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周信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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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先见之明拯救了这个基地的所有人。”
“其实我并没有这么伟大。”斯普雷德苦笑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他们会留下来也只是因为他们相信了计算出来的结果。”
“不只是这些，你还带领他们活了下来。”周信说道，“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们还找到了另一个避难所。”
“什么？你们找到了另一个避难所？！”斯普雷德提高了音量，“里面的人怎么样？有多少人活下来了？他们现在在哪？”
周信沉默了。
“快说啊，避难所的情况。”雷尔夫也在旁边激动地说道。
看着两个人激动的眼神，周信微微叹了口气，“嫦娥，告诉他们那个地下避难所的情况吧。”
就在嫦娥向斯普雷德和雷尔夫介绍避难所的情况的时候，周信也在与旅行者号交流着。
“你觉得这个文明的情况怎么样？我倒是觉得他们挺和善的。”
“交流的个体不足，无法分析。”
“他们现在处于灭亡的边缘，我们是来援助他们的，他们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吧。”周信有点怀疑。
“对于一个新的文明，请保持谨慎的态度，过于主观的判断将会影响您最后的决策。”旅行者号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好吧，你说得对。”周信摊了摊手，“现在基本的情况我们也了解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置这个基地的人呢？总不可能放着不管吧，我倒是偏向于直接带走，毕竟我们现在也缺人。”
“本舰不建议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这么做，我们对这个文明仍然不太了解，贸然带他们走的话将发生不可预知的风险。本舰建议，您还是留下一些物资就足够了，如果他们提出离开的请求，请您好好考虑下。”
“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近人情了。”周信考虑了一下，“算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做决定了，他们都还没有提出要求呢。等他们提出了要求我们在考虑吧，顺道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可以继续观察一下他们的善恶。”
“这很明智。”
就在周信跟旅行者交流完了之后，嫦娥也向斯普雷德介绍完了避难所的状况。
斯普雷德沉默了，雷尔夫在旁边关心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周信打破了沉默，“这个——很抱歉我们去晚了，要是我们早点去的话或许还能救几个人下来。”
“这并不怪你。”斯普雷德低沉地说道，“是他们自己没有坚持下来，即使你救了剩下的十几个人也无济于事，按照日记上写的，剩下的人里面大部分也疯了，与其救他们回来，还不如让他们安息。”停顿了一会，他继续说道，“我想把这个避难所的事情记录下来，虽然他们的努力失败了，但他们至少尝试过，特别是避难所的负责人，他已经尽力了。我并不责怪他所做出的选择，或许当我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你们可以把避难所的调查资料复制一份给我们吗？我想把他们的事迹流传下去。”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唉——我们现在的状况，希望能流传下去吧。”
“这个没有问题，资料嫦娥就可以给你，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说说你们基地现在的情况吧，以及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斯普雷德犹豫了一下，“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指望那段影像能派上用场，毕竟我们也不确定灾难是否会发生。而且，那个地下实验室所在的位置也比较偏僻，能找到的人本来就不多，知道那个地方的一般都是研究员之类的人。所以一开始留下影像的目的仅仅只是想留下我们存在的证据而已，顺道给后面来到实验室的研究员引导方向。但是没想到的是——”斯普雷德看了嫦娥一眼，“没想到最后却叫来了你们这群外星人。”
斯普雷德苦笑了一下，接着直言不讳地说道：“其实刚知道你们是外星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吓了一跳，我们也是第一次与外星人交流。所以在刚开始的接触上我们也是很谨慎的，毕竟你们也是一个能够进行星际旅行的文明，面对着现在仅剩下一个基地的我们是很有优势的，所以一见面的时候才用那种态度来对待你们。一个是缓解我们自己内心的不安，另一个也是想试探下你们的态度。”
