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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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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瑶并未出宫,此一言惊住了皇后。

    凤瑶与婢女的距离,离她并不远,且并未对她设防,她听得一清二楚,分明就是朝着南门出宫!

    此刻,皇后心里有了旁的想法。许是凤瑶她并未听信她的话,故意说给她听,试探她?

    若是如此,她倒是弄巧成拙了!

    她若未曾提点凤瑶,反而凤瑶会出宫。如今,令凤瑶生了提防之心,留了一手,使她沉不住气向皇上透露了风声。

    果然,凤啸怀疑的看向皇后,皱了皱眉,打消了猜忌。夫妻近二十年,他了解皇后谨慎的心性,若非有十足把握,她不会声张。那么凤瑶并未出宫,便是绊住了?

    “国师夫人此时在何处?”凤啸面色深沉,揣度凤瑶此举是否有意为之?

    如是有意为之,那么她并非是年幼时心智发育迟缓的人……

    看向云初的目光,晦暗难明。

    云初漫不经心的将棋子收拢,宽大逶迤的袖摆似云絮般飘逸。表情淡漠无痕,清冷的说道:“微臣叮嘱她拜见太后之后,回琼华殿候着。”一句话,交代凤瑶的去处。

    凤啸若有所思的看着云初,殿内烛光照应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神态愈发诡谲难测。

    云初坦然处之,任由他目光肆意打量。

    良久,凤啸方才道:“国师方才为何并未言明?”拢袖俯身在他对面坐下。

    云初神色淡然:“皇后娘娘方才十分确定,微臣竟是也信了。”

    一派胡言!

    凤啸在内心驳斥。

    凤瑶是他的妻子,他尽心袒护。这样大的事情,若皇后是污蔑,他早已出言相护。可他却什么都未说,只是静静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弄得人仰马翻。

    皇后心蓦然一沉,看着皇上似锋刃般的眼神,跪在地上道:“臣妾失察,请皇上降罪!”

    凤啸并未立即处罚。

    云初起身作揖道:“内子太顽,皇后娘娘并无罪过,此事就此作罢。”对着皇上的心腹范忠道:“你随我去琼华殿,有份薄礼答谢皇后娘娘出言相助。”

    不容凤啸开口,便转身离去。

    及地的袍摆在皇后身旁划过一道弧线,拂来一阵冷风,背脊不禁发寒,后背渗出的冷汗一片黏腻。

    今日她本可不说,可见国师这般袒护凤瑶。想起她可怜的女儿,便一时鬼迷了心窍挑唆二人之间的关系。

    谁知,竟是自个栽了狠跟头。非但没有令国师欠她的人情,如今看来倒是将人得罪了!

    他们二人心知肚明,云初为何将范忠唤去,不过是探查凤瑶的下落罢了!

    **

    琼华殿地处偏僻,紧邻冷宫。

    行了好一段路,范忠累得气喘吁吁,方才看到巍峨的宫殿,不禁捻袖擦拭两颊汗水。“国师大人,皇上这是顾及您的颜面,这才轻易信了,不料竟是误会,您莫要往心里去。”

    云初并未理会,只是询问守在殿外的石韦道:“世子妃呢?”

    石韦一愣,望了一眼后殿,恭敬的回道:“夫人回来将有一个时辰,此时在您常坐的书榻旁静坐。”

    云初微微偏头对范忠道:“公公随我进去一趟。”

    范忠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云初神色淡淡,可偏生他觉得有一股子强烈的压迫感:“奴才在这里候着。”

    云初却也不逼迫他,拂袖去了内殿。指着案几上旁人送来的礼,对石韦道:“给范忠送去。”

    石韦拿着礼出去,顺道合上了门。

    殿内静悄悄地,云初绕到屏风后,只见她盘腿坐在绒毯上,肩膀轻靠在书架上,微微闭目养神。清风从打开的窗棂吹拂进来,带着莹绿色玉手镯的莹白手臂露了出来,轻轻搭在团成毛球的松鼠身上。画面柔美,极为的和谐。

