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花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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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便是春节了，卫国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往日，这年节定会好好过，可惜今年却已不复当初，而且再也回不去了……想到这里，孟寒离不由又哭了。
“离儿别怕，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那位老婆婆是个大善人，来日定会有好报的……”轻轻揽过妹妹娇小的身躯，孟寒心用丝绢为她拭去颊边的斑斑泪痕。
“心儿姐姐，父亲他们真的都死了吗？”扬起小脑袋，孟寒离的话带着几分哽咽。
“离儿，若是他们真的死了，一定会化作鬼神，像神佛一般护佑着我们，看我们在这凡尘间是否好好的。只要我们好好的，他们便也可以安心了，然后重新投胎做人……”
“嗯嗯，那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活，让父亲他们安心地再入轮回！”孟寒离轻轻点了点头，悲伤也随即消散了不少。
在这小破院的第一天，便这样过去了，而姐妹俩也渐渐适应了这里清贫而平淡的生活，待到第三天午后，一位身宽体胖的虬髯大汉突然破门而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一双眼睛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老太婆！老太婆！”一边走，虬髯汉一边扯着嗓子叫着，但老太婆出门采购年货去了，如今屋里便只剩了姐妹俩。
“美人儿？”虬髯汉本有几分气急败坏，待到绕了半圈后，突然看到了寒心寒离姐妹俩，眼睛不由一亮。
“美人儿，哈哈哈！”虬髯汉蹒跚着踱了过来，一把便向着女孩们扑了过去，本是在兴头上，奈何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虬髯汉眼前一黑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了。
“哇！”孟寒离自小便娇生惯养，怎受过这般的场景，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而这时老太婆刚好回家，见到自家的小畜生竟然想要占孟家姐妹的便宜，气得脸都绿了。叫来家丁，几个人像拖死猪一般将虬髯汉拖进厢房，然后上了锁守在房门口寸步不离。
“姐姐……你们没事吧？”小孩童将最后一口冰糖葫芦嚼碎咽了下去，随即便跑去将寒心寒离姐妹上下打量了一通，待到看她们安然无恙，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而老太婆也被吓着了，这孽畜差点坏了她的好事，若是一对雏，想必可以卖一个好价钱，莫要被谁生生给糟蹋了。
毕竟，他们还欠了一屁股债，都不知被债主打了多少回了，家里的值钱东西也被搬了个空，现在连这栋小破院却也快保不住了，都是这孽畜干的好事！可惜了这对花容月貌的姐妹花，但愿她们莫要怪她才好，想到这里，老太婆又忙不迭的巴巴儿跑到后院准备给姐妹饯别的饭菜去了，也算是给自己良心上的一点安慰。
“冯老太太！”鸡汤煨地正好，冷不丁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太婆一听，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只见，眼前立着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老妇，身着一袭暗红色的牡丹合欢绣花曲裾，外罩银鼠皮大髦，头戴珐琅掐金丝宝石头面，耳垂一对小小的赤金镶宝石红石榴耳坠。一张圆脸浓妆艳抹，柳叶眉纤长入鬓，虽已年过半百却也风韵犹存。
“原来是花妈妈，哎呀快请进，看看这两个姑娘吧！”说着话，老太婆将花妈妈带到了小破院的里屋。
此时，孟家姐妹俩正在绣着花玩，针线都是老太婆提供的，就是怕她们一时无聊溜出去，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给捡走欺负了。
见了女孩们，花妈妈心花怒放，用帕子掩着唇偷笑，似乎已经看见一枚枚金元宝长了翅膀绕着她飞来飞去。这两姐妹样貌极好，又有身段又有气质，只要进了醉花楼的门，便是当今的花魁柳娇娇却也略逊一筹，看来醉花楼的好日子就要来咯！
