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爱你,是我今生无悔的决定 > V098 跟最爱的人斗

V098 跟最爱的人斗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杜小姐…”顾澜放好照片,一屋子的人都静得不喘气,只有她还能做到气定神闲地喊杜箬,“别把事情做绝,乔家的种,不可能让你带走!之前我去桐城找你,话都跟你说清楚了,今天趁安明也在,该做的了结就一同做了吧!”

    顾澜说完就转身看着乔安明,居然还笑了笑:“安明,妈听彭助理说,你之前就找了律师,其实你早就打算要把孩子的抚养权拿过来,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和妈?反正杜小姐现在也结婚了,我听说对方条件不错,那你就漂漂亮亮地放手吧,别耽误人家!”

    乔安明不知道顾澜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她反正阴晴不定,脑子里的念头一波又一波,已经很难琢磨透了。

    “顾澜,今天只谈孩子!”

    “好,那我们就来谈孩子!”顾澜又转身看向琴姨:“琴姨,把孩子抱下来!”

    “别过来!”杜箬一听要来抱孩子,整个人又往下弯了几度,几乎身子都镶在角落里了,“乔安明,你让她别过来,孩子我死都不会给乔家,你别逼我!”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快把孩子给我,哭坏了你别肉痛!”琴姨摩拳擦掌似地又要上去抱,杜箬一个转身往旁边一闪,从角落里闪出来,直接站到了卧室中央,再一步步退,往门口缩。

    任佩茵多机灵,她不去开口抢孩子,因为怕乔安明记恨,但她留心着门口,以免杜箬跑出去…

    整个房间就像一张网,杜箬被圈在网中央。

    了了总算慢慢不哭了,一大屋子的人都对峙着。

    顾澜看着杜箬,杜箬看着乔安明。

    错误的感情就好比系错的线,总要有一方狠下心切断!

    “别逼我,你找律师也没有用,房子我也不稀罕,我只要了了!乔安明,你让我把了了带走,以后我们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杜箬的斗志因为乔安明的出现而全部溃散,只能抱着了了祈求。

    乔安明下不了决心。

    之前听到杜箬跟莫佑庭结婚的消息,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理由跟这女人一刀两断,可现在她亲口说出这种话,他又退缩了。

    “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跟莫佑庭结婚?”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但是就算我结婚,我也不会放弃了了!”

    “那对不起,我没办法看着我儿子叫别人父亲。”乔安明每回一想到这件事就心痛。

    从此以后,杜箬是别人的,将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与他日夜相伴,关于这一点,乔安明争取过,但最终结果是他改变不了,因为无能为力,但孩子他必须争取。

    他身上有戾气,一直有,不然不可能把胜安做得这么大。

    以前对杜箬的温柔和爱护,是因为他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嫁给了别人,背叛了他,他用十二分的勇气去抵抗心里的痛苦和绝望,但是孩子的事,他一步都不会让,不然就是窝囊!

    “于初和尹律师都去找你谈过了,协议你也看了,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意思。别妄想打官司,你打不赢,别枉费经历了。”

    乔安明稍稍握拳,拇指捏紧指关节,逼自己清醒冷漠地说出这番话。

    杜箬笑了笑,傻子一样,以为笑可以抵住眼泪往外淌,可丝毫不顶用。

    哭得一塌糊涂,站都站不住了。

    “也就是说…协议上的每一个字句,都是经过你同意的?你用一套别墅来换了了,那么我呢?我们在一起这段日子,算什么?”

    顾澜摁住胸口,脸色刷白一样。

    小三问自己丈夫这些话,她作为妻子应该给出什么反应?

    好在乔安明冷漠到底:“这些话现在问已经没有意义,把孩子留下吧,户口我会尽快转过来,你也不必拖着一个拖油瓶嫁进莫家。就如你刚才所说的,我们以后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杜箬哭得恍恍惚惚。

    斜阳透过窗帘照进来,照到杜箬脸上。

    太阳要落山了,金灿灿地刺亮了她的眼睛。

    乔安明冷冽的面容她看不清了,话也不见得听明白。

    只是突然想到,当初说开始好艰难,现在说结束怎么这么容易?

