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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6 穿旗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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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紧紧的贴着陆濂,总觉得哪个角落里就会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我们。陆濂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棺材里面的蛇蛋。

    这么看着,其实就跟普通的蛇蛋差不多,谁知道,竟然会孵出那么诡异的东西。借着这时候,我看了一眼棺材,是很寻常的红木棺,棺材的底下铺着一层锦缎,棺材的左下角的一个角落里面还放着一些陪嫁物。右下角的角落,则堆着一些衣服,那些蛇蛋,就是在那些衣服的上面。

    看那些衣服的样式,不太像是现代的款式,坟墓外面也没有墓碑,也难怪谢大爷会不知道这里面埋的到底什么人。

    但是,我们疑惑的是,这棺材到底是谁挖开的,如果是谢大爷的儿子挖开的。可是外面那么多坟,为什么偏偏挑中了这一个,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这个坟墓距离外围的道路实在是太远了,谁会这么舍近求远的?

    那么,如果不是谢大爷的儿子挖开的,那是谁挖开的?里面的尸体又哪里去了?

    一想到那尸体可能已经尸变了,然后自己从棺材里面跳了出来,我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往下掉。

    谢大爷一直远远的站着,瘦弱的身体在夜风中抖如筛糠。陆濂蹲在棺材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站起来,沉沉的对我说道,“那些蛇还没有死完,至少还有一条母蛇在这里!”

    这下子,我就更加的靠的陆濂近了,可是,一想到之前死的那些蛇,我就又好奇了起来,我狐疑的问陆濂,“那之前那些蛇是怎么死的?”当然,我没有直接把我怀疑他有脚气的问题说出来。

    陆濂笑了笑,“当然是气死的,这种远古时候的蛇啊,有一种怪癖,就是不能遇到比他们高的东西。所以,我才把鞋扔上去,它们一看,自己没有鞋子高,所以就气死了。”

    我咋舌,我怀疑过陆濂是不是偷偷的使了什么法术,我没看到,没想到,它们竟然是气死的,简直匪夷所思。

    这时,陆濂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这是之前在那个杂货店买的防风打火机,也算是那个店里最好的打火机了。我一直不知道陆濂又不抽烟,为什么要买个打火机,谁知道,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陆濂打着了打火机,眼看着就要扔进棺材里面了,谢大爷突然跟发疯了一样的冲过来,一把抓住了陆濂的手,“不能烧啊,母蛇会来报复的。”

    陆濂很不在乎的冷哼了一声,“我就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说着,陆濂就在谢大爷恐惧的眼神中,一把将打火机扔到了棺材里面。

    之前下过大雨,棺材里面有一些积水,但是,也不知道陆濂用了什么法子,打火机一扔进去,里面就着了起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咯咯咯……”

    棺材里面的东西烧了不多会儿,周围又出现了那种公鸡叫的声音。谢大爷的神经顿时就崩溃了,嘴里嘟嘟囔囔的喊着,“蛇母来报复了,蛇母来了!”

    说着,谢大爷就快速的站了起来,也不顾我的阻拦,飞快的朝着外面跑去。我见他跑的方向,是回村子的路,也就没有追上去了。在这个坟地里,他应该比我要熟悉回去的路了。

    周围那个“咯咯咯”的声音还在,就像是母鸡下完蛋了一样,但是,声音还不是很清晰,应该还在很远的地方。

    这时,陆濂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红绳,和四根铁钉。红绳就是很普通的红绳,但是,那四根铁钉看着就有点奇特了。

    不是像一般的铁钉一样,是圆的,而是四四方方的,铁钉的上面还雕刻着花纹一样的东西。陆濂跟我解释说,别看这铁钉四四方方,小小的,还没有手指粗细,这铁钉的上面可是用刀刻了一整篇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陆濂把四根铁钉,分别的插在了棺材的四个角落,然后,用那根红绳缠着铁钉,把棺材围成了一圈。然后,我看到陆濂足足绕了三圈才停下来。

    我问陆濂,“这是干什么?”

