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最后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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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已经过去，京城不论哪个阶级的人，都纷纷奔赴工作岗位。街上的大红灯笼一撤，这年味就一点都没有了。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再加上京城风沙很大，所以入夜之后在街上游荡的人并不多。
然而这似乎一点都不影响醉夜情迷的生意。
如今的京城成了全国的焦点，城中自然也是风声鹤唳，风雨欲来。
不论从哪个方面说，天泉集团的规模，在全国来说都是翘楚，更何况这个四九城。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明天的开庭之上。
两天时间眨眼就过。
我没有上网，不愿意去看网络上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和那些所谓专家废话连篇的猜测。身在其中，才知其乱。这些写个文章新闻，大多都是一系列装逼的专业术语拿出来，只希望博取眼球和点击。他们怎知这看似庞大的千亿集团的斗争，更多的还是人情之间的博弈，感情之间的碰撞。
输赢似乎只在一念之间。
直到现在，我和穆青都不能保证能击败对方，他们就可以侃侃而谈，也是比较扯了。
今天夜里，哪里也没有去。
我只坐在这醉夜情迷的平台之上，看着下面那群人在舞池之中疯狂，卡座之中暧昧。
前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反而在今天晚上，突然一下子闲了起来。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明天就要开庭一般。而官方此时透露出来的证据，对我自然是甚是不利的。加上这几天网上突然出来一批水军，矛头指向我这边，搞得股民们人心惶惶，刚刚稳定下来的军心，一下子就溃散了。
今天天泉的股价，这些天来第一次跌停。
对我来说，钱多钱少，其实意义不大。甚至对我来说，这个时候天泉集团能不能归我，我能不能把李猛赶走，也已经意义不大。
博仁医院那条线，这次是必须要拿下的。
就算穆青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那又能怎样？大不了是从暗中走向台前，和穆青这种奸诈的狐狸争斗，我倒是更倾向于明面上的对抗。
醉夜情迷的一楼，是传统的夜店。
这里光是装修，就花了我两千万，其中的设备现金，环境奢华，在京城来说，也是屈指可数的。
街上虽然没什么人，但依然阻挡不了夜店常客的热情。尤其是在这种天气之下，往这人群里面一钻，大汗淋漓，热血澎湃，很可能还会有一场艳遇，何乐而不为？
醉夜情迷从开业至今，生意一直就很火爆。
一楼的传统夜店，二楼的包间，三楼四楼的球迷主题酒店，以及五楼的投注站，层层渐进，单嫣然也是颇为能干的一个选手。跟在苏娜身边，更是进步了不少。
上次在这里和李猛公开撕破脸皮，单嫣然也就自然而然站在了我们这边。
看着下面那群年轻男女，帅哥靓女，欢呼惊呼娇呼，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我的心情却是一片宁静，好像再难找到刚入夜场时候的那种紧张和心血澎湃。这种过来人的心态，让我有些压抑。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么？
我一边自嘲地笑，一边喝着酒，抽着烟。
这个桌子上，只坐着我一个人，别人不敢过来。
但这个时候，一个人款款走来，坐在我的跟前，竟是许久不见的赵文昭。
他坐下来，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
赵文昭的气场真的是越来越强了，作为京城本地豪强的代表，赵文昭的生意这次越做越大，而且他是和国家做生意的，我们的手伸不到的地方，他基本上都能涉猎。
我拿起旁边的酒杯，给他倒了一杯红酒，呵呵一笑，看着他那双虎目，轻轻一笑。
就这样，两个人一语不发，片刻之后赵文昭才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你这厮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看来状态比我想象得更好。”
我嘿然道：“难道我还能哭吗？明天开庭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被驱除出境，你觉得就我现在的情况，我还在乎这些么？我这些年不就是一直这么过来的吗？我可是出了名的打不死的小强。”
赵文昭凝神看着我，摇头笑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我一点一点看着你成长起来。虽说你在掌控大局之上，还没有穆青的手段，那也是因为穆青身份斐然的原因。你一个草根起家，到了今天，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了。”
我听了他的话，哑然失笑：“赵哥别捧我，我谋的什么大局？都快要成丧家之犬了，还大局？”
赵文昭紧紧盯着我，明亮的眼睛之中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神色：“穆家的医院因为你的原因鸡飞狗跳，多少家开始停业整顿。他们莆田系在国内这么多年，早就根深蒂固，一般人能做到这个程度吗？”
我并没有惊讶赵文昭也知道我这次回来是声东击西，看似是要夺回天泉的一切，其实一切不过是为了我对付博仁医院做准备。
昨天见过烟姐之后，我才知道这件事情似乎已经成了不公开的秘密。
听到穆家很多医院开始停业整顿，我也不奇怪。
穆青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到的话，早就被我拉下水了。
赵文昭呵呵笑道：“你明知道穆青会借着你的势，把这些黑档案全部消除，你却没有停手。让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你虽然谋的不是大局，可是你谋的却是大义！”
一边是仇恨，一边是大义。
我没想到这次的事情，让赵文昭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
