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暴君无限宠:毒妃夜难眠 > 第六百零四章 送行

第六百零四章 送行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婉丫头,我会想你的!”

    临行之前,宋景怡抱着俞云清,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开,俞云清笑着推开她:“好了,我得走了。”俞云清说着踢了踢宋景怡的鞋子,“不许给我哥哥添麻烦!不许惹悼轩哥哥生气!”

    宋景怡挤了挤鼻子,将她推进马车里:“你走吧,我才不想你!”宋景怡说完又走到车侧,对着荀巡的肩头捶了一拳,“照顾好她,她若是病了、瘦了,你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荀巡笑了笑,无可奈何地拖着尾音说了一句:“行,小姑奶奶!”

    荀巡说完,随即翻身上马,对着俞毅川和宋景玉拱了拱手,二人同样拱手回礼。接着,荀巡一声令下,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远去。

    荀巡一直骑马随在车侧,二人之间话并不多,一路沉默却并不显尴尬地走着,直到临近居冥山大营的前一夜,荀巡敲了敲车窗:“阿婉。”

    “有事?”

    俞云清打开车门让他进来,荀巡却并没有进去,笑道:“下来烤烤火吧!”

    坐在篝火前,火光照在俞云清的脸上,暖意流经四肢百骸,很惬意。荀巡从火光的另一侧走来,明黄温暖的火光中,他的身影显得愈发高大,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荀巡晃了晃怀中的酒坛:“喝点酒,暖暖身吧!”

    这天底下,也就荀巡敢大半夜的不避嫌找俞云清喝酒。二人抱着酒坛小口小口地缀着,不知不觉又是小半坛,俞云清有些迷糊了。

    “才半坛就不行了,当初教你半天都白教了。”荀巡伸手要拿走俞云清手中的酒坛却被她躲过,仰头又闷了一口。荀巡劈手夺了过来,“你个傻子,哪有这样牛饮的!”

    “教不严,师之惰。谁让你当初没有教好我!”

    “那我以后接着教。”这句话,荀巡险些脱口而出。他觉得,他没有那个机会教了。

    荀巡沉默了一下:“你要跟他走吗?”

    俞云清拿过酒坛喝了一口,装傻的问道:“谁?”

    荀巡没有戳穿,答:“荀卓文。”难道不是吗?他一句速归,便轻易将她唤回。

    “我为何要跟他走,他又不是我的谁!”

    荀巡抓着酒坛的手一颤,眸中划过惊喜的光芒:“你不是要随他回化齐郡?”

    俞云清抱着酒坛,神情倦倦地撑着头,盈盈笑道:“没名没份的,他算我的什么?我要回化齐,却不是跟着他。”

    “或许我真的喜欢,但我俞云清又不会黏着人家!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

    或许,一句“或许真的喜欢”,荀巡就知道她是真的动心了,只是并未将心完全交出,那么,这又是否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好好吃药,好好照顾自己,不许受委屈。荀卓文他若是敢欺负你,就给我一巴掌甩回去。”荀巡的目光很柔和,怜惜般用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记住,即便我们命里没有姻缘,也是挚友,我不容许你和阿四受一点委屈。”

    俞云清迷糊地点着头:“我们阿巡最好了。”

    荀巡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夺走她怀中的酒坛:“行了,别喝了,都醉了!以后在谁面前也不许这么喝酒,姑娘家的也不怕出事!”

    俞云清眯着眼笑了起来,眉眼调皮地弯着,娇态可掬。她仍要伸手去拿荀巡手里的酒坛,看着俞云清明显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模样,荀巡板起了脸,严肃道:“听到没有!”

    他训斥的口吻惹得俞云清很是不满,生气地哼了一声,随即道:“知道了,凶什么凶!”

    俞云清说完就又盯着荀巡,双眼迷蒙,却是一脸认真,看得荀巡都怔住了。俞云清勾出一抹笑来,一张笑脸看着很是明媚,眼中却有几分伤神:“敢这么喝,只因面前是你呀,阿巡!”

    是啊,因为一直清楚面前的人是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他就像哥哥一样,从小将她宠到大,宠到她知道他绝不会在任何情况下伤害她,宠到她无法无天,最后却自私地伤了他。

    俞云清眼中渐渐蓄满了泪,呢喃道:“阿巡,对不起!”

    看着倚靠在自己肩上睡过去的人儿,荀巡苦笑,一脸的疼惜地将她打横抱起送回了马车里,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

    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停在她的眉眼间,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低声道:“阿婉,我怎么舍得怪你!”

    久吗?荀卓文不久前才见过,不过坐在他对面那人,倒真是许久不见了。这人与荀卓文差不多打扮,裹着貂衣,微撑着头,一派闲适,正是居南王荀翰。

    “云清见过二位殿下。”俞云清没有行礼,只是微微欠了欠身体,以示尊重。

    三个人的话似乎很怪异,荀卓文先开了口,荀巡二人又哪来那么多虚礼?

