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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二章 替她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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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东篱国,吃了点东西后,夕和觉得很累,就在阴眼宫的一处客房里睡了一会儿。

    傅珏守在她身边,等她睡着后轻手轻脚地检查了一下她身上各处尚未痊愈的伤痕,然后吩咐临月和青萝两人在这里守着,自己转身出了门,去了地牢。

    地牢里关押着的巫祝族人已经有一批在神女们的安排下流放到了附近的山上去守山,剩下的这些都是巫祝族族长一脉直系和旁系近亲,当然也包括了棘牙的妻女和四个儿子。

    这四个儿子都是圣姑生的,虽然算是打小在另一个女人跟前长大,和圣姑已没有什么母子情分,但终究是她的亲生骨肉。把他们全部关押在地牢里等候判决,圣姑私心里是难过不舍的。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这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尤其是其中一个还逼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她同样作为八殿下的娘和背负着沉重罪孽的神女,也要对可怜的女儿和神女们主持公道,所以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将这四个儿子关进地牢,并表示对他们的判处,她绝不横加干涉。

    为此,她在事情尘埃落定后只来看了这四个儿子最后一眼,然后就把自己关进了阴眼宫的一间佛堂里,誓要长伴青灯,再不踏出一步了。

    而那四个不肖子呢,一开始得知了圣姑居然就是他们早亡的母亲都是不愿相信、不肯承认的态度。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对母亲的印象要么几乎没有,要么就是在棘牙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对他们而言,他们认为圣姑太软弱太没用了,他们更愿意认继母为母。

    圣姑没死的事实和圣姑联合了神女一脉推翻棘牙的事实,让他们甚至认为是圣姑害了他们沦落至此,对圣姑充满了恨意和鄙夷。所以,圣姑去看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一口一个贱人,对圣姑大逆不道地羞辱了一番。

    但后来,他们在得知了自家的表兄被凌虐致死的事后又都害怕了,为了活命立刻改了态度,一听到地牢里来了人就嚷嚷着要见圣姑,巴巴得指着圣姑救他们一命。

    此时也不例外,傅珏带着燕青和白真儿进了地牢,脚步声引了他们的注意,他们便又开始叫嚣嚷嚷着要见圣姑,让圣姑来见他们。

    傅珏置若罔闻,脸上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对一旁的白真儿说:“白姑娘,有劳你了。”

    白真儿颔首致意,便领着燕青走向了那叫嚣不止的地坑,再于边上朝下往里头那四人身上看去。

    其中一人正是棘牙安排给白真儿的棘文,他见是白真儿来了,还白日做梦似的以为白真儿对他生了情意,是来救他的,顿时喜出望外,一口一声“娘子你可来了”,“娘子快救为夫出去”。

    白真儿厌恶地皱了皱眉,权当没听见,压下心口的作呕感,再稍稍分辨之后,给燕青指了其中一个,说:“就是他。”

    棘文一看白真儿所指的方向并不是自己,而是身后蹲坐着的棘武,又自作多情地以为白真儿居然不救他,要救棘武,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白真儿就口出羞辱之词:“你个**蹄子是瞎了还是要当着老子的面给老子戴绿帽子?你居然不救老子要救一个白痴?!”

    白真儿眉心蹙起,不愿跟他多费唇舌,他还越发得意嚣张起来了,一句比一句说得难听。

    燕青开锁前看了眼白真儿泛白的脸色,遂开口说道:“白姑娘,这里交给我就好。”

    白真儿会意,朝燕青道了谢,转身往回走到了傅珏身侧。

    傅珏说:“白姑娘,多谢你的指认。”

    白真儿忙怯怯地摆了摆手,说:“公子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相比于殷姑娘对我的救命大恩实在不算什么。”

    “白姑娘言重,内子在无忧谷上亦是蒙了白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日奔波劳累一天,白姑娘且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白真儿点点头,再看了眼已经被燕青提上来的棘武,转身走了。

    燕青将棘武提上来后,在傅珏的示意下把人绑到了一旁的人形木架上。傅珏吩咐了一句,让燕青把刚刚羞辱了白真儿的那个人也一并提上来,然后便站在了棘武面前,打量着他。

    被绑到了木架上的人因为失去了自如的行动力面上满是不满和怒气,手脚不断挣扎着,嘴里嚷着的话从一成不变的“娘亲救我”成了“放开我”。乍一眼看去,除了面容有些猥琐和少了一只耳朵外,似乎与常人无异。

    傅珏冷冷地看着他被纱布包着的残耳,脑子里几乎可以模拟出夕和是在怎样拼命的挣扎下才会以咬掉这个人的一只耳朵来保全自己,然后面色越来越冷,眸色也越来越黑沉。

    棘文被燕青从地坑里带出来,还以为是自己的辱骂对白真儿起了作用,威吓到了她,让她不得不再救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夫君出去,不禁有些暗自得意。但这份得意还没持续多久,他就看到了被绑在木架上的棘文,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于是推了一把燕青,趁机撒腿就往地牢外跑。

    但他从头至尾都不过是太天真地沉浸在了自以为是中,他逃不出一步就被燕青制伏,然后也不得不被绑到了棘武旁边的木架子上。

    被绑上去后,他的脸色已经开始难看起来了,再瞟了眼站在棘武前面穿着一身白衣、仿若冷面修罗的男人,又不由感到一阵惊恐,咽了咽口水后就立刻没骨气地开始跟傅珏叨扰。

    傅珏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一味盯着棘武,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太吵。”

    话音一落,意会了的燕青抄起一旁的一把匕首,再一把掐住棘文的下颚,干净利落地割掉了他的舌头。

    棘文絮絮叨叨的话立刻化作了一声惨叫,但惨叫也只出了一半,很快又变成了沉闷的哼唧声,原是燕青又取了针线将这张被割去了舌头的嘴给缝了起来。

    棘文因为巨大的痛楚双手紧握成拳,额头和脖子上皆青筋暴起,而他的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嘴巴,眼珠子往外凸出,几乎像是要掉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