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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叱咤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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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山庄避暑和躲避骚扰的华子建却慢慢的散去了紧张的心情,有时候他也会想到一些可怕的结局,但更多的时候他就自己安慰自己,有什么大不了了,最多就是做不了市长而已,哪又能怎么样,是金字总会发光的。

    这好像是华子建小学的老师给他们讲的话,虽然这个话在现今这样的时代已经很难立足,不过有时候拿来聊以安慰一下自己还是能有点效果的。

    所以华子建就在不断变化的情绪中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日子,晚上在山庄的房间里,江可蕊经常的把身子贴了过来,很讨好的抚慰着华子建变化莫测的心情。

    说真的,江可蕊到不是很担心华子建的未来,因为她坚信,凭借华子建这样的聪慧和能力,不走官途,随便的走哪条路都会走得很出色,对官场,江可蕊并不很喜欢,这里缺少了她喜欢的诸多元素,包括人和人之间的真诚。

    但是,华子建他自己会这么认为吗?他肯定不会这么认为。他早已认定了他只能走这条路,一辈子走这条路,不让他走这条路,可以说,等于要了他的命,他接下来的人生一定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一辈子都郁郁寡欢了。

    江可蕊当然不想华子建对什么都失去兴趣,不想看到一辈子都郁郁寡欢的华子建。

    于是江可蕊就只能安慰着华子建,同时也在心中祈祷着,她想,上苍总不会如此的残忍吧,就这样生生的夺取自己男人痴爱的事业。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华子建放松心态,让他去掉烦恼,她要好好给予他,也要好好地享受他,好好地让他给她更多更多的温存,她甚至想,她要比过去还疯狂,要让这个山庄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爱的痕迹,包括房间,包括大小水池里,包括在那些树荫的石椅上。

    她相信,他是很有能力给她一回又一回,在山庄的每一个角落折腾得她死去活来,甚至于让她疲软得没骨头似地。

    江可蕊柔软而湿润的嘴唇颤抖着贴住华子建的额头,在华子建的面颊上凌乱地漂移……。

    第二天的下午,山庄里住进了一批客人,像是有一个什么会要在这里召开,让华子建惊讶的是,在这批客人里,竟有认识华子建的人,他们是在晚上去游泳的路上遇见的,那时候,江可蕊和华子建都换了泳装,在身上披一块浴巾,穿着房间里的拖鞋顺着弯曲的小径向水池走着。

    江可蕊显得很兴奋。她说:“今晚的活动由我来安排,我们先去标准池游泳,晚上一起看月亮吧。”

    华子建说:“当然可以了,今天晚上全交给你。”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又说:“今天,我们就好好地游一游。然后我们再去泡情侣池,然后就看月亮,在然后回房间。”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怕被人听见了,脸也红了。

    华子建就开玩笑说:“你好像还没把话说全,话里好像还有一层意思?”

    江可蕊脸更红了,羞涩地说:“你知道就好。”

    这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他:“是华子建吗?

    华子建回头看,却是过去上党校时候的一个同学,那时候华子建还在洋河县,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个同学是北江日报的一个编辑,后来两人毕业联系到不是很多,因为毕竟两人的工作交叉点不在一起,但偶尔的,两人还是会通个电话。

    这个同学叫谢亮,他一见华子建回头,就“哈哈”大笑,说:“真是你个华子建啊。”

    两个便握手,华子建说:“谢亮,你怎么也跑到这来了?”

    谢亮一面打量华子建,一面说:“开会,一个新闻研讨会在这里开,所以,就过来了。”

    华子建见他看了江可蕊一眼,忙介绍就说:“我老婆江可蕊,这是我党校的同学谢亮。”

    两人都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谢亮对华子建说:“你可没变样啊,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华子建说:“身体没什么变化,但心理变化大,天天有烂事,折磨得够呛!”