    乔安明没看杜箬的样子,稍稍埋头,目光看着地上的毛毯花纹。

    任佩茵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乔安明现在狠心,不代表过几分钟不改变主意,所以赶紧朝琴姨使了个颜色。

    琴姨上去就扯瓣杜箬的胳膊。

    “姑爷的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把孩子给我,快点……”

    杜箬一时恍惚,被琴姨那么一冲差点撒手。

    幸好了了的哭声惊醒她,母亲本能,死死搂住了了的胳膊和肩膀。

    “放手…滚……放手!”她连续呵斥,声音尖锐急促,被琴姨一推,整个人抱着了了撞在榻榻米雕花扶手上。

    痛,骨头撞击,更加清醒。

    所有血液迸发,烧得理智和思维全部不要了。

    “乔安明,你让她们松手!”她护着了了喊,手指胡乱在脑后扒拉了几下,发簪便被她握到了手里。

    琴姨被吓到。

    “臭婊子,你拿那东西做什么?”

    杜箬站直,将发簪尖锐的一端顶住自己的脖子。

    大动脉,因为她激烈的呼吸而上下跳突。

    “乔安明,我知道打官司肯定赢不了你,你有钱有势,手里抓了一大把我身上的破绽。但是我最后一遍告诉你,你若要争了了的抚养权,除非我死!”

    她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恶狠狠,带着泪,那双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油亮亮。

    乔安明的呼吸都没有了,眼睛从杜箬脸上移到发簪上,那是他送给杜箬的东西。

    古董货,簪尾是一只孔雀身,两颗红玛瑙。

    他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他为她戴发簪,她喜滋滋地转圈问好看吗?

    那时候感觉时间都是甜的,浸在蜜糖里。

    可现在呢,她握着那根簪,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他!

    “杜箬,把那东西放下!”乔安明尽量保持口吻沉稳。

    杜箬不干,一手抱着了了,一手将发簪握得更紧。

    “我再说一遍,把那东西,放下!!!”这次是孤倨地吼,吼得了了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任佩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拉过身旁的保安骂出来:“都干站着做什么,养你们来看戏的吗?”

    保安一听这话,赶紧上前也要去抱孩子。

    杜箬偏不放,手里的力度加重,发簪的尖端抵着皮肤划出一道痕,很快有鲜红的血丝印出来。

    “叫他们往后退!”她喊。

    乔安明目光一直定在她脖子的血痕上,白皙的皮肤,殷红。

    再往下,她的锁骨,她的胸口,跳动的心脏。

    起伏一下,乔安明的心脏就缩紧一分。

    “叫他们,退后!”杜箬又喊了一遍,朝乔安明逼近。

    屋里所有人都吓傻了,不敢再动,一个个眼睁睁看着杜箬握着发簪贴到乔安明面前。

    所有情意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了,最终要以死相逼,她难道还怕他不成。

    “乔安明,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说一不二!你让我带了了回去,从今往后别再来烦我,不然,我就朝着这里,刺下去…”

    她说得极其慢,几乎贴到乔安明的下巴,呼出的气息都钻进他的鼻子。

    依旧那双长长的勾人眼睛。

    那么多的日夜,他们温柔缠绵,她躺在他身下,酥腻腻地喘气,喊:“老乔…”

    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如换他早些死在她身边。

    “好…”乔安明都差点要笑出来了,“好,你总算聪明了一回,知道我舍不得你…”

    “没有,如果我聪明,不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境地,所以我这不是聪明,我这是拼死!你算准了,我赢不了你,我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唯剩这条命!只是我长这么大,跟命斗,跟钱斗,却没有料到,有天要跟你斗!”

