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且把年华赠天下 > 第168章 画人画骨难画心(7)

第168章 画人画骨难画心(7)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连精神损失费都学会了?

    夏初七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他掌心又是一紧。

    “还有,表演费。”

    不仅学会了词儿,还会自行组词了?

    夏初七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淡淡一抿唇。

    “行,什么费都行,可我有一个请求。”

    轻唔一声儿,赵樽低头睨她一眼,将原本握住她的手,挪到了她细得不盈一握的腰上。一握一拽,便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圈在了臂弯里。这样的动作,换了其他男人来做,一定会显得轻佻不正经,但这个人是赵樽,那身上尊贵的威仪,却是无损半分,仍是有如朗星疏月一般高在云端,让人觉得无可匹及。

    “说来听听。”

    夏初七心跳得极快,“你放开我再说。”

    “天冷。爷也冷。”

    他说得极为自在,让她原本的别扭反倒显得矫情了。

    她咽了咽口水,不看他近在咫尺的脸,“我想制造青霉素!”

    “青霉素?是什么东西?”

    他淡淡地问,语音冷然,却又带着点新奇。

    “青霉素是一种抗生素,可以大大地增强人体抵抗细菌的能力,如果研制成功,它将会是一种改变人类疾病史的救命之药。”竹筒倒豆子似的,她也不管赵樽听不听得懂,或者说他能接受多少,便将青霉素研制的意义、研制的困难以及需要得到的帮助,都一一讲给了他听。

    没有想到,听完了,赵樽却默了好久。

    “阿七……”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爷可以支持你。”淡定说着,他看着她笑吟吟的小脸,眉头蹙了蹙,“只是如此神药,如果传了出去,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沉吟一下,夏初七点头,“在没有研制出来前,最好不要让人知道。”

    抬起手来,赵樽拍拍她的脸,“阿七说得是,所以……”他低下头来,一股子灼热中带着轻幽香味的男性气息,也扑面而来,喷洒在她的面上,“爷也要封口费。”

    微微一愣,她的脸烫了烫,“不要,有人看着。”

    赵樽不理会她的忸怩,他是大爷,晋王府是他的地盘,他怎么可能去管下人会不会瞧见?灼热的唇往下压了压,他锁紧她的腰身,在她唇上蹭了蹭,轻啄了一口。

    “先付订金,余下的回屋再给。”

    青棠院里的喧闹声,早就散去了。

    赵樽领着夏初七,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下也离开了。

    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青棠院去承德院的路上,就在赵樽与夏初七卿卿我我的当儿,那墙角几颗郁郁葱葱的大雪松后面,赵梓月蹲在那里,一张满是红疹子的小脸上,红了又红,红了又红,大眼睛泪汪汪的,红得都快要滴出血了。

    “在十九哥的心里,果然我不如他重要。”

    她憋屈地一直掉金豆子。

    可立在她身边的女子,衣角荡了荡,却没有回答她。

    赵梓月吸了好几次鼻子,又拿袖子擦了擦脸,才嘟着嘴哭,“你说我十九哥他好端端一个大英雄,怎会没有半点征兆就好上了男色?不,不对,那个楚七,他都不算男色呢,长得还没有我好看。”

    “公主多虑了,快回去歇了吧。”

    不瞒地回头瞪了她一眼,赵梓月眼珠子一转,突然恍然大悟。

    “哦,本公主明白了,一定是楚七捣的鬼。他那个人的心眼子很是毒辣,比蛇的手还要毒,定然是他给我十九哥吃了什么迷惑心智的药物,让他失了心神,离不开他了,对也不对?”

    一群黑鸦从天边掠过,天色亮堂了不少。

    那女子叹了一声,仍是淡然说:“公主,回吧。”

    “不,我不回,我这就找我十九哥去!”赵梓月声音里又有了哭腔,“十九哥他以前最是疼爱我的,除了我,他哪个女子也不喜欢。不对,他男女都不喜欢,如今怎生就变成了这样?他居然会与一个外人合着伙来整我,我不服气。呜,我就是不服气,我要回去告诉父皇和母妃。”

    她越说越伤心,恨恨地踢了一脚雪松。

    “本公主现在就去!”

    “公主——”她身边那女子,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不可!”

    “有何不可?”

    静默良久,那女子没有说话,只有一袂衣角在微风的吹拂之下,显得摇曳而多姿。单看那身段儿便知是一个美人儿。似乎考虑了又考虑,她才幽幽一叹,“公主终归是要嫁人的,往后有您的夫婿疼爱就好。至于殿下,他自会有他的归宿,妹妹只是妹妹,怎能与他心爱之人相提并论?说起来,公主您于他来说,才是外人。”

    “心爱之人?我是外人?”

