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我只害怕我爱你 > 第22章 人人都爱陶陶(3)

第22章 人人都爱陶陶(3)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陶陶对谁都很热情友好,唯独对宁以沫爱答不理,态度冰冷。宁以沫起初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便主动试着靠近她,但是陶陶一见到她靠近,就像碰到了什么怪物,恨不得马上逃开。

    宁以沫见状,也只好作罢。

    渐渐,宁以沫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背景板,用自己的苍白孱弱,衬托着他们的五彩缤纷。有时候,她会望着他们一起打篮球的身影发呆,恍然想,当年那个陪着徐行和江宁的女孩,真的是她吗?

    后来,宁以沫自觉没有意思,辜江宁再找她时,她便找种种理由拒绝,再不肯跟他们厮混。

    拒绝了几次后,宁以沫讶然发现,只要她不出去,辜徐行也会找理由拒绝陶陶。

    发现这一状况后,宁以沫莫名有些悸动。为了印证心里小小的猜想,她故意在某次辜江宁约她时点头答应,接下来,辜徐行也就同意跟陶陶出去了。

    她细细一琢磨,一丝甜蜜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心头。

    那以后,她再跟他们出去时,便不再觉得难熬。

    他们玩的时候,她则静静抱着一本书在旁边坐着,她的目光虽然都在书上,可是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丁点细枝末节的动作,都影影绰绰地在她眼底呈现着。

    有时候,她会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睛扫过他,确定他一定不会注意到时,才敢悄悄把眼神停留得更长一点。

    她像是个偷糖果的孩子,为偶尔看到他一眼而甜蜜,又为偶尔和他眼神相撞而惊慌失措,心如擂鼓。

    再后来,辜徐行也学着她的样子,每次出门都带上一本书。在陶陶和辜江宁玩得入迷的时,他便抽身而出,选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静静地和她一起看书。

    每逢此时,宁以沫的心都会跳得格外厉害。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她只好动也不敢动地认真看书。慢慢地,耳边的心跳声就在这悄无声息的相守中轻了、淡了,好像全世界也随之远去了,天底下只有寂静的他与她。

    这天,宁以沫从新华书店买完书回大院,走在路上就被辜江宁叫住了。

    “别回去了,去多功能厅3号台球室,我这就去叫你哥。”

    宁以沫正想找个清冷地方看书,格外顺从地转道去了多功能厅。

    进了台球室大门,宁以沫才发现陶陶早已经到了.她正在运杆,微眯着一只眼睛瞄准,听见响动,她抬头飞快看了眼宁以沫,继而冷冷收回眼神,啪地将球打了出去,漂亮的一杆进洞。

    不得不承认,会打台球的女孩子真的有一种帅气的性感,尤其是在好学生宁以沫眼里看来,此刻的陶陶透着一股邪魅的诱惑。她忽然有点看不懂这个女孩了,她像是天使和恶魔的结合体,时而纯真热情,时而性感冰冷,这么矛盾的两种美丽却在她身上统一得非常自然。

    宁以沫有些自惭形秽。她快步走到沙发边,找了个角落坐下。

    陶陶也没有同她打招呼,拿着球杆在桌面上丈量起来,不久,又打了一个漂亮的球出来。

    陶陶将把桌上的球打完,辜江宁就独自回来。

    宁以沫有些失落,觉得天光都暗淡了些。

    “他呢?难道不来?我去叫他!”陶陶不满地说。

    “大少爷在洗澡,一会儿过来。”辜江宁有些吃味地说。

    陶陶这才笑逐颜开,重新码了球,和辜江宁对打了起来。

    他二人漫不经心地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没意思。

    这时,辜江宁把目光投向了宁以沫。

    “以沫,过来。”

    宁以沫不解地放下书,朝他走去。

    辜江宁把球杆往她那边一递:“你试试。”

    宁以沫往后缩了缩:“我不会。”

    “试试要什么紧?”

    宁以沫望着那根球杆,眼前又出现陶陶刚才的样子,她心底生出点不甘示弱的好胜心来。

    咬了咬唇,她接过那根台球杆。

    球杆刚落进手里,宁以沫就后悔了,她拿着台球杆感觉就像拿着拐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驾驭它。

    辜江宁由不得她磨蹭,把她推到台球案子边。

    到了这种时候再退缩,宁以沫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她定了定神,举起球杆,像陶陶刚才那样趴下,架起球杆。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陶陶忽然发话了:“等会儿。”

    她顺手拿起一根球杆,在旁边俯下身子,漂亮柔韧的修长身体摆出了一个非常性感迷人的姿势:“像这样。”

    宁以沫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根本没办法做出这种姿势来。咬了咬牙,她瞄准一个球,往前推出球杆,不料球杆尖刚一碰到球身就滑开了,那个球非常不给面子地滚出去几厘米,停了下来。

    “哈哈。”在一旁拄杆看热闹的辜江宁大笑起来,末了,他得意扬扬地说,“你的空间感太差了,等到上高中学了立体几何,你的数学成绩肯定不及格!”

    宁以沫被他说得很难堪,愣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告诉你个打球捷径,用粗的那头打。试试。”

    宁以沫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犹豫地看着粗的那头。

    “让你试就试啊,愣什么?要是老不敢尝试,是学不会新技能的。”

    宁以沫觉得有理,拿起粗的那头,瞄准一颗球用力击了出去。这次倒是很给力,白球直接滚到洞里了。

    “哈哈,没骗你吧?以后你就练粗的这头。”

    “不。”宁以沫有些不高兴了,正色说,“一般的捷径都是错的,我不走捷径。”说完,她恼火地喘了口气,把球杆递给辜江宁。

    辜江宁没看她,朝着她身后打招呼:“来了?”

