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两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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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宅，和曹夫人大致了解情况之后，欧阳谌司便转身上了二楼。
“爸，我回来了。”他停在了书房门口。
门里没有回应。
“爸，奶奶过会儿就回来了。在她回来之前，我们。。”
欧阳谌司再次敲了敲门，接着，他试着转动门把手。
门其实并没有锁，转动把手后，它自然地跟着开了。
一屋子浓浓的烟味。
欧阳曜成坐在窗边，手中还点着一支烟。看样子，他已经从窗户里看到儿子回来，所以便打开了门锁。
“情况怎么样？”
欧阳曜成先开了口，“早上，我让郑盛平去查，他却告诉我，你已经安排他在查了。所以，怎么样，肚子里的是不是你的？”
欧阳谌司沉默了半晌，才应了：“还要再等三五天才能有结果。”
昨晚听戚伯说了情况之后，他即刻打给了郑盛平。他是负责姐姐的家庭医生，也是安排查验的最佳人选。于是，今天一大早郑盛平就以检查胎儿是否健康的名义提取了姐姐的绒毛膜样本，用来作DNA比对。
据郑盛平说，提取了样本后，姐姐立刻有了些怀疑，当即就闹得很厉害。。这大概，也是她跑回家来和爸爸对峙的原因。
闻言，欧阳曜成也暂时没了话语。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掐灭手中的烟蒂，转过身来。
“谌司，这都是爸爸对不起你。。”欧阳曜成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心酸，“我这辈子，做生意从来都是坦坦荡荡，也不曾亏欠过什么人。但是做人，我却欠下了两笔糊涂账啊！”
欧阳谌司明白，父亲口中的两笔帐，一笔是关于欧阳若珊的母亲吴若慈，另一笔则是关于他的好兄弟白远堂。
“不管怎么说，对若珊他妈，我始终是有亏欠的。就因为这份亏欠，打小起我就格外多疼这丫头一些，总想着女孩子养得娇贵些好。。不曾想，竟然把她的脾气惯得如此娇纵，到了眼下已经完全任性到连我也劝不住了。。
偶尔我也在想，这大概是命运里总有轮回。从前是我欠了她母亲，然后如今又再报应到了我和我自己的儿子身上了吧！”
说到这里，欧阳曜成长叹了一口气。
欧阳谌司低着头，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糟糕。
“爸，你别这么说。这都是我闯下的祸事。要欠，也是我欠了姐姐。”
可是，欧阳曜成却再次摇了摇头，他并不赞同的欧阳谌司话。
“不是你的错，谌司，你不要责怪自己。当年你从国外回来，要不是我给你下了死命令，让你和若珊走得亲近些，多关心关心她，后来她可能也就不至于对你产生依赖了。”欧阳曜成说。
“爸，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闻言，欧阳谌司的语气中也有了几分苦涩。
的确，回想起才回国的那段时间，他本是一心扑在TOP集团的工作上的。但爸爸总说姐姐的成长环境太过孤独，也没什么朋友，于是让他每周一定要抽出半天时间过去，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件例行公事，但姐姐竟然渐渐当了真。到了后来，她对自己的依赖已经发展得有了些病态。而当他断然拒绝她的表白时，她却被查出患上了轻度抑郁症。
于是借着病情，她总是反复将他留在她的身边。而他，也仍旧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全距离。。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让他后悔万分的事情。
从那之后，他也不得不像家里的其他人一样，生活在了对姐姐的无限愧疚之中。
直到。。
直到他遇见了一个叫做徐千千的女孩子。她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划破了他早就乌云密布的思绪，直接照进了他内心中最深的地方。她让他甘愿抛下曾犯过的错误，重新拾起爱的勇气去拥有一个女人。
一个真正被他所渴望的女人。
*
“那只能再等等看结果了。”欧阳曜成说，“但是若珊的脾气，你我也都了解。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会贸然到家里来和我叫板。至于你邢伯伯那边，我也已经回话拒绝了。。”
欧阳谌司再次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
欧阳曜成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徐千千那边，怎么样了？”他问欧阳谌司，“若珊说，她不想藏着掖着，所以也已经告诉徐千千了。”
“是。。”欧阳谌司无力地回答。
今天上午，听到她亲口说想要取消婚礼的时候，他五脏六腑的血液似乎都瞬间逆流了。
