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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阴阳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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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行者?"一众养鬼师的脸色微微有点变了,有一个身材细瘦,小眼睛小嘴,一脸小气相的养鬼师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马家和胡家人,也都找到了尸首,可是我们家的罗蔚蓝,被你们弄到了哪里去了?"

    这个人,也是罗家人?

    说实话,罗蔚蓝的下落,我还想找呢!本来,还指望着罗蔚蓝带我们回到了罗家,寻找有关程恪的消息,可是现在,居然一见面,就跟罗家在这种场合,以一种嫌疑人的姿态相见!

    "我认识罗蔚蓝!"我赶紧说道:"我也正在找他,虽然现在他忽然不见了,但是我想,吉人自有天相,也许,他跟马二呆,还有胡家的那两姐妹一起也说不定……"

    "狗扯羊皮,说的什么玩意儿?"那个猥琐的养鬼师是个嗤之以鼻的模样,跟罗家其他的人说道:"我看,就是你这个长生使者,为了长生,害了我们的族人!"

    “蔚青,现在没有证据,不要乱说。”那个射箭的,像是罗家来人之中定海神针的男人望着我们,沉沉的说道:“咱们不冤枉别人,但是,也绝对不会放过恶人!”

    那一双眸子,冷森森,阴沉沉,我心里一动,倒是真有点程恪的影子!

    "不管你们怎么说,事情肯定跟你们有关系!"一个马家的大汉耐不住了,先挺身在前,冲着我们抓过来:"你们几个过来,把事情给说清楚!"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阿九却先咯咯的笑了:"事情如果真的有误会,你们就自己查清楚吧!剩下的,我也不奉陪了,怎么对付这个女人,悉听尊便。"

    说着,转头看着我:“你总有好运气给用完了的时候,我,就等着那个时候。”

    说着,素手往地上一拍,无数黑色的影子从地上蔓延起来,将她娇俏的身影吞没了之后,隐然不见了。

    "阴魂阵!"一个看上去颇为见过世面的养鬼师立刻说道:"她也是潭深镇的!"

    小圆见事不好,也扭转了身体,轻盈的跳到了大桑树上:"事情不仅跟她无关,确实也跟我无关,我也不奉陪了,江湖浩瀚,有缘再见。"

    说着,也要逃开了去。

    跑了一个阿九,剩下的养鬼师自然不肯再放过了小圆,几个马家的大汉当即就把那金线放出来,冲着小圆就缠了过去!

    可是小圆的那个身手,比跳蚤还要更灵活一些,跳皮筋儿似的闪避过了那些金线,算是走出了失去赶尸匠的那个阴影了,悠然的跟我道了一声"珍重",等那些大汉们的金线一到,早就不见了踪迹了。

    我心里叫苦不迭,这下子可倒好,“知情者”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了!而且,程恪还是那个阴气损耗的虚弱样子,我根本逃不开!

    "刷!"像是怕我跟阿九和小圆一样逃之夭夭,那罗家的人几个一起利落的用留仙索先绕在了我身侧,厉声说道:"就剩下你自己了,将他们几个的下落说出来!"

    跟每次一样,我又成了争夺长生的头号嫌疑人。

    "我真的不知道!"我连声说道:"胡家姐妹和马大呆,确实是被蟾蜍蛊生生咬死的,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大桑树里面搜,那个蟾蜍蛊,现在应该还留在了那大桑树里面呢!"

    几个养鬼师半信半疑,一个样子莽撞一些的马家养鬼师先靠近了那棵大桑树,一掌下去,就真的硬生生将那个大桑树的树干拍断了!

    只见那个中空的树干,立刻弥漫出来了一股子青色的烟雾来,那个大汉躲闪不及,被那青色的烟雾扑来一个正着,整个人熏了一个倒仰。

    "五呆!"其余的马家人见状,赶紧上前去救,而那个蟾蜍蛊虚晃晃的影子,飞快的越过了大桑树,就往外面跑!

