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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真是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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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凝眉想了一会儿,“若是靖王想要借着这件事整你的话,还真是不好办,你先把你宫里的两个缺儿给补齐。”

    萧子允不赞成的摇头,“母后,一开始儿臣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假如这件事真的查起来,你说怎么办?”

    皇后想了想,“那两具尸体反正已经被划得面目全非了,只要封住了你宫里人的嘴巴,应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关键还在音离身上。”

    “母后,音离可是你给我的人,忠心耿耿,母后尽可放心。”萧子允沉声说道。

    两人在朝凤宫里又计划了一会儿,萧子允神情轻松的回了东宫。

    皇宫里的某处宫殿,按着之前苏陌吩咐的,冯玉青命手下人一一脱下众人的右脚鞋子,并做好标识,一一测量,比对之后,十几人中与宫女心口的鞋印完全吻合的只剩下五人,其中就有音离。

    早在入宫的路上,苏陌便知道萧子允毕竟也不是白痴,肯定会有所安排,而且,要他的命很简单,但是要让他承受了所有痛苦之后再丢了命,那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所以,她与萧子祁商议之后,决定先拔掉他的爪牙——音离。

    看了眼面色平静的音离,苏陌嘴角微微勾了下,音离皱了下眉,只觉得她那笑太诡异,太幽冷。

    萧子祁的目光在一众人面上缓缓划过,“之前本王已经派人查过,这两个小宫女是哪个宫的,而且仵作在两个宫女的身上也发现了点儿东西。

    有句话叫‘坦白从宽’,本王现在给你们个机会,如果你们自己说出实情来,本王可以保住你们的一条小命,可假如你们还是拒不承认,那么……”他眉眼一凛,“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音离此刻虽然面色依旧平静,可是心下却是一片翻江倒海,只因他不清楚仵作从两个宫女身上究竟搜到了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往年京城的深秋根本不曾下过如此大的雨,是以在今天的传言中,有人称这是冤情太大造成的。

    一道阴风灌入大殿,大殿里的烛火突然熄灭,一股幽冷的气息慢慢袭上五人的脊背。

    两道充满了哀怨的女声缓缓传来,紧跟着,大殿之内,隐约有两道白色身影飘在半空。

    “鬼,鬼……”纵然这些人是有内力的男子,也还是觉得脊背生寒,艰涩的咽了下口水。

    这时候,大殿之内的烛火突然亮起。

    众人只见大殿之内多了一道屏风,屏风之后隐约有两道身影飘在半空。

    音离一时不知道苏陌与萧子祁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眉头越皱越深。

    苏陌缓缓站起,音离一脸戒备。

    “你们二人是什么人?”她面上毫无惧色的看着屏风上的两道人影。

    两道人影飘在空中,一道声音幽幽说道:“县主,奴婢们是东宫的小宫女,奴婢们死的好冤……”

    所有人面色登时一变,不约而同的看向音离。

    音离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看向仍旧端坐在主位之上的萧子祁,眸色黯了黯。

    见众人纷纷望向他,他沉声道:“灵云县主还是莫要闹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了。”

    苏陌挑了下眉,“你说我装神弄鬼?”

    音离眼波沉沉,“难道不是吗?这鬼怪根本就没有影子,如今屏风之上有影子,可不就是装神弄鬼?”

    苏陌冷然一笑,脸上没有丝毫被识破的慌乱,她看向冯玉青。

    冯玉青摆了下手,便有手下人过来,正准备将屏风抬起来,便听到外面的唱和声,“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苏陌与萧子祁彼此对视一眼,恭敬的跪迎。

    老皇帝听说萧子祁在夜审,便准备过来瞧瞧,正好萧子允已经安排了所有,也正准备过来瞧瞧,二人在路上碰到,便一同来了这里。

    萧子祁简单跟老皇帝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老皇帝皱眉看向屏风,只见两道身影飘来飘去,不禁觉得惊奇。

    萧子允看到苏陌的那一刻,胸臆间的怒火突然燃烧了起来,恨不能可以一下子掐死她!

    苏陌似笑非笑的摸着脸颊,萧子允只觉得被她抓破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他不由攥紧了手。

    老皇帝端坐在主位,示意他们继续。

    萧子允却突然开口道:“这古往今来,鬼神都是没有影子的,本殿不清楚,这两道真的是鬼影?”

    苏陌淡淡一笑,“太子殿下还真的是见多识广,竟然知道鬼是没有影子的。”

    萧子允冷哼一声,未语。

    苏陌看向老皇帝,恭声说道:“皇上,其实之前就有人提出异议,苏陌刚刚正准备让冯大人将屏风抬起来。”

    老皇帝点了下头,“你们不必在意朕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他们审案的手段,毕竟能在屏风上看到的,又怎么可能会是真正的鬼影?

