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麻辣田园妻 > 074 算计担保 婆媳反目

074 算计担保 婆媳反目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牛乾大哥,你说你没担保,那这手印到底是咋回事呀?”萝涩问道。

    牛乾闷着喉咙声儿,使劲挠了挠脑瓜子,简直要把自己的头皮挠破了去,半天后,他颓然松下了手:

    “我当真不晓得,我没见过这借据,家中大事小事都是三娘做主,我哪有这个主意,还替别人担保借钱去,可、可这手印!”

    显然牛乾自己也一头雾水,急得双目通红,宽厚的手掌不断搓着,不知该放在哪里。

    三娘咬牙冲到了李婆子身边,拉着她褐色深衣的下摆,厉色道:

    “我敬您为长,非亲非故与您收留,哪点亏待了去?这一百两我是断断没有的,我也不信乾哥会做担保,你快些讲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婆子哭丧着脸,她抖了抖袖子,掸掉了三娘的手,畏缩着脖子往后退去,没有什么底气的小声道:

    “我一个孤婆子,何家夫人咋肯借我这么些银子,要不是他具结担保,哪里能成事哩,我、我还不上了,得你家还去——哎哟三娘媳妇,我晓得你藏了不少银子,便是一百两也是有的,先拿出与我使使,等我的粮票卖了,我一定还你!”

    三娘脸上煞白,心里恨死了这个白眼狼,亏得她供李婆子吃穿,与其遮风避雨的住所,到头来竟是这般回报的?

    “是啊,三娘,我婆婆常夸你好,待她跟自个儿干妈似得,现在碰上了点小事儿,你咋好一直推辞哩,再说,这白纸黑字写着的,快快拿钱来,我们也好回去,你看我东家还大着肚子哩。”

    王氏在边上煽风点火,就拿捏三娘老实可欺,端得是一副趾高气扬,小人得志的嘴脸儿。

    萝涩闻言冷笑一声,呛口回去:

    “干妈亲不过婆婆,怎么说大伯娘你也是敬过茶,改过口的,论亲疏,这债怎么着也是你还的道理。我还是那句话,李婆子没跑儿没死,有牛乾什么事,她若还不上,剁手跺脚的随你意,再不济绑回去刷几年恭桶抵债,到死也就结了!”

    扭头看向牛乾,眼珠子转动,萝涩想到一种可能,便问了嘴:

    “牛乾大哥,你平日可有按给别人手印的时候?”

    萝涩话一出,牛乾望着天仔细想着,三娘一脸殷切,倒是李婆子显得心虚得紧——

    “有!”

    牛乾拿拳头捶在手掌心,笃定道。

    “按给谁了?”

    “李婆子——可是她拿得是村口杂货铺的赊账给我啊,我还打眼瞧过后,才给按的啊”

    三娘气得眼泪掉落,一掌拍在他的后背,怒道:

    “你个二傻子,一定是那时候叫她做了怪了!”

    萝涩立即道:“那张赊账纸在哪里?在杂货铺么?”

    “在我地方!”三娘抬眼道:“前几日我才把赊账结清,店家把簿纸还我了,我都在屋里收着呢,我马上去拿!”

    三娘匆匆跑进屋中,没一会儿,就揣着一张纸跑了出来。

    李婆子吓得六神无主,这时王氏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李婆子咬了咬牙,立即飞身朝三娘扑去——

    三娘躲避不及,被她扑倒在地,整个人叫她压在地上,后脑着地,晕得七荤八素的。

    “李婆子!你干什么!”

    萝涩厉声叱着,一边跟着冲上去——李婆子一把夺过三娘手中的纸,揉成一团,直接往自己的嘴了塞去!

    萝涩见势不好,当机立断。

    她一时间寻不到什么东西,只得把手指伸进了她嘴里,用力去掰着她的牙口,一定不能叫她把纸团吞下去。

    李婆子毕竟年纪大了,挣扎不过,但她心里恨毒了萝涩,便狠狠一口咬上了她的手指!

    萝涩闷哼一声,疼得几乎要昏过去,十指连心,她都怀疑自己的手指是不是还在。

    三娘大惊失色,忙把压在她身上的李婆子推了下去,跟着萝涩一块儿掰开她的牙口,把纸头和手指都抢了出来。

    “咚”一拳,萝涩毫不客气打在了李婆子的鼻梁上。

    不知是她自己手指上的血还是李婆子鼻管里留下的血,总之糊了她一脸血色,狼狈可怖。

    捂着口鼻,李婆子瘫坐在地上,嗷嗷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

    “苍天没眼呐,谁来可怜可怜我老婆子啊,这么个小娼妇下黑手,敢打老人家哇,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真是反了天了哇,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负人,关起门来挣银子,碰上亲戚有难,一份银子不肯出,叫雷劈死得了哇”

    萝涩捏着自己的手指,血一滴滴坠到泥地,眨眼就没了。

    三娘急忙掏出襟口里的手绢,给萝涩包扎起来,没一会儿,血就浸透了白娟,开出一朵朵血色梅花。

    “三娘,把纸拆开我看”

    顾不上李婆子叫骂哭喊,三娘连忙把纸团展开——

    萝涩发现这白宣是很薄的一张,上头的字都起了毛边儿,像是被人用裁纸刀又从中间剔了一层。牛乾按在上头的朱砂印泥很是厚重,力透纸背,形状且与借条上的一般无二。

    真相便是如此,是李婆子算计了牛乾。

    萝涩将纸高高举着,让围观的乡邻打眼都能瞅见,她拔声儿道:

    “乡亲叔伯婶娘都看看,这上头的手印同借据上的一模一样,定是李婆子剔薄了杂货铺的赊账单,哄骗牛乾按下的手印,我打包票,当时这张赊账单下,一定藏着那张借条,印泥从上渗到下头,所以才有了牛乾做担保的借条!”