    罗家人见状,立刻伸出了手里的留仙索,要将蟾蜍蛊给扣住,可是蟾蜍蛊大概连接吃了两个养鬼师,也有了养鬼师的本事,本事大的很,硬生生闪避了过去,又一次逃脱了!

    这个蟾蜍蛊,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的快,几次三番,都能逃出生天!

    我心底不由得哀叹了一声,我要是也能有这样的本事和运气,该有多好?

    就连唯一的“人证”蟾蜍蛊也跑了,我更是一个百口莫辩,也不知道这个时运走低,到底是要走到了什么时候去!

    "姑娘,你将实话说出来,我们不为难外乡人!"那个射箭的罗家人掌事人走了出来,目光灼灼的说道:"我家的罗蔚蓝,和胡家姐妹,还有马二呆,究竟到哪里去了?"

    我倒是想说,可是能说出了什么来?我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让他们自己去看那大蟾蜍滚落下去的痕迹:"你们可以看看,这个旅馆,刚才才毁了的。"

    一众养鬼师也都是专业人士,当然很快就看出来了,确实曾经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但是他们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更没法子相信我说的是真是假,于是互相商量了一下,那个形容猥琐的养鬼师像是咬死了我,转头对着我说道:"上嘴唇碰了下嘴唇,说话是好说的,可是有人证吗?依我看,就是这个女人动的手,所以,她养的鬼才虚弱成了这个样子,刚才那两个逃走了的女人,身手也不一般,肯定都是为着长生来的。"

    "大哥,"罗家的其他男人也跟那个射箭的老人商量道:"这个姑娘的话,不可全信,毕竟,她是潭深镇的人,为了长生,她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就是,"马家和胡家也有人也说道:"事情跟她,一定脱不了关系,长生行者出现在了这里,可更说明,那封匿名信里的,未必是假的,长生,说不定就就在这个地方!"

    "姑娘,既然如此,你就先留在了这里吧!"射箭的男人显然是这些个养鬼师们的主心骨,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沉声说道:"你没说谎的话,我们自然会放了你,但是,如果我们查出来,我们几家养鬼师失踪和过世的事情,真的跟你有关的话,那……"

    想也知道,他们已经疑心我跟长生有关了,我是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那咱们现在就得把她给抓起来!"那个猥琐的养鬼师留仙索一收,奸佞的说道:“我来看着她!”

    说着,就要把我和程恪束起来!

    我心里一急,别的不要紧,只怕他伤了程恪,也没顾得上多想,先把手里的血洒了出去:"有话先好好说,不要动他!"

    我的血溅了出去,那个猥琐的养鬼师们脸色立刻变了:"是赤血咒!"

    "用这么阴毒的手段,还说不是她!"罗家一个挺清俊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忽然撒出了一把粉末在我身上:"可惜,我专门治赤血咒!"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罗蔚蓝是说过,他的一个堂叔,是专门能治赤血咒,还以此为理由,要邀请我去罗家的!

    我心里叫苦不迭,怎么我倒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只见那粉末一出来,我的血果然没有了本事,本来硫酸似的,带着些破坏能力,这下子可好,全被压了下去!

    真是一个屋漏偏逢连夜雨!

    “怎么样,肯定就是她!”那个看我不顺眼的猥琐养鬼师忙说道:“咱们不如……”

    手上做出了一个收紧袋子口的动作!

    这不就是要把我抓起来吗?我还想辩解,可是还没张嘴,只觉得自己的后脑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子,就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喂,喂!”

    朦朦胧胧之中,我觉得像是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睛,头上的一阵剧痛立刻袭过来了,我咧了咧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果然,满手都是伤口刚刚结痂的感觉,简直头痛欲裂!

    这些养鬼师,下的好狠的手!