    实则谁都清楚,荀卓文那话只是说给俞云清听的,而荀卓文与荀巡虽共患难过,但他们是敌人不是吗?两个都是心硬之人,不会因此而对彼此改变一丝态度。

    荀巡那般开了口,同来的俞云清哪有拆台的道理,自然是要随着的。正好,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荀卓文,如今倒是个契机。

    荀卓文此人,自己必须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至少在她彻底想清楚前是这样的。

    疏离,不论是她的语气还是眼神,都是刻意疏离的。

    荀卓文知道,那次怕是真的吓到了她,虽然他也下定决心要离她远一些,要给她足够的自由,告诉自己不能急,要慢慢来。

    可是,这一刻,真正看到她眼中的疏离,荀卓文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在看到荀巡站在她身旁,看着他们二人一唱一随,他真的没办法不在乎。

    敌人、堂兄弟、挚友、不可能的恋人、暧昧不明的情愫……让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格外微妙,连空气中都流动着异样的气息。

    帐内没了声音,变成了一种僵硬的平衡。

    不过很快,这平衡便被一直未曾发话的人打破。荀翰笑了笑,声音十分爽朗:“许久不见了,还不上前来坐,华软的身子可经不起风,巡弟也快来暖和一下。皇弟抢了你主人家该说的的话,皇兄不介意吧?”

    荀卓文笑而不答,荀巡则与俞云清一同上前来,笑道:“还说有何要紧事,原是二堂兄到了,怪不得了!”

    赏雪上前撤了棋盘,换上茶水和点心便出去了,荀翰倒也不拖拉,开口便直接切入正题:“我此番前来,是有正事要同你们商讨的。”

    俞云清动了动眼皮,起身欲走。有些事,不是她这种身份的人可以听的。谁料此时,荀翰却叫住了她:“华软莫走,这事须得你在场。”

    俞云清顿住了身体,荀家人商讨的能是什么事?必定跟权力脱不了关系,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的事!

    可是,荀翰既开了口,她能拒绝吗?不能。

    荀翰见俞云清坐定,才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这场夺位之争,我本无心参与。”

    在坐其他三人同时眸光一凛,看向荀翰。这人只是闲雅一笑:“我本无心皇位,之前也不过是为了保命,保我外祖一家不受牵连。这天下迟早是你二人中一个的,来日待你二人决出胜负,我自会带我的人归降。在此期间你们要打仗,可在我的地盘上借道,唯一的条件是,将来留陈家一条活路。”

    有奇异的目光在三个男人间流转,这时荀翰自袖中掏出一方帛绢展开,放到几人面前。那是一款战前条约,将荀翰方才所说,悉数收列其中。

    至此,俞云清仍有些发懵,如此便是退出了?

    这般行径可是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了,将来也只做一个无实权的闲散王爷,他就不怕这二人违背誓言?一方帛书可保不住他的性命!

    荀翰,不像是涉世不深之人!

    然而,荀翰似乎并未注意到三人的反应,仍是浅笑着将那帛绢推到俞云清面前:“华软便做个见证吧!”

    俞云清平静的眼神看向荀翰,眸中流转着别样的情绪。半晌,提起笔墨,款款落下姓名……

    “华软。”

    俞云清回头,看见荀翰正立在不远处,便屈身行礼道:“见过居南王殿下。”

    “及早便说过,你我之间不必这样客套。”荀瀚与俞云清是茶友,在皇京中那段时日甚是交心,彼时,是荀家三人中同俞云清混得最熟的。

    俞云清没有回话,荀翰也沉默了。

    半晌,荀翰微叹了一口气,语气歉疚道:“我也是身不由己,望华软你,莫要怪我。”

    “是呢,殿下身不由己!”俞云清冷笑:“云清这等身份,只有认命的份,又哪里有怪罪人的资格!”

    “我……”荀翰顿了顿,“你要怪便怪吧,可是华软,许多事不是你想躲便躲得过……你很聪明,却偏偏在感情的事上犯糊涂。”

    “我只是不想涉及你们皇家争斗,与感情何干!”

    “呵呵。”荀翰笑了,“成王败寇,他们两个,注定是一生一死的结局。”

    “总会有两全之……”

    “华软啊华软,你又何必自欺欺人?”荀翰打断了她的话,“果真有那一日,你又希望谁生谁死?”

    俞云清紧捏着自己的衣袖,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忽然停了,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她一直觉得荀翰是谦谦君子,可当他把这一切血淋淋地摆在她面前,她忽然觉得他好残忍!

    “你好生想一想吧!”

    荀翰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俞云清立在原地,宽大的衣袖掩住她微微发颤的双手,即使她再怎么努力,却都稳定不了早已紊乱的呼吸。

    是啊,她逃不开的,自从十五年前第一次遇见荀卓文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她与皇室的纠缠不清。荀卓文啊荀卓文,我前世究竟欠了你什么?

    明亮的清晨,阳光打在人身上,带来些许暖意。

    “大堂兄,我们阿婉便拜托你了。”荀巡一脸温和的笑容,说及“我们”二字时,似有似无般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