    辜徐行“嗯”了一声,很自然地抓住宁以沫拿球杆的手,将她带进怀里:“我教你。”

    宁以沫骤然间就僵住了。

    他将她环在怀里,压着她俯身选了一个角度,一手抬着她拿杆的右手,一手调整她支着的手指头。身畔、鼻端到处都是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清新气息,还带着些让人悸动的潮湿气。宁以沫感觉自己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她的头脑开始发晕,连呼吸都紧了起来。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格外专注地瞄着球,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他将她的手又握得紧些,沉声在她耳边说:“就打这个角度。把身位放低,眼睛尽量和球杆持平,握杆的手不要太紧,但一定要稳。好,就这样,打!”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在他的力道推送下,稳稳将球杆推送了出去,白色的底球撞到一颗蓝色的球,一声脆响响起,那蓝色球撞到台球案的边上,沿着一条直线反弹出去,直直落进洞里,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那声音像敲在宁以沫心上,她懵懵然回头朝他看去,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球,脸上绽出极明亮的微笑。感觉到她的目光,他垂下眼眸与她对望,那一刻,宁以沫看得真切,那里含着满满的情意。

    那样的目光,也许她以后一辈子都再难碰上了,她深深望着他的眼睛,好像面对着整个永恒的世界。

    “好球!”

    辜江宁拍了一下手,将两人拉回了现实世界。

    宁以沫红着脸挣开辜徐行,一言不发地回到沙发上坐下。她手忙脚乱地捡起书,埋下头看起来,好半天,一颗怦怦乱跳的心才落回原位。

    她再抬起头时,发现外面的世界秩序照旧,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陶陶打了一杆球后,把杆递给辜徐行。

    辜徐行拿着球杆绕着球桌走了一圈,选了一个位置,俯下身子,他的衬衫的下摆被球杆挑起了些,露出牛仔裤上的纯黑皮带。他表情淡淡的,眼神冷静,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颗球,突然出杆,那颗球缓缓地滚进了球袋。

    辜江宁摇头说:“看来只要和球有关的,我是没指望赢你了。”

    陶陶明明一脸崇拜,却故意装作赌气的样子丢了球杆:“不玩了,太欺负人了!”

    说罢她打开一罐饮料,快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咕咚咕咚喝完那罐饮料,陶陶斜眼看了会儿宁以沫,破天荒地走去她身边坐下问:“看什么书呢?”

    宁以沫还未及回答,陶陶已经把封皮翻来过来:“《安徒生童话》?”

    宁以沫生怕她以为自己幼稚,忙补了一句:“是原版翻译的。”

    陶陶放下书,看了眼她正在看的那篇:“《海的女儿》?安徒生的文笔确实很好,而且他的故事都很深刻。只可惜翻译过来的人,总喜欢截取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幻片段欺骗小孩子,把那些真正深刻的道理剔去。就拿这篇故事来说吧,它其实从头到尾只在说两个道理,第一,单恋没结果,因为我们并不是生活在一个付出就有回报的世界;第二,‘门第之见’永远都是人与人建立关系的重要准则,王子终究是要和公主在一起的。没有公主身份的人鱼,最后免不了跳海,变成泡沫。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那是陶陶对宁以沫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每个字都像针一样刺进宁以沫的皮肤里。

    宁以沫脊背凉凉地向她看去,陶陶的表情很自然,好像她刚才只是很单纯地就一篇童话发表了独特的感慨。

    当天傍晚,因徐曼和辜振捷出门应酬,王嫂偷了个轻松,清清爽爽做了三菜一汤。

    王嫂吃饭一向快,宁以沫他们刚吃了小半碗,她已经吃完去厨房收拾了。

    一时间,饭厅就又只剩下宁以沫和辜徐行两人了。

    他们两人对面坐着,垂头默默吃饭。

    辜家吃饭时的气氛一向萧肃沉默,宁以沫在辜家待了大半年才还是不太习惯了这种“大家礼仪”,每每都吃得惴惴不安。只有大人都不在的时候,她才能松口气吃饭。

    可是今天,宁以沫不但没有丝毫放松感,反倒更觉芒刺在背。

    她就着面前一盘菜,小口小口地吃着饭,连咽下去都觉得困难,生怕响动太大了,惊扰到他。她吃得难受,只盼望他赶紧吃完。

    但是辜徐行依然不紧不慢地一口一口地吃着他的东西,好像故意要和她作对。

    宁以沫实在忍不下去,低头把碗里的白饭全扒进口中,囫囵咽下后起身说:“哥哥,你慢吃。”

    将碗送去厨房,她未敢在客厅里稍作停顿,快步往楼上走去。

    等进了屋,掩上门,宁以沫才长长出了口气。

    她敲了敲自己脑袋,暗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出了会儿神,她走到书桌前坐下。

    刚摊开书本,她就鬼使神差地拿出那个阳光罐打开,她将罐子放在案上,头缓缓伏在桌面上,探出食指,轻轻触上瓶身表面。她看了很久很久,几不可闻地吐出两个字:“哥哥……”

    她乌黑的瞳仁笼上一层梦幻的光辉,亮得出奇,她的目光像被罐子里的光芒吸进了别的世界。她垂下眼睛,不让自己深想,可是胸口却始终堵着一股无法宣泄的热情,那热情像火一般跳跃。

    良久,她忽然伸手将那罐光明关上,姿态决然,如同摁灭一支不该点燃的烟——有时候,人会为太过奢侈的妄想,而觉得自己可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