    谢亮就哈哈的大笑说:“你们当领导的就是心累。”

    华子建颔首赞同说:“还是你们搞文字的轻松,无冕之王啊。”

    谢亮也是一副去泡温泉的打扮,穿着泳裤拖鞋,披着浴巾。

    华子建问:“你怎么一个人?”

    他说:“一个人清静。”

    华子建说:“我还想邀你一道游泳呢,你这话就把我给拒绝了。”

    谢亮忙说:“哪能啊,我是躲他们,又不是躲你,现在见了你,就想和你好好聊聊了,只是冷落了江弟妹,不会不方便吧?”

    江可蕊心里不愿意,好容易和老公一起清闲一天,这看来今天晚上的花前月下又要虚度了,只是她嘴上却只能说:“不会的,不会的。”

    华子建也说:“我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不影响的。”

    谢亮问:“你是来休假吗?”

    华子建说:“也算吧。还外加风~流风~流。”

    江可蕊急得直跺脚,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两个男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到了公众池,江可蕊便要到那标准池游泳,谢亮说:“你们去吧,你们别管我,我就在这小池里游一会”。

    华子建不好意思冷落了他,对江可蕊说:“你去游吧,我陪谢老弟聊天。”

    谢亮却说:“你们现游一会,闲了我们好好的聊聊。”

    华子建也不想太过客气,就答应了,带着江可蕊都是很标准地跃入游池的,然后,便奋力地向对岸游去,江可蕊游的是标准的蛙泳,头便在水里一沉一浮,每沉浮一次,就向前冲出好几米,华子建游的是标准的自由泳,水面上便激起一片水花。那速度却是比江可蕊要快许多,两个的泳姿很快就博得了在场游客的欢呼声。

    有人还喊了起来:“加油!加油!”

    江可蕊虽在水里,也能听到观众的加油声,心里高兴,越发游得起劲,华子建却渐渐慢了下来,他觉得这太引人注目了,再闹下去,不用到明天,或许,整个山庄的人都认识他们了,都知道有这么一对游泳游得很好的男女了,万一这里还有新屏市的人呢?

    华子建从来都是一个很低调的人,眼见江可蕊冲到前面去了,他就收住了势,换了一个游姿,仰卧在水面,游了回来。江可蕊游到对岸,又折回来,还是很标准的游姿,头还是那么在水面一沉一浮。这时候,才发现华子建并没有跟上来。头抬出水面看,才知道华子建已离开标准池,又和那个谢同学在一起聊天了。

    江可蕊摇摇头,回到那小池,就问:“你怎么不游了?”

    华子建笑着说:“我那敢跟你比?我比不过你,还是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好。”

    江可蕊说:“你是不想比。”

    华子建只得实话实说:“人太多了,我们都成表演了。”

    江可蕊说:“你又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你,表演就表演,怕什么?”

    华子建说:“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好。你自己游吧,我在这一边和谢编辑聊天,一边慢慢欣赏欣赏。”

    江可蕊也拿华子建是没有办法的,也不愿意在这里影响他们的谈话,就回标准池那边了。

    谢亮便笑起来,说:“看来你华子建也是怕老婆的男人,不过啊,怕老婆好呀!怕老婆纳福。”

    华子建说:“是的,是的。”心里却想,这谢亮应该是一个怕老婆的男人。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向标准池那边张望,看江可蕊在那边不停地沉浮。

    谢亮收回眼光问:“你好像是市长了,怎么今天不节不假的,你有时间到这悠闲起来?”

    华子建也不想隐瞒这个同学,就说:“这话说得让我感到愧疚。你是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我暂时停职了。”

    这对谢亮来说还是比较吃惊的,他忙问:“有这么严重吗?”

    华子建凝重的点点头说:“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等着我呢?肯定不会是好事?”

    谢亮说:“你别说得那么可怕!”

