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大人,你的媒运到了! > 第六十四章,不容二虎

第六十四章,不容二虎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足足三天,期间还一直在说胡话,大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在这里守了你三天!”说完,师爷深深叹口气,埋怨的看着任鸢飞道:“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想着去找什么塚胥草?若不是守在你红叶小筑的暗卫发现你整夜未归,及时通知了我,现在指不定你还能不能躺在这里!”

    骂完,师爷还是觉得不解气,“一直都知道你任性,什么事情都是率性而为,却也料想不到你肆无忌惮到连自己性命也不顾了!你对得起你九泉下的父母,对得起对你一往情深的大人吗?对得起我和六子他们吗?真是让人不省心,一会儿没看住你就能捅出天大的篓子来!你知不知道远在州县的大人得知了你的事情后,快马加鞭的赶回来,途中累死了三匹汗血宝马……”

    任鸢飞猛地一怔,良久才回过神来,“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任鸢飞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也许自己真的是太鲁莽了!她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之色。

    “哎哟,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师爷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这几日玉公子多次前来探望你,都被大人以你尚在昏迷中不便见客给回拒了,刚才我看到玉公子又来了,偌大的雨中,大人只身前往不知和他谈了什么,两人神色都剑拔弩张的,我怕……”

    “你怕他们打起来?”任鸢飞努力咽了一口口水。

    不等师爷点头,她慌慌张张的下了床,拖着尚且疲惫的身体穿了外衣就往大雨里奔去。

    师爷在任鸢飞身后大吼,“你记得带伞啊!”看她冒着雨跑出老远师爷急急的追出去,“忘了告诉你,今日是安小姐和玉公子的大婚之日!”

    任鸢飞站在雨中的步伐一停顿,这么重要的事儿,她竟然忘了!

    这么快……

    竟然这么快?

    那么,现在安府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玉墨会逃婚么?安亦瑶会听从父亲的安排乖乖嫁人?

    她回过头在雨里大声问:“那……那玉公子逃婚了吗?”

    师爷一怔,不知道为何任鸢飞会如此一问,只是茫然的答道:“未曾。”说完他又更加确信的道:“我看他挺正常的,也挺高兴的,原本安老爷看今日雨势太大,想改日的,他却执意要求今日拜堂成亲,聘礼和礼乐都准备得……”

    任鸢飞听完神色愈加焦急起来,师爷后面说了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呼吸急促,“这……这可能么?”

    不等师爷给她送来雨伞,她已经拖着沉沉的步伐,跑出了红叶小筑。

    她一定要找玉墨问清楚,这一切他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的?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真的会对瑶瑶的后半身负责么?当初她和瑶瑶不是说好举行比武招亲只是个幌子么?为什么现在动真格了?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沿着红叶小筑一直跑到县衙大门也并未见到师爷所说的场景,大街上甚至连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司徒君已经去了安府?

    任鸢飞来不及细想,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安府跑,漫天的雨雾中,似有一个人等在前面,他并未撑伞,雨水浇灌而下,显得赤条条湿漉漉的,黑云欲摧,暴雨倾盆,一道闪电划过,她终于看清了她前面人的脸。

    那是玉墨的脸。

    即使隔着数十米,她也不会认错,只是大雨滂沱中的他冷漠中带着杀气,杀气中萦绕着一丝温柔,她放缓步子走过去,雨依旧凄凄漓漓下着,打在身上冷得她发颤,他似乎是在等她?

    让她震惊的是,他并没有穿着喜服,仍旧是一袭白衣,只不过白色的织纱完完全全的贴在他结实的躯干上,勾勒出朦胧的线条感,她咬了咬唇,举步维艰,隔着雨帘,他薄唇勾芡,“你来了。”

    隔着风雨,他的话,她听得并不真切,任鸢飞略微吃惊,“你知道我会来?”

    “我猜的。”说完,他任性的笑了笑,“不过,我的大婚之夜,凰游镇最有名气的媒人却未出场,不是你的风格啊?”

    任鸢飞没心情和他慢慢叙旧,大步上前,质问道:“你和瑶瑶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愿意娶她?或者说,她真的愿意嫁给你?”

    坐在轮椅上的玉墨抬头,不解的问,“你在担心什么?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么?”

    任鸢飞气得脑子刹那间空白,呼吸都有些紧张:“你胡说什么!你们是不是背着我达成了什么协议?”

    玉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忽然起身,一个措不及防,将她扣压在身后的墙上,他低头,一双向来明眸善睐的眸子里满是薄凉的怒意,他生气了……她心里一个咯嘣,他似笑非笑勾起她的下巴,指腹从下巴又滑到她的颈项,“你关心我?”

