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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其罪当诛,顺手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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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德面色如土,仍强自道,“大人说的可是下官夫人生前捐出去卖粮的那些银子?那是……”

    顾宛轻笑,“曹大人不会是想说那是尊夫人自己的钱吧?”

    “这有什么奇怪?”曹德道,“下官先夫人是都城林家的女儿,有钱些也是正常,得了下官丈人的允许,特地为了齐焉的百姓献出一份力,来支持下官救治百姓。由此就更加可见下官为了百姓呕心沥血的心思,下官可没有贪一分一毫的银子。有什么可质疑的?”

    顾宛摇头笑笑,“若是尊夫人此刻站在本官面前对本官说这么一番,本官还能信个一二,只可惜……”

    曹德脸色微变,“下官的夫人前日已经为贱婢所害,由着她母家领回去了。”

    “对,所以本官才说遗憾啊!”顾宛勾勾嘴唇道,“你说世间哪里来的那么巧的事情?尊夫人刚刚捐了这么一笔善款就暴毙了,也真是上天不公。而且,她若是如今好好地在这公堂之上,一定会为了曹大人而据理力争,万不能让曹大人被冤枉了去。”

    “哼!”曹德冷哼一声,“清者自清,就算没有人证明,没有做的事就是没有做,大人今日就算是屈打成招也是没有用的!”

    “屈打成招?”顾宛摇头,认真道,“我怎么会那么对待曹大人呢!我只是想要帮助曹大人而已。”

    “帮我?”

    “帮你与尊夫人见见面啊!曹大人将尊夫人说得这么深明大义,不仅我想见,想必众位百姓也都是想见一见尊夫人的吧?”

    此语一出,村民们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毕竟曹德对曹夫人林氏的死处理得着实低调了些,但是毕竟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而且就算不知道,方才曹德也已经在公堂之上说明了,如今顾宛却说要将林氏请出来,怎么听怎么都有点惊悚啊!

    曹德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的夫人已经去了,死者为大,大人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得吗?!竟然要拿一个死去了的人做文章?!”

    “是我在做文章,还是有人心中有鬼,做贼心虚,将尊夫人清出来便知分晓。徐虎,去后堂将碧云同曹夫人林氏一同请出来。”

    曹德冷笑着看着顾宛,“怎么可能……你们不可能会请得出来,我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顾宛不语,只朝门口得方向抬了抬下巴,曹德只听得身后片吸气声,忙不迭回头看去,在看到被人扶着走进堂来的林氏的一瞬间,像见鬼一般,生生被吓退了半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

    林氏见到曹德,眼中立刻迸发出蚀骨的恨意,恨不得将曹德碎尸万段。

    碧云扶着林氏小声道,“夫人略息怒,自有我家大人替你做主,夫人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还没有好全呢!”

    林氏这才压着怒火在堂前跪了,“请大人为我做主,严惩这等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小人!”

    顾宛微微讶异,笑着看向曹徳,意味深长道,“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你与曹大人不是夫妻吗?怎么会如此说曹大人?”

    “大人有所不知。”林氏恨恨道,“要杀我的就是曹德这个恶卑鄙小人!是他用想要用椅子将我打死,不过我命大,没死,他还弄出个什么莫须有的理由烧死了一个丫鬟!”

    “你说的可属实?”

    “回大人,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可是这曹大人好端端的为何要杀你?”

    “就是因为我当时用他的名义捐了那笔义款,他说我败了曹家,就想打死我?”

    顾宛挑眉,接着问道,“因为这么一点理由,就要将你打死,曹大人怎么会这么狠心?”

    林氏冷哼一声,看向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指着自己说不出话来的曹德道,“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儿子都好大了,想要将我打死了好让那个贱女人当正室!哼!要不是姑奶奶命大,差点遂了他的愿!”

    “你是怎么知道他有外室的?!”

    林氏目眦欲裂,“他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要不是我,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他还……”

    “林氏!你住口!你可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那厢曹德也反应过来,当日林氏并没有死,怕是被吴嬷嬷带走之后又救起了,立刻立起身吼道。

    林氏也不是那傻的,自然知道曹德是在警告自己谨言慎行,可是她经历过一番生死之后早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又本就是泼辣的性子,冲到曹德面前就一脚将曹德踹翻在地,将曹德按在地上死命地厮打起来。

    守在一旁的官兵请示般地看看顾宛,顾宛转过脸,只当没看见,他们只好守在一旁也当没看见,直到看到曹德被打得快没气了,才上前去将林氏拉开。

    林氏喘着粗气,理理自己的衣服,面向顾宛道,“大人,民妇自请与曹德和离,还望大人批准。”

    顾宛心下笑笑:这个时候申请和离,林氏是想要与曹德断绝关系,以免受到牵连了!

    虽然林氏也不一定干净,不过抓鱼就是该抓大放小,漏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虾米,也无所谓,到时候自有西戎皇帝去头疼,她没必要跟着受累。

    这么想着,顾宛一甩袖子,“准!”

    林氏当即跪下道,“草民作为证人,要揭露曹德以及与曹德有关的大小官员贪污受贿之事。”

    曹德气急败坏,躺在地上指着林氏半个字都说不出。

    林氏顾自道,“曹德自当上齐焉刺史以来,贪污的款项除了草民之前捐的五千两,前前后后数目总共有十几万两有余。”

    一语既出,像一颗炸弹投入了水中,激起了更大的波涛。

    外面的村民们的情绪压都压不住,都想要冲进来将曹德碎尸万段一般。

    而躺在地上的曹德在听到五千两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顾宛给骗了,不过林氏已经将全部事情都说了,一切都回天乏术了,计较这些也再没有什么意思。他现在只恨自己当时没有更用些气力,将林氏打得死透才好。

    顾宛也略有些惊愕,询问般地看一看萧琅渐,萧琅渐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顾宛迟疑着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过一定要由证据才可以。你……可有证据?”

