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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女皇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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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飞月在卜锦  城这里是没有房间睡的,中午睡的那张还是卜锦城主卧室的床,卜锦城不在,她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呆在他的房间里。

    齐时念跟伊尔莎在练  室,齐飞月就坐在齐时念房间里一个不大不小的沙发上面,托着腮,想着今天在珍藏馆里看到的那张有齐建业和许蓉的相片。

    暮南倾突然  出现,又突然出声,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从思绪里拉回来,转头,看向门口:“你刚说什么?”

    “换上女皇服,跟我去白金宫。”暮南倾一脸的面无表情。

    齐飞月问:“去白金宫做什么?”

    暮南倾刚才说的话她没有听见。

    而且,卜锦城有说过,白金宫此刻很危险,让她不能过去。

    跟暮南倾比起来,她当然更相信卜锦城的话。

    但是暮南倾一向不会跟她多说废话,这个男人向来冷漠又话少,简直吝啬的不能再吝啬了,但是,他一旦说出一件事,那就证明那件事非做不可。

    暮南倾没有再回答她这个问题,直接甩出一句:“我在楼下等你,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齐飞月郁闷。

    五分钟够她换衣服吗?

    暮南倾却不管她时间够不够,直接关上门就走了。

    齐飞月松开手,从沙发上坐起来,又跑回到卜锦城的卧室,拿出那套白裙和皇冠,快速地换穿好,又急冲冲地下楼。

    暮南倾正抄手站在一个巨大的西洋画前。

    齐飞月下楼后就冲他说了句:“好了,我应该没有用到五分钟。”

    说话的时候还有点气喘。

    暮南倾注目着油画的视线往她的脸上瞥了一下,又淡漠地看了看她的着装和皇冠,最后眼睛落在她的耳朵上面,那白皙的耳朵上戴的正是他刚跟廖尔提及的紫钻耳钉。

    “走吧。”

    他收回视线,径自往门口走。

    齐飞月很是听话地跟在后面。

    出了门,走过长长的石阶林荫路,来到别墅门口,却在出门口前,从别墅的左侧方开过来一辆黑色林肯车,林肯车开到他们的旁边后停下。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女人的脸:“上车吧。”

    暮南倾抿唇淡淡地敛了一下西装。

    齐飞月却是在暮南倾进到车里后看清楚了驾驶室里,那个女人的脸,她愣愣的呆了呆:“晚晴姐?”

    “二小姐,好久不见。”

    肖晚晴冲她温和地笑了笑。

    齐飞月真是大脑没法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两天看到死而复生的齐虹,今天又看到死生复生的肖晚晴,莫非,丰城里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吗?

    卜锦城也是假的吗?

    她之前生活过的城市,接触过的人难道都是假的?

    肯定不可能是假的。

    但是这些明明已经死去的人,为什么都没有死?

    “晚晴姐,你……你也没死?”

    呆愣了好半天,齐飞月才口由心生地吐出一句话。

    肖晚晴笑道:“二小姐看到我很惊讶?那你看到齐总的时候不更惊讶?但是我现在不叫肖晚晴,你可以叫我战歌。”

    “战歌?”

    “嗯,你现在也不是二小姐了,而是女皇。上车吧,陛下。”

    陛下这个词,神圣高贵,不可触犯。

    战歌这么叫她,就说明是承认了她的身份,也承认了她的地位,也在告诉她,她们目前所处的地方是英国,而不是丰城,曾经在丰城发生的一切故事都结束了。

    这是新的开始,也是新的历程。

    齐飞月也被这一声陛下叫的瞬间回神,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也有很多不解需要别人来解答,但显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齐飞月提起裙摆,拉开后面的门,坐了进去。

    战歌发动车子,出了别墅后,她问暮南倾:“是直接开到白金宫?”

    “嗯。”

    “被南风夜发现了怎么办?”

    “没关系,他早就对你起了戒心,这次行动他没有通知你,就是已经对你不信任了,你现在要做的,只是让他不敢动你。”

    战歌笑了下:“好像你每次的分析都是对的。”

    暮南倾没接话,只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这一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风景,这一座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城市,很多事,很多人,其实都已经变了,曾经那个最依赖他的弟弟……

    暮南倾想到什么,眉眼里埋藏着岁月磨练下的沉痛,但那抹情绪很快就消失。

    齐飞月安静地坐在靠着门的一角,听着战歌说话,却在回想着曾经在丰城里发生的一幕一幕,齐虹的死,肖晚晴的死,盛环的死……

    既然齐虹和肖晚晴没死,那盛环肯定也是没死的。

    那盛环又是谁呢?