    任鸢飞彻底被他搞懵了,“你……你的腿……”

    “去年就好了。”

    任鸢飞:“……”

    她睁大双眼,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你还……”,她蓦地一惊,他确实说过他的腿有问题,但确实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想要弥补他,她大气不敢出一声,心里明明很气愤,当对上他的眸子,她却无法生气起来,那眸子太过幽深,似乎藏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现在的问题是,即便他的腿好了,也不代表她就没有亏欠他,现在反而更没有办法彻底斩断和他的关系了!

    “你去找塚胥草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你说你也真是傻,你就这么渴望和我撇清关系么?”玉墨淡淡的说着,眸子里全是一片死寂。

    原本脑袋里忽然想到的细节,被他这么一搅和,她一紧张,就全都忘记了,任鸢飞手脚发凉牙齿都在打颤,看着玉墨,那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微薄的唇,她艰难的开口道:“你还没有说你和瑶瑶的婚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料,玉墨突然放荡的笑了笑,伸手捏住任鸢飞的下巴,将整个身体就欺压上去,在她耳边邪魅狂狷的说道:“你能为了我去送死,我为你娶她又有何不可?”

    任鸢飞嚯得睁大双眼,她怔忪几乎无法动弹,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了,玉墨却趁人之危轻薄她,她心底一片冰凉,良久都没有任何知觉,只感觉到他的吻冰凉冰凉的,如同她此刻的心一样,他唇齿流连在她的口舌间,就像是孩童贪恋糖果一般,热烈的吻一直延续到耳畔,“我很早就想这样放肆的吻你了。”

    任鸢飞茫然的睁大双眼,眼泪混着雨水冲刷在面无表情的脸上。

    良久,他扣住她的手终于一寸寸离开了,语气带着凉意,夹杂着一丝不舍,“你……你……不欠我什么了。”

    他放开她,任鸢飞的脑子还是麻木的,有那么一瞬间,她耳朵处于失聪状态,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她呆呆地抬头,看见了不远处司徒君阴沉至极的脸。以及他怒目注视着被玉墨抱住的她,眸色深处,仿佛有两簇强自压抑住的火焰。其中有不解,质疑,也有一种酸楚的盛怒。霸气的眼波里隐藏着一丝受伤的痕迹。

    任鸢飞睁大了眼睛,心底悄无声息地蔓过一阵惊痛。她刚要追过去,有人拦胸抱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任鸢飞几近崩溃,急得要哭出来:“司徒君……司……”

    雨越下越大,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急雨中,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很快便把司徒君的身影淹没在这恍恍夜雨中,雨滴夹杂着寒风,打到她的身上,冰冷刺骨,寒意丛生。

    任鸢飞望着那抹孤寂的背影,脑中闪过的全是他支离破碎的片段,他俊朗如雕塑的面容,隐忍孤绝的眼神,他手掌灼灼的温度……

    “果然如此。”禁锢着他的人,抬头望了望她,神情不知是气是怒,“为了他,连你自己的声誉也可以不要了?”

    任鸢飞怔怔地抬头,知道玉墨说的是她骗他自己有孕的事情,她隔着重重雨雾与他对视,“你刚才……是故意的?”

    玉墨似乎噎了一下,恼怒地瞪着她,片刻后冷冷道:“本少做什么需要刻意?想亲就亲了,想搂就搂了……”

    “你……你不要脸。”

    “是么,那么欠本少的你当如何还?”

    他的眼底闪过一道寒光:“一个吻抵了我二十年的腿疾,你还觉得亏了?”

    任鸢飞后退一步,定了定神,“我还欠你什么,你一次性说清!我今日哪怕血流成河,也一并还了!”

    她知道自己此刻很不冷静,很冲动,可是她再也不想这样背负着了!

    “……”玉墨被罩在雨雾中,脸上的表情看得并不真切,他恨恨咬牙道,“你欠我的何止这些!真要说出来,你怕是死上一万次也不够!”

    “是么?我竟不知道自己欠了如此巨债,这条命你既然说是你的,还给你怎么样,听到这个有没有高兴一点?”说着任鸢飞抽出袖里的匕首比划在自己的脖颈上。

    玉墨冷冷站着,即便大雨滂沱,依旧风华绝代,但他脸上的表情孤寂得有些伤感。

    他一定没想到自己的多管闲事,一片好心,换来的不过是别人深恶痛绝的嫌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