我苦笑一声：“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好吧。事情到了这一步，谁都很难去控制。”
赵文昭打断我：“那是别人看来。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我以为你会一蹶不振，没想到看起来状态还算不错。”
我笑而不语。
其实昨天我真的很难接受。因为在我的预想之中，这次博仁医院的这件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把穆家给彻底摧毁！这是我一直想要的！也是我所有仇恨所在！
我一直在幻想着，当那一天到来，以摧枯拉朽之势，把穆家送上审判台！
我一直憋着这股劲。
可昨天突然一下子就泄了！
我谋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被穆青顺手推舟，加以利用。你们不能理解那种心情。那种绝望，那种无力，那种愤慨，难以言喻！
为什么？
穆家做了一百多年的坏事，他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他们罪有应得，他们应该为那千千万万人的死而买单！
可是他们却即将要平稳过度，从此之后洗白，让那些冤案随着岁月流逝。
这又是何其的不公平？
“自古以来，大义才是大谋。虽然当今社会，价值观变成了金钱观，但刘老弟若是放在古代的话，稍经蛰伏，东山再起也是不难。”
赵文昭今天这是怎么了，夸起人来不要钱似的。
我白眼一翻，不想理他。
赵文昭看到我的样子，哈哈大笑：“你真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我笑了一下：“你觉得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凭什么？”
“凭你是鬼谷派的传人，凭你这次事成之后，一定会震动全国。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义举！”
赵文昭铿锵说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义，值几个钱？”
这种大义凛然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反而让我意兴索然，倒了两杯酒，又喝起来。
“你是在怪董兰袖手旁观？”
赵文昭一下子看透我的心思。
我却是摇头：“我倒是可以理解她。这边事了，我拂袖离去，谁管他们那么多。来，喝酒。”
两人不再说这些让人心烦的事情。
酒酣耳热，赵文昭才深深看着我：“刘老弟，再问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干。如果你肯过来，我们没有上下之分！你知道的，这些天你们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闹再大，赵哥也能帮你摆平！”
我眼皮微微一挑。
再次感受到了来自赵文昭的诚意，我也知道他所言非虚。
赵文昭有这样的实力，赵文昭也有这样的魄力。
四九城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赵文昭能成为年轻一辈的领头人物，绝对是有几把刷子的。李猛这些人，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群玩尿泥泥的小孩子罢了。
我不知道赵文昭为什么一次一次如此看得起我，但我心里却是无比感动的。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可他还是给了我一次机会。
但说实话，我还是不想。
赵文昭的路子太野，他做的生意，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李恒星的博彩业，我觉得都能上天了。赵文昭的那些生意……随时都有被杀头的危险啊！
赵文昭自然是给背后某些人物做事的。
所以他才敢说，这千亿的事情他一句话就可以摆平。
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不愿意和他走得太近。诚然，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义薄云天，气场很足，江湖气很重，是那种可以跟的大哥。
但之前的合作，那是发展的迫不得已。再说我本身在夜场就是做那些的。可是在哈市的时候，我是帮他运输过军火的。
那种东西，我想想都害怕。
如今赵文昭背后的人物得势，可是以后呢？
一旦手上沾了这些，说句不好听的话，是不会好死的！穆家的生意，还有洗白的可能。这种生意，必然是兔死狗烹。也就是说，别看现在赵文昭过得风光，但却因为知道太过机密，一旦支持他的人失势，他就绝对是牺牲品。
这是我一次一次拒绝赵文昭的原因。
赵文昭看着我没有说话，不由得一口红酒干了下去，站起来扶着我的肩膀，看着我深深一叹：“我是真拿你当兄弟看的，要真有过不下去的时候跟哥说一声！”
连声嗟叹，转身离去。
我眼睛一热，却生生忍住想去把他追回来的冲动。
最后的机会，似乎都被我放弃了么？
第二天起床。
休庭之后再战。
这一天，胜负即将揭晓。
而马波那边也终于在早上传来消息，我一看他给我发的短信，浑身一震，久久无语。
相比起马波的大义来，我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弱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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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似乎一点都不影响醉夜情迷的生意。
如今的京城成了全国的焦点，城中自然也是风声鹤唳，风雨欲来。
不论从哪个方面说，天泉集团的规模，在全国来说都是翘楚，更何况这个四九城。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明天的开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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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我和穆青都不能保证能击败对方，他们就可以侃侃而谈，也是比较扯了。