    瘪瘪嘴巴,赵梓月眼圈红透了。

    “才不是,我才是十九哥心爱之人。我讨厌他,讨厌他!你等着瞧好了,本公主有的是手段,我非得让我十九哥睡在女人的床上,看我不气死他。”

    夏初七的青霉素研发工作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有了赵樽的支持,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方便了许多。孙正业特地给她在良医所里隔了一间屋子出来,支上几个木架子,搞了一些时下非常珍贵的玻璃器皿,她也不需要太多帮手,就李邈一个,另外找了赵樽身边的梅子过来就足够了。

    那间屋子被她命名为“研究室”,还挂了牌匾,那三个大字是赵樽亲手书写的。字体刚劲有力,笔走龙蛇,就如他那个人,穿透烟霏让字都长了骨头一般硬气。

    她很是喜欢。

    研究室内的事情,她不让外人参与,也不让外人知道,平素让二鬼找了侍卫守着,一旦她离开便要上锁。

    一时间,府里的传言纷至沓来。

    人人都知道楚医官在研制一种神药,可搞得这样神秘,谁都不知到底是什么。

    而京师城中,仍是一片风平浪静。私底下的惊涛骇浪,平常人也完全感觉不到。时人喜欢议政,在茶肆酒楼勾栏瓦子里,在轻歌曼舞酒醇茶香中,总有人私下议论天家朝野的那点破事。于是,晋王府里“神医制神药”的消息,也不知怎的就不胫而走了,无心之人当成一件稀罕事来讨论,有人之心,却是各有各的计量。

    日子一晃,就是一天。

    再一晃,三日便过去了。

    这天,是洪泰二十五年正月二十。

    夏初七领到了来这个时代的第一次月俸。三石五斗的食禄算下来也不过三两银子。她有些哭笑不得,可好歹是她劳动所得,也没有嫌弃,从东宫回府的路上,专程买了一只烧鹅到良医所,与所里的医正医备和医官们一道啃了。

    吃的时候,她不免又想到最喜欢吃鹅肉的傻子。

    想来,他如今应是不愁吃喝的吧?

    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什么时候才是赵樽说的“时机”。

    不到晌午,月毓又过来了。

    她是来给夏初七量身的,说除了良医所的定制官服之外,爷今儿上朝的时候还特地吩咐要为她做几身春装。布料和裁缝师傅,府里都有现成的,也不费什么事。所以,背着人的时候,她又低低问:“楚七,可要给你备几套女装,在咱爷面前时,穿上一穿?”

    看着她端正清和的笑脸,夏初七摇头讪笑。

    “不必了,不习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月毓对赵樽情根子都种到地心里去了,夏初七又怎会不知道?依了她的小肚鸡肠,很难理解一个女人巴心巴肝地对情敌示好会有什么好心。再说,即便有了女装,她也没机会穿。习惯了男装,反倒觉得比繁复的女装洒脱了许多,不需要那么麻烦。

    她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月毓也没多说什么,只笑着与她拉起了家常。说如今梓月公主在府里养着病,她手里的杂事也就多了。梓月公主人贵气,也娇气,吃喝用度全都十分讲究,她张罗起来很是累心。而她去年的账还没有盘算清楚,田富还等着她报上去,另外各院的如夫人们也都要置办些春装了,胭脂水粉什么的也要采买,说了乱七八糟的一堆,终于把夏初七说得不耐烦了。

    “月大姐,你有旁的事找我吧?”

    她惯常一针见血,月毓愣了愣,就笑了。

    “楚医官真是长了一颗玲珑七巧心。说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咱爷吩咐了府里的人,凡事得多顾及着你点儿。可我却是知道,梓月公主是个心性重的,这两天去青棠院,常听她嚷嚷着要给你点颜色看,我就怕她一时犯糊涂,害你白白受了委屈,所以想提醒你两句,回头见了她啊,绕着走,不必与她针锋相对,徒惹一些不快活。再怎么说,她都是公主,是咱爷的亲妹子,对吧?”

    这么好心?就夏初七所知,赵梓月这几日都在青棠院里养着身上的“蜘蛛疹”,也没有闲工夫出来瞎折腾,会骂她自然是少不了的。可人家要犯糊涂,她还能挡得住吗?

    略略牵出一抹不着边际的笑,她冲月毓拱手施礼。

    “多谢月大姐提点,楚某实在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