈的意思。

    这明里暗里的一个耳光,打得太医院那些御医,面红耳赤。

    容景宸浅笑,“四弟不必介怀,咱们也都是走走过场,给父皇一个交代罢了四弟若是不愿,咱们立刻带人回去,禀了父皇就此作罢”

    容盈挑眉,“好主意”直接拐个弯继续往前走。

    “拿父皇去压他,亏你想得出来”容景甫冷笑。

    “有吗”容景宸笑了笑,“我只是告诉他其中利弊罢了,何况若是他真的不愿意,我真的会成全他,带着太医院的人都回去。这话,可不是瞎说的。我这一腔赤诚,二哥怕是想歪了吧”

    语罢,容景宸悠然往前走去。

    清心园。

    花厅内,一个个御医齐排排的站开,林慕白端坐木轮车,眸色微沉。面上倒是淡定得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而容盈,这一双眸子像沾了胶一般,牢牢黏在林慕白身上。

    一眼望去,这容盈的痴傻之症似乎压根没好全。否则怎么可能迷恋一个女子,到这般如痴如醉的地步可你说他没有痊愈,偏偏行为作风又一如从前。

    “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一次你们在弄不出个所以然,我就让整个太医院从皇宫消失。”容盈伸出手腕,置于脉枕之上。

    这一句话下去,分量何其重。

    御医们面面相觑,哪敢探脉。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微臣们只是奉命行事,请恭亲王殿下恕罪。”

    “六年前,你们就已经奉命诊治,时隔六年,还诊不出个所以然,父皇养你们何用”容盈轻描淡写的说着,口吻之中没有半点犀利,却让人听得心惊胆战。

    “微臣无能,请殿下恕罪”又是这句话。

    容盈抿一口茶,“赶紧探吧,早点看完早点回去收拾包袱走人。”他眸光温和的望着身边的林慕白。

    林慕白低头一笑,这厮唬人的功夫越发精进,这般言辞,谁还敢不要命的往前冲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该想个法子解决才是。

    正想着,容哲修领着莫浩屁颠屁颠的进了门,乍见那么多人,又见容景甫和容景宸在跟前站着。容哲修行了礼,转身便一屁股坐在容盈身边,“爹,你是哪里不舒服”

    容盈揉着眉心装模作样,“眼睛不舒服。”

    “爹,你是不是看不见东西了就跟我上次那样,眼瞎”容哲修瞪着眼睛问。

    容盈蹙眉,这小子出口真难听,还眼瞎眼瞎能有你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容盈还是点了头,“眼瞎心也瞎,如何”

    “无妨,让小白与你治一治就是”容哲修招了招手,“还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抬我爹回房。小白,你赶紧跟上,我爹需要你”

    “修儿”容景宸笑着,“这几位御医都是你皇爷爷派来给你爹瞧病的,若你爹真的不舒服,就让他们瞧一瞧。”

    容哲修掐着腰,走到那几位御医跟前,撇撇嘴道,“他们几个,六年前就开始给我爹看病,看了六年我都长那么大了,也没见你们瞧出一朵蘑菇来怎么,现在我爹好了。你们就这么瞧不得想抢功劳还是想要皇爷爷的赏赐”容哲修干笑两声,“这又是谁的主意”

    见惯了容哲修的趾高气扬,谁也不意外。

    毕竟早前,这偌大的恭亲王府是容哲修当家做主的。

    “臣等不敢”御医们跪地齐呼。

    容哲修眼巴巴的凑到容景宸跟前,“皇伯伯,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容景宸笑了笑,“你瞧你皇伯伯是这种人吗”

    容哲修咧了嘴,“像”俄而又盯着容景甫,“皇伯伯你觉得呢”

    容景甫最不喜欢的就是容哲修这个小屁孩,贼精贼精的,而且还深受帝君喜欢。可皮面上得过得去,只得笑道,“这是你皇爷爷的心思,君心莫测,我哪儿知道。”

    “要看就看吧”林慕白开了口,“闹来闹去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我把话撂下,若是今日你们查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恭亲王府不会善罢甘休。”

    俨然一副当家女主子的气魄。

    众御医面面相觑,容哲修单手撑着下颚,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容夫人。他就喜欢这样盯着她看,外人瞧着痴痴傻傻,可他只觉得心里痛快。

    一个两个三个的探脉过去,容盈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始终保持着目不转睛的姿势,看上去好像周遭一切都跟他没关系,把对一个女人的宠溺和欢喜,刻在了骨子里。毫不遮掩,即便没有解释,也足以表达得透彻。

    “如何”容景甫问道。

    诸位御医大眼瞪小眼,围成一圈叽里呱啦了一阵,而后朝着容景甫和容景宸行了礼,“臣等先行回宫,待商议过后,便会如实禀报皇上。”

