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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姐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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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真儿的话一问出来,夕和和白幻儿都齐刷刷地看向她。白幻儿眼里满是迷茫不解,而夕和却在接触到白真儿的脸后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意会了白真儿提出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

    初次见到白幻儿的时候,夕和是觉得她跟以前的自己很有几分相似,但相处久了之后就发现其实是她的上半张脸跟以前的自己很相似,下半张脸却是不怎么像的。

    而现在,不知是不是就跟她的神印化金所带来的容貌上的变化相类似,她刚刚进去的时候就发现白幻儿手腕上的蝴蝶印记已经不再是浅粉色,而成了浅黑色,像是由稀释过的墨汁画上去的一般。

    相关联的,白幻儿的容貌也发生了变化,既像是一夜之间长开了,又像是被这个圣印所催化的,已然没了之前的那份稚嫩和天真之气,而是多了几分艳丽和一股若有似无的妖冶。

    说起来,和她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只是现在有了白真儿在一旁做对比,她便发现,白幻儿跟白真儿的容貌相似度更高,尤其是下半张脸,鼻子和嘴巴的部分,几乎是一模一样。

    白真儿是神女,是上一代七殿下的第一个女儿。白幻儿是圣女,也是上一代神女的女儿,只是不是长女罢了。而在阴眼宫时,白茧说除了已过世的八殿下一脉和上代七殿下,其它神女都在。

    那时,她还以为是上代七殿下也已经过世了,但现在看来,莫非,上代七殿下就是出逃在外的、白幻儿的娘亲,而白真儿和白幻儿之间是亲生姐妹?!

    一个真儿、一个幻儿……

    “夕和姐姐……”白幻儿对着白真儿迫切探寻的目光不知如何应答,转而向夕和寻求解答。

    夕和看看白真儿,同白幻儿说:“幻儿,你还记得你娘亲叫什么名字吗?记得的话就告诉七殿下吧。”

    白幻儿听了夕和的话,点点头,说:“我记得的,我娘叫白湘。”

    话音一落,夕和看到白真儿的眼睛睁大了两分就知道心里的猜测当是成了真。

    果然,白真儿缓了会儿神后一个箭步上前,将白幻儿抱进了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对,是白湘,就是白湘。娘亲的闺名就是单名一个湘字。妹妹,原来你是我的妹妹。”

    白幻儿被白真儿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越发糊涂了,茫然地看向夕和。

    “你们的母亲白湘应该就是东篱国上一代的七殿下。幻儿,你面前的这位姑娘是现今东篱国的七殿下,叫做白真儿,她是你一母同胞的姐姐。”夕和看白真儿激动得不能自已,只能代替她跟白幻儿解释。

    说完,白真儿松开白幻儿猛点头,白幻儿愣愣地看着她,依旧一脸茫然。

    “此事恐怕说来话长,晚些时候我们坐下好好说吧。现在,我先带幻儿去把该讨的公道讨回来。”

    提到公道,白真儿立刻压下了自己惊喜和激动的情绪点点头。她原先就对这个可怜的姑娘怀有怜悯之心,现在知道了她是自己的亲妹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然万分同意先去做正事。

    白幻儿虽然也点了头,但眼里的迷茫笼罩上了一层恐惧,身体也做出本能的抵触姿态,双脚无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两寸。

    夕和注意到这点,不得不先帮她把心理建设好,遂又组织了一番措辞先安抚下她心里对欺负她那人的恐惧和害怕,然后才带着她离开了阳眼宫回头往阴眼宫的地牢而去。

    虽然巫祝族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无关紧要的底层听命令行事的人,刨去那些,再刨去中间层的那些拥有一定有限权力的人,剩下的也不过就巫祝族族长一脉直系和支系的百来个人了。

    这些人中还有一部分是女子和孩子,除去不算,剩下的人就更少了,再加上棘牙安排人的喜好,都不用去问他本人,夕和很快就查到了对白幻儿施暴的人是谁。

    在地牢里找到这个人时,他已经被东篱突然变了天的现状给吓得在角落里面色发白、瑟瑟发抖了,生怕过不了多久就得送了这条命。而其他和这个人关在一个地牢里的人们情况也都差不多,同样个个脸色比地上的泥都难看。

    临山奉了夕和的命令将这个人从地牢里提了上来,这人一落地,见着站在夕和身旁的白幻儿,脸色一下就变了,扑通一声朝着他们跪了下来,没出息地求爷爷告奶奶。

    “两位殿下饶命啊,我,我也是奉了巫祝大人的命令才去给圣女检验印记的。我,我是逼不得已的,求两位殿下饶命,两位殿下饶命啊……”说着,这人自己往自己脸上打起了嘴巴子,乍一眼看去还真是一副诚心认错的模样。

    但他每一下都打得轻飘飘的,根本没下什么力道,只是动作幅度比较大,夕和一眼便看出来了这是还在耍小聪明呢!是想抢在她们下手前先自己下手,尽量保全自己吗!

    夕和给临山使了个眼色,临山会意,立刻将这人从地上提起来,再绑到旁边的一个人形木架子上。

    那人见临山要将自己绑起来,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趁着起身的功夫朝着临山猛地推了一把,撒腿就要往地牢外跑。但临山是训练有素的隐卫,哪有让他这么一推就站不住脚的道理,轻轻松松地伸腿一绊,那人就逃跑不成,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临山再一把抓住他的肩胛骨,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干脆利落地将人压在人形木架上绑起来了。

    那人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一层冷汗,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继续跟他们讨饶,“殿下,殿下,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有罪,我该死。但我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啊,你们有什么怨有什么仇去找巫祝大人,都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夕和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当没听见,转而同死死盯着那人的白幻儿说:“幻儿,不要害怕。现在,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把你心里的委屈、怨恨通通发泄出来就好,我自会替你收拾好残局。”

    白幻儿的眼神一下都没离开过那个满面惊恐的男人,沉默稍许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