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且把年华赠天下 > 第78章 火一样的胸膛(11)

第78章 火一样的胸膛(11)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下次还敢不敢了?”

    “当然不敢。”心神归位,夏初七的嘴也损上了,“再说,你的智商虽然可怜,也不可能还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吧?”损人智商,她知道只是为了自个儿的失态找个台阶下,也知道大冬天把人推下河,这事儿干得有点缺德,他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可不曾想,赵樽重重一哼,似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将她落汤鸡似的拎了起来,一只手便轻轻松松搂紧了她的腰,把石头上的狐皮大氅取了过来,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裹在了她的身上。

    “再有下次,爷必将你剥皮抽筋。”

    他说得极狠,可夏初七却答不上话来了。

    她以前有许多哥们儿,待她也好,可也许她自我保护的意识太强,很少有人觉得她其实也是需要男人疼爱的,也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抱着她,给她冰冷的身子裹上衣服,还把她抱到马上,搂在身前,替她遮挡了凉风。

    思考着,她的脸一直在发烫。

    两个人共骑在马上,他的呼吸几乎贴着她的耳朵。不经意的小小摩挲,若有似无的暧昧,都让她尴尬不已,人也矜持了许多,只觉得手脚不知道怎么摆弄,身上没有一处是自在的。

    马儿悠闲的沿着河边往回走,良久没有人说话。

    一匹马,两个人,一地的发毛月光。

    河风带着一种轻淡的夜露之气,缓缓飘送了过来。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的声音才从耳后传来。

    “你说的那种自由,当真有那么好?”

    夏初七的耳朵又被他的呼吸给烫了一下,身子瑟缩着,不知是身麻了还是心酥了,混乱的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情绪。心跳狂烈,呼吸紊乱,声音也越发的小。

    “在我看来,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自由。有一个叫贝克的人说,甘心做奴隶的人,不知道自由的力量。还有一个叫英格萦尔的人也说过,自由之于人类,就像亮光之于眼睛,空气之于肺腑,爱情之于心灵。”

    莫名其妙扯了一堆名言,她只是脑子很乱。

    他没有再说话。她糨糊已久的脑袋,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再接下来的路程里,她的话很少,他也不怎么说话。可她却一直觉得河边的草丛被大鸟踩踏时发出来的沙沙声,很是美好,虽然它们都没有自由,只能被动的承受。而天边那一轮注视着她的毛月亮,也是从古到今从未有过的皎洁。

    只有她身后那个男人,始终有一种缥缈的不真实感。

    “哎哟,主子爷,您这是……怎么了啊。”

    “月毓,还不快点儿拿衣物。”

    “你,你,还有你们,那几个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侍候主子?”

    马儿刚入城门口,郑二宝便急匆匆迎了过来,打眼一瞧着赵樽湿漉漉的一身,他心疼得就像自家亲生儿子被谁给淹了水似的,又是差人拿衣服又是差人烧姜汤又是差人准备热汤沐浴,鞍前马后跑得屁颠儿屁颠儿的。

    赵樽是无所谓,可披了他大氅的夏初七,却遭受了许多的冷眼。

    可惜,夏初七心情太乱,难得去招猫逗狗,假装自个儿没有长眼睛,也不去瞧别人都什么眼神,下了马便把身上那件珍贵的狐皮大氅脱了下来,递还给赵樽。

    “谢谢。”

    她破天荒的客气一回,他黑眸微微一眯,“穿回去吧。”

    一听这句话,夏初七心里那个感动啊……还没有结束,就听得他说。

    “记得清理干净了再还回来。”

    靠!这货就没个能让她舒坦的时候。

    她承认,他真真儿是一个破坏气氛的人间杀手。

    夏初七没有推辞,反正脱了她还冷得紧,不管回头要洗要熨,也用不着她来动手。只要说一声是赵十九的东西,丢给那个莺歌,还不把她给乐呵死?

    说曹操,曹操便到。

    她还没有走回住处,就看到莺歌也在往院门口走。她一个人扭着那细腰儿,穿红挂绿,打扮得特别精致,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根本就没有瞧见她夏初七这么一个大活人。

    “莺歌。”

    她出声一唤,莺歌像是吃了一惊,猛地回头。

    “你……怎么在这儿?”

    抿着嘴一乐,夏初七奇怪了,“我怎么不在这儿?”

