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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6 螺旋反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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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高川如同炮弹一样,入这名“最终兵器十号”的怀中,纠缠成一团的两者一下子就撞塌了另一侧的墙壁。下一瞬间,另外三名最终兵器破壁而出,从上方、下方和后方突袭少年高川。

    我的伪速掠需要时间进行加速,一时间赶不上少年高川和四名最终兵器此时已经达到的速度。不过,在我冲上去的时候,少年高川摆脱“最终兵器”的夹击,朝这边急退。

    我和少年高川错身而过,迎面对上“最终兵器”,但她们仍旧没有理会我的意思,目标似乎完全锁定了少年高川。不过,真的打算继续合围少年高川的话,可得先过我这一关!

    “最终兵器”始终锁定了少年高川,似乎在她们眼中,少年高川的威胁性要在我之上,不过考虑到少年高川的特殊性,也并非不是可以理解。以艾鲁卡的人格结构理论为分析,如果“最终兵器”的诞生,是“江”之本我的体现,那么,少年高川的再诞,则可以看做是“江”之自我的体现吧。在心理学中,人格结构的本我、自我和超我是三足鼎立,三位一体的稳定结构,于是,在“江”没有超我的情况下,它的本我和自我无法达成平衡,彼此之间的冲突,便在这个末日幻境中体现出来。当然,本我和自我之间的矛盾,弱于本我和超我之间的矛盾,于是,“江”的人格结构才没有因此彻底解体。

    以当下的情况而言,“最终兵器”这样的存在,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少年高川,哪怕是以“现实”层面的总体“高川”而言,都是致命性的威胁。“病毒”本能活动的时候,会从“现实”层面给高川造成巨大的压力。它可不会顾虑极速体的心情,一旦这种病毒本能在人格结构中占据上风,甚至有可能彻底摧毁因为“真江”的融入而产生的自我,深爱“江”的高川,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吧。

    在面对同一个敌人,更进一步说。是最终也是最可怕的敌人,无论我和少年高川的计划有何种分歧,在这个时候都必须同心协力度过这一关。这场战斗已经超越了末日幻境本身所代表的意义,涉及着更为本质的内幕。

    在我的观测中,少年高川此时并没有战胜“最终兵器”的力量,不过,他在面对“最终兵器”的时候,的确展现出我所不具备的优势——在幽闭机舱中,我可是短时间内就被这四名“最终兵器”击溃了。而少年高川此时虽然没有改变被追击的势态,却也和“最终兵器”僵持了足够长的时间,就算我再晚来片刻也没有关系吧。

    再一次以我为诱饵,突袭了“最终兵器十号”之后,另外三名“最终兵器”终于现身,少年高川以速掠超能的超凡速度迅速退开,我则与之擦身而过,拦截下试图从我身旁绕过的“最终兵器十四号”。

    这四名“最终兵器”的样子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过,她们各自脸上的花式编号刺青。却让他人可以很好地将之区分开来。至于这些编号的意义,以及她们彼此之间究竟有何种区别,此时此刻,也暂时无法分析出来。在过去的交手中,只觉得,她们仿佛从同一条生产线上诞生的杀人机器。性能也好,乃至于行动机制也好,也没有任何区别。

    “最终兵器十四号”虽然在之前和少年高川的交手中,速度已经得到大幅度提升,我的伪速掠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力量进行加速。理所当然要逊色不少。不过,在彼此之间的距离如此近的情况下,这种速度上的差距,并不足以让她逃脱我的捕捉。在她身形飘移的一刻,我如同橄榄球员般猛扑上去,直接将她拦腰抱住。

    我和最终兵器十四号纠缠在一起,眨眼间就撞上一侧的墙壁,随后乱石飞溅,巨大阻力诞生又即刻消失。我们砸穿了墙壁,落入近侧的房间,与此同时,少年高川和另外三名最终兵器在追逃中已经脱离了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

    不过,我不觉得战斗情势会因此发生改观,最终兵器是极为特殊的存在,我至今仍旧想不出杀死她们的办法,哪怕要面对的数量减少了,但这个敌人的本质并没有削弱。如果不能真正减少她们的数量,无论是面对一个,还是两个、三个、四个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仅仅是压力减低,并不足以赢得胜利。

    我还清楚记得在幽闭机舱中发生的那决定性的一幕,最终兵器十三号是如何以一击让我陷入绝境的,这些最终兵器看起来外表似人,但存在形态上,却更接近统治局的素体生命。如果有临界兵器在手就好了,我这么想着,松开禁锢在怀中的最终兵器十四号,借助冲力惯性重新找回身体平衡。