徐千千，是他现在唯一想要紧紧护住的人。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如果。。”欧阳曜成顿了顿，他问：“如果最后的结果出来，孩子的确是你的。你打算怎么办？”
欧阳谌司没有接话。
见儿子如此，欧阳曜成便以为他是在犹豫，于是又补了一句。
“说到底，你和若珊也是没有血缘关系。放在以前，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她肚子里真的是我们欧阳家的孩子，那你们可以先出国找个合适的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
“不可能！”欧阳谌司打断了父亲的话，“爸，我不可能这么做。如果我有孩子，那个孩子的母亲，也只能是徐千千！”
闻言，欧阳曜成眼中闪过几丝愕然。但很快，他还是理解了儿子的决定。
儿子和自己太不相同了。
比起自己，他对待感情的态度更加果断而执着。若是当年，自己能够不那样优柔寡断，或许也不会让曹美玲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直到最后好不容易进了门，却还被骂成了小三上位，一辈子都留了个心结。
“那好，我。。”
啪嗒！
欧阳曜成的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口突然有了些许声响。
欧阳谌司皱起了眉头，他即刻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走廊上空空如也，并没有站着什么人。
哗啦。。
走廊尽头的窗户忽然扣了回来，发出了响动。
看样子，是风吹到窗户的声音。
欧阳谌司关上门，重新回到了父亲身边。
“爸，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妈妈和奶奶那边，暂时就不要知会了。徐千千这几天过得很辛苦，我不想她再受到其它的压力。”欧阳谌司说。
“是，我也是这个意思。尤其你奶奶那边，我还摸不清她对徐千千的态度。总之这件事，先不要让她和你妈知道，总是好的。”欧阳曜成点了点头。
又再聊了些细节的问题，父子俩踏出了书房门。
而楼下，谭老夫人已经回了屋，正坐在客厅里拉着曹妈说话。曹夫人也带着几个佣人在厨房里准备。
欧阳谌司心中担忧徐千千，没有留下用晚饭，他便直接开车回去了。
*
入夜，谭老夫人吃过了饭，便又回到起居室看起书来。
笃笃笃。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老夫人。”付玉衡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进来。”谭老夫人应了。
付玉衡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谭老夫人。
“老夫人，这是您要的佛经，已经备齐了。”付玉衡说。
谭老夫人借着灯光粗略地翻了翻，便不住地点头。
“嗯。。玉衡你办事，我总是放心的！”她口中的夸奖不断。
“都是老夫人教导得好。”付玉衡即刻站直身体，低下了头。
谭老夫人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玉衡啊，论礼仪，论品性，你都是我这边带过的人里，最好的。现在我回国以后的这些事情也都稳妥下来了，你有了时间，也不用都在我这老太婆这里耗着，有空也多出去认识认识朋友。你年纪也不小了，合适的女孩子也可以多见见了。。”
付玉衡摇了摇头，“老夫人，您知道我的。比起这些事情，我还是比较喜欢工作。”
谭老夫人想了想，又再问他：“那之前我和你说过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的确是想让你进到TOP去，一来你有这个能力，二来也是希望你能帮帮我这个孙子的忙。我们家这一辈人手紧，他一个人忙里忙外，我看了也是心疼。。”
付玉衡顿了顿，仍旧没有表态。
“老夫人，您再容我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可能要请假回一趟加拿大。等回来的时候，我再答复您。”付玉衡说。
“又是你妹妹的忌日了？”谭老夫人问他。
付玉衡点头应了。
“好吧，也不急。。不过，希望你到时候，能给我一个好的答复！”
谭老夫人说完，又戴上了眼镜，准备细读手头的佛经。
但付玉衡仍然立在一旁，似乎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谭老夫人将眼镜往鼻梁下勾了勾，她问他：“怎么，还有事？”
“老夫人，下午您安排我上楼取书时，我无意间在书房门口听得了一些消息。。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付玉衡说。
书房门口？下午孙子回来过，这么说来，他是听到了儿子曜成和孙子谌司之间的谈话了。。
“你但说无妨。”老太太并没太多在意。她将眼镜推回到鼻梁正中，同时也顺手翻开了佛经。
“下午书房里的谈话，是关于您的孙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付玉衡简单地作了一个开场白。
佛经应声落地。。谭老夫人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