听到这里，周信笑了，“我就觉得嘛，一个研究所的负责人，不说很严肃，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轻浮吧。原来是在试探我们。”
斯普雷德宠溺地看向雷尔夫，“都是这个鬼精灵出的主意啦。她说用这种态度的话，至少不会引起你们的反感，说不定还能引起更多的好感。”
周信摸了摸鼻子，“我们有这么好骗嘛。”
“不是这么说的。”雷尔夫抢着说道，“玩笑的态度会让人放松下来，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心理状态。你们总不可能在开玩笑的同时还在想着阴谋吧。”
斯普雷德尴尬地说道：“我这女儿是研究心理学的。”
“要是我们真的能边开玩笑边想着对付你们的阴谋呢？我们可是外星人。”周信开玩笑道。
“那——那——我也没办法了。”雷尔夫弱弱地说道，“不过现在想来你们是不会了。”
“你又知道了。”周信有点惊讶。
“要是真有阴谋你们会说出来吗？一般不是敷衍我们才对的嘛。”雷尔夫狡黠的一笑。
周信一笑，“果然是个鬼精灵啊。”
斯普雷德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你们见面之后的态度让我们微微松了口气，至少看上去你们不像很邪恶的文明，所以说当你们问到星球的情况的时候，我们才选择告诉你们。”
“这就是第一印象的影响。”旅行者号解释。
“直到后来，你们将避难所的事情告诉了我们之后，我们才选择信任你们，毕竟，能想办法援助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一个避难所的文明，本质上是不会太邪恶的。”
“你就不怕我们给你的资料都是伪造的吗？”周信有点疑惑。
这时，斯普雷德笑了，“要是你们费尽心思就为了骗我们这么百来号人的话，我们也值了。但是，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其实——你去过的这个避难所我以前早就去过了。里面的细节是骗不了我的。所以，看到这个避难所的第一眼，我就开始相信你们了。”
周信也笑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这个这个避难所你们去过，这真是太巧了一点。没想到搜索避难所最后的收获在你们身上。那我倒是好奇了，要是你没去过这个避难所会怎么样？”
斯普雷德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非常感谢你们的援助，视频上的说法有点夸张了，只是我们想引导其他研究员来这里的说法，现在我们基地现在运转正常，暂时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辛苦你们白跑一趟了。”说完，连他自己都笑了。
听完这些话，周信思考了一下，“看起来你们基地还是出现了问题的，不过就这样直接拒绝帮助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没有什么不好的。”斯普雷德直接说道，“与其把希望交给不知善恶的文明，还不如我们在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或许说不定还能出现转机呢。我宁可灭亡，也不想在邪恶的外星人手上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周信点了点头，“我同意，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比较好。好了，现在我们互相间已经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请把这个基地的基本情况告诉我们吧。”
斯普雷德微微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刚刚说的也不算错，这个基地的物资虽然有点捉衿见肘，但是在计划配给的情况下，维持基本的自给自足还是可以做到的。而这个基地的设施也是新建的，所以我们也暂时不会遇到设备老化的问题，但是。”斯普雷德口气一转，“心理问题已经无法忽视了，这里的人对外面的情况都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在如此的心理压力之下，其实很多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只是由于还有工作才坚持了下来，不过，继续长时间呆在这个基地里的话，我怕他们最终还是会出现问题的。”
“你就没尝试过在星球表面建立一个基地吗？”周信疑惑道。
“我们倒是想，但是，物资不足啊。而且，这个基地原本是做为科研基地建设的，里面根本就没有基础建设的机器。”斯普雷德有点无奈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帮你建造一个星球表面的基地？”周信装傻地问道。
“额——如果你的想法是这样的话也是可以啦。”斯普雷德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你帮我们建一艘飞船。”
“飞船？”周信疑惑道，“你们还有进行太空旅行的能力？”