    我撑着地面向一旁滑开数米,最终兵器十四号的身上陡然激射出大量的尖锐物体,如同暴雨梨花一样朝我打来。这些尖锐物体在视网膜屏幕中,像是一根根手掌长的钉子,彼此之间的缝隙根本不足以让人体通过。脑硬体判定,义体可以承受这种攻击而不会遭受太大的伤害,我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去,通过接触将这些钉子的冲击尽可能转化为伪速掠的动力。

    最终兵器十四号在释放钉雨后,一刻也不停留地撞墙而出,寻找着少年高川和其它三名最终兵器交战的痕迹,我在获得足够的速度后,也尾随她之后追上。虽然可以和她纠缠下去,将其拖住,但是,就这么僵持也毫无意义。拦截最终兵器十四号的目的,其实并非为了给少年高川减压,而是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虽然少年高川在这个意识态世界比过去更为真实,但我仍旧不清楚,此时的少年高川究竟是怎样的状态,用行动来传达自己的合作意思,或许是最可行的方法了。

    如果这场战斗真的会有一个关键转折点的话,或许就在少年高川身上。即便他直到现在,仍旧和我一样,对这些最终兵器束手无策——我希望,他真的可以带来一些改变,否则,仅仅是纯粹的两个高川联手也毫无意义。

    我追逐着最终兵器十四号。最终兵器十四号追逐着前方的战斗痕迹,这个时候,我察觉到了,最终兵器的速度提升,是以我为基准的,而并非之前和少年高川战斗时的基准。我猜测,是因为距离的缘故吗?尽管它的目标仍旧锁定少年高川,但它所具备的“神秘”所能达到的限度,却受限于某种范围性。并不会因为目标的改变而改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许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为了证明这个想法,我放弃了继续通过伪速掠提升速度。然后,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最终兵器十四号和我之间的距离,既没有进一步缩短,也没有进一步增加,这或多或少证明了我的猜测。不过。这个时候,最终兵器十四号的身体强度。大概也和我的义体类似吧,如果少年高川在此时发动袭击,估计也很难给它造成足够的伤害。我可是十分明白,自己的义体有多么坚硬的,一旦无法一击得手,最终兵器十四号很可能会再次将能力提升基准重新锁定为少年高川。而这个时候,如果我能赶上它的速度,或许有机会击溃它。

    在之前的碰撞中,最终兵器十四号的能力值明显是以少年高川为基准的,只是。我当时受限于思维,仅仅选择了将她拦截,而不是主动去破坏。所以,当时的冲击,无法让它受到伤害。但是这一次,有必要尝试一下。

    当然,最坏的情况是,当我和少年高川站在一起的时候,这些最终兵器会筛选我们各自的优点,完成综合性的提升。少年高川的速度和我的义体硬度,将会统一在四名最终兵器身上,那可就真的棘手了。

    不管如何猜测,始终还是需要找到少年高川等人才能进一步验证。

    我和最终兵器十四号你追我赶,在短短的十数秒的时间中,向上攀升了三层楼,然后在一片残桓断壁中发现了少年高川和另外三名最终兵器的身影。四名最终兵器彼此之间似乎是有某种联系的,最终兵器十四号所带的路,正是少年高川迎面奔驰的方向。如果没有我紧随其后的话,完全可以看成是,最终兵器再一次成功对少年高川进行了围捕。

    在少年高川的移动出现在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中时,最终兵器十四号的速度在段时间内就有了极大的攀升,迅速接近脑硬体所判定的少年高川此时的速度值。是将能力提升基准锁定为少年高川了吗?我这么想着,也开始进行加速,即便如此,我们之间的距离仍旧在缓缓拉开。

    幸好,在彼此都在高速运动的过程中,双方的迎头碰上浓缩在短短一个呼吸中,这点时间不足以让我和最终兵器十四号之间的距离差距产生巨大改变。下一刻,少年高川改变了反向,我和最终兵器十四号也同时朝侧旁漂移。然后,为了在最短的距离内拦截少年高川,最终兵器十四号选择了直接撞开墙壁的阻拦,这让我和它之间的距离猛然缩短。

    在肉眼观测到少年高川于在十米外并行奔驰时,我和最终兵器十四号之间的距离值,进入了视网膜屏幕中呈现的攻击判定。只有在这个距离中,我的攻击才有可能击中对方,再远一点的话,即便可以用远程攻击手段,最终兵器十四号也足以机动摆脱。

    这个攻击判定距离,自然是越近越好,但是,少年高川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以至于最终兵器十四号即便被墙壁阻了一下,随后的加速度也足以朝我的加速度,我不得不立刻发动攻击,将双刀直接朝它的背脊掷出。

