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 > 099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099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丫头片子,你年纪不小,口气却很大。”苏长林那张经商多年已经是百毒不侵的嘴,正吐着犀利难以入耳的讥笑,听得龙厉火气直冒。

    “老爷子您是双耳不闻天下事吗?长安本是北漠女神医,她没有大言不惭的毛病,既然答应了您能治得好,就一定能治得好。”龙厉一站起来,让人感到胁迫,不怒自威的俊邪脸庞让人肃然起敬,偏偏这样的他,让苏长林看到自己外孙霸气外露的一面,心中对他的不满就更加深几分。

    “别当我听不出来你拐着弯骂我是老糊涂了。”苏长林哼了声。

    “本王哪里拐着弯了?若您不信长安,便是真糊涂。”龙厉阴测测地笑。

    “老头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再宠媳妇,也不能让她把我这个长辈当成是试验的对象吧?”

    秦长安不急不恼,见了那么多病患,不配合的的确也不少,苏长林显然也是固执的一位老人,但因为他是龙厉的长辈,她想尽一点力。

    “这样吧,今日我给您扎一下金针,明后两日怕是要下雪,您的腿会很不舒服,若是在针灸之后,您觉得有所好转,我再来,若您觉得没什么用,今日的话就当我没说话。您看成么?”

    苏长林不是不信眼前的年轻女子是女医,但女神医这个称号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别说北漠了,就连金雁王朝也少有载入史册的女医。

    但跟秦长安对话了这么久,有一点他是看在眼里的,便是她极有耐心,他明明不是个慈祥的老人,但她的眉眼处从未泄露一丝的不耐烦,看上去娴静理智,说话很有自己的主见,能体谅他人,却又能坚持自己的想法。

    简单而言,她很聪慧,进退有度,让他挑不出毛病来。

    那张苍老严肃的脸上,总算有些松动。“你怎么知道到了下雪天前后,我的腿会痛的更厉害?”

    “因为我这是切身感受,我的腿以前也不太好。”

    龙厉将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下去,这样的细节却落在苏长林的眼里,他十分震惊,龙厉的眼光是十分挑剔的,前阵子还有传闻说他不满这位北漠郡主的善妒和凶悍,有了新宠。

    但百闻不如一见,他眼里看到的秦长安却并无凶悍模样,反而气度不凡、聪慧冷静,而他眼里的龙厉纵然对任何人都不在意,偏偏对这个妻子多了几分罕见的包容和疼爱,这些都不能作假。

    秦长安转过头,朝着白银微微一笑。“白银,把我的针盒取来。”

    小厮司汉帮老爷子卷起裤腿,秦长安仔细看了下苏长林的双腿,因为几年不走路,肌肉有萎缩的征兆。

    快准狠地扎下了十几根金针,苏长林的眼神稍变,不由地狐疑询问。“你是何时学医的?”

    “四岁就学医了。”秦长安头也不抬,一脸专注。

    这么年轻的女子,竟然已经学了十多年的医术?

    苏长林的眼神微黯,亲眼见识过她的扎针技巧,远超自己的想象,纵然他一开始是不以为然的态度,也不由地欣赏起她来。

    等秦长安收了金针,她神色自如,交代司汉。“明日你到我身前来,我教你一套按摩手法,有利于疏通经脉,若想老爷子以后还能走路,这腿就不能放任不管,等肌肉彻底萎缩了,谁都束手无策。等你学会了,每一天的早晚各按摩一次,时间不用长,一盏茶的功夫就够了,贵在坚持,不能半途而废。”

    小厮司汉一脸老实巴交地点头。“奴才明白。”