    众人发出恍然的声音,纷纷指责李婆子不是个东西,三娘一家这般对她,不知图报,还算计有恩之人,死了也有孽报云云。

    牛杏花眼底难掩怨恨之色,她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王氏,骂道:“没用的东西”

    王氏低下了头,很是不服气。

    收回责怪的神色,深吸一口气,牛杏花对萝涩道:

    “这事儿我可不知道,但是这个李婆子给你们家下的套,我只管要我的钱”

    李婆子没法拖三娘和萝涩下水,顿时慌了神,她忙去求王氏:

    “老大媳妇,你快帮我说句好话,叫着宽限点时间,等我卖了粮票就还钱成不成?”

    王氏老大不愿意,撇开头装作不认识她,闷着声并不搭腔。

    这时边上就有人嚷嚷了:“老婆子还不知道吧?城里传得风言风语,说是今年漕粮到不了童州哩!大伙都去兑粮票,队排得老长的,他们起先还肯兑,现下都不肯哩”

    李婆子脸色一变,显然不知道这个事。再听还有人搭腔,她心下更是绝望。

    “是是,我家攒得粮票只换来一半的粮食,亏死我了,那还是早上的事,现在再去瑞丰,连一半都兑不到了,除非真金白银的买,这粮票就是废纸哩!”

    “胡说!你们都胡说……这么多人炒粮票,都指着挣钱,哪能就我阴沟翻船?”

    李婆子带着哭腔,用恳切的眼神望向三娘跟萝涩。

    萝涩没留情面的戳穿了她的自我安慰:

    “乡下人家炒粮票的少,即便亏了,也折不了几个钱,富人门第又不差钱,伤不到底气,除非是投机分子想着发横财,借着印子钱去的,那就比较惨了”

    李婆子瘫软在地上,戾气消散无踪,当真像一个暮暮老矣的老婆子:

    “咋办,那咋办……我要咋办?”

    她从怀里掏出那叠粮票,眼泪噼里啪啦的掉着,模糊掉了上头的字迹,她颤抖着手腕,举着粮票递给牛杏花:

    “我只有这个,拿与抵债成不成?”

    “老东西忒硬棒,谁要你的粮票,只要银子,你今儿还不出钱,就等着剁手吧!”不用牛杏花发话,她身后的恶仆抬着夹银锭的夹剪出来。

    萝涩打眼看去,见是一把剪口很短,剪柄很长很粗的大剪刀,一面固定在一个大木案上,另一长柄可开可合。这玩意一般是钱铺里用来压剪银锭的,不知啥时候开始,赌坊里也放着一座,出千或是赖账,都有用来见血的。

    李婆子一看就吓尿了,她双腿蹬着,手不断往后划拉,屁股在地上刨出一道沟壑——

    “不要,求你绕过我,我刷恭桶,倒夜壶,洗衣服,别剁我的手!”

    三娘抓上萝涩的手,面色纠结,眼底不时闪过犹豫之色。

    萝涩回劲儿握着她的,眼神示意:你还想保她?忘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忘恩负义的黑心鬼,帮她才是犯傻。

    李婆子撕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很快就被恶奴拖着到了夹剪跟前。

    她眼中满是惊恐,她见王氏一句话也不肯帮她说,只干看她被拉去剁手,便开始劈头盖脸的骂上了:

    “你个恶婆娘,当初是你给我出的炒粮票的主意,你说挣了钱就能带兜子回老家,也是你叫我用那法子骗牛乾上当的,有了他家垫背,我才肯冒着风险,现下出了事,你倒跟个没事人一样,你个臭婆娘,我打死你个小蹄子!”

    李婆子像发了疯一般,一时挣脱了恶奴的钳制,向着王氏扑了过去——

    一把揪住王氏的头发,摔在了地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李婆子将壮如牛的王氏按在地上,啪啪两个大耳光子甩去不解恨,随后一口咬在她的耳朵上,尝尽满口血腥也不松口!

    王氏疼得哇哇大叫,跟李婆子扭打在地上,一边打一边回骂:

    “你个死老太婆,你儿子早死了,你的死活干我屁事,你想挣钱带孙子回老家拽上我干嘛,我可不想再过种地的日子,我是少奶奶的命,你、你松开!哎哟——”

    李婆子被迟来的恶奴给拖开了,她啐了一口血痰:

    “你个烂破鞋的臭表子,哪个瞎了眼搞你这头母猪破鞋,我死也不放过你们,我老婆子就是死,也要来寻你们索命!”

    王氏抖了抖,捂着流血的耳朵往后爬去。

    牛杏花扶着肚子,觉得血腥味有些刺鼻,懒得再看恶妇扭打,捂着口鼻同地上的王氏道:

    “你,去夹下她的手指来,报了她咬你这一口的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