    “这个叫困局,是困魂用的。我们走吧,有这个局在,它们跑不了,明天白天再来,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作祟!”陆濂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邪邪的,额头的那一颗朱砂痣在月光下,好像都在熠熠生辉。这个,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陆濂。

    一边往村里走去,我一边好奇的问陆濂,“刚刚你为什么绕了三圈?是因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嘛?”

    陆濂没有马上回答我,却是轻轻的笑了一声,我狐疑的侧过头看了一下陆濂,发现他紧紧的抿着嘴唇,眼睛弯弯的,竟然连眼睛里面都是含着笑意的。

    “没有那么复杂,只是线太长了,就多绕了点。”

    ……当我没问!

    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我转了一个话题问陆濂,“养那些怪蛇的,到底是谁啊,跟胡莉身上的东西有关系嘛?”

    陆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全是,我也不确定,但是,肯定跟胡莉身上的东西脱不了关系。”

    回到老宅子的时候,天已经很暗了,陆濂说还可以回去睡几个小时。我们当然不是从正门走的,开门的声音太大了,一不下心就能惊动宅子里面的人。陆濂有隐身符,我居然也能像陆濂一样,从大门口,直接穿进去。

    只是,这东西在活人身上有时效性,一点都不好玩。

    回去的时候,因为晚上受到了惊吓,我根本就不敢一个人睡。所以,也顾不上他们当地的风俗,硬是央求了陆濂回房间之后,再以灵体的形态回来陪我一起睡。

    陆濂不怀好意的冲着我笑了笑,眼睛里面一副我懂你的神态,让我很凌乱。

    我打发了陆濂之后,关了门,我身上的衣服因为之前摔的那一跤,全部都是黄泥土,现在已经全部都干涸了,黏在背上,就像是在背上背了一个人一样。

    脑海里一冒出这个想法,我就打了一个冷颤,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都忍不住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屋子里面的灯泡已经非常旧了,闪了好几下,才发出微弱的黄光。我站在屏风的后面,刚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挂在屏风上面。

    眼睛余光的地方,斜斜的看到了梳妆台上的铜镜。透过那镜子,我看到里面一张有点模糊的脸。

    很模糊,但,并不妨碍那斑驳的铜镜勾勒出她年轻细致的五官。这张铜镜里面的脸,有一种画里面的人一样,有着倾国倾城的美和高贵。

    这时,头顶上的灯泡,就像是为了配合这样的场景一样,“呲啦……呲啦”的响了两声之后,竟然灭了。我刚脱了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这乍一看到铜镜里面的人,真个人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一样,四肢僵硬在原地,根本就动不了。

    灯灭了之后,铜镜里面的人影,竟然更加的清晰了起来。我一边端详着镜子里面的“人”,一边在心里祈祷陆濂赶紧过来啊!

    也不知道是哪个伟大的作者说过,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险。

    这个女人在我的心目中,应该就是属于那种极度危险的那一种。

    她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杏仁一样的眼睛,要是放在古代,应该就是书上写的那种漂亮的丹凤眼,她还有一对小小的酒窝,看上去非常的俏皮。

    身上穿了一件做工相当精致的旗袍,上面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刺绣出来的黄杨,在屋子里面这么暗的光线的照射下,竟然还能流动出一种七彩一样的光泽,闪闪烁烁的,美的惊人。

    她的头发,只是很简单的盘着,上面斜插着一支金色的发钗,非常的美轮美奂。要是搁在古代的话,绝对是那种富家千金。

    但是,看到她身上穿着的旗袍,我心下顿时有了计较,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就是那个空棺材里面的人。凭着我绣师的直觉,她身上的那件衣服,跟棺材里面那些陪葬的衣服,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或许是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我的心脏已经比之前强大了很多,看到她的身影久久不散,我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问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她还没回答我,就突然在铜镜里面消失了。头顶上的灯,又闪了两下,重新亮了起来。

    我走到梳妆台前,里面的铜镜已经恢复如常了,哪里有什么穿旗袍的女人。

    “你这是在干什么?勾引我吗?”等我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陆濂斜靠在屏风旁。

    我皱了皱眉头,“刚刚,屋子里面来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