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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眼中闪过的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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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社发展,陈先生心中有数。只是心中那事不知如何开口,感情之事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而且小蓉她……也罢,过段时间旁敲侧击一下,可以慢慢相处,到了明年,她不就十五岁了吗?也差不多了。

    离开点金银行,曹元岸并没有直接去报社,而是先回家换了身衣服,黑帽、长风衣,遮挡住了脸,在这不热的天气似乎也不怎么显眼。曹元岸一边走心中一边思量,陈先生似乎对严不闻当选主编很高兴,这也正常,毕竟是他女婿,而且他现在也有意将自己的义女小蓉许配给严不闻,这样说来,陈先生是非要这个金龟婿不可了。

    但从言语之间,陈先生并没有想让严不闻接管兴隆报社,或许是跟严不闻的学历有关。或许就跟陈先生上次说的一样,严不闻身为留学生,以后肯定是要有一番事业,兴隆报社这小庙还容不下这尊大佛。但如果小庙翻新成大庙呢?容不容得下?在陈先生心中,似乎我才是掌管报社最合适的人选。也对,毕竟报社刚成立我就来了,论资格,这报社还没有谁比我老。

    至于那31 % 的股份,也是自己应得的!

    曹元岸心思不再活络,严不闻这次确实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但始终没有撼动曹元岸的根基。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曹元岸跟着一辆洋车来到一处医院,这是位于苏州河北岸,北苏州路的公济医院,科室设施之齐全为沪上之冠。曹元岸来到公济医院后,迅速地进入其内,沿途看到了不少白大褂的医生和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头巾的修女。这些修女一般都是做护理方面工作。

    这座医院是法国驻沪领事馆委托天主教江南教会所建,所以出现修女并不稀奇。

    一路上遇到很多人,有几位外国的医生认识曹元岸的都点了点头,但因为工作太忙,所以都急匆匆的走了。曹元岸顺着长廊一路前进,终于在一处小花园内停下了脚步。

    一位修女正在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面坐着一人,黑色长发,面容憔悴,双目无神,但若没有了这些点,这女孩俊秀的面庞,也是一位美丽俏佳人。看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也只是眼珠子稍微动一下,按照医生的诊治方案来说,是因为外界刺激过大,导致精神有点问题,可以继续在医院调养,至于什么时候能康复,依据中国的老话就是:看造化了。

    修女说着蹩脚的中国话,跟轮椅上的女孩说着话:“阿素,看着外面的阳光,你气色好了不少呢。”

    女孩稍微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修女说的话,但自己紧闭嘴唇,并不言语。这种情况修女遇到的多了,并不在意,至少比以前光睁着眼睛不说话好多了,现在至少会点头摇头。修女正准备将女孩推到医院外面修建的一处小公园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人,一位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修女看到了这人并不怎么惊讶,显然之前已经遇见过。

    “阿兰修女,我来吧。”

    女孩看到面前这黑衣男人还是有点害怕,不过比第一次见到要好很多,现在也只是脸上肌肉抽搐一下。修女看到女孩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于是就让这男人和女孩说点话,但不能超过半小时。而且他们去的地方,也必须得在修女阿兰的视野里。

    “素素,你看这边外国人建的建筑,大概也跟英国那边一样吧。你不是想去英国吗,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黑衣男人推着轮椅,带着女孩来到了外面,现在外面的花园各种花朵映入眼帘,在阳光照射下,女孩的脸色都好了很多。黑衣男人自顾自说着,女孩基本上只有摇头这个反应,似乎并不怎么想听他说的话。

    曹元岸看着面前的女孩,从相识、相知到相恋,最后只因为自己一己之私,弄成现在的局面,若当初听素素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在英国的泰晤士河上的塔桥上一起看日出、日落。若能重来,曹元岸断然不会选择那条路,但既然已经选择了,那么只能够一条道走到黑。

    “素素,我跟你谈谈我们报社的有意思的小趣闻吧……”曹元岸一路走,一边说,不久之后就说道了现在刊载的小说,“这小说还挺有意思的,我给你讲一段。”于是曹元岸讲了一段《白发魔女传》里面的故事,能将男女爱恋纠葛混合上武林、国家大势,也就仅此一本了。

    曹元岸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地位,兴隆报社势头也一片大好,如果放弃和素素远走高飞值不值得?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曹元岸莫名的焦躁,握住轮椅握杆的双手也不由得抓紧。

    舍得还是舍不得!

    再等等!曹元岸内心平静下来,现在素素病情并没有康复,自己就算舍弃一切,带她走又能如何?

    而且按照势头发展,《大江报》超越《沪报》是迟早的事,必定要将之前的屈辱奉还,才甘心。

    “素素,你等等我,最快今年,最迟明年,我到时候会将报社我所有的股份贩卖出去,我们一起去英国,那时你的病情肯定也好了,我们将会跟以前一样快乐。”曹元岸内心吼道,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直击心灵!

    半个小时到了,曹元岸将轮椅推回去,然后告诉修女一声:“阿兰修女,别告诉别人我来过。”

    “唔!”阿兰修女点点头,曹元岸放下心,最后离开之前,在长廊尽头再看了一眼素素,之后消失在拐角。离开之前,曹元岸看了一眼公济医院。

    他眼中闪过碎花长裙……

    “我叫你元岸哥,还是岸哥啊。”那是春天,她才从英国回来,在花园翩舞,引一阵花落。

    “你还是喊我叔吧。”那年,他还是《沪报》的一位副主编。

    “你不过比我大了十多岁,用得着那么自辱嘛。”女孩凑到跟前,让他无所适从。

    “那你喊我岸哥吧。”他,想了一下道。

    女孩一抱拳:“岸哥好,小弟刚从国外回来,人生地不熟,还望照顾!”

    ……

    一年花落,一年花开,人还在,物已非。

    曹元岸将公济医院尽收眼底,紧握双拳,暗暗发誓:“希望下次我来的时候,就是带你走的时候。”

    阿兰修女见到天色不早,于是就将素素推了进去,这时,在远处夕阳映照下,女孩的脸似乎一瞬间就有了血色,金黄的如同小麦面包。

    单薄的嘴唇微微张开:“岸哥?”

    “嗯?”阿兰修女一惊,然后停下脚步,走到素素面前,“阿素,你刚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