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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走在赶赴自己葬礼的路上(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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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出来了……”面对星河璀璨的夜空,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沿着无尽的铁路走下去,除了手电筒之外没有一丝光线,唯一与我相伴的,只有头顶的满天繁星。

    沿着铁路走了两公里,我翻过一道山岗,来到了坑坑洼洼的高速公路上。公路上没有汽车,好在我没带什么东西,步行不会很累。

    一小时后,时针指向了八点整,我终于看到,地平线上闪烁的点点亮光。那是城市路灯的光芒。

    “很好……”我坐在地上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擦着汗自言自语说,“我竟然能活着走到了城市……”

    一辆面包车打着闪光灯从身后接近,靠近我的时候慢了下来。

    该死……我不想伤害无辜者……

    想归想,我还是放慢了脚步,故意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向身后打着明亮的闪光灯的面包车招手。

    面包车慢慢停下,车窗降低了高度,我看见了一个七十多岁的慈眉善目的老人,以及副驾驶座上他那条看起来并不友善的金毛犬。

    “可怜的孩子,你看起来好像很糟,”那个老头忧心忡忡地表示同情,“你怎么半夜独自在这?”

    我从被风吹得几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自己都觉得难看的微笑:“我是野外极限生存爱好者,在参加活动时遭遇山体滑坡……”

    挪威老头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上帝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沉默了好一阵,挪威老头才接着问,“你的同伴去哪了呢?”

    我故意做出了一副泣不成声的样子:“我跟同伴们走散了……”

    不知为什么,那条金毛犬对我的态度不是很友好。没关系,从小到大,我从没获得过动物的友谊。

    “噢我的上帝,巴迪你怎么了……抱歉孩子,巴迪有些激动,它……对新来的人比较……热情……”

    挪威老头一边结结巴巴地向我解释他的狗为何突然对我狂吠不止,一边尽力防止这条狗吓到我。

    看得出,他是真希望能帮我,的确在认真执行梵蒂冈和加尔文的徒子徒孙也背叛了的“训诫”……

    “不要为我担心,老先生,”我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我这里只有几个卢布了。如果您能给我一瓶水和几片面包,让我撑到警察局的话,我会非常感激您的。”

    “上帝啊?你这叫什么话?”老头的眼中露出了愤愤然的神色,“基督徒绝不能对帮助身边受困的兄弟时置之不理!别担心,孩子,巴迪太激动了。对吧,巴迪?”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震住了金毛犬,它这才重新趴回了副驾驶座上,缩着脑袋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来,我的孩子,”挪威老头指了指后面的门,亲切地对我说,“我要去喀山,你和我同路吗?”

    “那实在太麻烦您了,”我弯下腰呈90°角,向这位善良的挪威老头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谢。”

    我悄悄收起了袖中的匕首。

    ……

    “话说回来,你外语说得不错。”一小时后,对方突然开口。

    “我经常去世界各国参加活动,跟很多外国人交流,外语不行的话会很麻烦。”我简短地回答。

    挪威老头笑得太厉害,以至于被口水呛住了,又狠狠咳了几下。

    我立刻伸手给他递上毛巾,刚才一直戒备着的金毛犬,此刻一把跳了起来,被老人安抚下去了。

    “谢谢你孩子……”老头继续咳了两下,接过了我手中的毛巾,一边擦嘴一边说,“抱歉,巴迪以前不这样的,今天不知怎么了……”

    大型应急灯和火光构成的光亮渐渐消失在了身后。我们已经跨过了“地狱”和“人间”的分界线。

    就在这时,头上刮过一阵强大的风压,消逝于苍茫的黑夜。过程很短,但成功引发了巴迪的怒吼。

    我飞快地摇下车窗,但外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声音,没有外形,只有生命讯号告诉我,刚才飞过的,可能是速度极快的大型鸟类。

    什么大型鸟类?西伯利亚怎么会有这么快这么隐蔽的大型鸟类?

    我闭上眼睛探测起生命讯号。

    果然有路障。两条军事栅栏将前面那个服务区的入口前和出口后区域拦住了,中间已然被内务部队的防弹车和轿车堵了个水泄不通。

    该死!他们也就是二十分钟前抵达的,这布防完成得太快了吧?

    挪威老头叹了一口气,笑着抱怨道:“真麻烦,不是吗?俄国人动不动就把神经绷得紧紧的……”

    我说:“我也想说一件事。”

    “哦?”他问,“是什么事?”

    我从后座上一跃而起,一刀划过他的喉咙。巴迪刚刚张开嘴,我也没放过,一刀扎进了它的脑袋。

    “这样死是无痛的,”我轻声低吟,“还有。七十年前,你们的上帝就失去了对苏联的管理权。”

    我跳到前排驾驶座上。一手一个,把一人一狗的尸体扔了出去。

    ……

    六十个内务部队战士,十几辆警车和防弹车,还有一应俱全的轻重火力配置……该死,这还没算旁边服务区里的十多个便衣特工呢!

    我打开副驾驶座前的隔板,把撬棒撑在油门上,向护带跳车。

    就在这时,刚才掠过面包车顶的风压,再次从我身后袭来了!