    “累了吗?”龙厉拉过她的小手,自从她怀孕后,他就不想让她再给别人看病,毕竟孕妇最忌讳伤神,而行医却是需要长时间的专注,精神紧绷,更容易疲惫。

    灯火通明,她本身散发着光芒,尤其是那双灵慧动人的熠熠明眸,哪怕稍有倦容,也让他的视线始终无法从她脸上离开。

    “我先回去歇一会儿,你跟外祖父还有话要讲吧。”她粲然一笑,从他的手掌里不着痕迹地抽出小手。

    “等我。”他捏了捏她的手骨。

    目送着秦长安离开,直到她走入长廊,拐了个弯,再也看不到那一抹倩影,苏长林才开口调侃。

    “你这个王妃,做事挺有能耐的。”

    “我把她带来给您瞧瞧,可不是让您对她吹毛求疵的——”龙厉抿抿唇,始终压不下那股说不出来的沉沉郁闷。

    “放心吧,我看人不会错,她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女人,不会斤斤计较,睚眦必报。”苏长林言有所指。

    龙厉冷哼了一声,言下之意,是他对于秦长安过于保护了?还是他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苏长林并不在乎龙厉脸上的冷漠,低头喝了一口龙井,慢条斯理地问道。“这回可是真动心了?”

    “您一把年纪了,问这些做什么?”龙厉目露凶光,七十岁的人还要过问子孙的情史,是闲得慌吗?

    “你真是一点也不像我的女儿。”苏长林搁下手里的茶碗,敛去脸上最后的笑容。“若说皇上,性子温和,还能看得出跟她几分相似,你这幅易怒暴躁的脾气,真不知道像谁。”

    龙厉呵呵一笑,眼神却无声转冷。“您还是这么偏心。”

    苏长林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的一顿,他跟这两个外孙几乎没有过多来往,毕竟他们的身份实在太高人一等,但是内心的秘密,几乎无人知晓,却被龙厉一句戳破,他有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严格说来,不是偏心……”后半句话,却说不下去了。

    龙厉把玩着左边手腕上的龙形手环,垂眼冷笑,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薄唇挂着一贯的轻蔑。

    他熟谙人性,龙奕跟他都只见过外祖父一面罢了,外祖父因为一面之缘而对他们两兄弟厚此薄彼的可能性太小,据说一开始外祖父不同意母妃入宫,毕竟是自己极为疼爱的女儿,一进入深宫之后,半辈子出不来了。

    “没错,您或许不是偏心,只是无非认定我才是害死母妃的元凶,若不是我,母妃不至于红颜早逝,让您痛失爱女。”

    这话尖锐的很,仿佛是一把薄刃,直接刺中了苏长林的内心,他手一抖,忙不迭用膝盖上的毛毯压住。

    “我劝过她,深宫不是人待的地方,她又不喜跟人争抢,如何能比得上那些城府深沉的女人?”

    龙厉沉吟许久,那双眼里早已汇入无边无际的幽暗,嗓音低哑。“深宫的确是吃人的地方,可是母妃也并非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头,事实上,她得到了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宠爱。或许是少了点自由,但我不认为母妃那些年饱受痛苦折磨。”

    “若不是后宫里常年受气,郁郁寡欢,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走了?”旧伤疤被突然掀开,心里拔凉拔凉的,再加上气急攻心,苏长林朝着龙厉直接吹胡子瞪眼。“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懂这种滋味吗?!”

    皇宫和宫外,的确就隔着一道高大厚实的宫墙,但一面墙就可以隔绝深宫大部分的秘密,深宫当然不乏勾心斗角,那是常事,但德妃生前因为皇帝待她很好,至少这份宠爱持续了好几年。

    但他这辈子都难以原谅父皇的一事便是,父皇给了母妃承诺,但这份宠爱还是有变淡的时候,总有年轻后妃让先帝眼前一亮,但除了林皇后敢在暗地里使绊子之外,其他后妃还算对德妃客气。

    因此,传闻中德妃因为失去先帝宠爱而郁郁寡欢,甚至有了心结,身体越来越虚弱,又有了厌世的想法,才会早早离开人世。

    “母妃的死,不是因为郁郁寡欢,而是被人下毒。”

    “什么?!”苏长林重重一拍轮椅扶手,顿时变了脸,脸色铁青。“是谁!”

