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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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妮可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视线又汇聚到了李承介的手上。
那块黑铁她也看到了，可惜上面的字她认不出来，当然就算是一般中国人都不一定认得出来，毕竟字体都不一样。
李承介将黑铁收起来，刚刚有些黯然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当然，他的心里绝不平静。
张锳这个名字，或许很多人会感到陌生，但他的儿子张之洞，恐怕很少国人会不知道地。
当然了，李承介还在的那个时候，张之洞还没有那么有名，何况就算他在世俗再有权柄，在李承介面前本来也就只是一个从属的晚辈而已。
润州张，是对当时那支张姓主脉的称呼，而在表面上，不管是张锳还是张之洞，实际上跟润州、跟镇江都没有任何关系，说出去恐怕都不会相信，他们曾经在这里，一起设下了一个奇异的祭坛，为了某件不可言说的事情。
李承介原本心里也奇怪，那一次针对自己的伏击实在是太过于突然，让他都没有能够来得及早作布置，虽说有着“眼”在，本来就可以说是保留了一丝希望，但毕竟紧靠着自己主动，是很难找到那一丝苏醒的可能和机会的。
那些人是筹谋已久，而且算准了时机和机会，几乎一击既成，最终他虽然没有被彻底灰飞烟灭，但却也陷入了几乎永久的沉睡……如果，没有他们在这里的努力的话。
“在下一切都是主上赐予，方有这第二次生命，从此在下的命，便是主上地……”
“我在这润州，设下这一片土地，主上可以去天涯海角，但请记住，这里永远有一块地方，是属于您的！”
“既然都在这里定下来了，以后便以润州张扬天下知名，也为主上张目扩爪，任意驱使。”
“润州张，愿永为冥王效死！”
“冥王在一日，小子便一日追随，绝无二心！”
“冥王，老朽有一个不祥的预感……”
“冥王，还请三思……”
“冥王！”
“冥王……”
……
李承介微闭双眸，过了许久许久，才从那深沉的回忆中脱离出来。
妮可已经在古怪的看着他，但并没有多问什么，看得出他现在心情不美妙，她可不想来触霉头，虽然心中装满了疑问。
“我们走吧……”
这个地方已经被废弃了许久许久，恐怕连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太清楚这里面藏着的秘密，当然要真被发现，他都不需要进来了。
这里面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至于那种感应的阵法，就不需要去动了，李承介也不能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来，就留着以待这样的有用之日吧。
妮可自然不会反驳，又跟着他一路往回走，不过跟来时相比，出去的路就显得艰难许多了，因为没有明确的指引，李承介又不认识路，结果……
“怎么办？”
李承介当作没看到妮可眼中的埋怨，淡淡道：“走直线吧，反正总能走出去的。”
走直线的意思很简单，逢水趟过、逢山越过，绝不绕路，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
这一次就显得简单了许多，而且不得不说他们运气很好，这样竟然也走到了来时的那个地方……的不远处。
“咦，好像多了一个人？”妮可一眼就看到那边在枪的身边还站着一道身影，不过看起来却是被枪挟持住的样子。
李承介皱了皱眉，两人飞快掠过去，枪马上察觉到了他们的回来，立刻邀功般说道：“我刚刚发现这家伙在那边鬼鬼祟祟瞧着这边，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没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有人在这边好奇看了一眼啊……呀疼疼疼……”被反手缚住无从挣扎，枪只是用力勒了一下，那衣衫单薄、相貌寻常倒是身材十分健硕的青年便惨叫了一声。
李承介这时候已经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他相信枪的判断，虽然他在自己面前显得不靠谱，但毕竟是能够被龙族认可的人，总是有可取之处的，对付这种普通人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示意枪把人放开，那青年一摆脱束缚本来想跑，却马上被李承介一只手直接扼到了墙上，后背传来巨大的反震力量差点让他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滚起来，这一次更是比之前还让人绝望，根本无从挣扎的感觉，一种无力感从心头上起来。
李承介注视着他，冷然道：“我的耐心有限，我希望你不要试图挑战……”
身上苦痛还未消失，青年听到这话心头又是猛地一颤，虽然他还不知道李承介到底是什么人，而且这话听着，实在有点儿中二的感觉，这特么都什么年代了，以为是武侠世界还是什么仙侠世界穿越过来的？
但是配合上他的表情，还有此时自己感觉到的巨大压力，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苦笑道：“您就别为难我了，我真地什么都不知道。这年头各人自扫门前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当时察觉到不对，就已经把门窗都紧闭，唯恐牵连到自己身上，怎么可能还跑出来看看什么情况？好奇心，那可是会害死人的。”
李承介目光幽幽盯住了他，他看得出，这青年并没有说谎，如果说眼睛还可能有些伪装，但他的心跳、他的血脉波动，是绝对隐瞒不了地。
青年心里十分忐忑，他就怕自己碰上那种完全不讲道理的人，不过心里也觉得挺奇怪地，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会让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嗯，肯定是他们人多，三个打一个，自己肯定打不过……
“我们走吧……”
“嗯，不问了？”枪有些懵懂的左右看了看，看了看一放开那青年就转身潇洒离去的李承介，又看了看掉到地上却松口气直接瘫软在那里的那个青年，又看着紧跟上去的妮可，想了想，还是没再多管，也跟了上去。
妮可接近了李承介，小声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承介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想了想说道：“在这里留一晚，明天转道西安吧。”
西安？
枪眼前一亮，李承介注意到这一点，回头问了一句：“怎么，你在那里有什么干系？”
枪倒是没有多犹豫，说道：“我家在那边，不过……”摇摇头，苦笑道：“我家里早就没什么人了，他们又不像我……”
看着他神情低落，妮可似乎有些感同身受，神色也黯然下来。
李承介倒是没有特别的感觉，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作为行者，拥有着漫长的生命，没有意外大概会一直存活下去，但这未必是一件幸事，最痛苦的事情自然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逝去，独留自己活着。