    说完,一个个溜得比谁都快。

    容哲修笑了笑,“皇伯伯们这是想留下来吗吃个晚饭再走也行”

    容景宸起身,指尖轻柔的抚过孩子稚嫩的脸庞,而后慢慢的停留在他的肩膀上,“这么聪明,来日怕是了不得你说,皇伯伯怎么就没有你这样聪慧的孩子”

    “皇伯伯的意思是,你不如我爹”容哲修皮笑肉不笑,“没办法,除非皇伯伯也能娶一个像我娘一样的女子,否则还真的生不出像我这样聪明的孩子浩儿,你说对不对”

    莫浩小鸡啄米般点头,“就是就是”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约莫就是这个意思。

    容景宸不怒反笑,“果然是极好的”拂袖便朝着外头走去。

    一下子热热闹闹,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就跟特意来闹一场似得。无外乎弄得恭亲王府人心惶惶,各自惴惴不安。

    外头的雨还在下着,越下越大,林慕白眼底的光越来越冷。

    帘外风雨三两声,雨打芭蕉乱人心。

    木轮车停驻在花厅门前,静静的望着院子里的雨打芭蕉,眸中暮霭沉沉。

    “别怕,我在。”他站在她身后,将一双手搭在她的肩头。

    她微微侧过脸,“这只是个开始。”

    他一笑,“打从回来,就已经有了准备,不是吗”

    她垂眸。

    “开始与结束又有什么关系”容哲修凑了上来,“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何况,小白你不是要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吗”

    林慕白轻笑,轻柔的握住容哲修的手,“这弟弟妹妹哪里是想生就能生出来的。”

    “那就怪爹的不是。”容哲修撇撇嘴,一脸的鄙夷,“没用。”

    容盈挑眉,嫌弃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怪我咯”的表情。生孩子这事靠的是缘分,何况早前还不是容哲修那些话,让林慕白动了避子的心思

    不过现在争论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因为此次皇帝急召容盈回京还有另一重原因,那就是边境蠢蠢欲动,虽有老五容景垣镇守,但朝廷之上主和的呼吁比主战要高出甚多。

    皇帝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议和。

    以最少的代价,换取天下太平。

    毕竟新朝初立没多久,老百姓才刚刚过上太平日子,再也经不起动乱。国库方面也是个问题,一旦战争,军备辎重必须跟上,劳民伤财不说,对朝廷的稳定也是个难题。

    皇帝逐渐年迈,底下诸位皇子暗地里各自为政,相互较量。

    一旦皇帝出了什么问题,整个大祁都会乱。所以皇帝必须在自己还能主政的年岁,让朝廷出现最大的程度的稳定。否则若有动乱,只怕大祁也会步入前朝的后尘。

    使团很快就会入京,所以这几日容盈所忙碌的,也是这些事情。

    议和在所难免,但是成果却始终处于待定状态。

    山雨欲来,风满楼

    如意并不在屋子里,林慕白微微一怔,转而便看见蹲在院子一角的身影,也不知在做什么。低低的笑了笑,林慕白轻唤,“如意,你在做什么”

    这手还没好全,也不知道歇着。

    如意当下一愣,转头看到林慕白便笑了,“师父,你来了。我给你看样好东西方才在花园里闲逛,我发现了这个”

    是一株不知名的野花草,林慕白觉得自己好像见过,但微微愣了愣,“你种这个做什么”

    “师父,红蓝花能做胭脂,这市面上的胭脂往往都是偷工减料的,没一个实打实的给你做上好的胭脂。早年在棠梨院的时候,红绡姑娘是一等一的制胭脂好手。我跟着她,别的没学会,就这做胭脂的活儿倒是练了一身。我看花园里的玫瑰花正开着,到时候攒一些玫瑰花瓣,如意给师父做一盒上好的胭脂。”如意兴奋莫名,“师父用着,一定比市面上买的要好很多。”

    林慕白轻笑,“前两日看你在府里转悠,跟那些丫头们说着胭脂的事,我还以为你缺了胭脂,这不”她从袖中取出胭脂盒,“我给你买了一盒,正打算给你呢”

    如意一笑,“师父误会了。”不过还是快速接过林慕白手中的胭脂,打开来凑到鼻间嗅了嗅,“这也是玫瑰花瓣做的。”她微微蹙眉,“但是香味有些刺鼻,约莫是批量做的,所以不够精致。”

    蔷薇道,“你还真的会做胭脂”

    “何止啊,只要是胭脂我都能闻出里头的方子,就跟师父看到药方一样。别的不会。光会捣鼓这些了”如意羞赧的笑着。

    “保不齐给你开个铺子,你还能给我做大。”林慕白笑了笑。

    如意点了头,“若师父真的想开胭脂铺子,如意还真能给你撑起来。”别的没自信,这胭脂嘛她倒是不赖。棠梨院里,拼的就是胭脂水粉。那些低次的唇脂,胭脂,水粉,还真的逃不出如意的火眼金睛。

