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帝台娇 > 第57章 暗生情愫(1)

第57章 暗生情愫(1)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远处,凤婧衣见她走了,方才上马跟随其后一起回了营地,在沁芳帐中找到了她。

    青湮一句话也不肯说,不过从那会儿见面的情形,她便也知道宗泽应该就是凌之轩无疑了,可她当年明明听她说凌之轩死了,是她亲手葬的,如今人又活生生的出现了。

    “顾家的事十有八九是跟靳家有关,你要怎么办?”

    青湮痛苦地摇头,“我不知道。”

    凤婧衣叹了叹气,说道,“你要再去见他,还要让夏候缡知道,如果顾家的事跟靳家有关,一定会有异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就会有危险了。”

    青湮沉默地望了她一阵,点头道,“就照你说的做吧。”

    “就照你说的做。”青湮决然道。

    凤婧衣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相劝。

    如果是为青湮想,她希望顾家的灭门案和夏侯缡有关,那样她可以拆穿开来,让宗泽看清真相,让他们夫妻能再续前缘。

    可若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她则不那么希望,比起现在的宗泽,她更希望青湮和淳于越能终成眷属。

    “还有,这些事……不要让淳于越知道,我不想他来添乱。”青湮又道。

    “我会叮嘱公子宸她们。”

    这若是传到淳于越那里,只怕人就直接冲到盛京来,直接把宗泽连带靖缡公主母子都直接给毒死了。

    “嗯。”青湮点了点头。

    两人先后回了帐,因着一早起得早,凤婧衣便歇下了,刚躺下便听到外面宗泽过来求见的声音,不过被孙平打发走了。

    夏侯彻和大多数外出狩猎的人是天快黑才回来的,个个都是满载而归,下了马扫了一眼围场上陆续归来的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钰容华和宗驸马呢?”

    “娘娘下午就回来了,说是有些累了在王帐歇着呢,宗驸马也早回来了。”孙平道。

    夏侯彻将擦了手的帕子扔给孙平,大步朝着王帐而去,进了内帐发现床上的人竟还睡着,走近在床边坐下道,“素素?”

    凤婧衣翻了个身,“你们回来了?”

    “今个儿是你定的规矩抽签分组,怎么倒自己先回来了?”夏侯彻伸手理了理散乱的发,哼道。

    凤婧衣睡眼惺松的蹭到他怀里靠着,咕哝道,“昨天打了一天,今天出去一两个时辰也没打下什么,就先回来了。”

    “要是累得慌,这几日就别出去了,过几日朕带你去红叶湖瞧瞧,那里现在景致正好。”夏候彻道。

    “好。”

    “现在起来,一会儿该到晚宴了。”夏候彻催促道。

    他们两人入席的时候,随驾的大臣们都到了,靖缡公主和宗泽的桌案与他们比较近,宗泽还是一脸愁绪,边上的靖缡公主倒并没有什么异样。

    想来,宗泽还没来得及把青湮的事情告诉她。

    许是今日打猎比较尽心,夏侯彻饮了不少酒,但好在酒量好没怎么醉。

    结果,回了帐就寝便开始借着酒兴百般骚扰。

    “外面还有侍卫守着呢,你给我起开。”黑暗中,凤婧衣推拒着压下来的火热胸膛。

    “朕让他们巡营去了。”夏侯彻说着,带着的酒香的吻便落了下来,对身下娇软的身子更是爱不释手。

    她推拒不下,便只得随了他去,结果竟厮磨了一个多时辰才罢休。

    夏侯彻稍有餍足的躺下,习惯性地将她搂在怀中,呢喃道,“朕每次看到珩儿,就想着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一个这样的孩子……”

    “我的身体状况你也是知道的,怕是……”

    “说什么胡话,先好好调养看看,不行大不了再去找一次神医淳于越。”夏侯彻打断她的话道。

    “嗯。”凤婧衣应了应声,动了动身子准备起身下榻。

    “干什么去?”

    “渴了,我让沁芳送茶来。”

    “朕给你拿。”夏侯彻说罢,披上衣服起来掌了灯,到帐外让孙平去传沁芳送茶过来。

    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出去的背影,他说想要孩子,她却在暗中一次又一次扼杀孩子的到来。

    此刻,靖缡公主夫妇帐中,夏候缡将儿子哄睡了,回头见宗泽还是不言不语便起身问道,“你今天怎么了,脸色也不大好?”

    宗泽回过神来,看了看床上已经熟悉的儿子,望向夏候缡问道,“靖缡,你告诉我,当年顾家灭门的凶手真的就是我杀的那些人吗?”

    夏侯缡拆卸钗环的手微顿,“怎么突然说起这事来了?”

    “我找到她了。”宗泽说道,神色复杂又喜悦。

    “找到谁了?”

    “颜颜,笑笑的母亲。”

    夏侯缡手中的玉梳啪地一声落了地,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沉了下去。

    这两个字她太熟悉了,那是他这五年来,无数次睡在她的身边,却在梦中呼唤的名字。

    沉默了许久,许久。

    夏侯缡方才平静下来,声音却依旧难掩颤抖,“她不是……死了吗?”