    云初似觉得有些不对,目光微顿,重新落在她的手腕上。鲜艳如血滴的红豆手链已经摘除,换成了玉镯子。

    小团子嗅到熟悉的气息,肥胖的身子动了动,似要蹿到云初身上。

    云初目光微凉的看了它一眼,小团子仿佛通了灵性,老老实实的窝在凤瑶腿上。

    云初坐在凤瑶的对面,随意挑拣了一本书籍翻阅。

    殿内陷入沉寂,案几上的兽炉里竹香袅袅,渲染出宁静祥和的氛围。

    凤瑶手心刺痛,骤然醒了过来。

    小团子电光一般蹿向云初怀里,手里的书籍打落在地。

    凤瑶看着不知何事来的云初,又垂头看看嫩白的手心,被小团子挠出几道红痕。

    云初拍了小团子一下,将它扔开。伸手握着她的微凉的指尖,神情略有些疲惫的说道:“我看看。”

    凤瑶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摇了摇头道:“不妨事。”它爪子尖利,但是力道不大,似乎并非想要伤她,仿佛在唤醒她。

    云初从壁柜里拿出一盒药膏,轻轻给她涂抹。温润的嗓音淡淡的响起:“破皮了。”

    手心一片凉意,凤瑶眉头舒展,不在意道:“不打紧,许是我勒着它了。”另一只手将散落在地上的书籍拾起来,错眼下,只觉得眼熟。仔细一看,上面有她的批注。心口蓦然一跳,这才发现这本典籍是她找不到的那本。

    原来,竟被他拿走了!

    只是,上面的字迹……

    捏着书籍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怎么了?”云初淡淡的瞥了她手中的典籍一眼,眸色淡淡,倒是勾了勾唇角,笑意悠然的揶揄道:“你倒是看得懂。”

    凤瑶挑眉,不服气的说道:“我可是读过四书五经,区区典故小史岂会看不懂?”

    云初但笑不语。

    凤瑶扬唇,丝毫不谦逊的说道:“我若是愚钝,今日恐怕被皇上命人抓来与你相见,丢了你的脸面。皇后当时提点的时候,我心中倒真的焦急,却并未失去理智。心里略微琢磨一番,便知皇后为了救我搭上她的侄女儿,母妃的事情在她的职责之外,她定不会多说,可她这一提点我便觉得不对,或许事情属实,但是她定会有别的用意。恍然记起皇后说她来时碰见了高文,高文也是城府深沉之人,被皇后撞见他定不会再出宫。就算要办事,定会交给他的爪牙。”

    凤瑶一顿,温软的眸光渐冷,缓缓的说道:“我不是糊涂的人,此次贸然离宫回德亲王府,再充分的理由,都站不住脚。若是没有拿到证据,境地更糟糕。上一回母妃被太后刁难,刻意钻研了宫中地图,知道有一条从南门的荒路绕到琼华殿,便刻意将芙蕖留下,叮咛她的话说给皇后听见。”

    果然,她到琼华殿时,石韦便告知她皇后去了甘露殿,随即派人去了南门。

    “我吩咐石斛去了德亲王府,如今还没有回来,不知是不是事情很棘手。”凤瑶回到琼华殿,再浮躁的心都会沉淀下来,熟悉的安神香里,她倒是睡了过去。

    “宫里的规矩压死人,母妃此时在宫外,她定有能力脱身。”云初取来一块干净的绷带,认真的给她包扎。

    凤瑶看着他的侧面,眉眼间染着淡淡的笑,隐有一分不可多见的温柔,淡薄的金芒下他的面庞泛着温润的珠光色。

    这是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与玲珑阁一触即开、成亲时他的手宽厚有力的牵引她步入喜堂这两次相比,心里升腾着微妙的感觉。仿佛这一次的言谈,两人的距离靠近了些许。

    “太后心胸狭隘,心肠狠毒。我将皇后今日大约如何状告我的话,添油加醋让人编排到太后的耳里。”凤瑶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得意,眉飞色舞的说道:“皇后她想我与太后斗,我才不着道,这会子太后恐怕恨上她了,她定无暇找我算账。”

    云初不作答。

    凤瑶立即闭上了嘴。

    一时间,殿内的空气浮动仿佛缓缓的凝滞,凤瑶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然有力的跳动。

    片刻的静寂之后,云初松开她的手,抬头看着她一双凤目里残留的笑意,明亮璀璨。宛如门庭下悠然绽放的睡莲,清美妖娆得叫人移不开视线。

    “我见过你。”

    凤瑶眼皮子狠狠一跳,对上云初那双似蕴藏了无尽山海的眼眸,不过片刻,凤瑶便移开了视线。脸上的笑意尽数散去,丝丝晕红都消退,苍白如雪。

    长而卷翘的眼睫颤了颤,微微垂敛,掩住眼睛里的情绪。手中的袖摆似被她揉搓得卷成一根麻绳,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她怕他是因为典籍的字,起了猜忌。

    可又心里否决,他再如何算无遗漏,也绝无可能猜出她借尸还魂!

