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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第425章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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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五章朝堂(425章写成了245章,纯属手误,章节名改不了大家见谅)

    此后数日,顾昭华没再问起周清书在宫中的事情,凤行瑞更无暇理会,他在处理“太上皇被擒”一事。

    民间的流言已传得纷纷攘攘,压是压不住了,御史们也都蠢蠢欲动,有在督察院与凤行瑞交好之人大半夜的专程赶来报讯,五六名御史已秘密联名写下万言表,打算明日上奏给皇帝,其中最能证能皇帝不孝的论据就是湖广之困未解,凤行瑞却突然回京,这不是置太上皇安危于不顾是什么?

    凤行瑞送走了那人便漏夜进宫,将此事转达给凤行于思。

    凤行于思被人从芙蓉暖帐中拖出来也不恼,御史的行为他料到了,难的是如何化解,如今天下人都相信太上皇被困在湖广,都觉得他这个做儿子的不仅没有想办法全力迎救父亲,反而还将老成持重的极乐王急诏回京,这其中难道没有阴谋?莫不是担心太上皇回京后会重新掌权所以才假借此事不予迎救?从这里又延伸到当初皇帝登基之时,太上皇甚至没有参加登基大典就离开了京城,太上皇的离开是自愿还是被迫?全都一一被提点出来,写至万言书上。

    “这些御史为了留下一纸清名连神智都不要了!”凤行于思揉着额角摇了摇头,抬头问道:“那件事皇兄处理得如何了?”

    凤行瑞微一颔首,“皇上放心,保管让那些笔杆子们大吃一惊。”

    兄弟二人相视而笑,凤行于思放下心来,便又想起一些旁事。

    “皇嫂如何了?”他倒不是客气,而是真为顾昭华而头痛。自上回顾昭华在宫中大打出手后,宫里的气氛一直怪怪的,虽说顾昭华最后在太后面前认了错,可打了皇后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得到任何责罚就得以全身而退,这对皇后在宫中的威信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凤行于思近来虽疏远皇后,但多年夫妻的情份摆在那,他也不愿场面闹得太过难看,只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哪怕顾昭华只是像征性地受罚,场面也远比现在要好看得多。

    提起这事,凤行瑞倒是知道底细的,顾昭华那日动手与冲动无关,她自有她的目的,根本就是有意挑衅的,只是这目的说出来恐怕会惊了圣驾,为了皇帝的健康着想,他还是不知道为好。

    “昭华一时冲动,如今悔不当初,每日在家忏悔思过,还提过要进宫来向太后再领责罚,以消皇后娘娘之怒。”

    这话假得凤行于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顾昭华能忏悔思过?她是憋着坏想报复回来吧?对于顾昭华的传言凤行于思也没少听闻,去芜存菁之下,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女人他一辈子也不想招惹。况且凤行瑞说得明白,什么叫“再”领责罚?说明太后都已经教训过了,一罪两罚算怎么回事?

    于是此事就此作罢,周清曼到底还没有重要到可以让凤行于思为了她而向凤行瑞据理力争的地步。

    由于时辰已晚,当天夜里凤行瑞便宿在宫中,第二日清晨早朝,一众御史果然连袂出列,正想将万言书呈上之时,凤行瑞慢悠悠地自皇帝亲赐的听政椅中站起,“皇上,臣有本启奏。”

    凤行于思微微一笑,便听凤行瑞继续说道:“臣听闻民间有无稽谣言流传纷纷,言太上皇受困湖广,被叛贼所擒,可臣在湖广停留数月,与逆贼亦有过接触,对方却并未提过此事,如今逆贼将破,却传出此等流言,臣猜测,定然是逆党走投无路才在民间大肆散播流言,以期朝庭有所忌惮,给他们喘息之机,臣恳请皇上即刻下旨攻破岐山县,生擒贼党,肃清流言,以正天下!”

    此言一出,早已做好准备打算破口大骂的一众御史顿时面面相窥,他们什么都还没说就被冠以逆贼同党的大帽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所谓出身未捷身先死,这几个誓要名垂青史的御史大人个个咬牙切齿,恼恨极乐王为什么不做一辈子的吃喝王爷。

    看着凤行瑞一本正经忧国忧民的模样,凤行于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正色道:“此事朕也有所听闻,逆贼为自保无所不用其极,竟敢散播这等谣言污蔑朕之孝义,不重惩难平朕心头之怒!”

    几个御史顿时一抖,眼瞧着龙颜大怒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岐山县踏平似的,他们完全不能淡定了!

    弹劾皇帝是弹劾皇帝,岐山县里可还有那么多老百姓呢,要是皇帝一怒之下下令强攻,到时候血流成河那天追根溯源,说哦,原来是你们几个小子想上万言书,给皇帝逼得没办法了才使这么一招,到时候他们倒是永著青史了,都是臭名!

    “皇上息怒!”为首一人乃是督察院左督御史,姓陈,本来是没掺和到这事儿里头的,不过作为督察院的最高长官他也不能说不知情,此时哪能眼见着天子震怒,督察院全都跟着吃瓜落?急急上前一步,“所谓空穴不来风,事出必有因,民间传言纷纷,而太上皇至今不见踪迹,如果皇上贸然下令攻城,恐怕百姓无知,到时就算太上皇真的没有落入贼手,也难堵天下悠悠众人之口!”

    几个御史连忙附和,又有人提出岐山县内尚有众多无辜百姓之事,言外之意也是在说凤行于思不顾百姓性命。

    但凡是做皇帝的,最烦的就是这帮言官,平时帮不上什么忙,一遇到事就跟着出来添乱,偏偏老祖宗还有祖训,不以言入罪。这就给了这些言官天大的倚仗,别管对着谁,什么话都敢说。

    难得凤行于思没有反驳,这些御史越说越来劲,正当义愤填膺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宣,“太上皇驾到——”

    所有人皆是一惊,刚刚说得口沫横飞的几个御史相互看了看,还有两个小声地交流了一下,“谁来了?”

    此时一人自殿外步入,那人身着明黄色太上皇袍服,虽年过五旬面貌依旧英挺,他入殿后缓缓扫遍四周,目光定于左督御史脸上,“陈严,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