“哇，这两个女孩瞅着可真水灵，只需调教调教，便可当我醉花楼的头牌姑娘。咂咂，不错不错，抵得上三百两纹银，还请老太太将银子收好。”咬耳朵说着话，花妈妈往老太婆怀中塞了一个硬硬的小布包。
“阁下是……”孟寒心一眼便看见了花妈妈，只觉她的打扮虽然过分富丽庸俗，但含笑的眉眼却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让人看了就喜欢。
“我姓花，你们可以叫我花姨，此番是接你们走的！”
“接我们走？去哪里？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孟寒离心中陡生戒备之心。
“哈哈，姑娘别怕，自然是去一个锦衣玉食的好地方！”花妈妈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神秘的浅笑，而老太婆也对她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虽是心知有几分不妥，但念到老太婆心善必定不会加害于她们，用了饯别宴后姑娘们便被一辆马车拉走，待到马车停稳，已到了醉花楼的大门前。下得车来，女孩们抬头望了望，但见醉花楼硕大的招牌杵在头顶，里面出出入入的尽是衣着光鲜的豪门公子哥儿和娇艳妖娆的莺莺燕燕。
“醉花楼？花姨，你……”
刚刚用完膳又喝了些酒，女孩们的头脑还不大灵光，一路上也昏昏沉沉防备之意全无，待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才发现情形好像有些不大对劲的模样。难道，花姨口中的好地方，就是眼前这个风月场？难道，那老太婆竟是真的将她们给卖了？而很快，她们的猜想便得到了验证。
“姑娘们一路奔波应是累了，还不快去用点羹汤，顺便再去洗一个暖暖的热水澡。”似是觉察到了女孩们的犹疑之心，花妈妈只想快点把她们接上楼，第二天便开始接客赚钱。女孩们美得似花骨朵儿一般，又都是些雏，想想价钱，再想想成本，花妈妈扭着帕子笑得合不拢嘴。
奈何，女孩们此番真是被吓着了，死活都不愿上楼，孟寒离更是干脆坐在地上干嚎了起来，宁愿冻死也不愿当妓子接客，拉拉扯扯之际，不少看热闹的人也围了过来，花妈妈脸上青青白白难看得很，却又不忍拳脚相加损了那女孩子娇嫩的皮肉让她们掉了身价。
“这位，莫不是孟相家的嫡小姐孟寒心？旁边这位，莫不是庶女孟寒离？”很快，便有人将她们认了出来，闻言，孟寒心的脸烧得滚烫，而孟寒离的泪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孟家被一把火烧光的事如今在卫国人尽皆知，却不知侥幸活下来的两位千金小姐竟是落魄到了如此境地，众人不由一阵感叹唏嘘。
再过几日便是春节了，卫国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往日，这年节定会好好过，可惜今年却已不复当初，而且再也回不去了……想到这里，孟寒离不由又哭了。
“离儿别怕，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那位老婆婆是个大善人，来日定会有好报的……”轻轻揽过妹妹娇小的身躯，孟寒心用丝绢为她拭去颊边的斑斑泪痕。
“心儿姐姐，父亲他们真的都死了吗？”扬起小脑袋，孟寒离的话带着几分哽咽。
“离儿，若是他们真的死了，一定会化作鬼神，像神佛一般护佑着我们，看我们在这凡尘间是否好好的。只要我们好好的，他们便也可以安心了，然后重新投胎做人……”
“嗯嗯，那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活，让父亲他们安心地再入轮回！”孟寒离轻轻点了点头，悲伤也随即消散了不少。
在这小破院的第一天，便这样过去了，而姐妹俩也渐渐适应了这里清贫而平淡的生活，待到第三天午后，一位身宽体胖的虬髯大汉突然破门而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一双眼睛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老太婆！老太婆！”一边走，虬髯汉一边扯着嗓子叫着，但老太婆出门采购年货去了，如今屋里便只剩了姐妹俩。
“美人儿？”虬髯汉本有几分气急败坏，待到绕了半圈后，突然看到了寒心寒离姐妹俩，眼睛不由一亮。
“美人儿，哈哈哈！”虬髯汉蹒跚着踱了过来，一把便向着女孩们扑了过去，本是在兴头上，奈何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虬髯汉眼前一黑便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了。
“哇！”孟寒离自小便娇生惯养，怎受过这般的场景，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而这时老太婆刚好回家，见到自家的小畜生竟然想要占孟家姐妹的便宜，气得脸都绿了。叫来家丁，几个人像拖死猪一般将虬髯汉拖进厢房，然后上了锁守在房门口寸步不离。