    莺歌似乎这才回过神来,见她穿了一件宽大得拖在地上的狐皮大氅,脸色由惊到疑,又由疑到妒,再由妒转到笑,变得十分迅速。

    “你这是从咱爷那儿回来?”

    夏初七奇怪她今儿晚上的反应,“你呢?又从哪位爷们儿那回来?”

    莺歌怔了一下,样子尴尬又忸怩,“楚七,你可不要没由头的乱嚼舌根。莺歌生是咱爷的人,死也是咱爷的鬼,这大晚上怎会去找别的爷们儿?你这样一说,没得坏了我的名声,往后咱爷还敢要我?”

    “莺歌啊。”

    夏初七拢了拢那大氅的领口,走了过去。

    她个头不如莺歌高,可气势却是不小,出口的话更是可恶。

    “就你这拎了根鸡毛当凤凰,顶了个磨盘当端庄的样子,我看八成儿,名声早就毁了。即便你那名声没有毁,咱爷也不太可能要了你呢?”

    那个“呢”字,她学着莺歌的调调,拖得极嗲,只把自个儿给恶心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楚七你还是那么喜欢玩笑。”莺歌面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笑。

    “说真话真的没有人信了么?”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得了,走呗,我这个人啊,从来不与不熟的人开玩笑。”

    这外头的动静大得,把原本已经睡下的梅子也给吵醒了,披了衣裳起来掌灯,看到莺歌妩媚娇嗲的背影,咕哝着啐了一口。

    “妖精!见天想着爬爷们儿的床,咱爷哪能看得上她?哼,下辈子投胎都没指望!”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夏初七忍不住想笑,有气没力地哼了哼。

    “得了,人家好歹有妖精的资本。老子想变妖精,还变不了呢。”

    夏初七以为自个儿很困,可是奇怪的,向来沾上枕头就睡的她,这天晚上却反常的睡不踏实,呼吸间就像莫名就缺了氧一般,奇奇怪怪的,身上绵软无力,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河水里她发疯的找赵樽,他却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紧紧一抱。

    她说不来那滋味儿,只觉得身子像坠入了棉花堆儿。

    上辈子她没有谈过恋爱,整天和爷们儿呆一块儿,也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想想不由迷茫,难不成就因为她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这一抱,便抱出问题来了?下意识就觉得那赵贱人感觉不同了?

    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瞪着,她很烦躁。

    看来果然是月亮惹的祸了!

    抚了抚额头上的大黑疤,她十根手指头插入头发里翻来覆去的搅和,终于有了属于女孩子的烦恼。他的胸膛真的很热,搂着她的那双手,也很有力,男人对待心爱的女子才能那样的吧?

    越是想,她越是乱。那颗心啊,也越是塞。

    在梅子的呼噜声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过去的。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是被驿站里破空而来的惊叫声给震醒的!

    “傻子?”

    傻子住得离她并不远,都在西配院里,只不过丫头和小厮的住所中间隔了一个大院子,还多了一道门,等夏初七慌慌忙忙地跑过去时,闻声赶来的人,已经把傻子住的那间耳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傻子是个傻子,没有人乐意与他住,所以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夏初七挤进去的时候,看见傻子光着上身,下面就穿了一个裤头,愣愣傻傻地坐在床上,瞪大了一双眼睛,整个人都快没魂儿了。躺在他床上的是一个光裸着身子的女人,扭曲得像一只白白的虾子,半点动静都无。乍一看,可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天呀,这都怎么回事啊?”

    “这还瞧不出来?不就是那傻子把人家姑娘给……”

    “莺歌这个小娘,平日看着也不是一个检点的货色,傻子人那么老实,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定是她自家看傻子生得好,巴巴上赶着,傻子不从,才失了手……”

    “那可说不得准,再老实也是男人……”

    围着的丫头婆子小厮们纷纷议论,却没有人敢上去收拾这场面。而傻子光着上身发着抖,嘴巴哆嗦着,根本就做不出什么正常的反应来。夏初七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分开围观的人,“嗤”一声,发了狠。

    “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啦,都闪边儿去。”

    说罢,她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莺歌的身子。

    “草儿……草儿……”

    大概受惊过度,兰大傻子骨碌一下爬过来,根本就顾不得有人围观,也顾不得自家只穿了一个裤头,光着大脚丫子就奔过来,像儿子见到亲娘一样,一把抱住了她。

    “不是我,不是我,草儿,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