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两个人的前世今生:情似故人来 > 第262章 细诉往生意绵长

第262章 细诉往生意绵长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话音刚落,李姐带着暖暖回来了,李姐去厨房做饭,暖暖蹦到我和赵以敬面前,如今暖暖和赵以敬也熟稔了许多,抬起小脸看着我们:“伯伯,妈妈,你们在做什么?”

    赵以敬把暖暖揽过来淡淡笑着:“妈妈要和伯伯说事情。”暖暖把自己的小手在赵以敬的大手里来回弹跳着:“我也要听。”说着猫在了沙发一边,大眼睛看着我和赵以敬骨碌转着。

    赵以敬握着我的手坐在我身边问着:“要说什么?”

    我心里百转千回的纠结了好一阵,不知该从什么时候说起,半晌,既然无从说起,索性,就从头说起吧:“以敬,我想给你讲个八十几年前的故事。”

    于是,从民国十六年那个琼花疏影的清晨,月白短袄学生裙的杜衡抱着大皮箱逃婚开始说起,十里红妆,别扭成亲,西医风波,金枝玉叶,秦淮河畔,长跪代罚,荷塘萤火,共创成悦,不孕求子,锦葵进府,寿宴救人,直到北上北平的所有故事。

    我讲的很细,那是我第一次把记忆里所有的片段,完整的串了起来,才知道原来那个故事,说长并不长,很快就讲了一大半。暖暖也许在幼儿园累了,听的已经睡着了。而赵以敬听着听着,狭长的眸子认真的盯着我,好像要看入到我的眼眸当中。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几乎要捏到骨头中去。

    讲到北上北平,我终于停了下来,看着他道:“这些,就是外婆对我讲的。我听的时候,脑海中也不自觉的有片段重合,竟然就像活生生经历过一样。夏医生说,这也许是种病,叫被爱妄想症。虚妄的把自己和故事里的人去重合。”我的声音低了下去,“也许吧,科学是这么说,但我自己觉得不是。”

    赵以敬的手滑上我的肩,眸子里是种奇异的光彩,素来沉稳镇定的他,竟然声音有些微颤的急迫:“清扬,后来呢?继续讲给我。”

    “你觉得荒唐吗?”我声音有些没有底气。

    “荒唐?”赵以敬的唇角勾起,目光似乎穿过我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如果说荒唐,那你我倒是能串起来讲个荒唐的故事。到了北平,住进四合院,杜衡去了报社,是吗?”

    我愣在了那里,几乎要看到赵以敬的心里:“你也记得?”

    赵以敬看向我的神情有些复杂,目光中仿似沧海桑田的交织变幻:“清扬,我说过,我曾经在北京的老宅里总做梦,梦的大致就是这些事,不过你刚才讲的前面的,我倒是很多不知道,我的梦境,主要在北京。”说着,赵以敬缓缓讲了在北平的往事,十四格格的寿宴,与白芷重逢,王府井的枪声,与白芷的诀别,直到最后的鞭笞事发。

    越讲到后面,赵以敬的脸色变得有些青灰,神情极为痛苦,不由得按上了胸口。呼吸也有些不稳,我赶忙从他兜里取出药,塞进他嘴里,眼泪却不由得扑簌了下来。难道隔了八十年,他说起这个,还会心痛?还是他许的来世,便是囚心一生?

    我扶着他,半晌问道:“以敬,好些了吗?”

    他缓缓的开口苦笑:“好些了。这些事不能想,一想就难受。”顿了顿,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轻声叹气说着:“上回你问我,为什么断定姚清莲的那块不是成悦锦,你记得那锦是什么图吗?”

    我仔细想了想,那次在晚宴上我透过玻璃罩也曾细细看了一番,印象还蛮深刻:“是幅百子图。”

    “你说,成悦锦的图怎么可能是百子图?”赵以敬的笑容有些苍凉,目光竟依然是痛楚。我恍然,成悦锦是赵石南和杜衡爱的精髓,杜衡一辈子被无子困扰,赵石南怎么可能生产百子图的图案,去戳他视同性命的女人的心?也戳他自己的心?

    看着他的神情,我的心也被揪扯的疼了起来。我的疼不为了往事,只为赵以敬的心囚背负了两世,依然这么沉重。我心疼的,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的手轻轻抚上了赵以敬的脸,眼泪滴落:“以敬,别再想这些了。”

    赵以敬稍稍平息了些,说道:“很奇怪,有的想记起来,怎么也想不起。有的却偏偏怎么也忘不了。”说着揉了揉眉心,“想记起厂标,竟然一点印象都没。”忽然看着我问道:“你给我的厂标是哪来的?”