“姐姐……你们没事吧？”小孩童将最后一口冰糖葫芦嚼碎咽了下去，随即便跑去将寒心寒离姐妹上下打量了一通，待到看她们安然无恙，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而老太婆也被吓着了，这孽畜差点坏了她的好事，若是一对雏，想必可以卖一个好价钱，莫要被谁生生给糟蹋了。
毕竟，他们还欠了一屁股债，都不知被债主打了多少回了，家里的值钱东西也被搬了个空，现在连这栋小破院却也快保不住了，都是这孽畜干的好事！可惜了这对花容月貌的姐妹花，但愿她们莫要怪她才好，想到这里，老太婆又忙不迭的巴巴儿跑到后院准备给姐妹饯别的饭菜去了，也算是给自己良心上的一点安慰。
“冯老太太！”鸡汤煨地正好，冷不丁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太婆一听，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只见，眼前立着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老妇，身着一袭暗红色的牡丹合欢绣花曲裾，外罩银鼠皮大髦，头戴珐琅掐金丝宝石头面，耳垂一对小小的赤金镶宝石红石榴耳坠。一张圆脸浓妆艳抹，柳叶眉纤长入鬓，虽已年过半百却也风韵犹存。
“原来是花妈妈，哎呀快请进，看看这两个姑娘吧！”说着话，老太婆将花妈妈带到了小破院的里屋。
此时，孟家姐妹俩正在绣着花玩，针线都是老太婆提供的，就是怕她们一时无聊溜出去，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给捡走欺负了。
见了女孩们，花妈妈心花怒放，用帕子掩着唇偷笑，似乎已经看见一枚枚金元宝长了翅膀绕着她飞来飞去。这两姐妹样貌极好，又有身段又有气质，只要进了醉花楼的门，便是当今的花魁柳娇娇却也略逊一筹，看来醉花楼的好日子就要来咯！
“哇，这两个女孩瞅着可真水灵，只需调教调教，便可当我醉花楼的头牌姑娘。咂咂，不错不错，抵得上三百两纹银，还请老太太将银子收好。”咬耳朵说着话，花妈妈往老太婆怀中塞了一个硬硬的小布包。
“阁下是……”孟寒心一眼便看见了花妈妈，只觉她的打扮虽然过分富丽庸俗，但含笑的眉眼却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让人看了就喜欢。
“我姓花，你们可以叫我花姨，此番是接你们走的！”
“接我们走？去哪里？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孟寒离心中陡生戒备之心。
“哈哈，姑娘别怕，自然是去一个锦衣玉食的好地方！”花妈妈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神秘的浅笑，而老太婆也对她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虽是心知有几分不妥，但念到老太婆心善必定不会加害于她们，用了饯别宴后姑娘们便被一辆马车拉走，待到马车停稳，已到了醉花楼的大门前。下得车来，女孩们抬头望了望，但见醉花楼硕大的招牌杵在头顶，里面出出入入的尽是衣着光鲜的豪门公子哥儿和娇艳妖娆的莺莺燕燕。
“醉花楼？花姨，你……”
刚刚用完膳又喝了些酒，女孩们的头脑还不大灵光，一路上也昏昏沉沉防备之意全无，待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才发现情形好像有些不大对劲的模样。难道，花姨口中的好地方，就是眼前这个风月场？难道，那老太婆竟是真的将她们给卖了？而很快，她们的猜想便得到了验证。
“姑娘们一路奔波应是累了，还不快去用点羹汤，顺便再去洗一个暖暖的热水澡。”似是觉察到了女孩们的犹疑之心，花妈妈只想快点把她们接上楼，第二天便开始接客赚钱。女孩们美得似花骨朵儿一般，又都是些雏，想想价钱，再想想成本，花妈妈扭着帕子笑得合不拢嘴。
奈何，女孩们此番真是被吓着了，死活都不愿上楼，孟寒离更是干脆坐在地上干嚎了起来，宁愿冻死也不愿当妓子接客，拉拉扯扯之际，不少看热闹的人也围了过来，花妈妈脸上青青白白难看得很，却又不忍拳脚相加损了那女孩子娇嫩的皮肉让她们掉了身价。
“这位，莫不是孟相家的嫡小姐孟寒心？旁边这位，莫不是庶女孟寒离？”很快，便有人将她们认了出来，闻言，孟寒心的脸烧得滚烫，而孟寒离的泪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孟家被一把火烧光的事如今在卫国人尽皆知，却不知侥幸活下来的两位千金小姐竟是落魄到了如此境地，众人不由一阵感叹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