“你再说一遍，是关于谁的。。孩子？”
隔着透亮的玻璃镜片，谭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回到老宅，和曹夫人大致了解情况之后，欧阳谌司便转身上了二楼。
“爸，我回来了。”他停在了书房门口。
门里没有回应。
“爸，奶奶过会儿就回来了。在她回来之前，我们。。”
欧阳谌司再次敲了敲门，接着，他试着转动门把手。
门其实并没有锁，转动把手后，它自然地跟着开了。
一屋子浓浓的烟味。
欧阳曜成坐在窗边，手中还点着一支烟。看样子，他已经从窗户里看到儿子回来，所以便打开了门锁。
“情况怎么样？”
欧阳曜成先开了口，“早上，我让郑盛平去查，他却告诉我，你已经安排他在查了。所以，怎么样，肚子里的是不是你的？”
欧阳谌司沉默了半晌，才应了：“还要再等三五天才能有结果。”
昨晚听戚伯说了情况之后，他即刻打给了郑盛平。他是负责姐姐的家庭医生，也是安排查验的最佳人选。于是，今天一大早郑盛平就以检查胎儿是否健康的名义提取了姐姐的绒毛膜样本，用来作DNA比对。
据郑盛平说，提取了样本后，姐姐立刻有了些怀疑，当即就闹得很厉害。。这大概，也是她跑回家来和爸爸对峙的原因。
闻言，欧阳曜成也暂时没了话语。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掐灭手中的烟蒂，转过身来。
“谌司，这都是爸爸对不起你。。”欧阳曜成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心酸，“我这辈子，做生意从来都是坦坦荡荡，也不曾亏欠过什么人。但是做人，我却欠下了两笔糊涂账啊！”
欧阳谌司明白，父亲口中的两笔帐，一笔是关于欧阳若珊的母亲吴若慈，另一笔则是关于他的好兄弟白远堂。
“不管怎么说，对若珊他妈，我始终是有亏欠的。就因为这份亏欠，打小起我就格外多疼这丫头一些，总想着女孩子养得娇贵些好。。不曾想，竟然把她的脾气惯得如此娇纵，到了眼下已经完全任性到连我也劝不住了。。
偶尔我也在想，这大概是命运里总有轮回。从前是我欠了她母亲，然后如今又再报应到了我和我自己的儿子身上了吧！”
说到这里，欧阳曜成长叹了一口气。
欧阳谌司低着头，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糟糕。
“爸，你别这么说。这都是我闯下的祸事。要欠，也是我欠了姐姐。”
可是，欧阳曜成却再次摇了摇头，他并不赞同的欧阳谌司话。
“不是你的错，谌司，你不要责怪自己。当年你从国外回来，要不是我给你下了死命令，让你和若珊走得亲近些，多关心关心她，后来她可能也就不至于对你产生依赖了。”欧阳曜成说。
“爸，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闻言，欧阳谌司的语气中也有了几分苦涩。
的确，回想起才回国的那段时间，他本是一心扑在TOP集团的工作上的。但爸爸总说姐姐的成长环境太过孤独，也没什么朋友，于是让他每周一定要抽出半天时间过去，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件例行公事，但姐姐竟然渐渐当了真。到了后来，她对自己的依赖已经发展得有了些病态。而当他断然拒绝她的表白时，她却被查出患上了轻度抑郁症。
于是借着病情，她总是反复将他留在她的身边。而他，也仍旧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全距离。。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让他后悔万分的事情。
从那之后，他也不得不像家里的其他人一样，生活在了对姐姐的无限愧疚之中。
直到。。
直到他遇见了一个叫做徐千千的女孩子。她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划破了他早就乌云密布的思绪，直接照进了他内心中最深的地方。她让他甘愿抛下曾犯过的错误，重新拾起爱的勇气去拥有一个女人。
一个真正被他所渴望的女人。
*
“那只能再等等看结果了。”欧阳曜成说，“但是若珊的脾气，你我也都了解。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会贸然到家里来和我叫板。至于你邢伯伯那边，我也已经回话拒绝了。。”
欧阳谌司再次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
欧阳曜成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徐千千那边，怎么样了？”他问欧阳谌司，“若珊说，她不想藏着掖着，所以也已经告诉徐千千了。”
“是。。”欧阳谌司无力地回答。
今天上午，听到她亲口说想要取消婚礼的时候，他五脏六腑的血液似乎都瞬间逆流了。
徐千千，是他现在唯一想要紧紧护住的人。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如果。。”欧阳曜成顿了顿，他问：“如果最后的结果出来，孩子的确是你的。你打算怎么办？”
欧阳谌司没有接话。
见儿子如此，欧阳曜成便以为他是在犹豫，于是又补了一句。