    见林慕白默了一下,如意蹙眉,“师父你怎么了我是开玩笑的,师父要开也得开医馆,怎么着也碰不了胭脂铺。”哪有人不做大夫改行经商的,何况恭亲王府的侧妃,怎么可能去行商

    士农工商,商为次。

    岂非自降身份

    林慕白倒也没想开铺子,只不过动了点心思。横竖闲着也是闲着,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容盈要防着朝堂上那些跳梁小丑,她也得避着江湖上那些乌合之众。

    千里堤坝溃于蚁穴,她不能坐以待毙。

    打从进了京城,她便隐约觉得莫名的不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盯着自己。看不见摸不着,不知道是自己脑子里的浑浊,还是确有其事。

    她没告诉容盈,也不想被禁足。

    毕竟她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自己心里的揣测。

    “你还会做什么”林慕白突然问。

    如意微微一愣,“师父想让我做什么”

    林慕白笑而不语。

    到了夜幕时分,如意将新做好的一盒胭脂放在林慕白的手中,“师父,你看看成色。”

    林慕白取了簪子,轻轻挑了少许嫣红,于掌心滴了水慢慢化开,“果然是极好的。”

    “比师父从悦人斋里买的,好看多了,是不是”如意很是兴奋。

    林慕白点头,递给了身边的蔷薇。

    蔷薇陪着如意忙了一下午,这会子眼睛都直了,“这是我下午帮你捣出来的玫瑰汁做的”

    “对”如意点头,“你闻闻,全然是花香,一点都没有刺鼻的味道。摸在手背上也是润润的,花油尚存几乎不见干涩。”

    蔷薇连连颔首,“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女子,所用的似乎也是上好的,但都有些干燥,你这个”

    “秘密”如意笑得娇俏,“红绡姑娘的不传之秘。”虽然红绡死了,可有时候如意却觉得,冥冥之中她还在庇佑自己。

    “果然是极好的。”林慕白犹豫了一下,“如意,明天帮我办件事。”

    “师父,你不会真的想开铺子吧”如意虽然对礼节这些东西不太在行,可揣摩人心之事,她还是有些把握的。林慕白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及这件事,所以嘛师父不会害她,但如意只担心,师父约莫是遇见了难处。

    若是能帮到师父,如意做什么都愿意。

    林慕白笑了笑,“我不想开铺子,我只想让自己还有身边的人,更安全一些。至少在威胁与被威胁之间,有足够的选择余地。”

    这话说的如意和蔷薇,一点都没听懂。

    但很显然,林慕白有了自己的打算。

    这头,林慕白有了打算,那头苏婉却发起了烧。回去的时候淋了雨,本就虚弱的身子,此刻便出现了异常。玉弦红着眼圈,又不敢请大夫,生怕泄露了苏婉此刻的病况。

    “主子,你觉得怎么样”玉弦低低的问,声音哽咽了少许,又不敢让苏婉听出来。

    苏婉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玉弦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悉数掉进脸盆里。方才给苏婉温了药,苏婉也吃了,可现在怎么还是不见好玉弦当然着急,可着急也没法子,谁让苏婉摊上这么个男人。

    身子软绵绵的,忽冷忽热,苏婉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可临死前她得想想,自己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想来想去,怎么都想不起还有什么心愿。最后,她想着自己还未能遇见个心上人,这辈子就这样交代了,实在太可惜。

    如斯想着,她便费力的破开一条眼缝,无力的抬了手指,朝着桌案指了指。

    玉弦一愣,慌忙去倒水。而后将水喂进了苏婉的嘴里。

    一口水下腹,果然舒服了一些。

    水是生命的源泉,这话是一点都不错。一杯水下去,苏婉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黏黏糊糊的难受。无力的将脑袋靠在玉弦的肩头,没办法,没有男人可靠的时候,只能靠着玉弦了。

    “主子你好些没有”玉弦抽泣了两声,“你放心,玉弦虽然骨架子小,可是肉多。主子靠着不会不舒服,靠多久都没问题。主子,你可要好起来。难得遇见了贵人,咱不能放弃”

    苏婉点了头,心道:这话在理,不能放弃。

    这才刚开始,哪有服输的道理。

    熬着

    身上的汗出尽了,整个人都如同拆卸重组,酸疼至极。苏婉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遭罪过,虽然全拜容景甫和苏离所赐,但没有他们,自己也许过不上现在这样平静的日子。

    其实苏婉自己有个小心思,却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她苦守着此身,就想着有朝一日恭亲王能登上大宝,到时候求着苏离让自己解脱,离开京城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苏离对自己有歉意,当年如果不是苏离,自己不会被搅进这火坑,所以想要离开,她得问苏离把这份人情给要回来。