    最终兵器十四号在我出手的一刻,身体已经开始变向,眼看双刀无法命中人体要害,将会擦身而过,少年高川却再一次加速,并非逃离,而选择了直扑最终兵器十四号而来。双方之间的距离仅有十米,在超常的加速度中,少年高川和最终兵器十四号的碰撞,就在十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时间中发生了。

    被少年高川阻挡的最终兵器十四号。终究没能同时闪开我的双刀,轻而易举就被贯穿了肩膀和腹部,少年高川的速度于期间再一次产生微妙的变化。最终兵器十四号的防御,在被贯穿肩膀和腹部后,因为少年高川的速度变化,再一次连锁呈现出大量的破绽。

    我在掷出双刀后。便没有再理会两者的交手,转向一直在追赶少年高川的另外三名最终兵器。这样的举动完全没有经过思考,但是,即便没有和少年高川交谈过战术,却有一种本能驱使我如此和少年高川达成配合。

    如果能够为少年高川争取哪怕是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都足以让他完成对最终兵器十四号的追击,而且,只有他的速度,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追击——这样的感觉。让我毫不迟疑将自己当作盾牌,将少年高川挡在身后。移动速度以少年高川为基准的另外三名最终兵器快得不可思议,我的视网膜屏幕中呈现出来的,已经是一串人形的残影。无论是脑硬体也好,连锁判定也好,都能够锁定她们的主体,但是,义体的反应却达到了极限。

    我连防御姿态都无法摆出。就被电射而来的最终兵器九号击中,可怕的冲击力让我完全站不住脚跟。直接飞撞上一根立柱,将其撞断后还继续向后滑了五六米远。不过,为少年高川争取时间的任务终究还是完成了,三名追击而来的最终兵器中,最终兵器九号距离目标最近,但是。我的存在对它的行动造成了阻碍。

    在我被击中的同时,连锁判定也捕捉到了少年高川依靠速度的变化,将最终兵器十四号的身体分割的场景。果然,最终兵器十四号的身体,并没有以我的义体为基准。之前在幽闭机舱中呈现的构造体硬度,其实并不是它的基础硬度吗?

    被十七分割的最终兵器十四号以一种完全解体的姿态散落在地面上,暂时失去了活动特征,尽管不能就此认定它已经死亡,但是,既然它没有立刻恢复,就证明它即便没有死亡,要再度恢复正常行动,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考虑到它的神秘特性,忽略它本身可能具备的不死性,只要被其锁定为基准的目标——我或者少年高川——没有不死性的话,基本上,它也就失去了复活的可能性。

    无论如何,总算是解决了一个。剩下的三名最终兵器也因为这个变故,没有立刻追击少年高川,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她们正伫立在最终兵器十四号的脑袋边上。少年高川如风一般脱离了那边,和我并肩而立。

    视网膜屏幕一边锁定三名最终兵器的行动,一边展示自检数据。之前承受的那一击,根本来不及通过伪速掠进行转化,最终兵器九号的速度让其带来冲击产生质变,实在太快太迅猛,已经超出了伪速掠的能力极限,这也是我第一次认知到伪速掠的极限。

    攻击伤害承受了百分之九十,到此时所积累下来的义体损伤度已经接近百分之六十,虽然是在意识态世界,但是,义体崩溃的话,也就算是“死亡”了吧。

    最终兵器十号抓起最终兵器十四号的脑袋,举到彼此眼睛相对的位置,那姿态就像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它们之间通过这样的动作交流了什么,根本看不出来,但我却直觉感到,两者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后,最终兵器十号扔下最终兵器十四号的脑袋,如同对待废弃易拉罐般,一脚就踩爆了。这个行为足以让人感到血腥又冰冷,但是,也许真的如它此时的动作所暗示的那样,最终兵器十四号已经完成了它被分解后的最终任务——让自己的同伴了解了什么,或是获得了什么,此时的它已经完全是一种“废料”了。

    我不确定,最终兵器九号到底从最终兵器十四号那里得到了什么,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困难,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剩下的三名最终兵器不可能没有任何改变,任由我和少年高川继续使用刚才的方式,将她们一一分割击溃。

    这些最终兵器可是号称“高川杀手”的存在,它们所具备的“神秘”,是针对性的性能提升,如果达到“同样的攻击无法对它们使用第二次”的程度,也不是什么好奇怪的。它们接下来的能力提升,很有可能就是同时锁定我和少年高川的优势——这已经是我能考虑到的最坏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