    “林皇后,不过她最后死的也没有很痛快,被赐了三尺白绫还是不肯赴死,她给母妃喂了毒药,我就还她十倍。她喜欢用毒药,我就让她灌下三种剧毒,让三种毒药在她体内轮番发作,毒性相冲的那几天,她痛不欲生,最终受不了了,用白绫悬梁自尽。”

    这些话,就算是面对秦长安,他也不曾说的这么巨细无遗,一般人只知道林皇后被赐了白绫,却不知道她死前受了如此多的折磨。而幕后主使,便是龙厉。

    他终于不必维持脸上的沉静,黑眸浮现厉色,某些无法分辨的紊乱情绪闷闷地充斥在胸臆间,还带着难以厘清的怒火。

    苏长林没想过自己女儿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祸害,而祸害的那人曾经是一国之母,龙奕和龙厉最终把林皇后的儿子龙锦踩在脚底,林皇后没有任何靠山,只能任人宰割。

    但是他对林皇后完全没有半点同情,这世上可恶之人,不分男女,自作孽,不可活。

    本以为女儿是因为在体弱又厌世的情况下怀了这个小儿子,最终这个孩子却把她拖垮了,她最终成了一朵在深宫里苦命凋谢的鲜花,甚至最终连一句临终遗言都没有传到苏家来,就这么孤零零地去了黄泉路。

    而这个个性阴沉的不像话的皇子,其实也是受害者,早在娘胎里就被人荼毒,因此才会一出生就是个病秧子,不过眼前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很健康,完全没有许多年前看过的虚弱。

    “你……”苏长林说不出口,这个孩子虽然长在皇家,但从小的确吃了不少苦。比起皇兄龙奕,或许两人境遇截然不同,因此才造成了性情上的天差地别。

    “父皇的确很宠爱我,不过,兴许是因为他一时冷落而让母妃遭人下毒,他对母妃有愧疚,对我也有愧疚……”龙厉神色冷凝地说。“当事者全都不在了,似乎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就算您再想念母妃,她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苏长林指责道:“你若是不想走先帝的老路,就不要轻易给出承诺,白白害了好人家的女儿。”

    龙厉冷笑了两声,眼神阴鹜,反问:“我自己看上的女人,又怎么会害她?”

    空气一时冻结成冰,爷孙俩之间的氛围极为可怕,苏长林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他是太固执,误以为女儿的死,是因为怀了这个儿子,再加上龙厉的性情不讨喜,他的确并没有想要亲近龙厉的想法。

    比如刚才他对林皇后的报复,手段残忍,毒辣狠戾。即便他是龙厉的外祖父,说实话,没什么长辈会喜欢这样的小辈。

    苏长林认为自己的话还是太重,即便,龙厉看上去坚不可摧,油盐不进。

    “还是您觉得我配不上长安?”龙厉此言一出,苏长林面色微变,显然是被说中了。

    至少,在苏长林的眼里,哪怕对她不够了解,但秦长安是个好人家的女儿,而他这个外孙,除了显赫身份之外,一无是处。

    “小子你激动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苏长林气的脸发白。

    “行了,反正我来江南,并不是期待收获什么不切实际的亲情。这种东西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龙厉再无耐心,他来之前没有报过任何希望,没有希望,自然也不会失望。俊邪阴沉的脸极为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懒得在跟人迂回周旋,拂袖而去。

    苏长林一口气梗在胸口,气的怒发冲冠,拳头重重落在自己的大腿上:“这家伙……连把话听完的耐心都没有,这就甩脸走人了?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外祖父?”

    ……

    秦长安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龙厉,她将随身带的医书都看完了,窗外的夜色深沉,可见时辰不早了。

    她终于开口问道。“翡翠,王爷还在老爷子那里谈天吗?你提个灯笼,去给王爷领路。”

    过了一会儿,翡翠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脸迷惘。“王妃,王爷回来了。”

    搁下手里的书,她狐疑地问。“回来了?人呢?”