    冯玉青命人将屏风抬起,众人望向地下,根本就没有看到影子,而屏风之上,那两道影子还在飘来飘去。

    老皇帝不禁怔然,而萧子允也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为何没有影子?”老皇帝发问。

    苏陌示意冯玉青将屏风放下,说道:“皇上,因为这是鬼影啊。”

    老皇帝皱紧了眉看向屏风之下,最后目光又落到苏陌的脸上。

    这小丫头还真的是有点儿能耐!

    苏陌轻咳一声,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东宫的宫女,那么你们可有什么证据证明?”

    萧子允脸色骤然一变,感受到老皇帝质疑的目光,猛拍了下桌子,“苏陌,本殿奉劝你,最好不要装神弄鬼!”

    苏陌毫无畏惧的与他宛若淬了火的一双眸子对视,“太子殿下,刚刚连皇上都没有说那不是鬼影,你现在说我在装神弄鬼,似乎不妥吧?”

    萧子允脸色铁青,“难道不是吗?你空口无凭,竟然说那两个死去的宫女是东宫的,你该不是想要泄私愤吧?”

    苏陌挑了下眉,一双宛若琉璃的眸子闪过一抹冷芒。

    “第一,这不是我说的,而是这两个含冤而死的宫女的魂魄说的;

    第二,我虽然是一介女流,可是也知道不可拿人命开玩笑的道理。

    纵然之前太子为了退婚而污蔑我,可是我还没有狭隘到要反过来污蔑太子,以达到泄私愤的目的。”

    她的话不卑不亢,毫无一点儿畏惧,尤其面上的表情,充满了对萧子允的不屑和不齿。

    萧子允被她这话噎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死死盯着苏陌,如果不是老皇帝在这里,他一定会扭断苏陌的脖子,看看她究竟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屡屡忤逆他。

    萧子祁感受到他阴郁的目光,周身气息完全不受控制的也徒然降至冰点。

    两个男人,因为一个苏陌,正在进行着无形的对抗,他们周围的气温也越发冰冷。

    老皇帝目光幽深的在两人面上快速梭巡了一下,心里隐约生出了一个想法,难道祁儿也喜欢苏陌?

    他轻咳了一声,二人快速收敛飘远的神思。

    萧子允说道:“父皇,儿臣宫中没有什么人失踪,还请父皇明察。”

    苏陌冷嗤一声,你特么的真以为老子是个傻子?

    却突然又听到另一道女声幽幽传来,“皇上,奴婢冤枉……请皇上为奴婢申冤……”

    老皇帝看向冯玉青,“冯爱卿,你立即去东宫。”

    冯玉青应了一声,匆匆去了东宫,果然,如苏陌之前预料的那样,按名录上没有任何人失踪。

    他将所有宫女带走,一众宫女瑟瑟缩缩的跪在地上。

    萧子允眸底浮上一抹冷意,幸好他一早做好了安排,只要这些人管好自己的嘴巴,那么就一定不会有任何事情。

    他看了眼音离,音离冲他微微点了下头。

    老皇帝道:“冯爱卿,既然没有人失踪,那么你又为何要把这些宫女带到这里?”

    冯玉青说道:“臣为了谨慎。”

    言外之意就是宫中宫女这么多,想要从别处拉过来两个补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为了谨慎起见,他只能把宫女都带到这里来。

    老皇帝点了下头,看向苏陌,“灵云县主,你有何想法?”

    苏陌淡声道:“冯大人可有名录?”

    冯玉青将东宫宫女名录双手呈给她,“县主,所有名录都在这里。”

    苏陌一边看着名录,一边打量着所有的宫女,凝眉想了会儿,她道:“下面我点下名字,被点到名字的抬头应一声。”

    她按着名录,一一点名。

    所有被点到名字的宫女都抬眸应声,不过有两人,稍稍有些迟疑。

    苏陌一直注意观察着所有宫女的神色,自然将这两个宫女的异样一丝不落的纳入眼中。

    她眼睛转了转,又看向萧子允,但见他依旧神色平静,可是眉头却是不可自查的拧紧,她心中有了主意,嘴角微微一挑。

    “梦映。”她又一次念出了名字,却是故意将“映梦”念成了“梦映”。

    其中一个宫女闻声,立即抬眸,“县主,您唤奴婢可还有什么吩咐?”

    苏陌冲她笑笑,“你是梦映?”

    那宫女点头,“奴婢正是梦映。”

    苏陌笑笑,只不过那笑意越来越冷,“可是名录上,还有第一次我分明叫的是映梦,你该不会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