    彼时不够坚定,没能独善其身。

    以后她必定坚守初衷,期待着有朝一日能从此远离是是非非,过普通人的日子。

    “主子,你好些没有”玉弦反反复复的问着,打断了苏婉的思绪。

    苏婉点了头,闭上眼睛。

    “主子你放心,玉弦会永远都陪着你,好好照顾你。”玉弦挺直了脊背。

    可这话说得太满,总归要打脸的。苏婉是被一股子烂肉味冲了鼻子,才幽幽醒转的。一睁眼,当下眉骨直跳,一巴掌拍在某人的脚背上。

    疼得玉弦噌的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连忙摸了嘴角的涎液。被打蒙了,玉弦赤脚站在地上愣住半晌,下一刻随即明白了过来,当下嘿嘿苦笑两声,蹙眉望着苏婉费力的从床榻上爬起来。

    还好主子不会说话,否则又该喋喋不休的说她了。

    玉弦睡觉的毛病还是没改,打小伺候苏婉时便是这般德行。

    更糟糕的是,这一次,她竟然把脚丫子架在了主子的面门上。

    苏婉就觉得奇怪,这一觉怎么睡得这样疲惫不堪,敢情一直被玉弦压在,还拿她那对臭脚丫子熏着,能舒服才怪。昨夜发了烧,身子本就疲乏,如此一来,苏婉的眼下更是淤青一片,难看至极。

    玉弦扯了扯唇,“主子恕罪,玉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实在不是故意的。”

    苏婉捂着脸,这都第几次了每次玉弦守夜,总会睡到她床上去,甚至有一次还将自己踹下了床。可无论是苏府还是齐王府,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为苏婉挡刀的人了。

    这么一想,苏婉轻叹一声,示意玉弦给自己梳洗。

    “奴婢马上去”玉弦拎着鞋子,兔子跳一般,边穿边往外跑。主子生气了

    苏婉快速穿好衣服,因为不得宠所以这院子里除了扫地的,就剩下玉弦一个奴婢。苏婉也乐得清静,今儿个还得去找林慕白。昨儿个有些烧,也不知是风寒的缘故还是怎的。一早起来脑子也是晕晕的。

    镜子里的容色,苍白至极,苏婉轻叹一声,双手托腮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折腾的,都快去了半条命,也不知能不能撑到自由的那一日

    但总归是有希望的,有希望就是好事。

    玉弦撇撇嘴进门,端着洗脸盆往桌案上那么一放,又开始嘀咕,“真是可恶,这才得宠多久,就开始克扣咱们院子里的食材。说什么咱们这儿新鲜,干嘛不直接把人饿死得了”

    苏婉不解的望着玉弦,一脸的迷惑。

    “主子你不知道,就那个刚进府的刘侧妃。仗着殿下的宠爱,这会子把咱们中午要吃的青菜都给拿走了,就给了点破烂叶子。”玉弦捏了毛巾递给苏婉,“真是欺人太甚了。现在整个齐王府,一个个都拿咱们笑话,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苏婉一笑,指尖沾了水,在梳妆台上写了几个字:稍安勿躁。

    “奴婢是担心,照这样下去,咱们没给饿死早晚也得冻死。如今是夏日还好,到了冬日怕是连地龙都不会给的。这些势利眼,真该不得好死”玉弦低咒,显然是气急了。她自己倒也罢了,偏偏欺凌到自己的主子身上,便是再也按捺不住。

    苏婉倒是无所谓,轻柔挽个随意的发髻,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是如意能感觉到师父微妙的变化。

    “师父,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难处若是觉得哪儿不痛快,你可以告诉如意。”如意俯身蹲在林慕白跟前,“如意的嘴巴很严的,师父不让说的,打死也不会说。师父就当我是木头人,若有什么不高兴的,只管说出来便是”

    林慕白清浅一笑,“我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不太喜欢京城这个地方。看似繁华,其实没有半点自由,更没有一点人情味。”

    “可是师父有殿下。”如意笑道。

    林慕白点了头,“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如意微微一怔,“师父”

    “没什么事,倒是你”

    如意蹙眉,“怎么好端端的,师父又说到了我的身上”

    “你和明恒到底怎么回事”林慕白明知故问,“如今整个恭亲王府可都认为你和明恒”

    如意撇撇嘴,“不就是砸碎了他一根簪子嘛,怎么就闹得人尽皆知了呢小气”

    林慕白笑了笑,“男人只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大方,可这小心眼也只针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难道你还不明白亏你还是棠梨院出来的。”

    如意的面上臊了一下,“师父胡说什么呢我跟明大人真的没什么。”

    “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怎么回事呢”林慕白笑问。

    如意的脸,瞬时红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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