斯普雷德沉默了，他思考了一会说道，“刚刚我不是说过探险飞船被拆掉只剩下一个曲速引擎了，而剩下的这个曲速引擎，就被放在这个研究基地中，这也是当初我选择在这个基地避难的原因之一。但是，以我们基地现在的能力，已经不可能完整地建造出一艘飞船了。虽然说建立一个基地对我们的帮助也很大，但是现在这个星球的状况你们也知道了，其实我们现在住在哪里差别也不是很大，只要在这个星球上，我们也就只是苟延残喘罢了。除非我们走出去，只有找到一个新的宜居星球，我们才能延续我们的文明，不然的话，等待我们的也就只有灭亡了。所以说——”他抱着希望请求道，“可以帮我们建一艘飞船吗。不用特别大的，只要能够维持几十个人生存的飞船就可以了，我们只要保留一些种子，让我们整个种族存活下来。”
斯普雷德满怀希望地看着嫦娥，但是嫦娥很久都没有给出答复，仿佛停机了一样。
而在背后，当周信听完斯普雷德的话之后，他正在与旅行者号紧急讨论着。
“没想到啊，这个基地里还藏着一个完好的曲速引擎。”周信惊讶道，“旅行者，这可是我们所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啊，要是能拿到就好了。”
“即使拿到了也没有什么用。”旅行者号泼了冷水，“他们的科技与我们的有所不同，所以即使获得了他们的引擎也很难研究出制造的方法，最为关键的一点，他们使用的能量与我们的也不一样，获得引擎之后我们甚至连启动它都会有困难。”
周信有点为难，思考了一会，他问道：“我们不是获得了他们的科研资料吗？难道连使用它都很困难吗？”
“这种核心资料是没有的，即使有我们也只能按照他们的运行方式来启动这个引擎。这样的话，以后或许连维修都会很困难。”
“我们不能先获得他们的引擎，然后从引擎中逆向研究出我们自己的曲速引擎吗？”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两个文明的科技方式都不一样，想要兼容起来很困难。我们要从他们的基础理论开始从头学习，寻找两个文明科技的共同点，然后才能接着进行下一步的研究。”
“这总比没有好吧。”
“但是我们只有他们的初级科技资料，要想根据这些资料重建这个文明的科学体系，至少需要几十年时间。”
周信低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我想赌一把，带着他们一起走。”
“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引擎的话，本舰表示反对。”
“也不仅仅是为了引擎，舰上现在缺人严重，要是能把他们留下来的话好歹能补充下人员的不足，而且，这也是一次尝试与考验。”周信分析道，“我们以后总还会遇到其他的外星文明的吧，我们总不可能老是靠着这种方法来交流的，而且，我们对第一个文明的态度也会影响到我们今后与其他文明的交流。想想看，一艘只有一个文明的飞船和一艘有着不同文明的飞船，哪艘飞船会给人带来更大的善意。”
“本舰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但是舰长您说的不无道理，所以本舰保留意见，希望舰长您能谨慎做出决定。”
“嗯，我明白了。”
在周信与旅行者号讨论的同时，斯普雷德和雷尔夫正紧张地看着嫦娥，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您的先见之明拯救了这个基地的所有人。”
“其实我并没有这么伟大。”斯普雷德苦笑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他们会留下来也只是因为他们相信了计算出来的结果。”
“不只是这些，你还带领他们活了下来。”周信说道，“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们还找到了另一个避难所。”
“什么？你们找到了另一个避难所？！”斯普雷德提高了音量，“里面的人怎么样？有多少人活下来了？他们现在在哪？”
周信沉默了。
“快说啊，避难所的情况。”雷尔夫也在旁边激动地说道。
看着两个人激动的眼神，周信微微叹了口气，“嫦娥，告诉他们那个地下避难所的情况吧。”
就在嫦娥向斯普雷德和雷尔夫介绍避难所的情况的时候，周信也在与旅行者号交流着。
“你觉得这个文明的情况怎么样？我倒是觉得他们挺和善的。”
“交流的个体不足，无法分析。”
“他们现在处于灭亡的边缘，我们是来援助他们的，他们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吧。”周信有点怀疑。
“对于一个新的文明，请保持谨慎的态度，过于主观的判断将会影响您最后的决策。”旅行者号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好吧，你说得对。”周信摊了摊手，“现在基本的情况我们也了解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置这个基地的人呢？总不可能放着不管吧，我倒是偏向于直接带走，毕竟我们现在也缺人。”
“本舰不建议这么做，至少现在不能这么做，我们对这个文明仍然不太了解，贸然带他们走的话将发生不可预知的风险。本舰建议，您还是留下一些物资就足够了，如果他们提出离开的请求，请您好好考虑下。”
“这么做会不会有点不近人情了。”周信考虑了一下，“算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做决定了，他们都还没有提出要求呢。等他们提出了要求我们在考虑吧，顺道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还可以继续观察一下他们的善恶。”
“这很明智。”
就在周信跟旅行者交流完了之后，嫦娥也向斯普雷德介绍完了避难所的状况。
