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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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的晨!

    同往常一样起  个早,在床上稍坐了片刻,只觉丝丝凉气慢慢侵来,撩起了床帘看窗外,只见窗帘被风吹得起起落落,带着些寒湿之气灌进房间。

    赶紧下床去关窗,天  果然下着蒙蒙的雨,俗语说得不错,一阵秋雨一阵凉,今天就比昨天温度降了很多了。

    从箱子里取  了件有些夹层的衣服来穿,拿了盆到水房去洗漱,一开门,一股强劲的冷风便强劲的往里涌,吹得人直打哆嗦。

    赶紧出门,使劲合上门,心情却无由来的低落了下来,似是这阴雨天气下到了心里。

    心里明白,星期天的与母亲的那通电话的后遗症渐渐开始发作了。

    小梅阿姨的病近期又发作了一次!小西轻轻咬着唇,母亲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可是,却听出了多少凄凉与哀伤。

    只觉得母亲的灵魂都似已被抽离,剩下的只是个空洞的躯壳。

    掬了一捧凉凉的水蒙在脸上,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混着冰凉的水从指缝间滚滚溢出。

    心绞痛着,有着沉沉的恨:爸,你怎么可以为了别的女人这样伤害妈!这样的母亲,比生着病的那个女人更加的可怜。

    爸,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埋在心里的那份怨恨渐渐的占据了小西意念。

    好,小梅,这个周末且让我回去看看你那副惺惺作态的装病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是怎样媚惑到父亲的,小西眼里闪着阴冷的光,你最好装得像一点,否则我不会给你留任何的情面的。

    课间休息。

    小西将头伏在桌上,机械的用笔在纸上划来划去,一直在心里上演着怒斥小梅与父亲的场景。

    手上不自主的力度增加,笔锋穿透纸背迹浑然不觉。

    正想得悲怆,忽觉教室内安静了下来,定了定神,才发现,江飞夕正站在自己的桌边,含笑的看着自己。

    大家亦正看着,脸蓦的一红,赶紧立了起来,江飞夕笑道:“楼上,有你的电话。”说罢,便转身离去。

    电话?小西心中又惊又奇,系里的电话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打电话到这儿来找自己。

    心又不自禁的乱跳了起来,莫不是……想到此,便急急的冲出教室。

    冲到办公室,电话安静的搁在桌上,心中突然间觉得害怕,有些不敢去听,愣愣的看着听筒,呆呆立着。

    江飞夕似乎亦觉察到些什么,轻声道:“快去听吧,是个女的,说是你姐!”

    居然是姐,小西心微微安了安,过去拿起听筒,暗想,姐什么时候有这里电话的。

    拿起听筒,对方轻轻一声“喂”,声音果然是姐的。

    小西的心又悬了起来,姐的声音,与平常有些不一样。

    “小西,妈受伤了!”姐紧着声音,“爸电话给我的,只让我回家照顾着!”

    眼泪唰的冲出眼眶,小西泣不成声:“严重吗?妈严重吗?”

    姐在那边亦哭着:“不知道,爸说先不要通知你,让我先回,我不放心,还是觉得应该通知你,所以打到系里来了。”

    爸,居然说不要通知我!小西的心又痛又冷,冷到血液都凝固成冰,坚硬而阴寒。

    轻轻吸了口气,小西没有了眼泪,冷冷道:“我下午就回,如果,如果……”她咬着牙,低没着声音,“如果母亲有什么不好,我会恨他们的!”

    挂了电话,小西怔怔的立着,有片刻的晕炫,却很快的让自己清醒,扶着桌子,稳着自己的情绪。

    江飞夕轻轻过来,未等他开口,小西轻声道:“我想请假两天。”

    “嗯!”江飞夕应着,看着小西铁青的脸,冰冷的睛神,犹挂在睫毛上的泪珠,不由的涌上一阵怜惜,柔声问:“还好吗?”

    心,似乎被敲开了一个口子,突然间有一种想伏在他怀里狠狠痛哭一场的冲动,小西拼命的忍着,努力的将这个口子重新又冰冻了起来,战争还没有开始,还不是溃堤的时候。

    江飞夕默默的看着她,看着她眼睛里的润湿渐渐退去,渐渐生冷,他觉得担心:“我,陪你去!”

    心中一热,目中终于有了些暖色,小西摇头:“不用,我先回去看看。”

    江飞夕迅速在桌边拿了一张纸,唰唰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塞到小西手里:“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情电话我。”他温柔的看着小西,“不要自己扛着,记得有我!”