    “我比你大六岁,你才八岁,到了开蒙的年纪。你与凤玉去学堂,旁人都在跟着夫子认真学习。你却四处乱跑,碰见夫子养的一条狗,许是饿极了,盯着你手里的馒头扑过来将你的馒头吃了,狗走远了,你才哭出来。后来你看到我在做学问,问我能不能帮你把馒头抢回来。”云初想起旧事,眉眼温润,含着轻柔的笑意:“你见我没有开口,将我当成了夫子。便说你再不逃学,好好学习。我便让你背三字经,你若背出来,便给你一个馒头。”

    凤瑶一怔,没有料到前身与他有这样一段渊源。

    “然后呢?我背了吗?”凤瑶觉得很好奇,他向来不苟言笑,没有多大的表情起伏,如今倒是眼角眉梢处都染着清涟笑意。

    “嗯,背了。”云初深幽的眸子,沉寂的看着她,缓缓的说道:“我长那么大,头一回知晓,三个字一起念的便是三字经。”

    “……”

    他这是先让她得意之后,再揭发她心智迟缓做的傻事吗?

    “聪明不见得,却是一个心善的姑娘。”云初眼睛里的凉薄褪去,一抹暖意自清隽的眉眼间流泻而出。

    若非包扎时看见她手背上浅浅的牙痕,这件往事早已被淡忘。

    凤瑶眼底思绪万千,细若蚊蝇的低喃:“的确心善。”可惜,这样干净纯净的灵魂,却不存于世。

    遗憾吗?

    凤瑶不觉得,反而觉得这种结果很好。前身太过信任凤玉,比起面对之后狠毒毫无人性的凤玉,她早殇也好,便不用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折磨。

    **

    凤宁宫

    皇后神色凝重的接待林将军,太后在宫中横行霸道,做事毫不遮掩,无所畏惧。

    今日那句话,令她心惊。

    “父亲,我便将宜儿赐给姜聪,虽然年纪比宜儿多许多,可他品性俱佳,不会亏待了宜儿。”皇后为了将军府,为了献王,由一个不争不抢之人,变得诡计多端,甚至舍弃了凤敏。但若是在能力所及之处,她却是会尽力弥补。

    林君宜因她受到牵连,若不在太后之前出手,迟了恐怕便挽救不了。

    林将军也知道皇后的难处,如履薄冰,稍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沉吟了半晌,应允道:“娘娘安排。”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厉芒,着手写赐婚懿旨,方才落笔,便见赵月面色苍白的走来:“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赐婚懿旨已经下了,小姐被赐婚给……给陵王。”

    “什么?”皇后震惊的问道,笔落在了懿旨上,墨迹渲染她的凤袍。

    林将军怒道:“欺人太甚!”

    陵王是皇上与德亲王的兄长,可却是个傻子!如今年方四十三,却并未娶正妃,府里只有一个侧妃,在陵王府地位已稳。林君宜嫁过去,恐怕会吃亏。

    皇后气得朱唇颤抖,身形有些不稳,手指紧紧的抓着桌沿。

    “扶本宫去见皇上!”皇后目光狠唳,只希望皇上不同意才好!

    可众人都心知肚明,皇上见不得外戚专权,即使他们手上并无多少兵权,依旧压制他们林家,不许坐大。就怕因此,皇上会顺从了太后的旨意。

    可尽管如此,皇后仍旧想要试一试。

    可到甘露殿时,皇上并不见皇后。

    皇后心灰意冷,看着威严肃穆的宫殿,只觉得枯死的心,正在逐渐的腐烂。

    尖利的指甲狠狠的扎刺在手心,皇后扶着赵月的手回了凤宁宫。

    赵月看着皇后苍凉悲绝的目光,便知这是对皇上最后一丝爱慕消弭殆尽了。心下胆寒,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后看得没有德亲王妃通透,才会一生囚困在宫墙内,身不由己。

    “娘娘,您搭救了国师夫人,何不请求国师大人相助?”赵月停下了脚步,看着琼华殿的方向,国师定有法子。

    皇后苦笑的摇了摇头:“不必了。”

    国师此时不火上浇油,便是万幸!