    “人在长廊下站着呢。”翡翠欲言又止,至今她不敢轻易接近王爷,虽然王爷最近对王妃很好,但对外人而言,王爷一个不善的眼神丢过来,她就忍不住双腿打颤。

    她微微一愣,这么冷的晚上,他又无缘无故发什么疯,站在外头吹冷风?

    手肘挂了一件披风,她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彩灯摇曳的抄手走廊下,龙厉背对着她,玉树伫立,右手负在身后,灯光摇曳下,他的五官逆着光,无法看清此刻的表情。

    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秦长安跟他并肩站着,笑着问。“怎么回事?跟老爷子谈的不愉快?”

    哪怕是深沉的夜色,也无法遮挡他眼底的冰冷,甚至还有一股子与日俱增的戾气,他淡淡瞥了秦长安一眼,却是一言不发地把她搂到怀里,用宽大的披风紧紧包覆她。

    “这么晚还出来做什么?不怕受风寒?”他的嗓音略微发哑。

    “真怕我受凉的话,赶紧回屋。”她笑着拉过他,他的身上一片寒意,很显然在夜色里站了许久,定是有心事。

    回了屋子,他定定地看向她脸上的笑靥,那笑容明媚温暖,令他心中一动,突然发狠般地把她压在门板上,毫无征兆地吻住她。

    他试着以舌挑开她的牙关,霸道的舌头探入她口中纠缠,她因为他的举动而不适地扭动身子,想要躲开这毫无来由的亲昵挑逗,奈何她还未开口,龙厉更是大肆地品尝着她口中的甜美,带些粗暴、带些狂野,他已然难以控制自己体内的渴望。

    这个索吻持续好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时,他才移开了薄唇,而他粗重的鼻息则抵在她的耳畔,而后又将俊脸压在她的肩膀处,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脖颈。

    半响之后,秦长安才恍惚地睁开眼,眼神内已然恢复了平静,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粗暴地对待她,不知为何,此时的情景,竟让她想到好久好久以前。

    若是四年前,她会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厌恶他,但是如今,她却好似面对着一头受伤的野兽,让她很想马上找到他厚实皮毛下隐藏的伤口,为他缓解痛楚。

    “本王只有你了……”他低声呢喃,将薄唇再度贴上她细嫩的脖颈,小心翼翼地留下一个朱红色的吻痕。

    秦长安总觉得眼前的龙厉,看来有些不同,那双若有所思的黑眸闪烁异样,那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似的教她全身泛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他此时此刻,仿佛很空虚,很寂寞。

    虽然最终没有得到龙厉的回答,但她隐约猜到苏长林对龙厉的冷漠,伤了一贯傲慢的男人,他过去不懂亲情爱情为何物,与生俱来的拗性让他懒得跟人打交道,身边围绕的又都是对他卑躬屈膝、屈服于他铁血手腕的官员,他当然不知该如何跟家人相处。

    即使,他表面上完全无所谓,也不把那一丁点血缘关系放在眼里,但是她这个旁观者却是心里酸酸的,她不觉得苏长林是个坏心的老人,但是她想要软化他的顽固不化。

    她抬起双手,给他脱下衣裳,这些天他左臂完全碰不得,因此宽衣解带这件事,全权交给她。

    感受到他的沉默,她佯装不知内情,笑着说道。“果然是你的外祖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龙厉掀了掀眼皮,神情还是格外清冷,不为所动:“这话怎么说?”