    “她没死,我见到她了。”宗泽望着她说道。

    夏侯缡弯腰捡回了玉梳,一下一下梳着垂顺的青丝,沉默着没有说话。

    宗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无疑是伤她,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救了他,甚至放下身份嫁给他,还为他生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即便对她没有对于颜颜的深爱,但也有身为一个丈夫的责任。

    “所以,你现在要怎么办……你要跟她走吗?”夏侯缡声音有些颤抖。

    宗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对着她说些什么。

    夏侯缡搁下玉梳,起身走到他面前,泪眼盈盈地说道,“你不是说过,改名换姓之后,就放下过去,重新来过吗?”

    宗泽望着眼前落泪的妻子愧疚难当,可是想起顾清颜,却还是硬着声音说道,“这五年,她过得很不好……”

    他爱顾清颜,却负了她娶了夏侯缡。

    她娶了夏侯缡,心里却爱着顾清颜。

    到头来,两个人都伤了,两个人都负了。

    夏侯缡望着他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你若放不下她,可以将她接到驸马府来生活,便是与我平起平坐也没有关系,只要……只要你不离开我和珩儿。”

    宗泽望着眼前泪眼盈盈的女子,她都已经不顾身份,不顾骄傲退让到如此地步,他哪里再说得出绝情的话。

    夏侯缡蹲下身,头枕在丈夫的膝上,凄然说道,“我知道你放不下她,我不求在你心里能如她一般重要,我求你不要离一我和珩儿,别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靖缡,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年我没有一时糊涂……”宗泽痛声忆起大错铸成的那一日,若不是他终日借酒浇愁,一时竟把靖缡看成了颜颜坏了她的清白,又让她有了身孕。

    也许,也就不会有今日这诸般纠缠。

    “不怪你,是靖缡心甘情愿的,靖缡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你,从来没有……”夏侯缡泣声道。

    宗泽敛目深深地叹息,纵是靖缡如此退让,以颜颜的性子也是决然不会跟他入驸马府生活的。

    不知过了多久,夏侯缡抬头问道,“你见到她,在何处见到的?”

    “她是钰容华从上官家带入宫中的宫女,因为之前在南唐,并不知我到了大夏盛京就蹉跎了这么多年。”宗泽道。

    夏侯缡一向对于南唐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只是这一刻她莫名与母亲和表妹一般厌恶起那个地方来,如果不是南唐降臣进入大夏,不是那皇帝宠爱了那个上官素,顾清颜也不会凭空出现,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见她,你说是你负了她,我也有对不起她,便是求她,我也会求她到驸马府与我们一起生活。”

    宗泽抬手拭了拭她脸上的泪痕,说道,“我先与她说吧,待时机合适了,我再带你见她。”

    他很感激夏侯缡的知书达理,可是以颜颜的性子,若是他此时带了靖缡和珩儿去见她,只会害她更加难过伤心。

    夏侯缡缓缓垂下了眼帘,应了声,“好。”

    许是接连两日外出狩猎,一早醒来夏侯彻倒没了再出去的兴致,留在王帐里批阅着自盛京快马急送来的折子。

    因着夜里睡得晚,凤婧衣多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来,“今天怎么不去打猎了?”

    “有些加急的折子要批了尽快送回盛京去。”夏侯彻抬头望了望她道。

    刚用完早膳,她窝在榻上看书打发时间,靖缡公主带着儿子过来了,非要拉着她出去看猫头鹰,夏候彻也让她去,她便跟着一块儿出帐了。

    宗珩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着,不时回头催促道,“娘,钰娘娘,你们走快点。”

    凤婧衣浅浅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钰容华身边是有个叫顾清颜的宫女是吗?”夏侯缡问道。

    凤婧衣闻言笑了笑,说道,“你说是的青湮吧。”

    “实则,本宫今日见钰容华,是有事相求。”夏侯缡一脸凄然地说道。

    “公主请讲。”

    “那个青湮,以前叫顾清颜,是驸马娶我之前的妻子。”夏侯缡抿了抿唇,似是话语艰难,“因为当年顾家出了事,驸马以为她过世了,才转而与我成了婚,如今驸马又遇到了她,知道她还活着,所以我们想把她接到驸马府一起生活。”

    “这样的话,公主应该对青湮说,对我说只怕也帮不上你什么。”凤婧衣客气地笑语道。

    知道了丈夫深爱的前妻还活在世上,如今要回来了,还能这般委屈求全想把对方接到府中一起生活,不可谓不宽容大度。

    如果,她没有在昨天夜里悄悄派人给宫里的靳太后送信的话。

    “我怕她不愿见我,钰容华你与她毕竟熟识一些,你说的话她应该是能听得进去的。”夏候缡道。

    凤婧衣望了望她,说道,“我试试吧,但不保证她会答应。”

    “还请娘娘尽力相劝。”

    凤婧衣默然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好不容易与夏候缡母子两道了别,她回去直接去了沁芳帐中,青湮一个人坐在里面,面色有些不好。

    “宗泽要你去驸马府,是吗?”

