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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六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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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如此?”鹰眼关上下将士不知多少人重复这一句,味道煞是变得紧张起来。

    就是老胡也觉得这句话说大了。

    郡王这是气急,怎么开始乱说话了,一言既出,侮辱的可就不止是李踏虏或是李老将军,而是整个鹰眼关啊。

    陛下还令郡王当鹰眼关的主帅呢,慕清彦这样做,日后如何服众?

    只怕过不了多久,鹰眼关上下都要造反了吧。

    将令不通,各为其忙,岂不是将鹰眼关的局势变得更糟?

    老房的担心很有道理。

    但慕清彦其实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更要说,没有半分道歉的意思。

    “呵,郡王真是威风。”李破虏也站起来,转头正对上慕清彦:“郡王倒是威武,一人独闯关隘,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老房不如你,我李破虏也不如你,这整个鹰眼关上下功夫恐怕都不如你。”

    李破虏声音变了调,脸色也有些差,不过大多数人都知道,这并不是气话。

    慕清彦能独闯鹰眼关,可以说是破了鹰眼关整体防御。

    若是突厥又这样的人物,只要斩杀防守大将,即便英雄身死,也足以让整个大营的防御瘫痪片刻。

    但就是这群龙无首片刻,已经足够突厥铁骑突破防线冲杀而来。

    这的确是惊心动魄。

    纵观整个鹰眼关,也绝无一人能做到。

    所以慕清彦这个威武倒不是假。

    只是让人不服。

    那李破虏更是第一个不忿。

    “但若非郡王的个人威武,庆安会有今日之难?”

    李破虏终于质问出声。

    满场沉默。

    都等着慕清彦如何作答。

    慕清彦扫过众将,微微一笑:“终于说出来了。”

    他眼睛扫过大营上下,包括李破虏,最后停在李老将军身上:“就连老将军也认为,庆安屠城,罪在清彦,是吗?”

    李老将军沉默。

    鹰眼关胡将军却站出来:“老将军不能说我替将军说,本来就是你!”

    “要不是你自作主张,为了劫走大公主阻拦和亲,议和期间斩杀右贤王,突厥狗怎么可能突然发疯,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攻破庆安屠城的?!”

    “就是!”

    “胡将军说得好!”

    附和声一波又一波,群情愤慨。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当时议和之事已定,和亲的大公主也已经走到银州城,即将出关。

    要不是慕清彦带着右贤王的头颅丢给那若,那若也不会为了争夺汗位丢下公主先一步回去,将议和的事搁置,庆安也就不会有今日之难。

    至少,突厥人不会屠城这么狠。

    要知道突厥人虽然是蛮子,但也很少真的丧心病狂到屠城的地步。

    他们通常都是劫掠百姓,但不会斩尽杀绝。

    毕竟他们每年劫掠的目的只是抢走过冬物资,而大楚的将士也不是真吃素的,真要是把大楚逼急了,大家两败俱伤,他们也一样不好过。

    而这一次,因为右贤王的死讯,那些忠心右贤王的部落和觉得大突厥受到挑衅的人同时发狠,才有了庆安屠城之难。

    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慕清彦的一己私欲。

    如今他还因为一己私欲置房将军于死地,简直自私透顶,不可理喻!

    群情激愤!

    跪倒的人都站起来,高举右手,反对李老将军交出帅令,更表示不服慕清彦这个新主帅上任,要陛下继续任老将军为帅。

    李老将军脸色也颇是为难。

    正所谓法不责众,现在慕清彦触犯众怒,让他便是有心交出帅印,也无力啊。

    “慕郡王,还是先等陛下后续旨意吧。”李老将军道。

    慕清彦微笑:“八百里加急,送抵长安不休不眠,最快也要足三天,来回便要六七日时间。”

    李老将军表情有心不好意思。

    “那就让李某忝居帅位六日,待到陛下——”

    “抱歉,清彦等不及了。”慕清彦打断,声音不大,听在众人耳中却如洪钟般响亮。

    李老将军也是一怔。

    随即脸色难看。

    “郡王这就让李某难办了。”老将军说。

    现在群情激愤,没有陛下的圣旨他根本压不住这些蠢蠢欲动的反抗者。

    慕清彦还非要他这就交帅令给他。

    这不是逼他呢么。

    “慕清彦,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啊。”李破虏冷声斥道。

    慕清彦神色未动。

    “恬不知耻,这里的确有人是恬不知耻,且为数不少,”他目光扫过众人,又从老将军微白的鬓发间滑过:“就像打碎瓷器的少年,却归罪给地面太滑。”

    “你!”李破虏气急败坏,但他的脸色却是怪异的红润起来。

    慕清彦转目看他,眉头四平八稳动都未动。

    依旧是那副山峦般平稳的表情。

    “庆安屠城,鹰眼关难道就没有责任?”

    他质问的声音不大,却是让所有鹰眼关将军胆寒。

    “庆安城与鹰眼关相去不过三十里,快马来回一个时辰便到,若是有一人关注战局,就该知道为青山关布防,以备不测。”慕清彦的一字一句都如同钢刀,拷问着所有人。

    众将没有面面相觑,只是无形中将目光下移两寸。

    因为,慕清彦戳中了他们心中最不敢面对的那一处。

    “而庆安被屠前,鹰眼关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庆安被屠的一个时辰里,你们又在做什么?”慕清彦再问,声音冷漠。

    众将沉默不语,很多人都将头低得更深。

    慕清彦踱步梭巡,这一次,他面对的是身后那群情激愤,此刻却低头不语的大营士兵。

    “庆安百姓面对突厥铁骑时大声呼救,喊得可是我慕清彦的名字?”

    慕清彦声如擂鼓。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没错。

    被屠的那一刻,庆安城上下喊得绝不是慕清彦。

    他们哪里知道慕清彦是谁。

    百姓们喊得,是他们。

    是在鹰眼关游手好闲,把酒言欢,等着议和后回家看老婆孩子的他们!

    “啊!”不知是哪一个先哭出声来。

    这一刻,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愧疚被彻底激发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

    慕清彦不过是他们心里的替罪羊。

    他们有多恨慕清彦,就有多愧疚,多悔恨!

    而现在,所有的悔恨全部化作庆安城上方那急切绝望的哭号。

    从耳边,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就连李老将军和李破虏,都通红了眼。

    是时。

    慕清彦振臂一呼:“告诉我,你们想不想报仇!”

    报仇。

    “报仇!”

    “我们想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