    “轰——”当我以为这个身影会击中我的时候,远处的爆炸声已经震耳欲聋了。刚才计算得还不错,面包车“追尾”了一辆正在过卡的油罐车,后者炸成了一团烈火。

    说起来真是奇怪。刚才那道黑影明显是可以抓住我的,可是在检查站炸成了一团烈火后,他竟然把头向上一扬,改变了飞行方向。

    我终于可以确信,飞过头顶的不是大型鸟类,而是……人类了。

    翻过山岗,我挑了处没有便衣特务的地方,跳进混乱的服务区。

    检查站内三分之二的内务部队已经完蛋了,没有人维持秩序,因为这里的七十多人都在试着驾车逃离这里。但剩下的内务部队堵住了检查站的出站口,骚乱没有扩大。

    一个便衣特务站在一辆军用吉普车前。我悄悄绕到了吉普车的另一侧,从副驾驶座的位置进入驾驶座,一刀刺穿那个特务的后心。

    “真是一群粗心的家伙。”汽车钥匙竟然直接就留在了车上,发动了几下就直接开动了。临走之前吉普车还在加油,我没来得及拔下油枪,油枪里的汽油撒了一地。

    车子的横冲直撞加深了服务区里的混乱,特务和内务部队很想稳定形势,但他们已经不知所措。

    其实我比他们更急。头顶上还有一个不知疲倦地高速盘旋着的家伙,而我还不知道那是谁或什么。

    我拿?放在吉普车隔板上的火柴,点燃后扔向了加油站,然后从服务区的入口处冲出去。只过了半秒,火光就吞噬了小小的加油站,也吞噬了闯进加油站的冒失鬼。

    趁他们乱作一团的时候,吉普车已经撞开栅栏,冲出检查站了!

    万岁!离喀山只剩下十公里。前面直到入城已没有检查站了,可以说,我逃出洛马诺夫的追捕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直到车顶篷被撕开,一个满脸是血内务部队的家伙拿着枪跳进吉普车的时候。

    真不怕死。我拔出手枪向他开火。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子弹打在他的身上,仿佛打中了液体般毫无意义。每一枪都实现了贯穿伤,可是每一个伤口都在瞬间被修复了。

    看到自己身上的内务部队军服已经残破不堪,来人索性一把扯下身上的军服,钢盔远远地扔出了窗外,露出了里面穿着的一件黑色长袍。长袍破损了不少,但我真的发现,他身上的长袍正在不断愈合。

    “人造神都有无限愈合的能力,”我轻轻开口了,“可愈合得这么快的,应该只有号称‘不死不倦的幽灵’,十一号人造神了。”

    “你知道我?”身后的人没有露出脸,甚至没有露出生命讯号。

    “我很久以前就看过了你们十二个人造神的档案了,”我叹了一口气,慢慢解释道,“而且我至今记得,你的照片一栏是空着的。”

    “其实我的能力是最没用的……”黑袍人风轻云淡地付诸一笑,幽幽地回答,“无非就是无限再生,和断肢分身这两招罢了。”

    “这些人都是你的分身吧?”我问,“他们可都是你肢体的一部分,这么丢干净了真的好吗?”

    波斯人撇撇嘴:“听说有一支内务部队要设一个检查站,我一时好奇就跟过来了。估计你应该还没有从这里过去,而且我知道就算真要杀你他们也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就做了点小小的手脚……”

    “然后你就牺牲了六十个内务部队?”我冷笑道,“不愧是……人造神里战斗力最高的那个。”

    波斯人撅了撅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抱怨道:“这方面你跟我可是不分伯仲的。如果你真要是悲天悯人的家伙,远的那架飞机上的机组人员,近的刚才那个挪威老头子,你可有一丝愧疚之心吗?”

    “无论怎么说,”我突兀地插话道,“这样的主意,也只有你这位‘最强的人造神’能想到了。”

    “最强?”仿佛遭到了雷击一般,那个波斯人愣了一下,良久才喃喃回答道,“不……如果论实力的话……那也应该是她最强……”

    刚才一闪即逝的指示牌上,标示着前方是下马尔水库。我敢说,没有任何人的旅途比我这趟从叶卡捷琳堡到喀山的旅途更刺激了。只可惜,你的负责项目到此结束了。

    “话说……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着后视镜,向穿着黑色长袍的波斯人提问。

    “基努什亚·戈尔埃里,简称埃里,这是我最早的身体用的名字。”埃里仍然挂着胜利的笑容。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车速已经达到80迈,而且我是用那个便衣特务留在车上的步枪撑住了油门的。

    “好吧埃里,有两个问题困扰着我……”我悄悄把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车门上,“你会游泳吗?”

    “当然会。另一个问题呢?”

    “第二个啊……”我冷笑了一声,“水蛭,都是怕火的吧……”

    话音刚落,我拉开了副驾驶座上手雷的保险环,从副驾驶座的车门处跳了出去。疾驶中的吉普车拐了个弯,向着水库方向冲了出去。

    我看着吉普车在空中做了几个三百六十度的翻滚后坠向河面,落水中,吉普车炸成了鲜艳的火花。

    “终于……又收拾掉了一个……”我看着一望无际的水库,自言自语道,“飞着的那位同志,下来歇歇吧。现在可只剩你了,不休息好就要来收拾我,待会完蛋的时候,恐怕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如我所料,那个一直在空中盘旋的家伙,又带着熟悉的风压向我靠近,然后坠落在我面前的地上。

    “哼,不愧是一路上干翻了五个人造神的家伙,”那个声音听起来是女声,但声音中带着一股男性特有的刚毅果断,“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对手是男的,我还以为……那个加拿大贱人逃出哈坦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