    皇后半眯的眸子里,隐有一道锋芒。望着不远处云雾萦绕的琼华殿,宛如天阙玉楼。可就是这样的仙地儿,住的却是修罗!

    手指收紧,指甲应声而断。

    “赵月,传国师夫人来凤宁宫,本宫给她赔礼请罪!”皇后甩袖,浑身气势逼人,转身进了寝宫。

    两刻钟之后,凤瑶带着芙蕖来了凤宁宫偏殿,福身给皇后请安:“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虚扶着凤瑶起身,赐座道:“请你来走一趟,本宫只是想与国师夫人消解误会。今日皇上吩咐本宫将你安然带回甘露殿,却未曾料到你中途离开,只好如实交代,国师大人也好放心。”

    凤瑶浅笑道:“皇后娘娘多担待,臣妇已经到了南门,突然想起夫君的叮咛,万事先回琼华殿与他商议再做。这才身边的人出宫打探,自己回了琼华殿,反倒是让皇后难做了。”顿了顿,凤瑶内疚的说道:“臣妇定会让夫君与皇上言明。”

    凤瑶的目光落在皇后袖摆上沾染的大片墨迹,眸光微微一闪。端着茶杯浅饮一口,敛去眼底的复杂情绪。

    皇后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无缘无故,为何要委身与她赔礼道歉?

    除了有事相求,那么必有谋算。

    皇后摆手道:“皇上对本宫误会颇深,也不在意这一桩事。只是本宫与国师夫人极为投缘,不想坏了这份缘分。本宫身旁没有可心的人,成日里一个人闷得慌,你若住在宫中,便时常过来给本宫解解闷。”

    凤瑶心里咯噔一下,皇后定不是这么热络的人。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深嗅茶杯里的水,并无异香。

    可终究心里忐忑,凤瑶搁下了茶杯。

    皇后见凤瑶突然谨慎起来,嘴角微微一扬,吩咐赵月将银耳汤端来。“这是本宫亲自炖的,你尝尝。”仿佛怕凤瑶不敢吃,吩咐赵月从凤瑶的碗里,舀了几勺给她吃。

    皇后红唇微扬,脸色笑意吟吟,笑意却未达眼底,尽数敛去。

    凤瑶看着手里的银耳汤,淡淡的清甜香味萦绕在鼻息间。

    皇后喝了,她推脱,便是不敬。

    如今换了身份,凤瑶却觉得并不如当初小小的宫婢来的安全自如。身份高了,反而处处所不容。

    手里的银勺,光可鉴人,冷光打在眼底,刺得她下意识的闭眼。瞬间,似捕捉到皇后眼底一闪而逝的阴霾。

    “这银耳汤,不合国师夫人口味吗?”皇后挑眉,眼尾的妆容用紫色的眼影涂抹,斜入鬓角,颇显凌厉。

    凤瑶手微微一顿,扯开嘴角,浅笑道:“很香。”

    舀了半勺,送入嘴里,甜而不腻。

    口味极佳。

    凤瑶将汤含在嘴里,抿唇一笑。捻起桌子上的一块糕点,展开宽大的水袖遮掩,将汤如数吐出来。

    皇后目光锐利的看着凤瑶,似要看透水袖下凤瑶的举动。

    “赵月,你服侍国师夫人喝了那碗汤。”皇后见凤瑶放下袖摆,嘴角凝着一抹冷笑。

    赵月走过去,端起银耳汤,舀起一勺递至凤瑶的唇边。

    凤瑶定定的看了一会,心知皇后这是为难她。不由得说道:“皇后娘娘,臣妇陪夫君用了点心,此刻正饱腹。”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道:“皇后娘娘有话,方可直言。”

    皇后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一位宫婢行色匆匆而来,附耳嘀咕了一阵。

    “听闻国师夫人还是处子。”皇后起身,便让赵月扣住芙蕖带下去,冷笑的说道:“只希望国师夫人给本宫解了眼下的麻烦。”说罢,带着人出去,将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推了进来。目光有些许呆滞,不似旁人一般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