    “嗯。”青湮点了点头,却又道,“我没答应。”

    “可是,你舍得吗?”凤婧衣望向她,认真说道,“如果他不能抛弃靖缡公主母子,你就真的舍得离开他吗?”

    “舍不得。”青湮说着,眼中泛起泪光,“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宁愿不要。”

    凤婧衣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宗泽与靖缡公主只怕是断不了的,那依青湮的禀性怕是当真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自是希望他们夫妻能团聚,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横着一个靖缡公主和一个孩子,要再走到一起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之后,一连数日宗泽都来找过青湮,都被她避开了。

    她不肯妥协,宗泽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靖缡公主母子跟她走,于是就这样僵持下来了。

    午后,忙碌了几天的夏候彻处理了盛京出来的折子,一时兴起要带她去红叶湖赏景。

    两人连个侍从都没带便骑马离开了营地,两人共乘一骑的画面落在打猎游园的官员眼里,更加肯定了皇帝对这个钰容华的宠爱非常。

    “你看,一路全被看笑话了。”凤婧衣不爽地哼道。

    夏侯彻倒不甚在意的样子,一边策马一边说道,“要看让他们看去。”

    他带自己宠爱的女人外出游园,有什么不对了。

    “你知道现在宫里和外面都怎么说我的吗,都说我是狐媚妖精转世的,名声全是让你败坏了。”

    夏侯彻低头偷香之后,笑语道,“朕也觉得的,不然怎么就这么把朕迷得神魂颠倒了?”

    红叶湖周围全是红枫林,映得湖水也透着浅浅的红,美得令人心醉。

    夏侯彻将她抱下马,牵着她沿着湖边走着,“喜欢这地方吗?”

    凤婧衣想了想,自己要说不喜欢,这人铁定翻脸,于是便道,“喜欢。”

    夏侯彻伸手接住一片风中飘落的红叶,给了她道,“你久居南唐,还未见过大夏各地的壮美风景,虽没有南唐的如诗如画,却也别有它的美丽之处,以后每年朕都会带你出去瞧一瞧,好好看一看泱泱大夏的山河风光。”

    凤婧衣宛然淡笑,她想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喜欢大夏,她的心在南唐,她的回忆在南唐,她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埋葬在南唐……

    心里那般想着,却是笑语晏晏地回道,“好啊。”

    不可否认,对女人而言,夏侯彻是个极好的男人。

    温柔,宠溺,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都可以肆意胡来。

    但是对她而言,他是一柄悬在她心口的利剑,她很清楚当她身份败露的那一天,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所以也从不敢在这个男人身上奢望些什么。

    一路上,夏侯彻总会把树上飘落的叶子接住给她,凤婧衣瞅着自己手里已经捏造一大把的红叶,道,“你带我来是来捡树叶子的吗?”

    夏侯彻气的不轻,“你这不解风情的女人!”

    “我怎么样了?”

    夏侯彻停接住又一片风中飘舞的红叶,说道,“都说红叶寄相思,所以……朕赠你相思。”

    凤婧衣嘴角抽搐了几下,他两一天抬头见低头见的,还相思个什么劲。

    夏侯彻瞥了她一眼,警告道,“拿着回去收好了,丢一片看朕怎么样收拾你。”

    凤婧衣无语,敢情这破叶子以后比她还金贵了。

    于是,夏侯彻带着她在红叶湖捡了下午的树叶,直到黄昏方才打道回营。

    两人还未到营地,便听到小孩子的哭声,一边哭一边在叫娘。

    “好像是珩儿?”夏侯彻闻声下了马。

    凤婧衣跟着他一道寻声而去,远远看到靖缡公主牵着宗珩正跪着,而他们母子所跪之人正是青湮。

    夏侯彻一见立即便沉下了脸,大步上前将夏侯缡和宗珩拉起,喝道,“皇姐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必插手。”夏侯缡含泪道。

    “皇帝舅舅,皇帝舅舅……”宗珩抱着他的腿,哭得好不伤心。

    夏侯彻摸了摸宗珩的头以示安慰,目光骤寒望向站在那里的青湮道,“朕倒要看看,什么家事你竟要一国公主对你屈膝下跪。”

    青湮垂头跪下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

    “朕的皇姐都要对你下跪了,朕怎么敢受得起你这样的大礼!”夏侯彻冷声道,说罢沉声道,“这样不懂规矩的人,明日便去慎刑司领罪吧!”

    凤婧衣还未开口求情,宗泽已经接到消息赶了过来,立即一撩袍子跪下道,“皇上恕罪,这个女子……她是臣的发妻,皇上若要将她问罪,便也将臣一起问罪了吧!”

    “你的发妻?”夏侯彻望了望垂着头的青湮。

    “是,是臣在到盛京娶公主之前的发妻,只因当年家中发生巨变,臣以为她死了,辗转五年直到前几日才在这里见到了她。”宗泽解释道。

    可是,夏侯缡明明答应了不会带珩儿来见她的,怎么就来了,还让皇上给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