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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结婚这天我哭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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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手机给庄岩打电话,关机。

    所有人都急了,因为庄岩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他如果有事要耽搁一会儿,肯定会跟谁说一声,但在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儿。

    只有江阳,一边拨着关了机的号码,一边嘟囔:“昨晚上还说今天能赶回来的,怎么回事?”

    人群里的小姑,忽然低声说道:“不会出车祸了吧?昨晚不是下雪的吗?高速上开的又快,要是……”

    “你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奶奶气得直哆嗦,“我大孙子好好的,才不会出事!”

    小姑鼓着腮帮子,有些不服气地哼哼:“手机上不是有新闻,来我们家那截高速确实是出车祸了嘛!妈,你当我乐意出事啊,酒席什么都弄好了,谁希望他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还说!”奶奶年纪大了,血压不太稳,这会儿情绪一上来,捂着额头站都站不稳。

    可小姑这番话却听得我心惊肉跳,赶紧找出手机翻了下新闻。

    她没说假话,那截高速确实有辆货车打滑翻了,说是货车的刹车不灵,滑出很长一截道,撞到了一辆私家车上后冲上了中间的绿化带直接翻车,压倒了旁边一辆私家车,情况很惨。

    新闻上只有一张翻到的货车照,被连带出事的私家车没拍到。

    乐乐最先哭出声,她看到我们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那么凝重就知道不对劲了,她一哭,康康也被带着哇哇直哭。

    我的眼泪差点也下来了,哪里还管婚宴的事情,拉着江阳就求他带我去出车祸的那截高速看情况。

    “妹妹,你别吓唬自己啊,庄子能在这种时候出事吗?”他嘴里这么说,却还是让我穿上外套要带我走。

    我把两个孩子交托给方姨后,噙着眼泪就走了。

    小姑、大姑和庄岩的一个伯伯也都急得不行,纷纷驱车跟上了我们。

    我一路上都在打庄岩的电话,始终保持关机状态,我急得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砸:“谁让他给我准备婚礼了,最近是不是偷偷准备婚宴的事情太累了?要是不办酒席他就用不着大晚上的再往回赶了,疲劳驾驶再遇上下雪天……”

    我一个劲地唠叨着,嘴巴一刻也不得闲,不然心里就慌得不行。

    江阳被我的样子弄得很是无奈:“妹妹,别急,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

    他嘴上这么说,语气明显也带着焦虑。

    他开得也很急,直到半路上忽然打了下滑才理智地减了速:“妹妹,搜一下那截高速在哪个辖区,打那边派出所的电话问问情况。”

    “哦。”我所有的镇定都被那个新闻给勾走了,查电话时,手一直在抖,江阳叹着气拍了下我的肩膀,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劝我了。

    我拨出电话后一直提着一口气不敢喘,高兴了一晚上,如果真的出了事我觉得我会发疯。

    派出所的电话很久才有人接通,我询问昨晚那截高速的出车祸情况,因为事故发生在凌晨,所以处理事故的交警还没回去,接电话的人不清楚出事的车牌号等情况,只说被撞的私家车是银灰色,被压的那辆是黑色。

    黑色,江阳那辆车也是黑色的。

    越把相似点往上凑,我心里就越不淡定。

    我们很快就遇到了堵车,那截高速被封了,但是有的车子没注意到那个新闻以及绕道的通知,加上现在快过年了嘛,所以高速上的车子异常多。

    我急着想下车去找,江阳有些犹豫:“庄子还不知道在不在这里,看这车挪得这么慢,前面肯定只有一条道通行,电台刚说这条路堵了两三公里……”

    “江哥,我就过去看看,看不到他我就回来,你在车上等我。”

    我提着喜服裙子就跑,江阳哪里放心,无奈地追在了我后头。我们下车一跑,小姑他们也下了车跟着跑过来。

    被堵车的人们议论纷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很多人跟着下车看情况。

    翻到的货车还没被运走,因为堵车,消防车也没办法靠近,不过死伤的人已经被运走。我们行驶的方向被临时隔出一条道供另一个方向的车辆通行,所以才会堵得那么厉害。

    我爬上绿化带去对面一辆辆车子地找,正当越来越崩溃时,我的手机响了:“喂?希希?”

    是庄岩略带沙哑的嗓音:“我要晚一会儿,小姑在不在你身边,让……”

    “你在哪儿?你没事啊?”我顿住脚,整个人忽然就虚脱了。江阳跟小姑他们纷纷追了上来,全都气喘吁吁地看着我。

    庄岩有些茫然,过了半晌才状似摸不着头脑地喃道:“酒席不是要十一点零八分才开席吗?高速上堵车,我走不了。”

    “那你刚才一直关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气得大神冲着话筒就吼。

    离我们大概十米远的地方,有个人从车里下来,挺拔的身形不是庄岩又是谁?

    他抬手朝我们挥了挥:“我走不了就在车里睡了一觉,醒过来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们全都匆匆忙忙地朝他跑过去。

    一帮人,尤其是我,穿着一身红艳艳的中式喜服在高速上奔跑的情况,真的特别怪异,不知情的肯定以为我们在拍什么逃亡电影。

    我没控制速度,一下子撞进庄岩怀里,再也不顾他的肋骨会不会疼了,抬手就用力地捶,一边捶一边哭:“你要是把自己折腾出了事,我恨你一辈子!”