    站在他的面前,在热水中浸透柔软白布,眼下是寒冷冬夜,但他实在爱干净,以前是必须日日沐浴,雷打不动。哪怕现在受伤了,每天睡觉前,还是要替他擦拭身子,她卷起衣袖,已经很自然地面对他的赤身裸体,微微一笑。

    “你的脾气不像温柔的德妃娘娘,但你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今天见到了老爷子,总算知道你这臭脾气随谁了。”

    龙厉被伺候的实在愉悦,眼前的她,宛若一只乖巧的小猫,白布带着温热,游离在他的胸膛上。

    沉默许久,他才冷淡地开口。“早就跟你说过了,当初不让母妃进宫的,便是老爷子,他说苏家不需要一个妃子来发扬门楣,只是当初先帝给苏家施压,母妃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这件事不能看得如此绝对,凡事都有两面,更难两全。你母妃若不是心仪先帝,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舍弃一辈子的自由,为了心爱的人而割舍一些东西,愿意陪伴他走下去,便该用心去适应有他的世界,必然是甘之如饴的。嫁入深宫得到荣宠之外,必当也有困扰,可是嫁到一般人家难道就没有烦恼了?那些女人难道就没有伤心事?”

    他薄唇微微扬起,好整以暇地问道。“这算亲身感受吗?”他诧异于哪怕整个世间无人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秦长安总能跟他想到一块儿去,这让他不再感觉到刚才伫立在寒风中的孤寂感。

    能让秦长安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一番话,他为她自豪,同样的,也为自己感到骄傲。若不是把她的小心肝捂暖了,她恐怕死也不肯成为皇家的媳妇,但是为了陪着他,她愿意收起背后的翅膀,也愿意放弃一些自由。

    秦长安垂着眼,解开他左臂的纱布,大半个月过去了,因为服用生骨丸的关系,里面断裂的骨头开始重新生长,虽说以后左臂恐怕不能再用力,但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神色一柔,眉眼之间掺杂着一片柔情。“虽说我没见过你母妃,但我想,她在后宫的这些年,收获的东西应该很多,绝不止有伤心欲绝,必然也有欢喜的时刻。再者,她对你的疼爱那么明显,无法亲自照顾你、教养你,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为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惋惜不舍。”

    “是吗?”他哑着嗓子问,右臂紧紧贴在她的腰际,把她逼向自己的方向。

    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不管多少人想要他死,多少人对他厌恶透顶,哪怕这个江南的外祖父也没给他多余的惊喜,这些他都习惯了。兴许德妃是爱他的,却也只是陪伴他短短几个月而已,而他对那个女人,却毫无印象,兴许那是第一个不需要理由就能对他好的亲人,也是最后一个。

    “外祖父只是没放下自己女儿的死,才会迁怒于你,你们常年没有往来,感情生疏是一定的,我们要在这里待几个月,以后就会亲近了。”她忍不住伸手贴上他的面颊,耐心地开解,她并不希望除了她一人之外,再无任何亲人。既然苏长林那么看重自己的女儿,要移情到外孙身上并不太难,她或许该试一下当个中间人,他们祖孙的感情好了,她在苏家也能过得更顺心。

    若是换了别人,他根本没有耐心听完这些长篇大论,紧紧地盯着她,温言软语的她不知道有多么诱人,他的双眸蕴着浓烈的情感,薄唇终于染上一丝笑意。

    “过来给我抱一下。”

    她一愣,再看看他黑眸神情凝视,眉眼含笑,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窝在他的胸口。

    被她揭穿心思,在秦长安的凝视下第一次觉得狼狈,却又不曾恼羞成怒。只因她的反应看起来很温柔,既没吵也没闹,可被那双平静的眸子凝视着,心里不由地悬起来。

    她看得太透彻,让他解释都显得多余。

    “至少,老头子并不讨厌你。”他扯唇一笑,一脸云淡风轻。

    “如果他对你不好,那我会让他讨厌我的。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粲然一笑,朝他眨了眨眼,俏皮一笑。

    龙厉的脸一僵,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龙子,怎么到她嘴里却成了鸡狗?眼神阴测测的,心里想,等她生完孩子,决不能轻饶这个越来越胆大妄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