    华子建微微一笑,说:“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可怕。我自己已经预感到了,我的政治前途这次会遇到危险。”

    谢亮却感到很奇怪,一个将要被解除职务的市长,怎么能有如此淡定的心态和平和的语气,这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情况,他本来还想在详细的问一问,但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

    他们这个池子现在已经聚了不少人,有许多人应该是来参加谢亮他们这个会议的,他们和谢亮似乎也认识,都与他点头打招呼,谢亮便说:“换个地方谈怎么样?到我房间来,我们边喝茶边聊?”

    华子建问:“你那有茶喝?”

    谢亮说:“我随身带着茶具的,我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有茶喝。”

    这句话太吸引华子建了,当时他和江可蕊走的匆忙,就忘掉了带上自己的好茶,昨天到今天,还没真正地喝过称得上茶的茶。最多也就是在杯里喝点山庄里面免费袋裝的茶,那和茶具里泡的茶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两人就一起离开了水池,到了谢亮住的地方,这个谢亮一个人住一个套间,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副茶具。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价格不菲可以随身携带的简易茶具,谢亮说,他喜欢喝茶。所以,他的车都带着这茶具,到了哪喝到哪。

    华子建就问:“你现在还在北江日报?”

    谢亮摇摇头说:“去年换地方,没在北江日报。”

    华子建刚要问一下现在谢亮在什么地方,就见几个人敲门,说要混杯茶喝喝,见谢亮与一个陌生人坐在一起,脸上有些尴尬,谢亮就说:”这是我党校的同学,好不容易在这碰上了,有很多话要聊。“

    这等于无言地把人家拒绝了,那几个人也知趣,坐下来喝了几杯,站起身说:“你们老同学慢慢谈吧,慢慢谈吧,”就都离开了。

    见人都离开了,谢亮说:“把茶叶换了吧,这茶泡了几次,没什么味道了。”

    说着就把壶里的茶叶倒了,换了新的茶叶,他换的茶叶比原来还多,茶就泡得很香很浓。华子建问:“喝了浓茶不会睡不着吧?”

    谢亮笑着说:“没茶喝反倒会睡不着。”

    华子建便也笑了,喝了一泡茶,华子建收敛了笑,这才开始说他最近遇到的麻烦事,他讲到了萧博瀚和自己过去的友谊,也讲到了他对北江市的担忧,还谈到了个人的看法,他说:“我知道这后面有一只手在操纵,我只是被动地应付,开始,还曾天真地以为只是误会,只是自己多心,甚至还想过和对方化解矛盾,和好如初。即使到现在,我也没想过要怨怨相报。有必要怨怨想报吗?一点必要也没有。最后谁能成赢家呢?谁也成不能赢家,只能是两败俱伤。”

    谢亮听的很仔细,就问了一句:“那么你觉得这会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呢?”

    华子建却不能说的那么具体了,毕竟,向他动手的不是一般的人,这样的事情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说的过于直白,他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断。”

    谢亮很理解的笑笑,说:“这是因为你太突出了,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对别人形成了威胁,这种事,本来也算是正常的。只要想真正干点事的人,都必然会得罪人,必然会损害别人的利益,而真又把事办成了,有人就会感觉到,你太突出了,将会成为自己仕途上的竞争对手,对人家便形成了一种威胁。”

    华子建也承认可能是如此,其实他心里也是很清楚的,事情根本就是如此,但今天他和谢亮只是想泛泛的谈一下,就像是一种倾述或者发泄,在新屏市他是不能说这些的,因为他是领导,他的一言一行都会给别人以引导和暗示的效果,在家里,他也不能说这些,他不想让自己的烦恼干扰到江可蕊那平静的心态,他更不愿意把官场的丑恶暴露在江可蕊的眼里,她很纯洁,她不需要理解的那么深刻。

    而谢亮就不一样,他是同学,还是一个具有和自己一样深刻思想的人,所以他们的谈话就会有很多的共鸣。

    后来华子建有谈了很多自己的想法,虽然都是抽象的一些理论,但这还是让同样具有很高政治敏感度的谢亮听出了华子建的非凡之处,这个过去的小小副县长,在这些年已经茁壮成长起来了,他的深度,他的严谨,都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