    随后的日日夜夜,乔安明总是会想起杜箬当时的模样,拽紧簪子,咬牙切齿。

    眼里明明全是泪,可目光中却盛满冷冰冰的坚硬,那种绝望悲恸,可以摧毁一切的坚硬!

    那时了了已经不哭了,眼珠子忽闪闪地盯着杜箬手里的发簪看。

    整屋子的人都屏住气息,唯独剩下杜箬压抑的哭声。

    乔安明定在原地望着杜箬的脸,好一会儿他才从齿缝了挤出一个字。

    “走!”

    杜箬没有听清,或者是因为她不敢相信。

    乔安明稍稍垂头,不再看她,又重复一遍。

    “带着孩子,走!”

    杜箬停顿了一秒呼吸,心里似乎有什么被扯得疼极,因为疼,所以才清醒,清醒之后便抱着了了往外跑。

    几乎是逃命一样的跑。

    杜箬跑过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擦了一下乔安明的肩膀,乔安明便在那一瞬间的擦肩中晃了晃身子,还未等他站稳,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踩了下去……

    满屋子的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突发状况里,还是任佩茵先反应过来,冲着琴姨和保安喊。

    “走了,赶紧去追啊!”

    一屋子的人这才叫嚣着往外冲,小张站在门口拼命想将他们拦住。

    琴姨本就火大,揪住小张的衣服骂:“你管什么闲事,今天要是让那女人把孩子带走了,我跟你没完!”

    眼看又要动手,任佩茵上去帮琴姨,一大堆人推推搡搡地就要往外挤。

    乔安明始终站在那里,没有回头,只是从胸腔里吼出几个字:“让她走,谁都不许追!”

    或许是变故太快,也或许是乔安明的吼声实在太有气场,反正当时都震住了。

    乔安明便在那短暂的安静中转身,垂眸,走出卧室。

    任佩茵顿了几秒,立刻追着乔安明出去,声音开始哭起来:“我的孙子啊,你怎么能让那女人把我孙子带走…”

    外面似乎起了风。

    走廊顶头的窗户没有关,风将墙上挂的画吹得卷了起来。

    啪啪啪……画轴敲打墙面的声音。

    一场长而痛的闹剧,最后结尾处只留下这一窜被风吹响的声音。

    满屋子的人像小丑一般退场,只余下顾澜一个人。

    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明显抖了抖,因为如果她没有看错,刚才乔安明转身的那一秒,他眼圈好像红了。

    记忆中,乔安明都没红过眼睛。

    几年前,顾正茂去世,顾澜哭得几乎断气,他也没有红一下眼睛。

    看来他果然对她动了情。

    顾澜转身看了看柜子上那张合影,突然有些害怕起来。

    杜箬几乎一口气跑出了乔宅。

    冲上马路,冲上出租车,再冲到汽车站的售票大厅……

    杜箬想买票连夜回桐城,可惜因为太晚,最后一班大巴已经出站。

    莫佑庭还是开车赶了过来,在候车大厅的育婴室里找到了杜箬。

    她抱着了了坐在角落里,低歪着头,黑而密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大半边面孔。

    了了已经睡着了,身上裹着杜箬的大衣,而杜箬只穿了件单薄的小线衫。

    莫佑庭以为她也睡着了,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杜箬,醒醒…”

    椅子上的人没有动。

    莫佑庭才发觉不对劲,蹲下来看她的脸,大吸一口冷气。

    “杜箬…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嘴唇被她咬破了,脸上有抓痕,被扯断纽扣的线衣前襟开着,颈脖处有一道很明显的血痕。

    血渍凝固了,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惊心。

    莫佑庭依稀猜到些什么:“他们对你动手了?”说完心疼地去抓杜箬的手。

    冰冷的手背,手心里依旧拽着那枚发簪。

    莫佑庭一碰,她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死死捏紧发簪,目光呆滞,将了了护在胸口…

    莫佑庭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往后倒,用手撑住地面才开口:“杜箬,你怎么了?”