    林氏跪直身体,不卑不亢道,“有。草民之前还是曹德的妻子的时候,为了防止他在外面偷腥,一直管着账本。其中也包括曹德与大小官员的金钱来往记录。虽然他在以为草民死后一定会去找出那些账本,不过草民还有一份是留在吴嬷嬷处的。就算他找到了,找到的也是誊抄的一份而已。”

    顾宛着实被林氏的手段给震惊了,娶了这么一个老婆在家,曹德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别的方面不聪明,却唯独在防丈夫偷腥这方面如此上心,严格说来,曹德今日不是栽在她手里,而是栽在他自己的枕边人手里。

    换句话说,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若是不偷那一口腥,不生那一份歹心,如今只怕自己的差使也不会如此容易了。

    “朱雀,去找吴嬷嬷取来账本。”顾宛吩咐道。

    朱雀颔首,很快消失在公堂,不过须臾,已经携了几大本账本回来,呈到顾宛面前。

    顾宛随意翻开一本,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就完全惊呆了,里面不仅有钱的数目,细致到时间、地点、交易人,都一笔一笔记录地清清楚楚。

    顾宛不由得叹息,“曹德,这账本若是呈上去,你这辈子是别想竖着从牢房里面出来了。你如今,可还有要辩驳的?”

    曹德躺在公堂之上,眼中尽如死灰,大势已去,多说无用,他只恨自己没有早日看清这个笑面虎一样的特使大人的真面目,没有早日将林氏那个蠢货杀掉!

    “既你没有更多要说的,那本官就来说了。”顾宛笑道,“朱雀大人,还望你记录一下。”

    朱雀稍愣,很快反应过来,从案上取了纸笔,声音有些僵硬,“大人,我不识字。”

    顾宛略微惊讶,萧琅渐已经从善如流地接过朱雀手中的纸笔,不紧不慢道,“大人尽管说,下官来记录即可。”

    顾宛这才缓缓道,“兹有齐焉刺史曹德,贪污受贿近达十万两,更有意图杀害妻子未遂,以死刑处死无辜丫鬟,雇凶行刺朝廷命官等多名罪责。其罪之大,天诛地灭,压入大牢,秋后问斩!所有相关人员,譬如林师爷之流,一并压入大牢,量刑处理。”

    末了顾宛看了一眼萧琅渐,用眼神询问“可好?”,萧琅渐笑眯眯道,“不错,已经够了。”

    顾宛不由得松了口气,她第一次真的审案子,还是有些忐忑的,见萧琅渐不说什么,也就安心了。

    萧琅渐将写好的状子递给朱雀道,“还有劳朱雀大人交给你们西戎皇帝了。”

    朱雀接过供纸,往上面扫过一眼,眼中神色一动,接着不动声色地收入怀中,“这是朱雀的职责。”

    官兵上前来要拖走曹德,顾宛一时感慨,走到曹德身边,看着如同行尸走肉的曹德,叹了口气道,“其实若是你不要那么赶尽杀绝的话,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我虽没有求证也知道,那些你买来的杀手,本来是想要趁乱杀死那对老夫妇的吧?”

    曹德眼睛突然睁大,嘴角动了动,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是那时才确定原来你的夫人真的是你杀的。说来巧的很,你的夫人的命是我救的,缘来缘去,都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你那一日对那个小丫鬟有一丝丝怜悯之心,没有活生生地将人烧死;亦或是收敛一下你的贪念,也许,今日不会是这个下场。比起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你这条命,一文不值。”

    曹德双目浸染着恨意,最后还是被官兵们脱了下去,前往他人生的终结点。

    林氏跪在一旁,并未起身,“草民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黎民百姓,能不能有请大人一件事情?”

    顾宛如今倒是越发对这个看起来蠢笨无脑的林氏刮目相看了,“你说。”

    “草民不求别的,只求大人将事情报上去的时候,不要报草民的身份,草民对不起林家,只求将全部身家上交给朝廷,只求能在佛门找处清净地,落发出家。求大人恩准。”

    顾宛皱了皱眉:这不是她能够管的。因为就算她不仔细看那受贿账本也知道,林氏不可能完全干净,就算她有心放人,也不可能越俎代庖。

    “朱雀?”

    朱雀抬头,看了顾宛一眼,摇摇头道,“大人,不可。”

    顾宛无奈,只好转过头看着林氏道,“你如今先回去,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到时候自有胜断,我帮不了你。”

    林氏眼色一暗,还是跪下磕了头,然后起身,被跟上来地吴嬷嬷扶着,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府衙。

    人群也逐渐散去。

    顾宛看着林氏的背影,“若是这世界对男女公平一些,她也不必走到如今的地步。”

    “在西戎这个比大齐还要男尊女卑的国家,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萧琅渐忍不住笑道,“这么一个人,怎么就勾起了你的感慨了?”

    “只有情伤,才会让人成长清醒地如此迅速。”顾宛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有些伤春悲秋了,笑笑道,“说实话,听到那个十几万两,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

    “哪里来的十几万两?”萧琅渐点点顾宛的额头,“明明只有八万两!”

    顾宛一愣,“不对啊!方才林氏分明说……”

    萧琅渐将供纸往顾宛面前一摊,“喏,你自己看。”

    顾宛一看就立刻明白了,眼中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供纸上白纸黑字地写着共计八万两,“那缴上来的银子到底有多少?”

    萧琅渐之前出去两天就是找到了曹德藏私银的地点,也是缴了银子方才回来的。

    “十一万两。”

    “那……”顾宛看着萧琅渐颇有意味的笑容,无语地张了张口:

    连抄家来的银子你也好意思拿?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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