    我看着他,定了定神道:“以前夏医生说做催眠可以唤起潜意识的记忆,我想去试试,能不能把成悦锦的厂标记起来,昨天就去找了他。”

    赵以敬的眉头皱了起来:“催眠?”

    “是的,昨天去做催眠,又想起了一部分事情。”我接着把后面梦境中的事情讲给赵以敬,遗憾的说着:“只是到了最后,也没看清厂标的模样。”

    赵以敬听着,把我的手握在了胸前,眼眸里全是心疼:“那个东西很危险,你怎么不问我就瞎去试?难怪身体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不禁问着。

    赵以敬叹了口气,勾了勾唇道:“以前听说过。”说着把我的手攥的紧紧,“答应我,不要去冒险,没有什么值得用性命去换的。好不容易这辈子找到你,你要是出了问题,让我怎么办?”

    我的心溢的满满,却也酸涩不堪,咬唇说道:“我今天本来想再去做一次催眠,但是他们把我支开后,朱医生给夏医生做了催眠,那个厂标,是夏医生回忆起来的。”

    我的这句话把赵以敬震在了那,他紧紧盯着我半晌没有说话,满眼的不可思议。过了许久,声音有些暗哑:“他为什么记得?他是谁?”

    我没有回答,他是谁?以赵以敬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出他是谁,也许只是不愿承认而已。我和他沉默了很久,赵以敬终于开口问道:“他没事吧?”

    我哽了一下,说着:“下午打电话到夏医生单位,听说他开会的时候晕倒了,现在送到北京的医院去治疗了。手机一直关机。”我鼓了鼓勇气说道,“以敬,我有点担心。”

    暖暖听到夏医生的名字,忽然惊了醒来,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和赵以敬,抬头问道:“妈妈,是在说叔叔吗?叔叔哪去了?”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我抬眸看着赵以敬,我不知他的心里会不会如惊涛骇浪经过一般,只是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我不常见的意外,矛盾和挣扎。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脸懵懂的暖暖,片刻,赵以敬拍拍我的背:“清扬,交给我。我去找人打听打听,如果有需要出钱出力,我不会吝啬。”

    我的心稍稍舒展开来,竟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只是咬着唇看着赵以敬满眼的欲说还休。历经了两世风雨,我和他终于可以做到心无间隙,我欠的情分,成了我们共同欠的情分。

    赵以敬没有迟疑,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过了一会儿,赵以敬说着:“等等吧,已经找人去打听情况了。”

    “嗯。”我点点头。心中却不再似下午般油煎火燎,有了赵以敬,我安定了不少。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暖暖已经睡了,我和赵以敬坐在沙发上,电视里在演着天上地下的神话剧,以前的我或他都是绝不会看这种电视剧的,但那天,我和他竟都很认真的看着,赵以敬突然冒了句:“现在看这电视,也不觉得扯淡了。”

    我的心一跳,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温暖。有一种情,是可以跨越时光,轮回重演的。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说了很久,放下电话对我说道:“他的情况暂时有些不太乐观,专业的我也说不上,深度催眠后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吧。现在在做深切治疗,人还没醒。”说着揽着我的肩道:“清扬,放心,他本身就是那个圈子的,所以接受的是国内最好的治疗,如果不行转到国外治疗,条件都方便。”

    我点点头,心里却沉重的喘息不上。我终于见识到了,严重的后果是什么。忽然我有些后悔,如果我不坚持做催眠,会不会他就不会以身犯险?可惜所有的事,任再多努力,再多懊悔,都换不回一个“如果”。

    我想详细的问问情况,却是给夏医生或者朱长修的办公室打电话,都再也没有人接听。研究所的人不会告诉我朱医生的手机号,而夏医生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我突然很害怕,很怕那个从来没有打不通的手机,再也不会嘟嘟作响。

    直到下午,赵以敬忽然给我来了个电话:“清扬,他醒了。”我的心砰的一下,好像终于从悬着的楼顶,落回了地面。谢天谢地,醒了就好。我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微颤:“没什么问题吧?”

    赵以敬的声音也几分轻松:“应该没事。听说只是身体虚弱些。吃饭说话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