    “你醒啦?”那个把我叫醒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我抬起头,只见在油灯如豆的火苗下面,有一个细瘦的男人正立在我面前,满脸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啊,对了,这不就是那个一心一意,要将我给抓起来的猥琐养鬼师吗?也不知道为什么,看我那么不顺眼。

    他是我的看守?真是简直要恭喜他得偿夙愿了。

    环顾四周,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了倒塌大半的旅馆残余房间的泥地面上,身边都是残碎的瓦砾,跟刚闹过地震一样。

    我知道自己算是身陷囹圄了,心里一边叫苦,却又一边紧了起来,别的也顾不上去想,光想着,我没事,程恪呢?

    转过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程恪离我不远,还是不省人事的模样。

    "程恪!"我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这才感觉出来,他的手冰冷的,比每一次触碰都更甚!

    怎么,会这么凉?

    我低下头,看见程恪的身体,已经越来越透明了!甚至,能看到了他身下的石子砂砾!

    这是不是说明,程恪的阴气损失的太严重,正危在旦夕!

    “我就是特别来告诉你的,”那个养鬼师黏糊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这只鬼可能快不行了。”

    “我已经把事情全说了,可是你们还是这样的苦苦相逼,”我盯着那个养鬼师,说道:“到底想让我们怎么样?”

    “也没什么别的事情。”那个养鬼师凑了过来,挺猥琐的盯着我手臂上的守宫砂,说道:“你把我们族里的人都害的消失了,让你留下来赔偿,也是应当应份的。”

    “赔偿?”我一下愣了:“怎么赔偿?”

    “不瞒你说,你这样的纯阴处子不好找啊!”那个养鬼师伸手要划在了我的守宫砂上,笑的越来越猥琐了:“听说,跟纯阴处子有过了欢好,可以大大的补充阴气,我今天看见你,就想着试试,这才专门自告奋勇过来看守的,你也别害怕,只要你答应了,我就跟族里的人说情,放了你和你的鬼,也是小事一桩。”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今天那样为难我,原来就是为了……”

    “本来你身上带着赤血咒,我还有点忌惮,担心见了红,我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个养鬼师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可是吧,正好堂叔在你身上撒了能克赤血咒的药粉,来压制那毒性,这一下,我就什么也不怕,没有后顾之忧了,你也不要害羞,这个年纪了,是不是也该到了想男人的时候了?我就让你尝尝,男人是个什么滋味的……”

    说着,他那猥琐的身体就冲着我压下来,一双手,也要扑在我身上乱摸!

    我脑子腾的一下就空白了一片,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能遇上了这种事情!下意识的赶紧死命的往后面缩:“你最好不要过来,我养的鬼是很厉害的,惹恼了他,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呦,你吓唬谁呢?”那个养鬼师一脸猥琐的笑容:“那个鬼?以前厉害不厉害,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看上去,那个鬼,可马上就要阴气散尽了,救你?白日做梦!”

    “阴气散尽……”我心头一下揪了起来:“你胡说!”

    “没错,没错。”那个养鬼师暧昧的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要是不管他, 很快就魂飞魄散了,你要是能让我高兴,我就帮你救救那个鬼……”

    “你干出这样的事情,就不怕别的养鬼师知道吗!”我眼睛一转,正看见了脚边有半块碎砖头,赶紧就抢在了手上:“我喊起来了!”

    “喊起来又怎么样?”那个养鬼师眯着眼睛:“你的命关乎长生,事关重大,可是单独关在了这里,除了我这个看守,谁也进不来!你就放声的叫吧,看看谁能过来!”

    说着,那个养鬼师死死的将我按在了墙上,两手胡乱的在我身上游移了起来:“只要事情成了,我也会想法子……”

    “你给我走开!”我毫不留情的将砖头砸在了那个养鬼师的头上,那个养鬼师闷哼一声,两只眼睛暴怒的睁圆了:“我看你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两手用力一扯,我胸前一凉,便发现衣服已经被他给扯开了!