    杜箬这才回过神来,胸口连绵起伏,是因为急促呼吸而引起的战栗。

    刚才在乔宅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梦魇。

    她惊魂未定,难免有些情绪不平。

    莫佑庭没有问太多,他是接到丁阿姨电话才得知了了被人抱走了。

    猜都猜得出来,抱走了了的肯定是乔家人。

    杜箬只身赶来崇州,莫佑庭给她打了一下午电话,她一个都不接。

    直到晚上8点,杜箬才接了他的电话。

    问她在哪儿?

    她很简单地回答在崇州汽车站。

    当时莫佑庭只觉得杜箬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沙哑,可现在见到她人才知道她刚才肯定经历了一番痛楚“厮杀”。

    “好了,没事了,杜箬,你先坐下……”莫佑庭扶着她的一边手臂,哄她先坐下。

    杜箬没挣扎,也没说话,很乖顺地坐会椅子,但脸上依旧是那副离神的表情。

    “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买点东西填肚子?”

    “……”杜箬不说话。

    “我开车来的,先带你回去?”

    “……”她依旧没回答。

    莫佑庭看了一眼她手里紧拽的发簪,再看一眼她脖子上的伤痕,喉咙发紧。

    “杜箬,了了睡着了,你抱了这么久肯定手臂很酸,我帮你抱一会儿好不好?”

    “不用,不用……我自己抱。”

    这回杜箬总算有了反应,可反应有些过于激烈,表情惊恐地将了了裹到胸口。

    小家伙睡得正熟,被杜箬这么一搂,有些不情愿地外大衣外伸着小手,嘴里也哼哼唧唧地要闹。

    眼看孩子要哭了,莫佑庭只能把手缩回来:“好,我不抱,不抱…你抱着,你自己抱好不好?”

    他已经看出杜箬受了刺激,所以干脆顺着她的意思。

    杜箬见莫佑庭往回缩,定定看了他几秒,估计是有些回神了,顿了顿,说:“对不起…”

    这一声沙哑的对不起啊,说得莫佑庭更加心疼。

    “我没事,你这样子,我很担心。”莫佑庭无奈地坐到她身旁,伸手替她将散发全部撂倒耳后。

    杜箬整张脸都露了出来,白得吓人,毫无血丝,唯独下嘴唇上有结块的红肿。

    莫佑庭一直怀揣着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去触摸她脖子上的那道痕。

    “还疼不疼?”

    杜箬潜意识地将身子往后缩,绕开他的手,摇头:“还好,不深。”

    “怎么伤到这里?”

    “我自己弄的。”

    “……”

    莫佑庭猜到了大概,睨了一眼她手中的发簪,气愤难平。

    “乔家人太过分,他们要抢孩子?乔安明的主意吗?杜箬,你等着,我去找他说理!我替你揍他!”莫佑庭大有一副要去跟乔家人掐架的样子。

    杜箬拖住他,苦笑摇头:“别去了,莫佑庭,我有些累,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

    崇州长途汽车站十分人性化,有专门的育婴室,通宵开放。

    那时候应该是已经过了凌晨,育婴室里没有其他人,杜箬抱着了了,并肩与莫佑庭坐在椅子上。

    对面即是大片的落地窗,窗外便是汽车站的大广场。

    夜深露浓,广场上只有鲜少几个拖着行李箱的旅人。

    夜幕之上,斜月挂。

    远处依稀不清的有些光亮,闪闪停停,好像是烟花。

    杜箬抱着了了,头稍稍往一边斜,将脸贴在了了的额头上。

    她保持那样的姿势很久,脸上没有表情,刚才还有些神色未定的眼神,现在一片死寂。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远处那团烟花,却突然转身问莫佑庭。

    “今天农历几号?”