“说到底，你和若珊也是没有血缘关系。放在以前，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她肚子里真的是我们欧阳家的孩子，那你们可以先出国找个合适的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
“不可能！”欧阳谌司打断了父亲的话，“爸，我不可能这么做。如果我有孩子，那个孩子的母亲，也只能是徐千千！”
闻言，欧阳曜成眼中闪过几丝愕然。但很快，他还是理解了儿子的决定。
儿子和自己太不相同了。
比起自己，他对待感情的态度更加果断而执着。若是当年，自己能够不那样优柔寡断，或许也不会让曹美玲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直到最后好不容易进了门，却还被骂成了小三上位，一辈子都留了个心结。
“那好，我。。”
啪嗒！
欧阳曜成的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口突然有了些许声响。
欧阳谌司皱起了眉头，他即刻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走廊上空空如也，并没有站着什么人。
哗啦。。
走廊尽头的窗户忽然扣了回来，发出了响动。
看样子，是风吹到窗户的声音。
欧阳谌司关上门，重新回到了父亲身边。
“爸，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妈妈和奶奶那边，暂时就不要知会了。徐千千这几天过得很辛苦，我不想她再受到其它的压力。”欧阳谌司说。
“是，我也是这个意思。尤其你奶奶那边，我还摸不清她对徐千千的态度。总之这件事，先不要让她和你妈知道，总是好的。”欧阳曜成点了点头。
又再聊了些细节的问题，父子俩踏出了书房门。
而楼下，谭老夫人已经回了屋，正坐在客厅里拉着曹妈说话。曹夫人也带着几个佣人在厨房里准备。
欧阳谌司心中担忧徐千千，没有留下用晚饭，他便直接开车回去了。
*
入夜，谭老夫人吃过了饭，便又回到起居室看起书来。
笃笃笃。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老夫人。”付玉衡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进来。”谭老夫人应了。
付玉衡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谭老夫人。
“老夫人，这是您要的佛经，已经备齐了。”付玉衡说。
谭老夫人借着灯光粗略地翻了翻，便不住地点头。
“嗯。。玉衡你办事，我总是放心的！”她口中的夸奖不断。
“都是老夫人教导得好。”付玉衡即刻站直身体，低下了头。
谭老夫人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玉衡啊，论礼仪，论品性，你都是我这边带过的人里，最好的。现在我回国以后的这些事情也都稳妥下来了，你有了时间，也不用都在我这老太婆这里耗着，有空也多出去认识认识朋友。你年纪也不小了，合适的女孩子也可以多见见了。。”
付玉衡摇了摇头，“老夫人，您知道我的。比起这些事情，我还是比较喜欢工作。”
谭老夫人想了想，又再问他：“那之前我和你说过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的确是想让你进到TOP去，一来你有这个能力，二来也是希望你能帮帮我这个孙子的忙。我们家这一辈人手紧，他一个人忙里忙外，我看了也是心疼。。”
付玉衡顿了顿，仍旧没有表态。
“老夫人，您再容我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可能要请假回一趟加拿大。等回来的时候，我再答复您。”付玉衡说。
“又是你妹妹的忌日了？”谭老夫人问他。
付玉衡点头应了。
“好吧，也不急。。不过，希望你到时候，能给我一个好的答复！”
谭老夫人说完，又戴上了眼镜，准备细读手头的佛经。
但付玉衡仍然立在一旁，似乎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谭老夫人将眼镜往鼻梁下勾了勾，她问他：“怎么，还有事？”
“老夫人，下午您安排我上楼取书时，我无意间在书房门口听得了一些消息。。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付玉衡说。
书房门口？下午孙子回来过，这么说来，他是听到了儿子曜成和孙子谌司之间的谈话了。。
“你但说无妨。”老太太并没太多在意。她将眼镜推回到鼻梁正中，同时也顺手翻开了佛经。
“下午书房里的谈话，是关于您的孙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付玉衡简单地作了一个开场白。
佛经应声落地。。谭老夫人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
“你再说一遍，是关于谁的。。孩子？”
隔着透亮的玻璃镜片，谭老夫人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