    "哎,本来以为会有好男人的,怎么是个这么丑的?"正在这个时候,我身后忽然响起来了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

    那个养鬼师大吃了一惊回过头,这个坍塌大半的破房子里面,倒是也留着一个残损的后窗,一个女人的头正从那个后窗探了进来,笑眯眯的说道:"可惜呀,可惜,本想看个春宫好戏,却看到了丑男人,真是倒胃口了,啧啧啧。"

    她一张圆圆的脸,样子很年轻,杏仁眼,红嘴唇,鬓上还插着一朵绣球花,样子妩媚而有风情。

    "你,你是什么东西?"那个养鬼师惊骇之余,瞪大了眼睛:“鬼?”

    “你真是见过世面。”那个女人笑眯眯的说道:“连鬼都认得出来。”

    “你胆子倒是不小,敢到养鬼师面前来撒野!”那养鬼师也顾不上我了,先抬起手来,只见一道绳索从他手里飞出去,冲着那个女人便绕了过去,可是那个女人却什么也不怕,转过身来,居然穿墙而过!

    这种穿墙而过,在电视上不知道看见过了多少次了,可是一旦这个穿墙术真的在眼前展现了出来,简直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我平时呀,最喜欢吸吮男人的阳气了,尤其是在欢好的时候,可是今天看见你就恶心,不太想吸吮你的阳气。”那个女人一只素手轻轻的点在了那个养鬼师的额头上:“今天,就放过你吧!”

    这娇滴滴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养鬼师大睁着眼睛,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上了!

    接着,那个女人妩媚的眼睛扫上了我,又扫上了我的胸口:“啧啧啧,没有我的大,就不要拿出来炫耀了。”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脸一下滚滚的烧了起来,赶紧把衣服合上了:“谢谢……谢谢……你是……”

    "嗯?你不记得我是谁了?"那个女人挺遗憾的摇摇头,说道:"前几天,你应该听过了我吸吮阳气的声音了,难为你啊,还帮着我背了一次黑锅,嗯?"

    那个姣妍欲滴的声音一出来,我立刻就想起来了:"难道,我们第一天住进了惠人旅馆的时候,那个……你,是你的声音?"

    就是听见了那个暧昧不明的声音,我才被惠人旅馆的住客误会了的……

    "讨厌。"那个女人嘴里这么说,脸上可没有一丝羞耻的模样,只是微微的一笑:"那天,可真有趣,你们不是也想着要男欢女爱?我还想看一看,你们要怎么共度春宵呢!好可惜,被那个不解风情的大蟾蜍给搅了!"

    我反应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你觉得,我会是个人吗?"那个女人笑的满意:"不过我呀,还真是就喜欢做人,尤其是做女人的这个感觉呢!"

    难道,是个聊斋里面那样,专靠跟男人欢好,换取阳气的艳鬼?

    "我说,你的鬼怎么成了那个样子了?"女人抿了抿嘴,说道:"长的真不错!可惜啊,我只能采阳补阴,没法子跟鬼来共度春宵,要不然,这还真是个好男人。不过,他都伤成了这样了,你还不去帮他补一补?再不补,就来不及了吧?"

    "补?"我心头一跳:"怎么个补法?"

    "哎呀,是个雏儿,所以不知道?"那个女人一眼看见了我胳膊上的守宫砂,眉眼一弯,说道:"要不,我来教给你?阴阳交合,就是最大的补益了,你要是想救他,把你自己给他。”

    说完了,她害羞似的飞了一个眼风:“我就不在这里看着了,你们慢慢来,春晓苦短。以前的那个人情,我算是还给你了。”说着,她忽然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在了程恪的身上。

    以前的人情?这是什么话,我分明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了她啊!这是……

    我还没把问题问出来,忽然就觉得被她推了一下之后,身上好热!

    我的脑子,一下子混沌了一片,根本也没法子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上像是要着了火,而程恪身上,冰凉冰凉的吗?

    正在这个时候,像是感知到了我的温度,程恪微微的睁开了桃花大眼:“陆荞?”

    程恪的嘴,只是微微一张,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低头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