斯普雷德沉默了，雷尔夫在旁边关心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周信打破了沉默，“这个——很抱歉我们去晚了，要是我们早点去的话或许还能救几个人下来。”
“这并不怪你。”斯普雷德低沉地说道，“是他们自己没有坚持下来，即使你救了剩下的十几个人也无济于事，按照日记上写的，剩下的人里面大部分也疯了，与其救他们回来，还不如让他们安息。”停顿了一会，他继续说道，“我想把这个避难所的事情记录下来，虽然他们的努力失败了，但他们至少尝试过，特别是避难所的负责人，他已经尽力了。我并不责怪他所做出的选择，或许当我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你们可以把避难所的调查资料复制一份给我们吗？我想把他们的事迹流传下去。”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唉——我们现在的状况，希望能流传下去吧。”
“这个没有问题，资料嫦娥就可以给你，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说说你们基地现在的情况吧，以及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斯普雷德犹豫了一下，“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指望那段影像能派上用场，毕竟我们也不确定灾难是否会发生。而且，那个地下实验室所在的位置也比较偏僻，能找到的人本来就不多，知道那个地方的一般都是研究员之类的人。所以一开始留下影像的目的仅仅只是想留下我们存在的证据而已，顺道给后面来到实验室的研究员引导方向。但是没想到的是——”斯普雷德看了嫦娥一眼，“没想到最后却叫来了你们这群外星人。”
斯普雷德苦笑了一下，接着直言不讳地说道：“其实刚知道你们是外星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吓了一跳，我们也是第一次与外星人交流。所以在刚开始的接触上我们也是很谨慎的，毕竟你们也是一个能够进行星际旅行的文明，面对着现在仅剩下一个基地的我们是很有优势的，所以一见面的时候才用那种态度来对待你们。一个是缓解我们自己内心的不安，另一个也是想试探下你们的态度。”
听到这里，周信笑了，“我就觉得嘛，一个研究所的负责人，不说很严肃，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轻浮吧。原来是在试探我们。”
斯普雷德宠溺地看向雷尔夫，“都是这个鬼精灵出的主意啦。她说用这种态度的话，至少不会引起你们的反感，说不定还能引起更多的好感。”
周信摸了摸鼻子，“我们有这么好骗嘛。”
“不是这么说的。”雷尔夫抢着说道，“玩笑的态度会让人放松下来，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心理状态。你们总不可能在开玩笑的同时还在想着阴谋吧。”
斯普雷德尴尬地说道：“我这女儿是研究心理学的。”
“要是我们真的能边开玩笑边想着对付你们的阴谋呢？我们可是外星人。”周信开玩笑道。
“那——那——我也没办法了。”雷尔夫弱弱地说道，“不过现在想来你们是不会了。”
“你又知道了。”周信有点惊讶。
“要是真有阴谋你们会说出来吗？一般不是敷衍我们才对的嘛。”雷尔夫狡黠的一笑。
周信一笑，“果然是个鬼精灵啊。”
斯普雷德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你们见面之后的态度让我们微微松了口气，至少看上去你们不像很邪恶的文明，所以说当你们问到星球的情况的时候，我们才选择告诉你们。”
“这就是第一印象的影响。”旅行者号解释。
“直到后来，你们将避难所的事情告诉了我们之后，我们才选择信任你们，毕竟，能想办法援助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一个避难所的文明，本质上是不会太邪恶的。”
“你就不怕我们给你的资料都是伪造的吗？”周信有点疑惑。
这时，斯普雷德笑了，“要是你们费尽心思就为了骗我们这么百来号人的话，我们也值了。但是，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其实——你去过的这个避难所我以前早就去过了。里面的细节是骗不了我的。所以，看到这个避难所的第一眼，我就开始相信你们了。”
周信也笑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这个这个避难所你们去过，这真是太巧了一点。没想到搜索避难所最后的收获在你们身上。那我倒是好奇了，要是你没去过这个避难所会怎么样？”
斯普雷德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非常感谢你们的援助，视频上的说法有点夸张了，只是我们想引导其他研究员来这里的说法，现在我们基地现在运转正常，暂时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辛苦你们白跑一趟了。”说完，连他自己都笑了。