    庄岩的腰撞到车上,发出一声闷响。

    江阳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调侃了一句:“妹妹,可别把庄子的腰给撞坏,事关你以后的性福啊。”

    小姑唠唠叨叨地扯着嗓子骂庄岩,说害得我们所有人都急得不行:“希希你以前是不是当过运动员,我们这么多人都追不上你一个。”

    庄岩说他没想到堵车会持续这么久,他刚开始并不知道前面出了车祸,后来知道出车祸后实在太困了,就准备睡一小会儿再继续赶路。他本来预计堵两三个小时就能通车,没想到会堵这么久,更没想到他会一觉睡到刚刚才醒。

    “呵呵,要不是后面有人敲车窗喊我,我可能还在睡着。”他哭笑不得地帮我擦眼泪,当着大家的面亲了下我的额头,“快回去吧,奶奶他们要急坏了,你们怎么都瞎担心呢。”

    我知道,他最近确实太累了。

    他以前出过车祸,那么多人都在惊慌,我淡定不了。而且我昨晚没怎么睡觉,脑子实在没办法好好思考。

    上了庄岩的车后,我的呼吸还一抽一抽的,他从驾驶位越过来帮我系安全带的时候,我就肿着眼睛瞪他。

    他无奈地苦笑,捧住我的脸亲了上来:“好了好了,别气了。我真没想到会睡这么久,昨晚实在太困了,不然……”

    “这婚我不结了。”我撇开头,眼泪又涌了出来。谁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极度的喜悦过后如果换来的是悲剧,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他张嘴就咬住了我的唇瓣,一点点地攫取着我的温度,不过我半晌都没回应,眼泪还滑到了嘴边。他无奈地改由亲吻我的泪痕,嘴里时不时地抽空喊我名字。

    最后我整颗心都被他的温柔融化了:“以后别吓我了,我说过这个婚礼随便办不办的,乐乐都那么大了,就是个形式,不办也没所谓。”

    “说过要给你办的,已经拖了这么久,不能省。”

    等他撤开身子看我时,我“噗嗤”一声就笑了。我的嘴巴上有口红,他亲到现在沾了一大半过去,嘴巴红艳艳的十分妖冶。

    然而我笑出声的同时他也笑了,而且那股笑容越来越大,我甚至看到他的眼角浮起一缕小褶子。副驾驶位上面不是有个镜子吗?他掰下来让我自己照。

    给我化妆的化妆师虽然用了很好的化妆品,可我还是把妆哭花了,眼线有些晕开,泪水把下眼睑的妆冲走后露出了我的黑眼圈。脸上还有好几处不太完整的口红印,因为庄岩在我脸上亲过嘛。

    结婚这天我哭成狗,虽然是因为误会他出车祸才哭成那样,好在老天没有收走我的幸福。

    那天的酒席推迟了一个小时,江阳跟小姑他们的车子行驶方向跟城市相背,因为在原地停久了还被交警逮住问了话,最后倒是没有扣分罚款,因为本来就堵车,不止我们把车留在那里人却不见了的。

    匆匆地赶回酒店重新补妆迎亲时,秦守诚夫妇也赶过来了。他们跟江阳算是我的娘家人,说是要给我送亲。

    干妈还笑眯眯地说:“我们家离这里太远,不然希希是应该从我们家里迎出来的。”

    婚宴所有的流程都按照刚出嫁时候的程序来,庄岩没有因为我们早就领了证而省一点事。

    我挽着秦守诚的手臂穿过花门,一步步朝庄岩走过去时,很多往事在我脑海里一一划拉过去,最后定格在他捧着我的脸温柔看着我的画面上。他经常那样看我,正如此时此刻的他,嘴角噙着浅笑,眼神紧紧地黏在我脸上,好像眼里只有我,一如我,眼里只有他。

    宣誓时,庄岩拿着话筒很认真地看着我:“希希,谢谢你陪我一路颠沛淋漓,谢谢你陪我度过人生最艰难的岁月,谢谢你给我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很久之前我就跟自己说过,我庄岩这辈子什么都能错,就是不能错过你。”

    他说到这里,抬手用指腹在我眼角婆娑:“你的眼睛很美,笑起来更美,以后再也不惹你哭了。”

    他把什么话都说了,他把我说得那么好,好到似乎是我拯救了他的一生。等司仪让我表白时,我却紧紧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一张口肯定会激动得哭出来。

    谢谢你,庄岩,没有你,我这辈子过得肯定特别卑微,更不会知道姨夫姨妈压根不是我爸妈,也不会遇到秦守诚这么好的干爸爸,更不会有乐乐和康康这两个可爱乖巧的孩子。

    那天的游戏环节,乐乐跟康康两个小家伙玩得最开心。

    给亲戚们敬酒时,我抱着康康,庄岩抱着乐乐,目的是为了挡酒。因为每次有长辈敬酒,乐乐就合着小手掌说:“爸爸会喝醉的,爸爸喝醉了妈妈会很辛苦,能不能不喝酒?”

    康康有样学样,也合着小手掌奶声奶气地嚷嚷:“妈妈不会喝酒,妈妈不喝酒。”

    本来那天庄岩肯定是要被灌醉的,就因为这两个小家伙一打岔,少喝了起码一半的酒。

    晚上我俩单独住在酒店,我洗完澡出来时,庄岩正皱着眉头手捂后腰,看到我穿着睡衣的样子虽然眼底冒火,可嘴里却唉声叹气:“希希,腰被你撞坏了,今晚可怎么洞房?”

    “啊?严重吗?”他一下午都没有表现出来,真能忍,男人的腰多重要。

    我急忙扒他衣服检查他的后腰,确实有一小块淤青,按上去的时候他轻轻抽了一声,沙哑着说道:“衣服都被你扒了一半,干脆帮我都脱了。”

    他喝了酒,迷离的眼神有些醉人,我这才知道他刚才是在骗我帮他脱衣服,笑着帮他一粒粒地解起扣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