今天夜里，哪里也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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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泉的股价，这些天来第一次跌停。
对我来说，钱多钱少，其实意义不大。甚至对我来说，这个时候天泉集团能不能归我，我能不能把李猛赶走，也已经意义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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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穆青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那又能怎样？大不了是从暗中走向台前，和穆青这种奸诈的狐狸争斗，我倒是更倾向于明面上的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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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时候，一个人款款走来，坐在我的跟前，竟是许久不见的赵文昭。
他坐下来，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
赵文昭的气场真的是越来越强了，作为京城本地豪强的代表，赵文昭的生意这次越做越大，而且他是和国家做生意的，我们的手伸不到的地方，他基本上都能涉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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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个人一语不发，片刻之后赵文昭才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你这厮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看来状态比我想象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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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何其的不公平？
“自古以来，大义才是大谋。虽然当今社会，价值观变成了金钱观，但刘老弟若是放在古代的话，稍经蛰伏，东山再起也是不难。”
赵文昭今天这是怎么了，夸起人来不要钱似的。
我白眼一翻，不想理他。
赵文昭看到我的样子，哈哈大笑：“你真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我笑了一下：“你觉得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凭什么？”
“凭你是鬼谷派的传人，凭你这次事成之后，一定会震动全国。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义举！”
赵文昭铿锵说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义，值几个钱？”
这种大义凛然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反而让我意兴索然，倒了两杯酒，又喝起来。
“你是在怪董兰袖手旁观？”
赵文昭一下子看透我的心思。
我却是摇头：“我倒是可以理解她。这边事了，我拂袖离去，谁管他们那么多。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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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耳热，赵文昭才深深看着我：“刘老弟，再问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干。如果你肯过来，我们没有上下之分！你知道的，这些天你们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闹再大，赵哥也能帮你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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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赵文昭为什么一次一次如此看得起我，但我心里却是无比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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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昭自然是给背后某些人物做事的。
所以他才敢说，这千亿的事情他一句话就可以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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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赵文昭背后的人物得势，可是以后呢？
一旦手上沾了这些，说句不好听的话，是不会好死的！穆家的生意，还有洗白的可能。这种生意，必然是兔死狗烹。也就是说，别看现在赵文昭过得风光，但却因为知道太过机密，一旦支持他的人失势，他就绝对是牺牲品。
这是我一次一次拒绝赵文昭的原因。
赵文昭看着我没有说话，不由得一口红酒干了下去，站起来扶着我的肩膀，看着我深深一叹：“我是真拿你当兄弟看的，要真有过不下去的时候跟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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