听完这些话，周信思考了一下，“看起来你们基地还是出现了问题的，不过就这样直接拒绝帮助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没有什么不好的。”斯普雷德直接说道，“与其把希望交给不知善恶的文明，还不如我们在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或许说不定还能出现转机呢。我宁可灭亡，也不想在邪恶的外星人手上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周信点了点头，“我同意，命运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比较好。好了，现在我们互相间已经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请把这个基地的基本情况告诉我们吧。”
斯普雷德微微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刚刚说的也不算错，这个基地的物资虽然有点捉衿见肘，但是在计划配给的情况下，维持基本的自给自足还是可以做到的。而这个基地的设施也是新建的，所以我们也暂时不会遇到设备老化的问题，但是。”斯普雷德口气一转，“心理问题已经无法忽视了，这里的人对外面的情况都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在如此的心理压力之下，其实很多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只是由于还有工作才坚持了下来，不过，继续长时间呆在这个基地里的话，我怕他们最终还是会出现问题的。”
“你就没尝试过在星球表面建立一个基地吗？”周信疑惑道。
“我们倒是想，但是，物资不足啊。而且，这个基地原本是做为科研基地建设的，里面根本就没有基础建设的机器。”斯普雷德有点无奈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帮你建造一个星球表面的基地？”周信装傻地问道。
“额——如果你的想法是这样的话也是可以啦。”斯普雷德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你帮我们建一艘飞船。”
“飞船？”周信疑惑道，“你们还有进行太空旅行的能力？”
斯普雷德沉默了，他思考了一会说道，“刚刚我不是说过探险飞船被拆掉只剩下一个曲速引擎了，而剩下的这个曲速引擎，就被放在这个研究基地中，这也是当初我选择在这个基地避难的原因之一。但是，以我们基地现在的能力，已经不可能完整地建造出一艘飞船了。虽然说建立一个基地对我们的帮助也很大，但是现在这个星球的状况你们也知道了，其实我们现在住在哪里差别也不是很大，只要在这个星球上，我们也就只是苟延残喘罢了。除非我们走出去，只有找到一个新的宜居星球，我们才能延续我们的文明，不然的话，等待我们的也就只有灭亡了。所以说——”他抱着希望请求道，“可以帮我们建一艘飞船吗。不用特别大的，只要能够维持几十个人生存的飞船就可以了，我们只要保留一些种子，让我们整个种族存活下来。”
斯普雷德满怀希望地看着嫦娥，但是嫦娥很久都没有给出答复，仿佛停机了一样。
而在背后，当周信听完斯普雷德的话之后，他正在与旅行者号紧急讨论着。
“没想到啊，这个基地里还藏着一个完好的曲速引擎。”周信惊讶道，“旅行者，这可是我们所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啊，要是能拿到就好了。”
“即使拿到了也没有什么用。”旅行者号泼了冷水，“他们的科技与我们的有所不同，所以即使获得了他们的引擎也很难研究出制造的方法，最为关键的一点，他们使用的能量与我们的也不一样，获得引擎之后我们甚至连启动它都会有困难。”
周信有点为难，思考了一会，他问道：“我们不是获得了他们的科研资料吗？难道连使用它都很困难吗？”
“这种核心资料是没有的，即使有我们也只能按照他们的运行方式来启动这个引擎。这样的话，以后或许连维修都会很困难。”
“我们不能先获得他们的引擎，然后从引擎中逆向研究出我们自己的曲速引擎吗？”
“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两个文明的科技方式都不一样，想要兼容起来很困难。我们要从他们的基础理论开始从头学习，寻找两个文明科技的共同点，然后才能接着进行下一步的研究。”
“这总比没有好吧。”
“但是我们只有他们的初级科技资料，要想根据这些资料重建这个文明的科学体系，至少需要几十年时间。”
周信低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我想赌一把，带着他们一起走。”
“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引擎的话，本舰表示反对。”
“也不仅仅是为了引擎，舰上现在缺人严重，要是能把他们留下来的话好歹能补充下人员的不足，而且，这也是一次尝试与考验。”周信分析道，“我们以后总还会遇到其他的外星文明的吧，我们总不可能老是靠着这种方法来交流的，而且，我们对第一个文明的态度也会影响到我们今后与其他文明的交流。想想看，一艘只有一个文明的飞船和一艘有着不同文明的飞船，哪艘飞船会给人带来更大的善意。”
“本舰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但是舰长您说的不无道理，所以本舰保留意见，希望舰长您能谨慎做出决定。”
“嗯，我明白了。”
在周信与旅行者号讨论的同时，斯普雷德和雷尔夫正紧张地看着嫦娥，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