    还有齐建业,那个抚养了她几年的父亲,又是谁呢?

    想着想着,林肯车就开过几个车道,停在了白金宫那个巨大的广场前,广场前守卫着皇家警卫队,战歌的车被拦了下来。

    目前皇家警卫队是听命于南风夜的,而战歌在明面上还是南风夜最得力的三将之一,所以,守在入口处的队长看到战歌,眉目轻轻一扬,就放了行。

    战歌将车直接开到地宫之下。

    暮南倾坐在那里没有动,只对齐飞月说:“下车。”

    “我一个人去?”齐飞月指指自己,一脸的不敢相信。

    暮南倾凉薄地反问:“不然呢?”

    齐飞月被堵的一阵气闷。

    战歌却笑着安抚她:“在这座宫殿里,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的,你放心去。”

    又是女皇光环吗?

    齐飞月摸了一下头上的皇冠,直觉得这份量重的不能再重了。

    她看了暮南倾一眼,见他真没有下车的打算,只好自己推开车门,提着裙摆,慢慢往楼梯那里走。

    白金宫统统就只有两层,所有的议室,会客,接待等等全都在一层。

    二层是女皇居住用的,从来没有人上去过。

    齐飞月从地下一层走楼梯走到地面一层,推开那道被隔开的门,长长的走廊上宁静无声,绵延的雕像无声地诉说着各种古老的神话和故事。

    齐飞月沿着长廊一直走一直走,找到那个最大的会议厅,推开门。

    门内并不嘈杂,但气氛却低沉的压抑。

    随着她的这一声推门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看到一身白色裙装的新任女皇站在那里,漂亮至极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淡笑,所有的人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陛下。”

    齐飞月目光淡淡,极快地融入到自己的身份里去,她很有修养地冲着那一干站起来的人点了点头,说了句:“坐下吧,我就是过来看看。”

    只是过来看看么?

    这么巧?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多想什么,毕竟,新女皇才刚刚登基,性子怎么样,他们还不知道。

    而看到齐飞月出现,卜锦城和南风夜都是意外地瞪大了眸子。

    一直风轻云淡地坐着的卜锦城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瞪着眼前的女人:“你来做什么?”

    他都跟她说过了,这里会有危险,她还来?

    都不能听他一次话?

    齐飞月掸了一下女王服上的金珠,看了一眼被手拷拷住的苏苑,又看了看夜笙,最后笑着慢慢走到最前面,那个一直空着的最高位。

    那是女皇的专座。

    即便南风夜在英国只手遮天,他也不敢去坐那个位置。

    齐飞月坐下去后,整个会议室里的气息似乎就变了。

    卜锦城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个不知危险为何物的小女人,气的牙痒痒的,见她不回答自己的话,他就直接伸手,要把她拽起来。

    齐飞月抬头,目光似笑非笑地睇上他的:“在白金宫,对女皇动手,可是大罪。”

    卜锦城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

    她是想拿身份压他?

    卜锦城的脸色不觉微微一沉。

    他觉得隔了六年,这个小女人已不是他原来能捧在手心里随意掌控的女人了,虽然她之前也偶有调皮,也会忤逆他,但到最后,还是被他死死地掌控在手中。

    但现在,他明显感觉不一样了。

    卜锦城抿紧唇瓣看着她。

    齐飞月扬了扬脸,冲他说:“左相担心我,我很感激,也很欣慰,但今天这一场审判,应该是由我来主审吧。”

    卜锦城突地就嗤了一声,坐了下来。

    南风夜则是不轻不重地回了句:“这种小事,还不用女皇亲自来审,有我们就行了。”

    “怎么是小事呢?”

    齐飞月依旧是笑着:“刺杀女皇,这可不是小事,而且,既然你们把凶手找到了,我当然想亲自问问,她为什么要杀我。”

    齐飞月其实在刚进门的时候看到苏苑就很意外。

    她倒是不知道,红门之后竟是她!

    这是意外之惊呢,还是意外之喜呢?

    从第一次她跟着卜锦城踏上云城开始,这个苏苑就对她有很深很深的敌意,到后来,在丰城,她屡屡害她,而最后一次,她差点小产。

    齐飞月不想害人,但有人屡屡想害她,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但是,夜笙在这里。

    齐飞月抬头往夜笙看去,发现夜笙也正在看着她,他的眼神里含着很多话,却也有着诧异。

    或许,他们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过来吧。

    齐飞月支着下巴,突然就很佩服暮南倾了,这个男人,平时总是冷漠到刻薄,话少事情也少,但他偶尔做一件事情,就很轻易地让人产生惧怕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