    匆匆的应着,小西迅速离开办公室。

    江飞夕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渐渐深遂。

    那团有着江飞夕电话的纸,好似一团火般,那份灼热慢慢的从手心漫延开来,似要融化一切似的。

    教室,马列老师了无情趣的讲课第一次让小西觉得厌烦不已,终于熬到下课,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

    “怎么了呢?看你接完电话,整个人都变了,有什么事吗?”小凡早就注意到了小西的情绪变化。

    小西步伐极快:“家里有点事,这两天我请了假,课堂笔记你记得祥细些。”

    小凡苦着脸:“我一向是看你笔记的,我可做不到你那么祥尽。”

    “没关系!有个大概就好!”小西轻声道,“我会尽快回的。”

    看着小西严峻的神色,小凡亦不在多话。

    午饭也不吃,小西稍收拾了些东西便直奔车站。

    家,越来越近,小西的心也越来越紧,记挂着母亲的伤势,还记挂着,父亲此刻,是守在母亲身旁,还是护在小梅身边。

    下车,打了辆小摩直奔医院,。

    小城毕竟人气不足,住院部亦显得冷清,一口气冲到母亲的病房,姐早已到了,坐在妈的病床前。

    担着的心终于放了些,看到母亲除了头上敷了一块小绷带之外,精神还算不错,只是神情却是哀凄。

    父亲不在母亲的病房中。

    几分心痛夹着几分愤怒,小西抱住母亲,眼泪落了下来。

    轻轻拍着小西的背,母亲劝尉着:“怎么啦?我不是好好的么?不哭了,乖!”

    越是这样,小西更是悲恸不已,郁集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母亲亦不再劝,只不停的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妹妹怎么回来了?”

    姐轻声道:“我通知她的。一家人都在,心安一些。”

    母亲微微一笑,却是无奈。

    “爸呢?”哭了一阵,小西终于停了,已经耐不住性子。

    姐看着妈,沉默不语,而母亲则神情萎顿。

    冷冷一哼,小西呼的立了起来:“爸一定是在小梅那里吧!我去找他!”

    姐迅速拉住小西的手,摇头道:“不要去,妹,不要去!”

    妈亦急急道:“你爸刚来过了,只是给她送饭去了,呆会就会过来的。”她看着小北,“你们都没吃饭吧,快,快带妹妹去吃点饭去,别饿坏了。”

    小西大叫:“为什么到现在这个时候,你们还要护着她,不就生个病吗?又不是什么大病。”

    此时的小西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再说,就算她死了又与我们何干,不过是不相干的人而以!”

    姐和母亲同时出声制止:“小西!”

    看着她们,小西眼泪又冲上眼眶:“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

    冲出病房,毫无目的,小西直接冲到楼上,转过楼梯口,正巧见父亲的身影现在一个病房的门口。

    热血直往上冲,顾不得姐的呼唤就冲过去,进了病房,果然,小梅安然的躺在病床上,这一切在小西看来,都是如此的刺目。

    看着父亲进了病房,小西红着眼睛,哑着声音:“爸,你真的要这个女人,不要妈了么?”

    小北已经进来,听得小西如此一问,登时呆住。

    父亲亦是愣住,小梅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茫然。

    良久,小西的神智终于清醒了些,顿觉自己的言语太过激,呐呐着:“我……我……”

    父亲似乎也清醒过来,先开了口:“本来,我是想过两天告诉你们的,不过现在既然都说到这事上,我就现在直接说了。”

    小梅惊呼道:“不要说,不要说,我不答应。”

    父亲的眼神缓缓的移向小梅:“这个,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我都要去做的,这是我欠你的。”

    他的目光渐渐的从温柔变成了痛楚,轻轻扫过小西和小北,沉声道:“我已经决定了,和你母亲离婚!”

    小梅下了床,站在呆滞的两姐妹中间,朝父亲责备道:“你怎么可以跟她们说这样的话,这只是你自说自话,就算你离婚,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的。”

    离婚……结婚……

    父亲的离婚只是为了和这个女人结婚!小西心痛得尖锐,她慢慢擦掉眼泪,转头看着小梅,怒极反笑:“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你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吧,这么老了,居然还能迷到一个男人为你抛弃家庭来娶你,你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小北惊吼:“小西,不要胡说!”

    小西冷冷道:“我说错了吗?表面上一副知书达理,温存善良的样子,而实际上只是用来勾引男人的外表。”

    父亲上前抓住小西的手臂,强压着怒气:“不要再说了。”

    毫无惧怕的迎上父亲的眼睛:“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是被她迷得什么都不要了吗?”

    “啪”父亲的手落在小西的脸上。

    疼痛让小西惊惧交加,更是怒火中烧,她狠狠的看了小梅一眼,怨恨的目光划过父亲,冲出了门:“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绝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