如果想要和他们在一起，要么自杀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要么就只能是咬上一口，但“初拥”的条件那么苛刻，很可能还是改变不了结果，而即便是改变了又如何？时间太长，人是会变的，十年情侣、百年夫妻，但更久，能够一直延续下去吗？
到那个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也许昨日恩爱，今日陌路，明日仇寇。
所以生存到现在的行者，大概也没有谁会一直跟自己的血脉亲人能够安好呆在一起的了。
时光如水，冲刷着无情的岁月，留下的，沉淀在心里，铭刻在心上。
“先订好票吧……”李承介拍了拍枪的肩膀，“然后找家酒店，今晚先落脚。”
喂，我不是下人好不好？再这样我要翻脸的哦，真的会翻脸的哦！
枪抬起眼睛，看了李承介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的……”
我特么真是日了狗了！
“这里是……”妮可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视线又汇聚到了李承介的手上。
那块黑铁她也看到了，可惜上面的字她认不出来，当然就算是一般中国人都不一定认得出来，毕竟字体都不一样。
李承介将黑铁收起来，刚刚有些黯然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当然，他的心里绝不平静。
张锳这个名字，或许很多人会感到陌生，但他的儿子张之洞，恐怕很少国人会不知道地。
当然了，李承介还在的那个时候，张之洞还没有那么有名，何况就算他在世俗再有权柄，在李承介面前本来也就只是一个从属的晚辈而已。
润州张，是对当时那支张姓主脉的称呼，而在表面上，不管是张锳还是张之洞，实际上跟润州、跟镇江都没有任何关系，说出去恐怕都不会相信，他们曾经在这里，一起设下了一个奇异的祭坛，为了某件不可言说的事情。
李承介原本心里也奇怪，那一次针对自己的伏击实在是太过于突然，让他都没有能够来得及早作布置，虽说有着“眼”在，本来就可以说是保留了一丝希望，但毕竟紧靠着自己主动，是很难找到那一丝苏醒的可能和机会的。
那些人是筹谋已久，而且算准了时机和机会，几乎一击既成，最终他虽然没有被彻底灰飞烟灭，但却也陷入了几乎永久的沉睡……如果，没有他们在这里的努力的话。
“在下一切都是主上赐予，方有这第二次生命，从此在下的命，便是主上地……”
“我在这润州，设下这一片土地，主上可以去天涯海角，但请记住，这里永远有一块地方，是属于您的！”
“既然都在这里定下来了，以后便以润州张扬天下知名，也为主上张目扩爪，任意驱使。”
“润州张，愿永为冥王效死！”
“冥王在一日，小子便一日追随，绝无二心！”
“冥王，老朽有一个不祥的预感……”
“冥王，还请三思……”
“冥王！”
“冥王……”
……
李承介微闭双眸，过了许久许久，才从那深沉的回忆中脱离出来。
妮可已经在古怪的看着他，但并没有多问什么，看得出他现在心情不美妙，她可不想来触霉头，虽然心中装满了疑问。
“我们走吧……”
这个地方已经被废弃了许久许久，恐怕连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太清楚这里面藏着的秘密，当然要真被发现，他都不需要进来了。
这里面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至于那种感应的阵法，就不需要去动了，李承介也不能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来，就留着以待这样的有用之日吧。
妮可自然不会反驳，又跟着他一路往回走，不过跟来时相比，出去的路就显得艰难许多了，因为没有明确的指引，李承介又不认识路，结果……
“怎么办？”
李承介当作没看到妮可眼中的埋怨，淡淡道：“走直线吧，反正总能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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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像多了一个人？”妮可一眼就看到那边在枪的身边还站着一道身影，不过看起来却是被枪挟持住的样子。
李承介皱了皱眉，两人飞快掠过去，枪马上察觉到了他们的回来，立刻邀功般说道：“我刚刚发现这家伙在那边鬼鬼祟祟瞧着这边，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没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有人在这边好奇看了一眼啊……呀疼疼疼……”被反手缚住无从挣扎，枪只是用力勒了一下，那衣衫单薄、相貌寻常倒是身材十分健硕的青年便惨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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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介目光幽幽盯住了他，他看得出，这青年并没有说谎，如果说眼睛还可能有些伪装，但他的心跳、他的血脉波动，是绝对隐瞒不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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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问了？”枪有些懵懂的左右看了看，看了看一放开那青年就转身潇洒离去的李承介，又看了看掉到地上却松口气直接瘫软在那里的那个青年，又看着紧跟上去的妮可，想了想，还是没再多管，也跟了上去。
妮可接近了李承介，小声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承介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想了想说道：“在这里留一晚，明天转道西安吧。”
西安？
枪眼前一亮，李承介注意到这一点，回头问了一句：“怎么，你在那里有什么干系？”
枪倒是没有多犹豫，说道：“我家在那边，不过……”摇摇头，苦笑道：“我家里早就没什么人了，他们又不像我……”
看着他神情低落，妮可似乎有些感同身受，神色也黯然下来。
李承介倒是没有特别的感觉，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作为行者，拥有着漫长的生命，没有意外大概会一直存活下去，但这未必是一件幸事，最痛苦的事情自然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逝去，独留自己活着。
如果想要和他们在一起，要么自杀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要么就只能是咬上一口，但“初拥”的条件那么苛刻，很可能还是改变不了结果，而即便是改变了又如何？时间太长，人是会变的，十年情侣、百年夫妻，但更久，能够一直延续下去吗？
到那个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也许昨日恩爱，今日陌路，明日仇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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